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本以為姜成找他是有要事,可當他見到姜成時卻被告知:晚上帶你去吃酒!
這就是發令條讓他來「聽調」的事情?
吃酒?!
姜成哈哈大笑,被沈浩那不知如何管理的表情逗笑的,用力的拍了拍沈浩的肩膀,說:「有些日子沒見了,你小子的修為精進不少啊!我記得你今年也才二十六吧?這就聚神一重了,往後前途無量啊!」
「大人謬讚了,屬下只是前段時間多有頓悟,偶得之。詞字閣 www.cizige.com」
「嘿,你再謙虛也沒用。修行一道,明眼人一眼可辨高下,你謙虛了也不會有人信,反倒容易讓人覺得你不夠坦誠,明白我的話嗎?」
沈浩聞言連忙正色拱手,躬身受教。
到下差的時間,姜成帶着沈浩上了馬車,本以為會去哪家花樓,結果馬車一直出了城,往南面疾馳,足足小半個時辰到了一條河畔。
雖然第一次來,但沈浩知道這是金水河,屬於白江支流,從西往南流向,也是封日城境內最大的一條水流。
現在是八月中旬,白江水系都在漲水,金水河也不例外,但和主幹不同,金水河雖然水位上漲但水質卻依舊清澈,而且並不湍急依舊平緩。
下了馬車,抬望眼,江邊一個小碼頭上停靠了五六艘九丈舟,和平常的佈置不同,這些舟上花花綠綠的裝點得很是好看,絕對不是用來跑貨拉人的。
「這個地方有個名堂,叫「水上花房」,上面全是封日城裏最好的花樓弄的,有格調,花樣也多。不過我一般是很少來這兒的,太遠了。」姜成一邊走一邊給沈浩介紹,很明顯,今天的局就是在這些花舟上。
果然,姜成當先領着沈浩就上了其中一條花舟。沈浩注意到這條花舟就叫「鴻恩舟」,想來就是封日城內鴻恩院門下的吧?
舟上並不大,長九丈寬也就一丈許。頂層扎了棚子,裝點得很有情調,和沈浩去過的那些花樓暖閣差不多,裏面已經擺上了一桌席面,五名歌姬在裏面伺候着了。
這些歌姬身上的衣衫都很考究,看得出都是有品級的,至於分別都是幾品沈浩還分不出來。但沈浩在這幾個歌姬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綠腰歌姬,憐香。
「哎喲,姜大人,沈總旗,您們可算來了,人家都等了一下午了呢!」
見到人來了,憐香立馬就軟軟的往姜成身上貼,而姜成卻哈哈大笑着不留痕跡的一個展臂摟住了憐香身邊的另外一名歌姬。
沈浩微微的眯了眯眼,心裏暗道:姜成這個軍伍出身的漢子都刻意避嫌,看來這憐香歌姬肯定不簡單。
「憐香,你別把我帶上啊,要怪就怪沈浩這小子來得慢了,哈哈哈。」
沈浩摸了摸鼻子,對於上峰把他拉出來當擋箭牌他有些不太適應。只是笑了笑,順勢坐在姜成的下手,接過身邊一名歌姬端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
「沈總旗,您現在可是大名人喲,兩首詞已經火出靖西了,我一個姐妹從皇城寄了信回來都提到你的兩首詞呢,還說很多皇城文人都在鉚足了勁想要做出一首超越你的詞呢,嘻嘻,你擔不擔心呀?」
沈浩放下茶杯,笑着搖了搖頭:「我是靠殺人混吃飯的,不靠作詞吃飯,也不靠臉,所以不擔心。」
沈浩此言一出,全場先是一愣,旋即幾個歌姬都面露微怯,只有姜成放聲大笑樂不可支。
「哈哈哈,沈浩,你小子每每都能口出金句,不錯,你本來就是靠刀子割人頭來混口飯吃,作詞總是閒暇戲耍的調劑,自然不擔心被人超越。」
憐香嬌嗔的白了沈浩一眼,不滿道:「沈總旗就喜歡說話嚇唬人,今天不准你再說那些嚇人了話了,好不好?」
對於這位讓沈浩倍感神秘的綠腰歌姬他自然從善如流:「憐香小姐說了算,今晚再提這些壞氣氛的話沈某就自罰三杯!」
「不不不,你當人家不知道沈總旗你海量嗎?不能罰喝酒,要罰就罰你再做一首詞出來!」
憐香這話一出立馬引來了其餘幾名歌姬的歡呼,她們今天最大的念想就是沈浩會不會再出作品。對於歌姬而言這比什麼都重要。
閒扯了幾句,姜成突然起身,眼睛越過船窗看到一輛巨大的馬車在一隊黑衣騎士的護送下朝小碼頭駛來。
「走,沈浩隨我下船迎接!」
「是!」
雖然心裏還是一團迷糊,可沈浩還是跟着姜成下了船。姜成堂堂千戶官都如此低姿態,沈浩心裏更是好奇來者何人居然如此大的面子。
等那輛巨型馬車近些,沈浩看到馬車上醒目的饕餮紋,再看看那些護在馬車周圍的黑甲騎士身上同樣是饕餮紋,不由心頭猛跳。
饕餮紋?!這些人都是玄清衛的人?!
能讓姜成下船恭迎?莫非來者是玄清衛的高層?
巨型馬車停在小碼頭上,黑衣騎士也將碼頭鎮住,連「鴻恩舟」上也被一擁而上五六名黑甲騎士,估計是要做隱患排查。
沈浩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同時心裏暗嘆:「好大的排場!」
這時就見姜成笑着朝馬車躬身拱手一禮,揚聲道:「屬下姜成恭迎鎮撫使大駕!」
鎮撫使?
沈浩連忙跟着姜成行禮,看着馬車上先下來一位白面書生,身材消瘦,個子也不高,但身上黑袍上的繡花卻刺痛沈浩雙眼,的確是玄清衛從四品鎮撫使的官袍。
隨着這名鎮撫使下車,後面又跟着下來兩人,身上同樣穿着玄清衛獨有的黑色錦袍,只不過繡的紋路卻是正五品千戶官的。
一名鎮撫使,兩名千戶官。算上姜成的話就是三名千戶官。沈浩頭一次見這麼多大佬湊在一起的局。
「哈哈,姜成,你久等了。」
「廖大人哪裏話,等您賞臉那不是應該的嘛!」
「你呀你呀,走吧,上去再敘。」
場中四個大佬明顯都是熟人,相互間雖有恭維和寒暄但都顯得隨意。只不過沈浩能感覺到這些人的眼神時不時的會越過姜成落在他的身上打量。
剛上船,憐香就一陣風似的撲進了那名姓廖的鎮撫使懷裏,嬌嗲道:「廖大人,香兒想死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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