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生名叫徐賢,他跟着秦姝一先一後從巷子裏出來,那些湊熱鬧的人都上來問他,「怎樣?大師給了你什麼錦囊妙計呀?」
「是呀!說出來讓大夥也聽聽。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你小子可有福了,大師算得第一個呢!哈哈哈。」
說這些話的人,大多都是調侃的語氣,他們才不相信這麼個小女娃娃會有這本事。
秦姝沒再說話,重新坐在凳子上,故作淡定地搖着手中的摺扇。
只要這個人能替她將名聲宣揚出去,再適當放個餌,到時候就不怕她爹娘不來。
下凡的時候她特意戴上了那個移形換貌的瓔珞,臉跟她原先的模樣差別很大,只除了一雙眼睛跟從前還是一樣的,也不怕他們會認出來。
徐賢一個人都沒搭理,自己抿着唇一甩衣袖,急匆匆地朝着自己家裏趕去。
他爹娘留下來的祖宅被族叔一家霸佔了,現在他們一家三口被趕了出來,住在原先莊子上的一處下人房裏。
他到家的時候,他媳婦兒正在院子裏磨麵,見他回來了就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她的顴骨上有一塊青紫,是昨天他用棍子打的
看樣子還沒做飯,往常時候他定然要發脾氣了。
但今日他想到那個大師說得話,腳步一頓,再回過神來,就接過她手中的把手,「我來吧。」
他媳婦兒抬頭看着他,跟見了鬼似的。
此時的歲寒和郭崇兩個則在君臨城,他們兩個等了兩天,依舊沒找到秦姝。
歲寒直接取出一把甲骨,正要起卦,就被郭崇伸手攔了下來。
「不用算了,我早跟你說了她不在這裏。跟我走吧,她在南邊。」
歲寒擰着眉頭問郭崇,「你怎麼知道?」
郭崇一聳肩,「這天底下就沒我不知道的事。」
若非如此,老謝怎麼會非要讓他來人間走一趟?
「南邊哪裏?」歲寒問道。
人間跟他想像的一點都不一樣,不能用靈力,就沒法用清潔術。
如今正值盛夏,不能洗澡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必須要儘快找到秦姝才行,因為他們兩個
沒錢。
「梵音城。」郭崇自信地說道。
「遠嗎?」歲寒問道。
「也就差不多從你們天機閣到御獸宗的距離吧。」郭崇回答道。
歲寒:「」
這麼遠的距離,他坐馬車飛都要一整天,現在他們靠兩條腿走過去,還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只怕等他們走到了,秦姝早就找到她師兄離開凡間了吧?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擺攤吧。」
郭崇不明白了,「擺攤?秦姝不找了?」
「先賺點路費再說。」歲寒道。
郭崇也揉了揉肚子,「還得賺點伙食費。」
飢腸轆轆的感覺他已經好幾千年沒感受到了,如今一朝回到從前,他還真有點不適應。
他此言一出,就連歲寒也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這位從一開始表現得就有些過於出色,他還在想御獸宗什麼時候有這樣的青年才俊了?卻沒想到他竟然連辟穀都做不到?
就這?
郭崇看着歲寒擺攤,他就雙手抱臂站在一旁。
歲寒側過臉,問他,「你不去擺攤?」
郭崇搖頭,「有你在,他們不會找我的。再說了,我可沒你這麼齊全的家當,明顯還是你更可信一些。」
他知未來,曉過去,從來都只是靠他這一雙眼睛。
歲寒沉默了片刻,「你該不會要靠我養?」
郭崇原地炸了,「當誰還不能餬口了?今日一別,三日後南門外見,屆時希望你已經賺夠了足夠的錢。」
歲寒應了下來,他的攤位擺好,來起卦的人確實不少。
甲骨、簽籌,外加瞎眼、白髮還有這樣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往那兒一坐,就像是個厲害人物。
他起卦也不定價,隨意出錢,了了因果就行。
不了也行,他反正身上都背了這麼多了,也不差這一星半點的。
至於郭崇,來錢的方式就更簡單了。
他尋了君臨城最繁華最熱鬧的賭坊,走了進去。
沒錢?沒關係,此地多得是人願意借給他。(註:劇情需要,請勿模仿。)
空手套白狼那一套,他也不是頭一次玩了。
至於賺了的銀錢怎麼帶走?呵呵,他一個魔界出來的,會怕他們?!
三日過後,歲寒拿着一包碎銀子如約來到了南門。
等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見到一輛馬車緩緩從城門中駛了出來,在他的面前停下。
郭崇探出頭來,對着歲寒打了個招呼。
「道友,上車?」
歲寒:「」
雖然想不明白,短短三日他從哪兒弄來的這麼多錢買馬車,但他也不會跟自己的腿過意不去。
他上了馬車,就聽到郭崇咧着嘴,笑着說道:「來得時候坐了你的馬車,這次你也坐了我的,一報還一報,不用客氣。」
馬車外有他僱傭的車夫替他們趕車,車後邊還放了許多吃的。
「這裏的糧食真的不好吃,一點靈氣都沒有,不過」
至少沒有魔氣。
最後一句話,郭崇是在心裏默默吐槽的,歲寒並沒有聽到。
才走了沒多久,突然歲寒眉頭一皺,下一瞬郭崇就已經掀起帘子跳了下去。
「你們先走,我去收拾那幾隻跟過來的老鼠!」
歲寒眉梢一揚,此人的神識很強啊
他因為整日跟天道作對,神識早就被捶打得異於常人,怎麼此人似乎比他還要厲害?
自己也才剛剛察覺到一點異樣而已,他就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
歲寒的神識向着身後蔓延而去,就見到郭崇朝着那些人沖了過去,追來的二十多人手持刀劍,卻根本傷不了他分毫。
反倒是他僅靠拳腳功夫便將人都打趴下了。
刀劍傷不了他,看樣子也是個體修。
秦姝道友認識的體修當真不少,不過真說起來,來了凡間,體修要比法修好用多了。
沒多一會兒,郭崇就又回來了,身上沾了點血腥味,這血當然不是他的。
他皺了皺鼻子,一臉嫌棄地道:「不能用清潔術的日子還真是難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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