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這兄弟果然是天縱奇才呀,年方十四就能在劍魔前輩的威勢下屹立不倒,假以時日必然會成為天下間的一條好漢!」
連重山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剛剛結拜的事情是為兄太唐突了,總得讓兄弟了解一下我的情況吧。」
他的聲音一頓,撕下一條雞腿塞進嘴裏咬了一口,「我連重山不僅是名震江湖的江洋大盜,還是在長江上討口飯吃的最大幫派大江幫的堂主,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圍攻我的人之中居然還有弓箭手,而且,箭術還不錯。」
「不瞞連兄,我也覺得奇怪。」
阿牛呵呵一笑,點了點頭,「只不過,我在金陵已經見識過連兄跟六扇門的總捕頭大戰了,所以,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了。」
「我大江幫雖然在水上討生活,不過,從來沒有欺凌弱小的事情,當然了,這麼大的勢力在水上討生活,難免就要跟官府有些瓜葛。」
連重山搖頭嘆息一聲,「剛剛我聽到一個消息,我們大江幫已經捲入一宗謀反的案子,只怕用不了多久,我連重山又要多一個朝廷叛逆的身份了。」
「所以,你在做出決定之前,一定要深思熟慮才好。」
「連兄,你太小瞧我牛鴻了。」
阿牛呵呵一笑,「雖然我阿牛也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不過,好歹也是條血性漢子,再說了,你是楚國的叛逆又如何,我阿牛隻是齊國的一個流浪兒罷了。」
「對了,還沒有告訴兄長,我牛鴻生長在齊國樂浪府,現在流浪到了怒州府,只要連兄不嫌棄我阿牛是個流浪兒,我們就結為異性兄弟。」
連重山哈哈一笑,「好,好,看來我們兄弟兩個真是有緣呀,江湖兒女也沒有那麼多講究,就在這裏撮土為香,讓上天見證我們兄弟的結義之舉。」
說罷,兩人撮土為香,跪拜行禮。
「可惜這裏沒有酒呀,未免有些美中不足啊,哪怕是最廉價的火燒也行呀,來吧,兄弟,讓我們把肉言歡吧。」
行禮完畢,連重山嘆息一聲,雙手捧着燒雞咬了一口,油脂順着他的嘴唇流了下來,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氣。
「大哥,喝酒的事情不着急,尤其是你的傷口還沒復原呢。」
阿牛搖搖頭,咬了一口雞肉,笑道,「趕緊吃了休息一下吧,我看大哥一臉的疲倦,想必是趕路趕的太匆忙了,有什麼事情睡一覺再說,天塌下來也得有力氣去扛着吧。」
「對,還是兄弟你說得對,我還真有點累了。」連重山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一隻燒雞,一抹嘴巴,抓了幾根木材扔進火堆里,往邊上一趟,「兄弟,我先睡了。」
「大哥,你趕緊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還要趕路呢。」阿牛搖搖頭,慢慢地啃着手裏的雞骨頭,看着跳躍的火光,腦海里倏地想起半年前改變自己一生命運的相遇,同樣也是在山神廟裏,難道自己跟山神廟有緣?
連重山很快就睡着了,睡夢中似乎還砸了砸嘴巴,想必是夢到喝酒了,阿牛看着連重山鬍子拉碴的模樣,腦海里想起了褚秀英的話,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誘惑那些良家女子的呢?
對於這個結拜兄長,阿牛同樣是了解不多,只是從褚秀英哪裏知道連重山是個風流瀟灑的江洋大盜,讓那些名門閨秀翹首以盼的風流情種。
想不到連重山居然還是大江幫的高層領導,只不過,現在大江幫已經被捲入了謀反案,想必結局會很悽慘,只不過,區區一個江湖幫派哪有什麼能力造反,十有**是有人看上了他們的地盤吧?
不過,他連這種隱秘事情都告訴了自己,想必是真的跟自己意氣相投才動了結拜之心,再說了,自己一個少年孤兒又有什麼東西可圖謀的?
阿牛將手裏的雞骨頭一扔,仰面躺在火堆邊上,開始修煉心箭心法,不知不覺地就沉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連重山突然醒了過來,倏地從地上掙紮起來,目光緊緊地鎖定了躺在對面的阿牛,就見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胸前的衣衫已經被他撕開,露出結實平滑的胸膛。
一團黑色的東西在他的左胸處鼓動着,似乎還在左衝右突地做着掙扎。
連重山傻眼了,這是什麼東西,猶豫着要不要叫醒阿牛,片刻之後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此刻阿牛在夢中的話,這種痛苦就要減弱不少,若是清醒過來只怕會更恐怖,只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疼,錐心刺骨一般的疼,阿牛雙手死死地扒拉着胸膛,不住地在草地上翻滾着,甚至碰到了火堆邊上的木材,衣衫都着火了,卻又迅速地被他無意中滾滅了。
這一切,阿牛並不知情,他只感覺到胸口疼得幾乎要讓他暈死過去,中間還夾雜着一種無數的蟲子在吞噬着肌肉的瘙癢的感覺,又疼,又癢。
阿牛痛苦地扭動着身軀,雙手使勁地捶打着胸部,胸前的衣襟早已經被他撕成了碎片,胸部被捶打得通紅,只是不過,左右胸之間隱約能看見一個黑色的拳頭大小的黑團在跳動着,一會兒變成直條形狀,一會兒變成圓狀,似乎想要拼命衝出束縛一般。
「嗷,嗷,嗷。」
阿牛一聲狂吼,雙手十指拼命地抓住胸前肌肉,手指拼命往胸膛裏面刺去,似乎要把把胸膛撕開一個口子,把那讓他痛苦萬分的東西從胸腔里掏出來。
連重山大駭,眼看着阿牛似乎越來越痛苦的樣子,下意識地一指點了過去,然而,他的手指觸及阿牛胸前的紫宮穴,那一絲真氣就自動被吸收了過去,有若泥牛入海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連重山一愣,當下右手一翻,真氣蓄於掌心,閃電般地拍了下去,然而每拍下一次,不僅沒有封住阿牛的穴道,反而他的真氣全部被吸入了過去,幾次三番之後,連重山頓時就感覺到丹田內的真氣枯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