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綠光升騰而起變成一棵參天大樹,一下將巨人給頂翻了出去。
巨人怒吼一聲,手攬日月腳踏雲海,自虛空中抽出一把邪氣凜然的符文巨劍重重劈向巨樹。
巨樹一抖樹冠彈射出無數藤蔓一下將巨人纏了個結結實實。
但巨人身上馬上燃起熊熊綠焰,哪怕是被烏蒼山大魔王祭煉的水火不侵的藤蔓也被這綠焰腐蝕的直冒青煙。
巨樹吃痛發出震天怒吼再次拔高,遮天蔽日的樹冠甚至突破了雲層長到了太空中。
巨人奮力掙脫出一隻手舉劍劈向巨樹,卻被一根樹杈子左右開弓抽了個七葷八素。
地面上群魔見狀無不歡呼雀躍,高呼大魔王無敵,但他們很快就驚呆住了。
因為攢夠怒氣值的巨人也跟着暴漲體型,節節拔高生生比巨樹高出了一頭,然後掄起大劍對着巨樹就是一通橫劈豎砍。
被惹怒的巨樹發出一聲遠播萬里的低吼,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施加在巨人身上,將他生生壓趴了下去。
「這就是領域之力嗎?」張德彪盯着畫卷驚訝道:「居然能夠操控星球重力,難怪能讓大妖王都為之忌憚!」
要知道這棵樹妖可是紮根在大地上的,如果真把祂給惹急眼了,直接來一波地動山搖那誰也別想落得好。
張德彪當機立斷見好就收,捲起畫卷丟進了火坑中。
「撤!」
「啊?」源覺懵逼道:「獓厭大王還沒回來呢。」
「我本就是派它去送死的,能不能活着回來看它的造化。」張德彪一捲袖子將源覺吸了進去,直接施展縱地金光一溜煙就沒了影蹤。
這場大戰看似驚天動地,實際上是雷聲大雨點小,但各種小道消息卻如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了天下。
「說吧。」烏蒼山大魔王面無表情的盯着被倒吊起來的獓厭,冷冷道:「給我一個不颳了你的理由。」
獓厭眨了眨無辜的眼神,爽快道:「看在曾經同僚一場的份上,我可以幫你找到那小混蛋的蹤跡。」
「現在抓住那個小混蛋已經沒有了意義。」烏蒼山大魔王抓起此戰的戰利品,一把邪氣四溢的符文劍隨手摺斷丟在地上:「我被那小子擺了一道,現在估計全天下的人都認為那把道封魔劍被我得到了,我現在就算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獓厭咧嘴嘎嘎怪笑道:「這小把戲騙騙那些毛頭小子或許能行,本王可不相信你會上這當。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你這次似乎是故意配合那小混蛋演了這齣戲。」
烏蒼山大魔王眯起眼睛冷笑道:「看來你是當化肥了。」
獓厭立即一臉純真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烏蒼山大魔王湊近,將一根藤蔓扎入獓厭的身體。
獓厭立時感受到一股勃勃生機被注入到了體內,嚇得它臉色大變道:「你在做什麼?快停下,老子不需要你幫我解除血契,你根本不知道那小瘋子有多邪惡,啊啊啊啊,住手,快停下,滿了滿了,要爆出來了!」
烏蒼山大魔王盯着充氣皮球一樣的獓厭,迅速給它籠罩上一層隔絕禁制。
下一秒獓厭嘭隆一聲炸了個粉身碎骨……
然後就見這些黏糊糊的血肉碎塊慢慢的自動粘合了回去。
「該死!你這老樹墩想害本王嗎?」重新復活的獓厭破口大罵道:「老子要是不能復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烏蒼山大魔王一臉古怪的盯着它,問道:「你明明有許多手段擺脫那小子的血契,為何還要賴在他身邊?」
「啊,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獓厭立即恢復一臉睿智的表情。
烏蒼山大魔王詭異一笑,解開了獓厭身上的束縛:「滾吧,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這可是你說的。」獓厭呲了呲牙,轉身撒丫子就跑。
烏蒼山大魔王盯着轉瞬沒了蹤影的獓厭,神情變幻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一陣輕微的動靜引起了祂的警覺,祂轉身一瞧趕緊畢恭畢敬的行禮道:「春花大仙您什麼時候來的?可是娘娘不放心,怕本尊下手太狠?」
「切,娘娘是怕你陰溝裏翻船,所以讓我來盯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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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位大魔王聽了你的瞎話後就痛快的將你給放了?」張德彪一臉懷疑的盯着逃回來的獓厭:「你是在愚弄我嗎?」
「絕對沒有。」獓厭信誓旦旦道:「我說的都是千真萬確,但凡有一句假話便讓我天打雷劈。」
張德彪抬頭瞥了一眼萬里晴空:「好,我暫時相信你這鬼話。」
話是這樣說,但張德彪卻絲毫沒有將這貨從烤架上取下來的意思。
隨着功德金光慢慢的炙烤,獓厭在發出殺豬般慘叫的同時寄生在它體內的綠色魔力也一點點的被逼了出來。
雖同為綠色能量,但這種能量卻與能腐化一切的邪能截然不同,不但充滿了勃勃生機還擁有極強的共生能力。
如果換個生物被這種能量給寄生了,估計就算是金仙下凡也無解。
因為將這能量給抽離出來也等於是在抽出被寄生者的生機。
不過好在獓厭沒有這方面的弱點,得以讓張德彪能用十分簡單粗暴的方式將寄生在它體內的生機給逼了出來。
而這些生機一離體後似有自我意識,馬上開始尋找新的宿主,直撲向離的最近的張德彪。
而被生機侵入身體後,張德彪卻沒有任何不適感,反而瞬間覺得精神煥發全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氣。
如果張德彪是個普通人,單就是這點生機就足以他百病不侵長命百歲,舒舒服服的活到死。
前提是那位烏蒼山大魔王真有那麼好心。
張德彪自然清楚這些生機看似百利無害,實則一旦被侵入五臟六腑那生死就全都在對方一念之間了,甚至還能被寄生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獓厭原本想看張德彪的笑話,結果發現這傢伙在吸入了生機後毫無異樣便知道這小子肯定還有底牌。
「接下來我們去哪?」
「北上。」
「多北?」
「北俱蘆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