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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界中。
張若塵和黃煙塵走在一條大河的水畔,沿着河道,一直向下,在那遠處,接天神木的輪廓聳立在地面線上,畫面顯得神異而又壯麗。
「這就是我和池瑤的故事,那個時候,她也只有十五六歲,正是最天真爛漫的時候,誰能想到,竟然能夠如此心狠?」
張若塵將與池瑤的那些往事,全部都講了出來,向黃煙塵吐露心聲。
黃煙塵很清楚,張若塵願意將這些事講出來,其實,就是已經將她當成最親近的人,將最後的心理防線都打開,完完全全的展露在她的面前。
只有真正愛一個人,信任一個人,將她完完全全當成生命的另一半,才能做到這一步。
「所以,你最愛的人,始終都是池瑤。可是她卻又殺了你,所以,你心中最恨的人也是她?或許,你還有深層次的疑惑,明明是最相愛的兩個人,她為何會突然殺了你?」黃煙塵道。
張若塵點了點頭,道:「我本不該給你講這些。」
黃煙塵搖了搖頭,道:「你本應該早一些講給我聽,要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心中竟然埋藏着如此深的痛苦?人非草木,每個人的內心,都有最脆弱的地方。雖然,我知道我遠遠比不上池瑤女皇,但是,我願意盡最大的努力,卻填補你心中的那處脆弱。哪怕你只是將我當成池瑤的影子。」
張若塵停下腳步,牽着黃煙塵的手,眺望着水面上的雲煙,道:「以前,我的確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池瑤的影子。可是我們經歷了那麼多,還成為了真正的夫妻,如今,在我的眼中,你就是黃煙塵,就是我的妻子,你不是誰的影子,也沒有人可以代替你。」
黃煙塵的眸中,露出一道甜美的笑容,道:「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跟我一起練劍。」
「嘩——」
黃煙塵的眉心,一滴滴銀色的液滴飛出來,凝聚成混元劍。
隨後,她猶如一隻美麗的蝴蝶,飛到大江的中心,站在水面,將長劍一揮,頓時呈現出九道一模一樣的人影。
「陰儀九劍。」
張若塵微微一笑,取出沉淵古劍,也是飛到江面,身形一分為九,施展出陽儀九劍。
一共十八道人影,站在不同的方位,排列成圓形,他們的劍意兩兩交織在一起,猶如陰陽交匯,天人合一。
他們演練的劍陣,乃是崑崙界最強大的兩人劍陣,陰陽兩儀劍陣。
修煉陰陽兩儀劍陣的人不在少數,可是,能夠讓劍陣發揮出真正威力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因為,只有演練劍陣的兩個人,感情越是深厚,劍道造詣越是高深,劍陣的威力才會越是巨大,甚至可以調動天地規則作為自身的力量,爆發出遠超自身修為的恐怖戰力。
唯有極於情,方能極於劍。
「方圓千里的天地靈氣都被調動了過去,融入進劍陣,他們施展出來的陰陽兩儀劍陣,竟然能夠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力。」
凌飛羽站在接天神木的下方,眺望遠處的江面,望着正在演練劍法的張若塵和黃煙塵,眼眸中閃過一道欽羨的神色。
也不知演練了多久,張若塵和黃煙塵才停下來。
張若塵發現了站在接天神木下方的凌飛羽,心中一動,帶着黃煙塵趕了過去。
凌飛羽早已收回目光,背着雙手,盯着懸浮在半空的日月水晶棺,道:「在乾坤界中,竟然能夠見到我教的古聖器。」
張若塵走了過去,道:「我正要向你請教,日月水晶棺中到底葬着的是什麼人?」
凌飛羽輕輕搖了搖頭,道:「太久遠了,誰知道呢?或許只有回去查閱中古時期的相關典籍,才能找到線索。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棺中的女子必定是有相當驚人的身份,說不一定是神教歷史上的某一位教主,甚至有可能」
說到此處,凌飛羽略微停頓了一下。
張若塵的神情一動,問道:「有可能是什麼?」
「月神。」
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凌飛羽的眼中帶有一種敬畏和崇拜,又道:「拜月神教,之所以叫做拜月神教,那是因為我教信奉的就是月神。月神,永恆不死,美麗絕倫。拜月神教並不是由月神創立,可是,典籍上面記載,我教的創教祖師,乃是得到了月神的指點,才修煉成神。」
張若塵的心中難以平靜,回想起日月水晶棺的可怕力量,棺中的女子不會真的是傳說中的月神吧?
凌飛羽笑了笑又道:「你不會真的以為她是月神?實話告訴你,可能性微乎其微。」
張若塵問道:「為什麼?」
凌飛羽道:「月神並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根本不是崑崙界的神,而是住在月亮上面。」
「傳說,在崑崙界能夠看到的那一輪明月,乃是一座與崑崙界一樣龐大的世界,名叫廣寒界。只不過,那座世界距離崑崙界無比遙遠,位於宇宙的深處,就算聖者終其一生也無法到達,所以看起來才只有一個盤子那麼大。」
「所以,月神是廣寒界的神,就算曾經遊歷宇宙來到過崑崙界,也早就已經離開。」
凌飛羽講的東西,都是拜月魔教的一些神話秘聞,外界根本就不知曉。
當然,既然是神話秘聞,真實性也就不可考察,月神和廣寒界很可能都只是古人編撰出來的東西。
「既然她在源源不斷吸收接天神木的生命之氣,也就說明,並沒有真正死去,說不一定有一天會甦醒。到那時,你不就知道她的身份?」凌飛羽說道。
張若塵道:「希望真的會有那麼一天。」
凌飛羽盯着與張若塵站在一起的黃煙塵,陷入沉默,半晌後才又道:「送我出去吧,我該離開了!」
張若塵道:「朝廷已經封鎖全城,並且啟動歸真鏡,正在四處搜捕我們。你先待在乾坤界,等到風聲過去,才離開也不遲。」
「中央皇城乃是人族修士最聚集的一座城池,每天進出城的修士何止千萬。朝廷能夠封鎖多久?明天一早,封鎖必定會解除。」凌飛羽說道。
張若塵很清楚凌飛羽為何會急着離開,因此,沒有再勸。
在《七生七死圖》中兩人經歷的那些,只是一場緣。
可是,世上有緣無分的人實在太多,並不缺他們這一對。或許發乎於情,而又止於禮,才是最好的結局。
張若塵將黃煙塵的手,捏得更緊了幾分,已經決定,不再融合第七世的記憶,讓它永遠封印在腦海中,再也不去觸碰。
第二天,中央皇城的封鎖果然解除,張若塵將凌飛羽送出乾坤界,目送她離開。
張若塵向黃煙塵看了一眼:「我們也離開中央皇城吧!」
「今晚就是除夕夜,要不要過完年再走?」黃煙塵道。
除夕夜是一個團聚的日子,也是一年的年終。
張若塵想到了娘親,在這個特殊的日子,或許真的不適合東奔西走,就應該好好的陪伴家人,吃一頓年夜飯。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今晚就讓青墨給我們做一頓大餐,將娘親、郡王、王妃也接出來,我們一大家人,也該好好的過一次年。」張若塵道。
張若塵無法真身進入乾坤界,所以,只能將大家都接到瑤池。
林妃、千水郡王、琉璃半聖、十三郡主、孔宣、青墨、鍋鍋、魔猿、白黎公主、史仁,全部都被張若塵接了出來,
在張若塵看來,他們都是自己的家人,能夠聚在一起過年,就是一件無比幸福美滿的事。
青墨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食材,鍋鍋和魔猿在清理瑤池中的雜草,其餘人則是在裝飾和佈置這座荒廢的莊園。
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瑤池再也不是破敗的樣子,張燈結綵,充滿節日的喜慶。
當然,有兩位大帝佈置的陣法,外界根本看不見裏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青墨做的年夜飯,自然是不會讓人失望,美味得讓人恨不得將舌頭都吞掉。吃得最多的,還是鍋鍋和魔猿,就像有人跟它們搶一樣,盤子都被咬碎了好幾個。
節日的氣氛,被它們破壞得乾乾淨淨,讓眾人頭疼不已。最終,白黎公主出手將它們狠狠的揍了一頓,二獸才乖乖的坐在座位上面,不敢再爭搶食物。
年夜飯後,張若塵將眾人送回乾坤界,莊園中,只剩下他和黃煙塵兩個人。
兩人坐在一座殿宇的頂部,望着中央皇城中的燈火,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對方身上的溫暖,時間都好像靜止了一般。
張若塵摟着黃煙塵的嬌軀,柔聲道:「好久沒有這麼開心。努力修煉是為了什麼,根本不是為了成神,其實,能夠與自己的親人和愛人一直相守在一起,就已經足夠。」
「想要過這樣的日子,卻比成神還難。不死血族、陰間、死族,隨時都可能讓崑崙界爆發大動亂,讓我們家破人亡。」黃煙塵道。
張若塵笑道:「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你受到半分傷害。我會加倍努力的修煉,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而你只需要無憂無慮的做我的妻子就行。」
聽到這話,黃煙塵的紅唇微微的一勾,露出無比幸福的笑容,主動與張若塵親吻在一起。
半晌後,張若塵抱着黃煙塵,從殿宇頂部飛落下去,進入莊園中的一個房間,將黃煙塵放在了床榻上面,兩人纏綿在了一起。
窗外,又下起了雪。
房屋中,卻是春.色無邊,伴隨着一男一女喘息的聲音,交織成一段動人的樂曲。
「咚!咚!咚!」
皇城中,響起嘹亮的鐘聲。
新的一年到了!
張若塵漸漸的醒過來,頭疼得厲害,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走下床,腦袋海中一片模糊。
房間中,只有他一人,早已沒有黃煙塵的身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若塵揉了揉太陽穴,努力回憶,「昨晚,除夕夜,大家一起吃年夜飯,然後我和煙塵」
驀地,張若塵全部都記了起來,眼神一震,連忙盯向床榻上面,雪白的被單上面,竟是有着一滴滴鮮血。
那是女子的處子落紅。
「怎麼可能。」
張若塵咬着牙齒,緊緊的捏着雙手十指,再次閉上雙目,深呼吸了一口,隨後,便是大吼一聲:「你到底是誰?」
「轟隆。」
音波的力量,震得整個房間都四分五裂,化為一粒粒粉塵。
整個莊園卻是安靜無聲,沒有人回應他。
張若塵與黃煙塵早就已經有夫妻之實,怎麼可能再次落紅?
只能說明,這個黃煙塵,並非曾經那個黃煙塵。
可是,張若塵卻又能夠肯定,她必定就是黃煙塵。
一個人的身形可以變化,但是聖魂卻不可能變化。張若塵明明在她的身上,感知到黃煙塵的聖魂氣息,她怎麼可能不是黃煙塵?
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若塵最討厭的就是欺騙和背叛,雙眼冒出密密麻麻的血絲,心中既有一股恨意,也有一股怒火。
「竟然離開了瑤池。瑤池中,有兩位大帝佈置的陣法,她怎麼可能出得去?」
張若塵找遍瑤池,也沒有發現假黃煙塵的身影。
張若塵想到了青墨,她是與假黃煙塵同時出現,肯定知道假黃煙塵的真實身份。可是,張若塵將精神力沉浸到乾坤界,卻發現青墨竟然不在裏面。
除了她,千水郡王、琉璃半聖、十三郡主,竟然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顯然,在張若塵暈厥過去之後,必定是發生了什麼,有人從乾坤界帶走了他們。
「難道一切都是虛幻,都是一場夢境?」
張若塵的目光變得呆滯,站在莊園中,整個人都像是失去魂了一般,這一座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個人。
天,沒有亮。
雪,依舊在飄落,落在他的頭髮上、眉毛上、雙肩、雙腳,像是要將他吞沒。
在他頭頂上方的天空,則是出現一團七彩色的神雲,有着璀璨的神光灑落下來,隨着神雲越來越寬廣,便是籠罩住整個中央皇城,整個第一中央帝國,整個崑崙界。
那是真正的神光,照射在地面,包裹着天地。
「轟隆。」
整個崑崙界,所有神廟的祭台上面,皆是從地底冒出一尊新的神像,神像上散發出七彩色的神光。
中央皇城的中心,也有一尊神像升起來,無比巨大,高達三千丈,猶如是通天浮屠一般,一直衝入進雲層,散發出強橫的氣勢。
在這一刻,整個崑崙界的生靈都被震驚,其中,那些達到聖境的生靈,全部都齊聲念出一句:「新神誕生,映照天地。神像出世,眾生朝拜。」
如今驚人的天地異象,只有古老典籍之中才有記載,只有神靈誕生的時候才會發生。
中古時期過去,已經十萬年,崑崙界終於又有神靈誕生?
包括聖者在內,天下所有生靈,全部都跪在地上,虔誠的叩拜神像。
「那是女皇大人,她終於跨過了最後一步。」
連珠府中,太宰王師奇盯着聳立在皇城中心的巨大神像,激動得顫抖,跪在地上,向神像叩拜。
面對一尊神靈,別說是他,就算是一尊大帝也得下跪。
「女皇成神了,女皇歸來了!」
中央皇城中的天地靈氣,變得越來越濃厚,很快就超越了以前。漸漸的,天地靈氣又轉化為天地聖氣,在皇城的中心,更是有着一縷縷七彩神靈之氣湧出。
凡是被神光照射到的修士,修為都在急速攀升,很多修士更是直接突破境界。他們欣喜若狂,衝到紫薇宮外,齊刷刷的跪伏在地上。
隨着一位神靈誕生,整個崑崙界的天地靈氣都變得濃郁起來,很多荒蕪的地方都長出靈藥和聖藥,誕生了祥瑞。
所有修士都知道,一個嶄新的時代已經到來!
瑤池中,張若塵自然也是被神光照射到,體內的玄黃之氣在快速轉化,修為急劇攀升,就要突破到玄黃境。
可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整個人都在顫抖,眼中的寒光越來越強烈,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池瑤,果然是你,我早就應該知道是你才對。」
假黃煙塵必定就是池瑤,或許池瑤接近他,就是想要彌補心中的破綻,渡過成神的最後一劫,情劫。
而張若塵,只是她成神路上的墊腳石,一件助她彌補心中缺陷的工具。
「轟!」
張若塵的雙目完全變成血紅色,體內,有着一股強大的聖氣湧出,衝出瑤池,披散着長發,一步步走向皇城中心的紫微宮。
街道上,跪滿了人影,只有張若塵一個人在行走,顯得格外突兀。
「這人是誰啊?竟然不跪拜神靈,反而還手持劍刃,這是對女皇的不敬。」
一位半聖境界的修士,呵斥了一句:「大膽,還不立即跪在地上,叩拜真神?」
「噗嗤。」
張若塵一劍揮斬過去,直接將其頭顱斬飛,隨後繼續前行。
「攔住他,此人是邪魔。」
「在女皇成神之日,竟然還敢殺人。」
更多的人向張若塵出手,卻都被張若塵劈殺,沒有一個活下來。
等到張若塵到達紫微宮外的時候,渾身都被鮮血染紅,在他的身後,則是一條長達八百里的血路,不知有多少修士被斬殺。就連聖者,都被斬了四位。
那些修士都露出懼色,不敢再阻攔他。
「這人是殺人狂魔嗎?」
「他是瘋了!女皇成神,代表着崑崙界將會迎來一個新的紀元,他竟然還敢殺這麼多的人,簡直就是在找死。」
「你們看,他怎麼有點像時空傳人張若塵?」
「我看到過張若塵的畫像,的確很像,不會真的是他吧?」
那些人族修士跪在地上,不敢大聲喧譁,卻都在使用音波交流。
張若塵的出現,讓所有人都無比吃驚。
張若塵提着血淋淋的沉淵古劍,站在高聳的城牆下方,大吼一聲:「池瑤,你給我滾出來。」
音波震盪,傳遍皇城。
紫微宮中,無數大人物動怒,覺得張若塵太放肆,想要出手將他鎮殺。然而,他們又突然驚醒,意識到不對勁。
女皇不可能不知道張若塵在皇城中大興殺戮,可是,她卻沒有出手阻止,這是為什麼?
朝廷中的那些大人物都是人精,全部都冷靜下來,意識到此事絕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就在這時,宮門打開。
一道身穿紅衣的美麗身影,顯露出來,走在宮門的最中心位置,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站立在張若塵的對面。
正是黃煙塵。
看到黃煙塵的身形,張若塵的雙目變得更紅,渾身殺氣湧出,爆發出最快急速,一劍刺了出去,擊向她的眉心。
殺,殺,殺。
黃煙塵手持混元劍,橫劍一擋。
「嘭。」
她向後倒滑了數十丈遠,在雪地中,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
張若塵身上的殺氣,消散了一些,眼裏出一道疑惑的神色,道:「你不是她,你是煙塵?」
「嗯。」
黃煙塵輕聲的念了一句,神情顯得很淡漠,又道:「師尊讓我告訴你,今日,他不想殺你,讓你自己離開。若是你以後安分一些,她可以饒你不死。」
「饒我不死她成神之後,是否認為我已經只是一隻螻蟻,再怎麼修煉,也不可能威脅到她?」
張若塵盯着黃煙塵的雙目,心中無比恨怒,不僅是對池瑤的恨,也恨黃煙塵的態度。因為,她稱呼池瑤為師尊,也就說明已經站在池瑤的一邊。
張若塵閉上雙目,心臟在抽搐,最終還是問了出來,道:「你跟我走嗎?」
黃煙塵搖了搖頭。
張若塵道:「為什麼?池瑤是不是用你父母威脅你?沒必要怕她,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
「師尊已經成神,怎麼可能威脅一個凡人?我是我是自願留在她的身邊。」黃煙塵不敢看張若塵的眼睛,卻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神情依舊很冷漠。
張若塵的雙目中流淌出血淚,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道:「與我一起去青龍墟界歷練,一起經歷陰陽海的兇險,一起經歷仙機山的生死考驗的人,到底是你,還是池瑤?」
「是我,也是她。」
頓了頓,黃煙塵又道:「我將聖魂,借了她。現在你明白了吧?」
張若塵感覺渾身都像是失去了力氣,甚至失去了生命,卻依舊不甘心,冷吼一聲:「是她強迫你的?」
黃煙塵的目光有些呆滯,最終,搖了搖頭。
「你竟然與她一起騙我,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你本應該知道,她是我最大的敵人噗」
張若塵的心臟疼痛欲裂,喉嚨腥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了地上的雪。
若不是,池瑤的體內有着黃煙塵的聖魂,張若塵怎麼可能識不破她?本來,張若塵一直都在壓制自己的感情,不想也不敢再愛上任何人。
黃煙塵一點一點的撬開了他的心房,張若塵本以為找到了真愛,可以為她付出一切,卻沒想到,竟然再次被人欺騙,再次遭到背叛,被人當成突破到神境的工具。
黃煙塵的聖魂,就在池瑤的體內,也就說明她是和張若塵經歷了無數生死考驗,也肯定知道張若塵對她的情誼。
最終她卻還是選擇池瑤。
張若塵願意陪她一起去死,可是她卻不願意。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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