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遜問道:「我如果把技術交出來,你真的會放過我?」
元廣波看到謝遜明知中毒,卻毫不慌亂,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開口安撫道:「放心,我只要工藝,要你的命何用?」
謝遜搖搖頭,道:「你不會放了我,我死了,這種技術就是你一個人的,再也不會有人和你搶生意。文字谷 www.wenzigu.com你不是個善男信女,怎麼會留下我的命?」
元廣波被說中心事,而且謝遜這幾句話說得條理分明,可不是個愣頭青,心中更是不安,道:「盜亦有道,我保證只要技術。」
謝遜突然笑了,道:「雖然明知道你說的是假話,但我還是願意相信你。我還真怕你老老實實地和我做生意,那樣我又怎麼好意思搶你的海沙派呢?」
元廣波心中巨震,慌忙站了起來,口中喝道:「你已經中了毒,還想逞強?」
謝遜笑道:「雕蟲小技。」
說着手扶桌案,肚子眼看着就鼓了起來,突然一縮,張口就把胃內容物噴了出來。坐在他對面的眾人連忙躲避,一股腥臭撲面而來。
謝遜微微地扇了扇鼻子,嘟囔一句:「真臭!」又拿起了酒壺,好好漱了漱口,這才看向元廣波。
謝遜道:「你先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了。你們一起上吧,也可以再叫些人。先用拳頭說話,然後再講道理。」
元廣波震驚地看着謝遜,道:「你沒事?」
謝遜道:「能有什麼事?你這種毒藥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對付普通人還行,在我這兒卻不夠看。別說廢話了,動手吧。打服了你們,再說事。」
元廣波知道不能善罷了,他低估了謝遜,動手也可能不是敵手,可是要他束手就擒又心中不甘。
元廣波抽出腰刀,一聲令下「一起上!」
一共五位堂主,再加上元廣波,六人齊齊攻向謝遜。
謝遜這次來也沒帶兵刃,空手前來。
謝遜要一戰震懾出這幫匪徒,所以也沒有留手。體內的九陽神功發揮道極致,身法如電,一拳就放倒一人,六招兒眨眼即過,六個人都躺在地上。
元廣波武功要比其他幾人好,可在謝遜眼裏,沒有分別。元廣波都沒有看清謝遜出手,六個人就已經喪失了戰鬥力。
謝遜來到元廣波跟前,蹲了下來,笑問:「要不要再叫些人來?」
元廣波道:「前輩饒命,我知錯了。」
謝遜道:「不必忙着談對錯,我也不打算和你講道理,我只想知道你服不服?」
元廣波哭喪着臉,道:「服了服了。」
謝遜道:「那接下來我說的話就是命令,不服從,就去死好了。」
元廣波道:「一定服從。」
謝遜道:「那好,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海沙派的主人,你雖然還是總舵主,但要聽我號令,海沙派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話要絕對服從,不得有半點違背,聽清楚了嗎?」
元廣波默不作聲,這是要騎到他頭上拉屎了,自己就算還是總舵主,但有這麼一個太上皇,自己也是仰人鼻息,有何樂趣可言。
謝遜看元廣波不出聲,笑道:「友情提示一下:你不同意沒關係,我殺了你,在這幾個堂主中隨便再找一個坐總舵主,如果你們都義氣深重,沒人服我,我就把你們都殺了。海沙派的這些財富,我還不放在心上,就算毀了海沙派,我也不會覺得可惜。」
謝遜轉頭對那五位堂主道:「要不我現在把他殺了,你們誰想當這個總舵主?」
元廣波的心頓時慌了,不敢再沉默下去,連聲道:「一切聽從主人號令。」
謝遜對那五位堂主道:「很遺憾,你們失去了這次機會,不過沒關係,只要你們誰發現元廣波對我有二心,告訴我,我殺了他,你就是總舵主。」
元廣波趕忙回應:「不敢有二心。」
心中叫苦,這是在他身邊明目張胆的安釘子,只要自己有異動,必然會有人告密。
謝遜道:「現在開始,你們六個就是海沙派的首腦層,互相監督,幫派中的所有秘密你們之間要共享,全心全意為我服務。不要讓其他幫眾知道我的存在,你們幾個知道就可以了。」
元廣波帶頭稱是。
謝遜繼續道:「我不需要地痞流氓,成立刑堂,再有人為非作歹,干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殺無赦,沒有任何情面講,就算殺光了海沙派也沒有關係。如果你們徇私情被我知道了,死的就是你們。元廣波,你既然是總舵主,無論誰犯錯,你都要負連帶責任。我不認識其他人,有事兒我就找你。」
元廣波想爭辯幾句,被謝遜一擺手,打斷了,道:「我不是和你商量,你聽着就行。」
元廣波還是開口道:「那要是有人害我,故意犯事兒呢?」
謝遜道:「那你就先殺了他。」
元廣波看了看其他幾人,不再言語。
謝遜繼續道:「你們幾個同心協力為我辦事,就可以平安,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可以通知我,我來給你們解決。你們也可以同心協力地對我陽奉陰違,我不會總在這兒看着你們,只要不被我發現,你們也能平安,怎麼做,你們自己選擇。」
元廣波連稱「不敢」。
謝遜道:「以後幫眾要軍事化管理,我會教給你們管理、訓練方式,你們把武功都傳授給幫眾,不用藏私,幫眾人人都要練武,刻苦訓練,堅持不住的就趕出去,我們不養廢物。乾的和我心意了,傳你們幾手武功,比你們現在練的都強。」
元廣波心中一驚,這個人想幹什麼?軍事化管理?人人練武?這是要把我們訓練成軍隊嗎?之前他還說要對付官鹽,這個人所謀不小啊!
海沙派都是一群武藝不高、品格不高、志向也不高的傢伙,聽了謝遜的話都嚇得不敢做聲。
謝遜繼續道:「你們以後的任務就是為我賺錢,管理好幫眾,少摻和江湖上那些爛事。但有人欺負你們了,你們解決不了,可以告訴我。好了,我會派人來教你們提純技術,你們好好養傷吧,我會不定時來收錢,聽聽你們的匯報。」
說完,起身離開了海沙派總舵。
回到了陸家,跟陸道源道:「海沙派已經沒問題了,他們會和我們合作。」
陸道源問道:「他們怎麼會同意呢?還是要防着點兒他們。」
謝遜笑道:「打到他們聽話就行了,跟他們這樣的人講道理是沒用的,暴力是他們能聽的懂的唯一的語言。」
陸道源沒想到江湖人做事這麼直接,簡單、粗暴,不由得懷疑道:「你就這麼信任他們?」
謝遜道:「談不上信任不信任,實力差得太懸殊,他們難有反抗之心。再說了,就算他們有異心也沒什麼,損失點兒錢罷了,大不了我把提純工藝徹底公開,大家一拍兩散,我不做這門生意也就是了,想賺錢,有的是辦法。」
陸道源也被謝遜的口氣驚着了,心中轉念一想:「莫非謝遜還有什麼掙錢的道兒?」
陸道源就對賺錢感興趣,直接開口問道:「你還有什麼賺錢的法子?」
謝遜道:「先把這個做好吧,不要着急其他的財路,錢是賺不完的。我有能力震懾住海沙派,但比我牛的人多了去了。沒有實力保住產業,就不要急着擴大產業,攤子鋪大了,不見得就是好事,也可能是禍事。」
陸道源對謝遜的心性也很佩服,沉着的不像個年輕人,始終冷靜,絕不會被利益沖昏頭腦。
此間事了,謝遜也有意離開,可萬沒想到,突然封城,全城大搜捕,好像是有個什麼重要的賊人,做了個大案,被緝拿。
陸道源是吳中首富,手眼通天,很快就知道了消息,告訴謝遜,蘇州知府被殺,人頭都丟了。
知府是正四品的地方大員,非同小可,難怪風聲鶴唳了。
死了個蒙古高官,謝遜倒是很高興,可是看到陸道源有點兒垂頭喪氣,很是不解。
謝遜笑問道:「怎麼了,陸叔?這麼着急讓我走啊,封城我都沒着急,你怎麼難受成這個樣子?」
陸道源苦笑道:「別開我玩笑了,我是為了被殺的知府。」
謝遜好奇地問道:「你和這個知府有交情?」
陸道源道:「交情談不上,我這樣的富豪和地方官怎麼能沒有接觸。」
謝遜更奇怪了,沒交情,你幹嘛愁眉苦臉的,問道:「那你怎麼這麼難過?莫非他是個好官,受百姓愛戴?」
陸道源道:「哪有什麼好官,都是巨貪,我也不怕他們貪,可是餵飽一個知府是要花很大價錢的,現在這個死了,再來一個,又要重新填這個吃金獸了。」
謝遜恍然,問道:「再來一個要是個清官不就好了嗎?」
陸道源笑道:「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也結識過幾任知府,你說的好官,我可是一個都沒遇到過。再來一個,也是一樣。」
謝遜嘆道:「這也就難怪天下百姓苦不堪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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