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戈洛文滿臉怒火,幸好公主陛下在,萬一她在莫斯科,等自己送回去再發現,豈不是賴到他的頭上。
「保……保險!」
索額圖想了想,才記起玄燁教他的使用方法。
「法器小巧隨身攜帶,國師大人怕使用者不小心扣動扳機,所以加了保險,沒有打開保險,怎麼玩都不會走火。」
索額圖一邊解釋一邊走過來,指了指手槍的保險。
「這麼精良先進!」
「這有什麼,國師大人還說下一步要改良成聲控的法器。」
聲控?
這又是什麼鬼?
索菲亞公主疑惑間打開保險,對準一臉懵逼的哈羅托夫,扣動了扳機。
轟!
啊!
我這是在哪裏?
哈羅托夫從身體內飄了出來,看着腦漿迸裂,砰然倒地的肉身不由懵圈。
我擦,老子不會是死去成了鬼。
為了驗證一下,哈羅托夫極力想回到身體內,卻被冥冥中的一股力量阻止,怎麼也回不去,即便大呼小叫,索菲亞公主也聽不到。
「既然身死不去地府,還妄想回到身體,罪加一等!」
哈羅托夫看到憑空出現一個鬼吏,扔出一根禁魂鏈,把他拘到了地府。
「我這是死了嗎?死後難道不應該去天堂?」
哈羅托夫看着腦漿直冒的肉身,滿臉不舍,心不甘情不願。
「死後都要去地府,哪來的天堂,別聽人家忽悠你。」
這樣的人鬼吏見多了,特別是他們這些多毛的白皮膚藍眼睛,引領他們去地府時無不撒潑打滾。
天堂在哪裏?
仙界倒是有,可惜你們去不了。
「你不能這麼做……主啊,快來救救你的孩子吧!」
「別嚎啦,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天堂,死後唯一的去路就是地府,沒有罪孽的可以投胎轉世,罪孽深重的就得去地獄。」
「怎麼會沒有天堂?那……我們的主在哪裏?」
「主?人家那是修真者,或飛升仙界,或身死道消。」
鬼吏牽着拘魂鏈輕輕一抖,哈羅托夫身不由己的跟着飄向地府通道。
「戈洛夫……」
「大黑……公主陛下……」
戈洛夫震驚之餘差點叫出索菲亞公主陛下的外號,大庭廣眾之下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回莫斯科後,讓工匠們瞅瞅這個法……武器,是不是有妖法。」
有大清官員在場,索菲亞也不好直接說,你們照着這把手槍開始仿製。
硝煙瀰漫,火藥味十足,叫法不一樣,但是這巴掌大小的鐵嘎達是火器無疑,威力射程確實比火槍厲害,能打幾百里的火炮也許不是那個大清官員吹噓。
「索大人,不知還有沒有……」
「沒了,這是國師屬下五騎軍的法器,只有少數人才能擁有。」
這玩意誰不稀罕,倒是索額圖想中途調包,私下交給戈洛夫,反正沙熊國距離遙遠,皇上也不可能去問問她收到什麼禮物。
不過戈洛文舉辦互贈儀式,還設下宴會,隨行人員若是看到自己私換禮物,還不被砍了腦袋。
索菲亞和戈洛文對視一眼,然後鬆了一口氣點點頭。
哦,沒有大規模配置就好,不過,那幾百里的火炮……哦,沒影的事暫時不用考慮。
不過他們也暗暗慶幸,沒有在談判時得寸進尺,比較順利的談成條約,佔了一些地盤,若是沒有知道大清底線,導致談判陷入僵局,惹怒了那個造出武器的大清國師,勝負還真的很難說。
條約已經簽了,侵佔的土地在法理上已經屬於沙熊國,即便大清國師從烏斯藏回來也無濟於事,畢竟他們標榜自己是禮儀之邦,不可能發動戰爭吧。
索菲亞公主感激的看了一眼張誠和徐日升,是不是再賞賜他們一點什麼?
「本公主在此多謝兩位翻譯官閣下,我謹代表沙皇陛下賜予二位子爵身份,因為你們不是沙熊國人,領地先暫時擱置。」
哎呀,要命啦,這可不能要,何況還是沒有領地的子爵。
「翻譯是我們的職責所在,鄙人已經是大清王朝欽天監監副,怎麼能做貴國領地貴族,還請公主陛下收回成命。」
徐日升躬身一禮,你這冷不丁的一封官,大清王朝這邊怎麼看待自己,這是把我們兩個架在火上烤啊。
「是啊是啊,無功不受祿,鄙人現在忝為大清官吏,不能同時兼任兩國官職。」
張誠看了一眼索額圖,連忙表態。
「嘻嘻,那就可惜啦,本公主還想讓你們在這片領地傳教呢。」
您還是別想啦,北幽不毛之地,寒冷荒涼,皆是粗魯野蠻不化之族群,我兩人就是能傳教到死也不會有幾個信徒。
「多謝公主陛下美意,我們決意在大清王朝為官,為大清百姓服務。」
「這樣啊,既然你們不要爵位,除了之前你們要的貂皮等物,本公主再賞賜你們五百金幣。」
索菲亞公主一心賞賜,感謝他們泄露的朝廷底線,但是此言一出,徐日升兩人頓時遍體生津,冷汗直冒,真是要了老命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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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額圖大人,事前拜訪沙熊國使團,曾互贈過禮物,回來忙於翻譯未及報備,恕罪恕罪!」
徐日升連忙向索額圖解釋,好在他們聽不懂沙熊國語,不知道索菲亞公主和他們說話的內容,但是那些貨物可是實實在在的,憑空多出一些財物,也不好解釋。
「哈哈,互贈禮節性物品又有何罪,兩位無須報備。」
索額圖可不知道他們送出的禮物是朝廷談判底線,還以為是見面禮呢。
「適才公主陛下要資助我們返程費用五百金幣,不知收不收?」
「收!雖說歸他們的是些不毛之地,但也是大清的領土,收取一些金幣權當是賣給他們。」
五六十萬平方公里土地,只值五百金幣嗎?
徐日升聽了雖然嗤之以鼻,但是若沒有他們泄露底線,或許就不用丟失這麼多領土,所以也不敢吭聲,謝過索菲亞公主攝政王,連忙退到一旁。
眾人回到宴會廳,繼續慶祝,順便磋商確定能互通交易物品,同時打探大清國師的消息。
大清國師三寶真人放下索額圖後,已經展開鰼鰼魚翼飛到吐蕃高原。
吐蕃烏斯藏這邊,恭親王、裕親王、簡親王三騎,已經打的固始汗節節敗退,拿下了阿里,康巴,日喀則,攻到拉薩附近。
五世達賴是大清順治皇帝,賜予金冊、金印,並封之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領天下釋教普通瓦赤喇怛喇達賴喇嘛」。
順治皇帝又封汗國首領固始汗為「遵行文義敏慧固始汗」。所以從法理上吐蕃和碩特汗國,是大清王朝的藩屬國,但是大清勢弱以來,這些藩屬國除了繼位到朝廷討取封號外,就不再鳥大清王朝。
吐蕃烏斯藏比較複雜,這裏是蒙藏僧俗聯合統治,達賴喇嘛為政治領袖,班禪為宗教領袖,固始汗作為和碩特汗國可汗,掌控軍隊其實是軍事領袖。
每一世達賴都會任命第巴,五世達賴委任桑結嘉措為第五任第巴,也就是地方行政長官,相當於省長。
玄燁冊封的五世班禪,叫羅桑益西,封號班禪額爾德尼,由於年輕繼任不久,宗教事務被五世達賴暫管。
「拉罕扎布外面怎麼樣啦?」
「回父汗,桑結嘉措第巴已經開始強制徵兵,所有身體強壯的農奴已經發放武器,上城牆參與防守。」
「達賴喇嘛還在布達拉白宮嗎?」
「還在東部的白宮,不過逃回來的僧侶,已經被他召集匯聚哲蚌寺等寺院,看來暫時還沒有出戰的打算。」
「哼!這些自詡的出家人,一到戰爭時期就閉寺不沾因果,戰事結束他們就跑出來撈財,這個保佑那個保佑的,煩死人!」
「父汗噤聲,傳言宗喀巴靈魂不散,一直庇護達賴班禪。」
第一世達賴班禪可是宗喀巴的兩大弟子,盡得他的傳承,據說當時格魯派的宗喀巴,已經修煉到半聖境界,只差一步飛升仙界,奈何壽限已至,肉身不堪歲月摧殘而瓦解死去,神靈卻在達賴班禪圓寂後頻頻現世。
「老四,小班禪還在西宮修煉,不肯號召喇嘛守衛拉薩城?」
固始汗聞言一怔,連忙轉移話題。
「哼!他們這些修士藉口法不外傳,根本不讓外人進東西兩宮,比我們的紅宮值守還要森嚴。」
拉罕扎布表面上忿忿不平,實則不敢接近東西白宮,每當梵音與笙,他頭痛欲裂,不得已在布達拉宮外找了一個庭院居住。
「為父早就知會達賴班禪,可惜他們總是以出家人不問俗世為由拒絕派遣喇嘛參戰。」
「這些喇嘛簡直可惡!」
「大清王朝先鋒三騎個個都是修士,況且他們火器精良,射程超遠,拉薩很可能被攻陷,為父給你一支精銳部旗,你保護好拉藏王孫他們,逃往屬國尼泊爾,保存實力!」
「覆巢之下無完卵,兒臣願與父汗戰鬥到底。」
呃……潛伏多年怎麼能走呢,好不容易靠着戰爭開始斂取死氣,拉罕扎布一臉義不容辭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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