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看着匆匆離去的寂朵和阿金,看向謝釋淵說道:「我跟去看看。」
謝釋淵眼看着秦姝也走了,視線這才落在了余佩身上,「你知道的不是已經知道了麼?還不走?」
余佩原本也該走了,但一聽謝釋淵這話,頓時就改了主意。
「大老遠來一次,這就趕我走?我怎麼也得跟你們一起過幾日才行。」
謝釋淵:「……」
「你自個兒待着吧,我看我兒子去。」
謝釋淵話音尚未落下,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余佩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了,他自己出了院子,一路打聽着去尋了郭崇。
他才剛走到郭崇院子外,突然什麼東西就朝着他甩了過來。
余佩下意識地出手將其擋開,而後順着攻擊的方向看去,就見到一個青衣男子坐在屋頂上,手中拿着個魚竿。
余佩眉頭一皺,「你這是幹什麼?」
郭崇一邊將魚線收回來,一邊說道:「在釣魚呀。」
余佩:「……」
他臉上的怒氣頓時就冒出來了,真當他是個沒脾氣的小魚了?!
然而他才剛準備發火,郭崇就打斷了他,說道:「不是你要來尋我的麼?怎的開個玩笑還氣成這樣?」
他才剛送走了謝釋淵一家,沒想到又等來個不速之客。
余佩:「?」
他臉上的怒意跟退潮似的,頃刻間便退得乾乾淨淨。
「你……就是郭崇?」
郭崇將手中的魚竿收好,從屋頂跳了下來。
「是我。」
余佩好奇地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才笑着說道:「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吧?反正你什麼都知道。」
郭崇:「……」
他其實也想問問,余佩來找自己做什麼。
他什麼都看不出來,就好像余佩只是閒着無聊來看看。
他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問的。
「你找我做什麼?」郭崇說道。
「沒事啊,就是來看看傳說中知過去曉未來的存在到底長什麼樣。」余佩一邊說着,又多看了他兩眼。
饒是郭崇自詡臉皮夠厚,被他這麼看着也還是會不好意思。
「你若是無事,就趕緊回去,莫要打擾我修行。」郭崇趕人道。
余佩什麼修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郭崇如今的修為離出竅期還差了一點。
就說道:「我可以幫你。」
郭崇看向了他,「怎麼幫?你還能幫我修煉不成?」
他原本只是隨口一說,可是在話說出口之後,他心頭突然一動,詫異地看向了余佩。
就見余佩咧嘴笑了,「怎麼……不能呢?」
這一瞬間,郭崇眼前仿佛走馬觀花一般,讓他看了個真切。
他詫異地看向了余佩,「你……」
余佩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已經看到了,便衝着他笑了笑,用滿是誘惑的語氣問道:「要合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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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釋淵也沒想到,放了余佩進來,他竟然將郭崇拐走了。
他私底下詢問郭崇這是什麼情況,郭崇也沒瞞着他,「他有法子幫我提升修為,我跟着看看去。」
謝釋淵擰着眉頭道:「修行本身是沒有捷徑的。」
他語氣十分鄭重,很快傳訊玉簡再次亮起,郭崇的聲音傳了出來。
「老謝,你也知道的,我原本不該是這修為。我只是需要靈氣,境界上早就夠了。如今的修仙界靈氣幾近枯竭,別說捷徑了,路都快斷了……」他說了半天,才一頓,接着說道:「等我回來。」
謝釋淵捏着傳訊玉簡,看着屬於郭崇的名字暗了下去,他微微嘆了口氣,將傳訊玉簡收了起來。
他知道的,郭崇主意已定。
而此時的郭崇跟着余佩來到了他的巢穴,余佩手一抬,一個貝殼打開,他看了一眼身後的郭崇,說道:「跟我來。」
兩人從打開的貝殼門鑽了進去,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郭崇即使早有預料,但親眼看到這大片的堆積成山的內丹,還是忍不住瞳孔一縮,滿臉震驚。
「不錯吧?我就說我能幫你。」余佩透過這堆積成山的內丹,就仿佛看到了自己輝煌的曾經,臉上也多了幾分自得。
「若是你能幫我,這些都是你的。」余佩說道。
郭崇瞥了他一眼,「幫你?難道你想去打開飛升通道?」
余佩:「?」
「倒是沒這遠大志向,畢竟我只是一條普普通通的魚。」
普普通通的魚?
郭崇的視線從這大山一樣的內丹上掃過,沉默了。
一隻妖族只有一枚內丹,這得是多麼普通的魚才能殺了這麼多海妖……
「有什麼條件你就直說吧,我也懶得看了。」郭崇說道。
無論是要勘破未來還是過去,都是要耗費法力和精神力的,這條魚現在就在自己面前,實在不必多此一舉。
余佩手一招,一塊赤紅的火屬性的內丹落在了他手中,他拿在手中掂了掂,塞進了郭崇手中。
「其實……我跟謝釋淵沒說實話。」余佩突然開口道。
郭崇拿着這顆腦袋大小的內丹,聽了這話頓時一愣,抬眼看向了他,「什麼實話?」
余佩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襟,郭崇看到了他半邊身子上的焦黑。
「你這……」
他滿臉震驚,下一瞬一雙眼睛再次陷入了空洞當中。
與其等着他來解釋,倒不如他自己看看。
這一看,一切都明了(liao)了。
余佩是騙了老謝,他說自己從未碰觸過那六根光柱是假的。
他再怎麼貪生怕死,在飛升期卡了上萬年也是真的。
若是他沒有渡過飛升雷劫也就罷了,他分明渡過了雷劫,但卻無法飛升,這讓他怎麼甘心?
在他第一次見到這幾根光柱的時候,他就伸手摸了。
而他身上這些疤痕,就是當初留下的,這麼多年過去,疤痕上的灼燒感也依舊跟當年一模一樣,沒有半點減緩。
這也是當初謝釋淵伸手觸摸那光柱,他瘋狂阻攔的原因。
然而,結果卻讓他更為震驚。
謝釋淵觸碰了那幾根光柱卻仿佛沒事人似的,那光柱似乎就只灼燒了自己?
也是從那天起,余佩才知道了,他或許真的只是一條普普通通的魚。
飛升這件事不是他能辦的,或許只有靠謝釋淵了。
郭崇的雙眼重新恢復了焦距,他自己也搞清楚了,那光柱之上灼燒余佩的東西就是神性。
老謝沒事是因為老謝的本體本來就是神獸,天地所生,身上的神性也是與生俱來的。
但余佩不一樣,他是肉體凡胎,還未能飛升,自然承受不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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