兩片唇貼上的瞬間,兩人都愣住,彼此都在對方表情和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莊雪琦一把將人推開,一邊用手背反覆擦嘴唇,一邊破口大罵:
「寧遠,你tm是不是有病?」
居然嫌棄他?
莊雪琦的動作讓寧遠心裏莫名不爽,他這麼帥,又有錢,勾勾手指頭就多的是女人往上撲,她憑什麼嫌棄他。
「我有病,你有藥嗎,給我治治唄。」
莊雪琦氣到詞窮。
寧遠火氣同樣不小,「我不管你過來幹什麼,但我要告訴你,你要是出了事,我一定給滿滿和恩寶找個後媽!」
說完就蹬蹬蹬下了樓。
莊雪琦靠着牆,胸口起伏不定,眼眶慢慢泛紅。
並非是感到悲傷和委屈,而是懊悔氣惱。
她當初就該殺了歐麗婭那個賤女人!
不甘的往樓上瞪了幾秒後,莊雪琦挺着疲乏的身體下了樓。
這裏是歐母的住址,她找過來是想拿歐母泄憤,女債母償,很公平。
……
居民樓外,寧遠並未離開。
等到莊雪琦路過布加迪時,他降下車窗,「喂,上車,送你回去。」
莊雪琦看了他兩秒,開口:「我來開車,你去副駕駛。」
「為什麼?」
「你車技太差。」
寧遠一副「你是逗我」的表情,「行啊,你來,我倒要看看你車技有多好。」
寧遠推開車門,下車繞過車尾去另一邊上車。
手還沒摸到車門把手,布加迪便如離弦的箭彈射而去,留在遠在的寧遠被噴了一臉尾氣。
「我艹!」
莊雪琦並未回明苑,而是將車開去了一處莊家被查封的建築工地上。
工廠空地處停着不少挖掘機和鏟車。
莊雪琦找了輛最重型的挖掘機,踩下油門撞上去。
「呯!」
布加迪車頭撞到挖掘機的鏟斗上,車頭燈瞬間稀爛。
倒車後退,再次踩下油門。
又是呯的一聲,布加迪的另一邊車頭燈也爛了。
十分鐘後,莊雪琦神清氣爽走出工地大門。
而她身後被遺棄的布加迪,已然看不出本來面目。
回到明苑。
寧遠抱胸站在大門口,顯然恭候多時。
看莊雪琦打出租車回來,他衝上前:「車呢,你把我車藏哪去了?」
「想要車,自己去找。」
瞪着她纖瘦的背影看了會,寧遠哼哼:「自己找就自己找,我就不信找不回來了。」
然而等他找到車後,他情願沒找着。
畢竟沒哪個愛車之人,在見到心愛寶貝成了一堆廢鐵後,不感到心痛難當。
心痛是真心痛,但又好像沒有很心痛。
打電話讓人將撞毀的布加迪處理後,寧遠並沒有回明苑找莊雪琦算帳,而是跑去了酒吧喝酒解悶。
一落座,便有女人湊上來套近乎。
「滾,長得醜就不要出來膈應人。」
寧遠在家裏和嚴屹面前乖得像孫子,但在外面卻是妥妥的太子爺,嘴欠且臭脾氣。
大概是鐵了心想攀上他,女人並沒有被罵走,反而笑嘻嘻撒嬌:
「寧少,人家哪裏丑了嘛?」
「從頭到腳都丑。」
連那個潑婦一根頭髮絲都不如。
到嘴的酒杯頓住,不是,他為啥要拿莊雪琦來比較?
媽的,他真病得不輕,先喝兩杯壓壓驚。
火辣的酒精下肚,心卻被熏得有些熱起來。
那個潑婦的嘴唇還挺軟的,有股淡淡巧克力的香味兒。
「那個誰,你過來。」
看寧遠招手,女人以為自己有戲,歡喜撅着屁股要坐下,被寧遠一瞪:
「站着,我問你個事兒。」
女兒癟了癟嘴,「啥事啊?」
「啥口紅是巧克力味兒的?」
女人疑惑,「巧克力味兒的口紅,有嗎?」
寧遠甩出一沓鈔票,「三分鐘內告訴我答案,這些錢就歸你了。」
女人調頭就跑,生怕慢了吃不上熱呼的。
不到三分鐘,女人氣喘吁吁的回來了,「寧少,問,問到了,是,是魅可。」
「邁克?」寧遠第一反應是他的狗子。
「對。」
女人胡亂點頭,她其實也搞不太清楚,反正小姐妹是這麼說的。
成功拿到錢,女人歡天喜地的走了。
邁克,邁克。
寧遠蹺着二郎腿,邊飲酒邊偷笑,一副心裏很爽的表情。
用的口紅都是跟他狗子一樣的名,她該不會是暗戀他吧?
所以,報廢他最心愛的小布,也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
老一套的把戲,他見得多了。
女人吶。
……
沈明珠彎腰看崔連英剛買回家的菜,「今天的螃蟹和蝦不錯,螃蟹拿個桶用清水先養着,晚上吃,蝦中午就炒個避風塘蝦吧,果果愛吃。」
崔連英回:「那個我不會弄呀。」
「沒事,我來弄,你把蝦線處理一下。」
「那行,我先去忙,一會喊你。」
崔連英笑呵呵的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廚房。
沈明珠回到沙發上,見裴文萍眼也不錯的瞧着自己,忍不住問:「大姐,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裴文萍搖頭,語氣很有些感慨,「你現在看起來就是一個合格的家庭主婦,完全看不出以前女企業家的樣子。」
沈明珠抿唇輕笑,「我倒覺得挺好,每天悠悠閒閒的。」
聽她這麼說,裴文萍便道:「說出來不怕你記恨,其實當初你剛嫁過來時,我還嫌你太能折騰,希望你能安份守已的做個賢妻良母。可看你現在真成了一個賢妻良母,我反倒不適應了。」
沈明珠笑:「其實我自己也沒想過會做全職家庭主婦。」
曾經的夢想和抱負,以及人生計劃,都因為女兒的被綁架而齒輪偏移。
命運的奇妙就在於,它不會按照你的想法去行進。
可她並不後悔。
現在的她,有很多的時間陪伴家人,陪女兒一起畫畫、健身、練拳。
空閒之餘去首都看兒子,帶着兩個孩子全國旅遊,增長見識閱歷。
假期去貧困山區做捐助,參加公益事業,並定期給曾經幫助過她的人寄禮物和小吃。
她沒有三頭六臂,做不到平衡兼顧所有。
只能取捨斷離,選擇當下她覺得值得和重要的。
說完自己,沈明珠想到一事,「大姐,你跟姐夫最近怎麼樣了?」
裴文萍切了聲,「能怎麼樣,我早看開了,我也不想記恨他過去的那點破事,但也不想重蹈復轍,用你的話說,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一個人呢是清淨自在,但有個能聊得來的知心人也不是壞事,對吧?」
對上沈明珠笑盈盈的眼,裴文萍忍不住揶揄:「咋的,聽你這話,是要給我介紹對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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