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經歷過一番激烈運動的朱晟站在窗前遙望天上繁星,眉頭緊鎖似有什麼煩心的事情。
光潔柔軟的玉臂從後面環住朱晟的腰身,唐悠兒未着寸縷的嬌軀貼了上來,嬌艷的雙唇湊到朱晟耳邊邊輕輕吹氣邊嬌笑道。
「郎君可是在惦記新納入宮的兩個美人。」
朱晟和唐悠兒向來恩愛,成婚已有八年,唐悠兒還誕下太子朱允,二人卻還是如新婚時一般的如膠似漆。
即便如今朱晟後宮妃嬪眾多,卻仍是每隔三五日便會來坤寧宮住一晚,吃一頓唐悠兒親自下廚烹製的菜餚,再喝些小酒聊聊夫妻之間的私房話。
私下無人之時,二人也是以郎君、愛妻相稱。
「怎麼,吃醋了?」
朱晟察覺到唐悠兒未穿衣衫擔心其着涼,轉過身體將她摟入懷中,手掌輕撫着如同綢緞般絲滑的玉背調笑道。
「嗯!」
唐悠兒倒也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想法,額頭在朱晟須着短須的下巴上磨蹭着說道。
「妾身人老珠黃又生過孩子,哪裏能爭得過那些年輕美貌的小妖精呢。」
「你才是真正的小妖精,迷得我神魂顛倒,日夜思念呢。」
朱晟抬手在唐悠兒的翹臀上輕輕拍了一下,唐悠兒嬌嗔一聲,潔白的貝齒輕咬下唇,雙目之中波光盈盈。
「你壞!」
「哈哈哈!」
朱晟放聲大笑,手臂將唐悠兒摟得更緊。
「對了,最近忙於政務一直沒時間去看望母親,母親身體可還安康?」
夫妻二人笑鬧了一會後,朱晟突然問道。
「最近母親一直在教導我如何打理後宮事物,閒來無事便找允兒和小八玩鬧,心情倒是比往日更加開朗了。」
「呵呵,是啊。壓在頭上半年有餘的大山終於被移走了,任誰都會輕快許多。對了,明日見到母親時不妨先…算了,待有了頭緒後再說不遲。」
朱晟話說到一半卻是打住,惹得唐悠兒一陣好奇。不過她了解自己這夫君的脾氣,不想說的事情,任憑如何追問都問不出來。若問的緊了,反倒徒惹不快,於是便也不再追問。不過唐悠兒自己卻是想起一件事來,便開口說道。
「母親最近經常會提起榮非來,說榮非長的很像年輕時的大姨母,這也是為何祭天大典那日為何見到榮非便覺的親切的原因。」
朱晟聞言怔一怔。
他小時候倒是經常聽母親提及家鄉的事情,還有那些朱晟從未謀過面的親人。
母親入宮時僅有十四歲,家中還有一個大兄和一個長姐,也就是朱晟的親舅舅和大姨母。
據母親說她小時候和大姨母的關係極好,當初母親被選入宮臨別之際,大姨母險些哭死過去。因為家鄉距離京都頗遠,入宮之後母親再未與家鄉的親人見過面,只是通過書信了解到母親離開不久後,大姨母便也許配了人家。
十年前家鄉那邊遭遇大災,自此便斷了聯繫。
好像…聽母親提起過,大姨母許配的那戶人家是姓榮。
朱晟目光瞬時一凝。
是巧合?還是…
朱晟腦海中閃過餘慶之那張常年掛着笑意的面孔。
自己第一次見到那個榮非時也覺得很順眼,莫非真是…
朱晟一時間心亂如草,也便沒了睡意。安撫過唐悠兒讓她自行去休息後,自己則是穿好衣衫帶上一種內侍禁軍去到了御書房。
讓所有內侍退出御書房,朱晟用手指敲擊着御案,閉上雙目沉思。
許久之後,沉聲喚道。
「來人,宣甲申。」
當初給榮非和小順子頒發獎賞的那個老太監甲申,便是如今大名鼎鼎的東緝事廠掌事人——東廠督公。
「奴婢甲申請見陛下。」
許久之後,御書房門外響起老太監的聲音。
「進來。」
朱晟此時已經恢復了往日裏那副古井無波的表情,沉聲喊道。
「奴婢參加陛…」
進得御書房,甲申正要躬身行禮卻是被朱晟直接打斷。
「一個時辰內,將榮非的資料拿來,此事…不許外傳。」
「奴婢遵旨。」
……
翌日清晨,玄武胡同小院西廂房內。
伴隨着一聲聲雞啼,慕容秋水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
感覺到胸口好沉,慕容秋水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條光潔滑膩的手臂。朝身側看去,只見榮蘭留着口水仍在呼呼大睡。
「啊…頭好疼,昨晚我是如何來到房間裏的,怎麼不記得了。」
慕容秋水雙臂撐住床榻勉強坐起身來,揉着隱隱作痛的額頭努力回想着昨晚發生的事情。
紀柔兒說榮非是她的青梅竹馬,自己當時就蒙了。可還沒等自己想好是該發火還是如何如何,榮蘭又說她是其實是一隻花妖。
隨後紀柔兒和榮蘭就不停的朝自己陪酒道歉,而自己也不知怎麼就稀里糊塗的喝的不省人事。
想清楚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後,慕容秋水再次轉頭看向熟睡的榮蘭。
慕容秋水此前從未離開過乾坤觀,對於妖的了解都是通過書籍和師門長輩的講述。
妖怪不應該都是又臭又丑的嗎,為何榮蘭卻生的如此好看,如此招人喜歡。
哦對了,榮蘭昨晚還說過,妖分為妖怪和妖精,所以又臭又丑的是妖怪,又香又美的就是妖精。
妖怪害人是壞東西,妖精不害人是好東西。
看着流着口水、時不時發出囈語的榮蘭,慕容秋水只覺得越看越是喜歡,手掌忍不住撫上了榮蘭的臉蛋。
好嫩!好滑!摸起來好舒服,為啥我的皮膚就那麼粗糙呢。
「唔~」
這時榮蘭的櫻桃小口中發出一聲嬌滴滴的聲音,慕容秋水頓時做賊心虛的把手縮了回來。
「大姐,你醒啦。」
榮蘭睡眼惺忪的朝慕容秋水笑道。
這副慵懶嬌柔的模樣看的慕容秋水心裏直痒痒,再顧不得許多,雙手抱住榮蘭的小臉猛勁揉搓起來。
「你個小妖精騙得我好苦,一定要好好懲罰一番。」
「痛痛痛痛…」
榮蘭不明所以,只能連聲呼痛。
「咦,你倆行了。正好飯菜做好了,快些起來洗漱吃飯吧。」
這時房門被從外面推開,紀柔兒扎着圍裙,手持鍋鏟走進來朝二女笑着說道。
「三妹快救救奴家,大姐她瘋了。」
榮蘭口詞不清的求救道。
慕容秋水則是扭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盯着紀柔兒。
紀柔兒被嚇了一跳,退後一步後露出委屈的表情道。
「姐姐還是不肯原諒柔兒嗎?」
慕容秋水放過榮蘭從床榻上跳下來,站在紀柔兒身前居高臨下的盯着她許久後說道。
「哼!你們兩個別當我傻,我其實伶俐着呢。就你們兩個昨晚的那些小伎倆其實早就被我看透了,只是想着給你們留些顏面,才不當場揭穿而已。」
說着,慕容秋水抓着榮蘭的衣領將其從床榻上提下來,讓她與紀柔兒並肩站好。
榮蘭秀髮凌亂、衣襟敞開,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望着慕容秋水。
慕容秋水被榮蘭胸前露出的溝壑吸引了目光,再低頭悄悄自己胸前,心中暗道不愧是小妖精,個子比我矮那麼多,大小卻是跟我差不多了。
再看看略顯平坦的紀柔兒,慕容秋水心中升起一股優越感。
哼!還是我最大嘛。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
慕容秋水晃了晃頭,頓時清醒了許多,伸出手指先是指向榮蘭。
兩人相距很近,慕容秋水的手指幾乎快挨上榮蘭挺翹的鼻尖。
慕容秋水正要說話,卻見榮蘭竟然探出粉色的舌頭舔了自己手指一下。
酥麻的感覺順便傳遍全身,慕容秋水有些不知所措的退後了一步,手指也縮了回來。
紀柔兒見狀沒憋住噗呲笑出聲來。
榮蘭則是一頭撲進慕容秋水懷中,軟如無骨的手臂摟住她的腰身,一邊扭動身軀一邊嗲聲嗲氣的說道。
「大姐你昨晚不是已經原諒我和妹妹了嗎,你可是乾坤觀的聖女,是一言九鼎的天下行走,可不能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哦。」
「你…你…你個小妖精快放開我。」
慕容秋水面紅耳赤的掙扎道。
「奴家不嘛,大姐不愧是大姐,這裏真大,做枕頭最好,好舒服呢!」
榮蘭將面龐埋進慕容秋水懷中道。
「千錯萬錯都是柔兒的錯,只求姐姐莫要生氣,要打要罰妹妹都認。」
一旁的紀柔兒見慕容秋水態度有所鬆動,連忙也作出可憐的模樣賠禮道歉。
「你…你們兩個真是…真是…,別蹭了,穿好衣服來外面說話。」
慕容秋水一把推開榮蘭,健步衝到屋外喊道。
房間裏,紀柔兒和榮蘭對視一笑。
「先說你。」
院中石桌旁,慕容秋水一手端着碗白粥,一手用筷子指着榮蘭說道。
「你是妖精還是妖怪我不管,我也不在乎。既然昨晚已經磕過頭,就是異姓姐妹,不論你以前如何如何,今日之後需謹遵為人之道,不可行害人之事,否則定不輕饒。」
「奴家曉得哩!大姐真好,嘻嘻。」
同樣捧着粥碗的榮蘭乖巧的點頭答應。
「再說你!」
慕容秋水見榮蘭有要伸舌頭舔自己筷子的意圖,嚇得連忙將矛頭轉向紀柔兒。
「你…你…」
可看到紀柔兒一臉楚楚可憐的表情,慕容秋水原本醞釀好的滿腔怒火卻是瞬間消散,心裏想好的討伐之詞也忘到了九霄雲外。
「哼!念在你煮粥的份上,暫且饒你一次。不過有言在先,你是你,姓榮的是姓榮的,你們兩個不可混為一談。我早晚有一天是要找他報仇的。」
憋了好半晌,慕容秋水才色厲內燃的說道。
「大姐,不如咱們三個合夥揍榮非一頓吧。你修為比他高,再有我和柔兒妹妹在旁幫忙,他肯定跑不掉的。」
榮蘭突然眼睛一亮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