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圍觀了如此勁爆的一幕,周圍的其他士兵堪稱目瞪口呆,話都說不出來。
倒不是他們震驚於兩人的關係。
而是他們眼前的畫面實在驚悚。
昏暗的地下室倉庫里,上百個鐵桶里裝滿了人頭,鐵桶里的人頭甚至堆得冒尖。
地面上還有一些稀薄的血水。
這樣恐怖至極的場景里,這兩人竟然還能旁若無人的接吻?!
這得是什麼樣的精神狀態啊?
太可怕了
這倆人簡直比後面的那些頭顱都讓人覺得可怕
好在這一吻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白祈言親完了之後,也不忘正事。
「你們聽我說,這些人頭必須趕緊弄走銷毀!不然的話,軍部里的異種只會越來越多哎,對了,軍部是不是有內奸來着?你們得趕緊處理,不然就麻煩了,海泊舟手上有很多武器很多很多!除了普通彈藥之外,大部分都是生化武器。
一旦讓他們完全掌握軍部,這些武器立刻就會被部署到人類基地周圍,到時候人類基地的所有人口都將會淪為奴隸!」
這話剛說完,白祈言就感覺幾個士兵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不過想來也正常。
他畢竟是個異種。
而在如今大部分人的認知當中,異種和人類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生物。
他的態度,難免有「異種奸」之嫌。
白祈言:「你們都被那些人牽着鼻子走了!哪有什麼異種?長得像人、動作像人、說話像人他們根本就是人啊!你們可以理解為,異種是經過改造的人。」
哪有動物能如此處心積慮呢?
不過就是有些人貪心不足,在擁有了財富和權勢之後,又想要長久的健康與壽命。
為此人為製造一場世界末日,不惜讓全球三分之二的人去死。
至於那些被賞金獵人抓捕、被人類豢養、凌虐,現在又被割下頭顱堆放在這裏的異種,不過就是最不重要的實驗品而已。
他們是柴、是墊腳石、是上位者的養料
他們雖然成為了異種,卻並不幸運。
甚至比絕大多數人類更加悲慘。
說到底,身在底層,無論是人類還是異種,都沒什麼分別。
白祈言也知道自己在說這些複雜的事情時,總是繞來繞去的說不明白。
他看着幾個士兵明顯沒聽懂,還急着想要解釋。
喻疏寒卻握住了他的手,「我明白。」
白祈言瞬間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現在,必須馬上把這些頭顱銷毀,附近有沒有火葬場?把這些東西拉過去燒掉!必須用高溫火化爐!」
這些異種頭顱看似還有極強的恢復能力,還能活過來,實際上卻跟死物差不多。
就算他們重新長出身體,也是一個全新的人,不會再有以前的記憶了。
甚至於海泊舟要用他們造就新的異種,那他們所傳承下來的其實是新的被寄生者的記憶。
就好比是一個絕症病人,用自身細胞克隆出來了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克隆人。
最後絕症病人死了,克隆人活了下來。
這能說是絕症病人還沒死嗎?
白祈言神情太過於認真。
喻疏寒只能握住他的手,在一旁低聲說道:「我知道,不過不能太急,事情做的太急,會出亂子。」
白祈言也知道人類基地的秩序不好維持,喻疏寒這算是投鼠忌器,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他皺着眉頭,思索良久。
「軍部的叛徒到底是誰?為什麼連軍部都能混進去這麼多異種?」
如果連軍部都被滲透成篩子了,他都不敢想像人類基地里的普通居民會是什麼情況。
喻疏寒眸光微暗,緩緩說道:「是北堂靖。」
「北堂靖是誰?」白祈言問道。
喻疏寒道:「是軍部最高長官。」
白祈言:「啊?」
最高長官?
喻疏寒扯了扯唇角,面上卻沒什麼笑意。
「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見到北堂靖本人,不過可能很快就會見到了。」
一邊說着,喻疏寒很自然的拉着他往外走。
白祈言回頭看向那些被裝在原油桶里的異種頭顱,「那」
喻疏寒:「他們知道該怎麼處理,現在暫時沒有把這些東西火化的條件,但可以讓人先守在這裏,至少對方也動不了。」
現在似乎也只能這樣了。
白祈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喻疏寒道:「你這樣跟他們對着幹,他們會報復你。」
白祈言毫不在乎。
「一群下水道里的蛆而已,真當我怕他們嗎?」
白祈言只是看着不太聰明而已,實則非常清楚自己所面臨的情況。
無論是人類還是異種,都不是他想融入就能融入的。
人類這邊的道理倒是很簡單。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但異種那邊就複雜了。
他似乎成為了異種當中少數或者說是極少數擁有繁殖能力的個體。
即便海泊舟到現在為止並沒有對他做什麼,白祈言也清楚的知道。
只要他們有一個切實可行的、繁殖異種的方式。
那他很快就會被切成一塊一塊的。
兩者相比起來,即便人類未必能接納他,但至少他對人類而言,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
即便海泊舟說什麼建造起新世界之後,讓他當王。
可王是那麼好當的嗎?
那所謂的王,怕不是蟻后那種
他可消受不起。
在某些時候,認真當個廢物。
廢廢的,也很安心。
兩人一路走出了地下室。
到一樓的時候,外面傳來的槍聲越發明顯起來。
很顯然,這場混亂還沒有結束。
剛剛遠處的大火已經被撲滅了,卻依舊還有黑煙滾滾。
喻疏寒側首看向他。
「我讓人送你回去。」
「什麼?」白祈言愣住,「送我回去?回哪裏?」
喻疏寒道:「回軍部,外面不安全,你回軍部拿上武器,找個不起眼的地方躲起來,無論任何人要你離開軍部,都不要聽,也不要跟着任何人走。」
又是這樣!
白祈言眸底不可避免的閃過了一抹陰鷙。
但就是這轉瞬即逝的一絲神情變化,卻被喻疏寒敏銳的捕捉到了。
「你怎麼了?」喻疏寒蹙眉問道。
白祈言看着他沒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在喻疏寒面前一向很能裝模作樣,但在此刻卻有些忍無可忍。
「我什麼都知道,你為什麼不問我?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會拖你後腿,我不但有自保能力,還能幫你,你為什麼不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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