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看着他自責的表情,我撓撓頭,有些好笑:「看你平日裏總是和他互掐,怎麼這會兒關心起他來了?」
南宮墨:「……」
這麼好的捉弄他的機會,我不想放過,而且我也不想總是看到他和秦戈相互掐架的畫面,索性便讓他們知道他們對彼此的「心意」:「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已經不見了,不過我很好奇,如果他沒有被吞噬,如果他能夠重新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要對他說的?」
南宮墨陷入了無邊無際的自責中,垂着眸的他沒有發現我說這話的時候笑的有多麼陰險,默了默,他沉聲道:「沒有如果,就算我肯退出,就算我不再針對他,也沒有如果。」
退出……
這次輪到我沉默了。
我們三個人的問題,雖然誰都沒有提過,但誰都不能當作問題不存在。
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想好今後的路要怎麼走。
雖然上一次被龍釋天抓住,險些被灰飛煙滅的時候我想的很好——能活下來就解決自己和他們之間的問題。
我當時還很貪心地想過,如果他們同意的話,我們三個人就永遠一起生活,一起走下去,然而危急解決後,我就慫了,曾經糾結過的問題又一一浮現了出來——三人行神馬的,不會太驚世駭俗嗎?他們會同意嗎?如果我說出來,他們會不會直接提劍將我砍了?
「嗷!」
黑沉沉的空間裏一瞬間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我絞盡腦汁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時候,小坑卻忽然慘叫一聲,驚得我和南宮墨同時回頭看去。
小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恢復了大鳥兒的形態,而且,它的紅色羽毛在黑沉沉的空間裏顏色不但沒有黯淡下去,反而紅的刺眼,那鮮亮而刺目的顏色,仿佛下一秒就會燃燒起來一般。
「小坑!」
契約沒能重新簽訂回來。我無法通過心靈感應查探他的情況,只能焦急地問道:「怎麼了?」
它的情況很不好,很少受傷的它,此時卻抱着腦袋。痛苦地打着滾兒。
生怕它一不小心就被吞進黑洞洞的空間裂縫裏去了,我趕忙上前一把抱住它的身體,然而一接觸,它身上滾燙的溫度卻險些讓我一把將它甩出去:「嘶……好燙!這是怎麼回事?」
聞言,南宮墨湊了過來。也想觸碰小坑的身體,我心下一驚,下意識拍開了他的手:「不要碰,小坑的本名火焰快要晉級到極品品質了,你會被燙傷的!」
南宮墨一怔,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在懷疑什麼,但此時此刻也沒有時間解釋了,我正要開口,南宮墨卻道:「這個空間太詭異了,我無法左右這些空間裂縫。以我們現在的情況,若是被這些裂縫吞噬掉,肯定有死無生,秦戈就是個例子!」
「秦戈沒事,他現在正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話音剛落,我心下一寒,來不及解釋便一把拉住南宮墨的手,閃身進了小天地。
就在我們的身影消失在那片沒有光亮的黑暗空間的一瞬間,一道兩人寬的空間裂縫驀然閃過,那恐怖的撕裂之力。即便我沒有親身經歷,也忍不住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那道空間裂縫出現的一瞬間,我眼疾手快地拉着南宮墨和小坑進了小天地。
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但那是我下意識的反應。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小天地內的空間,與完結的任何一個空間都不在平行面位上,空間裂縫的力量再兇殘,也奈何不了我。
鬆了口氣。我看向一臉驚愕之色的南宮墨,以及見到我們進來便趕過來的秦戈,撓了撓頭,訕笑着解釋道:「那個啥,這裏是我的丹田內部,別問我是怎麼形成的,因為我也不知道,只能說,這與我所修煉的功法有關。」
二男對望一眼,兩張風格不同的俊臉上,卻有着同樣的不可思議。
我沒精力再理會二人,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小坑的身上。
進入小天地後,小坑又恢復了人形,只不過往日裏紅撲撲的小臉兒,此時卻慘白慘白,那兩隻黑溜溜的大眼睛也佈滿了茫然之色。
「小坑,你沒事吧?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我的問題,小坑身體一震,回過了頭來:「娘親,我,我好像看到了我的父王……」
「父王?」我眨巴眨巴眼,對這個稱呼表示十二萬分的不解,當然,比這更不能理解的是,小坑說他「看」到了他的父王,可為何我們誰都沒有發現任何不妥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進入這個空間,我便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有人在召喚我,又像是有人在抗拒我的靠近。」
小坑抱着雙臂坐到了地上,小天地里濃郁的天地靈氣讓他不用特意吸收便迅速恢復了他的身體,他眨巴着兩隻黑溜溜的大眼睛,咬着下唇:「娘親,我想出去,我覺得外面的一切跟我的身世有關。」
一面吸引又一面抗拒,這樣自相矛盾的說法,任由是誰聽了都不會沒有疑惑,我眨巴眨巴眼,忽然靈光一閃。
意念一動,一個漆黑的匣子便自主地飛到了我的手中,赫然便是我在地球村得到的那個被佈下了九級陣法禁制的盒子。
「小坑你聽我說,外面的一切對我們來說都太兇險了,不論你感覺到的那個既吸引你,又抗拒你的東西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我們都無法在外面的空間裏自由移動,而且,一不小心就會被空間裂縫吞噬掉,連渣都不剩。」
小坑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手裏的盒子。
「這是與藏有那副地圖的匣子擁有相同氣息的盒子,如果,我是說如果,布下這麼大的陣仗的那位老前輩,真的是為了你才做的這一切,那麼,這個盒子裏一定會有線索。」
南宮墨知道我得到這個盒子的過程,漆黑的眸子動了動,他淡淡道:「梅子說的沒錯,我們不妨解開這個盒子的秘密再出去也不不遲,否則,如果沒有出去的辦法,就算你找到了那個召喚你的源頭也沒有用,我們照樣出不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