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甚合口味。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張德彪含糊道,嘗試用舌頭刮下粘在牙縫間的糯米:「老闆,你這糖藕又是糖汁又是糯米,成本不低吧?賣的如此廉價可能回本?」
「不瞞大俠。」攤主笑呵呵道:「老漢我本是江州人士,這桂花糖藕也是江州特產的美食,因此每到中秋前後家家戶戶都會醃製糖藕留到過年前後吃用。這幾年風調雨順,老家那邊蓮藕摘的太多都沒人吃了,只能餵豬餵牛,最後老家讓人捎來了幾大壇,老漢我一家幾口人是從年前吃到年後都沒吃完,眼看着再擱下去天氣就要轉暖了,索性拿出來賤價賣了換些銀錢,省得浪費了。」
張德彪恍然的點了點頭,知道古代儲存食物不易,數來數去無非就是醃和熏,而醃製又分鹽醃和糖醃,都是脫去食物中的水分抑制細菌生長並產生獨特的風味。
只不過糖比鹽貴多了,所以大多數平民一般只會用鹽醃肉醃鹹菜,只有富庶的江州地區才流行糖漬各種鮮果製成蜜餞,然後運到北方各地售賣。
與攤主閒聊了一陣,張德彪繼續邊逛邊吃,卻引得不少稚童盯着他手中的糖藕垂涎欲滴,索性專挑人多熱鬧的集市招搖過境引發了不少哭鬧聲,頓覺心情大好。
忽然一股胭脂味撲面而來,張德彪定住腳步看到一位黃裳青裙少女擋住了去路,正目不轉睛的盯着他手中的糖藕。
「呃,這位姑娘請問有事?」
少女明眸皓齒生的清麗脫俗,顯然來自大戶人家,只不過手中提着一柄長劍又似江湖兒女。
「你這糖藕在哪買的?」
張德彪失笑一聲,回指道:「就在隔壁一條街上,你過去就能聞着味了。」
「多謝。」少女臉色一喜,立即一墊步扭身就穿過了擁擠的人群。
「身法不錯。」張德彪讚許一聲繼續閒逛,忽見又有幾名靚麗女子正在尋人。
「敢問這位少俠可曾見過一位黃衣少女?手中提着長劍……」其中一位恰好攔下了他。
張德彪笑指道:「那位姑娘剛向我打聽這糖藕在哪買的,現在應該到隔壁街了。」
「多謝少俠。」女子羞澀的多瞄了他一眼,趕緊喚來幾位同門姐妹匆匆追去。
這幾名女子雖然與他擦身而過,但張德彪卻注意到幾人的服飾上都繡有一麵粉色的桃花扇,想來是某個江湖門派的標識。
張德彪將最後一塊糖藕塞進嘴裏慢慢咂摸着,忽然聽見前方傳來叮叮噹噹的動靜,走近了一瞧發現三間連在一起的打鐵鋪子。
鋪子門口掛滿了各種農具與菜刀還有些鍋碗瓢盆,但等走近一步就會看見鋪子裏面擺放許多精美刀劍,不時能看到武林人士進進出出。
張德彪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是尋塊好木頭打造一副劍鞘,便邁腿進去找打鐵師傅打聽了一下。
打鐵師傅想了想,喊來一位老師傅說明了張德彪的來意。
老師傅客氣道:「這位少俠能否一觀您的佩劍?」
「可以。」張德彪直接從錦囊里取出七星龍淵劍。
「嘶!」老師傅被嚇得一哆嗦,一是被張德彪的身份嚇到,二是被寶劍寒光驚到。
「少……這位仙師裏面請。」
「您帶路。」
二人進了後院,老師傅拱手拜道:「這位仙師您手中這把古劍恐怕來歷不凡吧?」
張德彪笑道:「此劍是我在荊州城外的江中用一壺酒米從一隻老龜那裏換來的,這劍在江底不知沉睡了多少歲月,重見天日時已是鏽跡斑斑,我費了點手段才重現了它的原本模樣。」
「難怪,難怪。」老師傅說道:「不瞞仙師,老朽觀此劍樣式與規格以及用料起碼有千年歲月了,想必是古代某位統帥的佩劍,不慎落入了江中。因此此劍的價值已遠超其他神兵利器,用價值連城來形容也不為過。」
張德彪輕笑道:「我得此劍也是緣分,因此也沒想過將它束之高閣或換來一生富貴。」
「仙師自然不愁金銀俗物。」老師傅恭維了一句,說道:「但老朽想知道的是仙師是打算將此劍祭煉成仙劍,還是就是單純的把玩?」
張德彪回答道:「劍是兇器,自然是以擊敵為主。」
老師傅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尋常木頭可封不住此劍的靈性。」
「紫光檀也不行嗎?」
「紫光檀只是貴點罷了。」
「那何種木頭才行?」
「雷擊木,血煞木,靈根木,長生木。」老師傅說道:「以上四種木頭皆有靈性,可做仙劍劍鞘。不過以老朽所知仙家祭煉仙劍大都以劍丸的形式納入靈台進行溫養以達到心意相通的境界,不過具體方法就不是我等凡人所能知曉的了。」
「多謝老師傅解惑。」
「仙師客氣了。」
張德彪拿着七星龍淵劍耍了一個炫目的劍花,暗道:「看來只能先委屈你幾日了。」
離開打鐵鋪子時,寶劍上只裹了一圈粗麻布被張德彪提溜在手中,倒也有幾分江湖俠客的樣子了。
見天色漸暗,張德彪打算去找個住宿的地方。
「對不起少俠,本店已經客滿了,實在抱歉。」
「哎呀,大俠您來晚了一步,本店剛剛客滿了,要不您去別家打聽打聽?」
「大俠您是來參加白鷺山莊武林大會的吧?何不去白鷺山莊投宿?」
張德彪一連走訪了數家客棧,結果都是客滿。
「看來又只能露宿荒野了。」張德彪隨便找了家酒肆飽餐了一頓,然後向店家打聽附近哪有山林。
店家雖然納悶,但還是為他指了路:「大俠您出東門走十里地便有一片山林,不過那片山林緊挨着總督大人的玄甲營,所以一般人可不敢到那邊去瞎逛。」
「多謝。」張德彪支付了飯錢,拎着寶劍揚長而去。
從東門出來便是一道寬闊的官道,路上可見行色匆匆的路人,或趕着閉門前進城,或趕着天黑前回村。
雖說當今的大乾算得上四海昇平,但是黑夜對於凡人來說仍然充滿了各種危險。
張德彪出城沒三里地,官道上就見不到一個人影了,這時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