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群士兵猶豫不決時,孫義成看到了人群中的幾位身着中尉、少尉軍銜的軍官,於是就大聲喊道:「各位同僚,我知道你們剛才很難做,但現在我站出來了,你們還要躲避隱藏嗎?還不和我一樣站主力鼓勵大家一起殺回去!」
看着這位炮兵少尉,幾位輜重兵軍官在心裏罵道:「殺回去個頭啊!彈藥補給都沒有了,連大炮都神秘失蹤了,回去了還怎麼打!」不過他們也不敢明說,更不敢繼續躲藏了,於是也站出來和孫義成一樣開始勸說手下士兵不要再退了。
耽擱之間,後面炮兵也過來了,見到前面的人停下他們自然也停下。搞清楚前面發生的事情後,幾個炮兵高層軍官又在一起嘀咕了幾句,然後也站出來大聲呵斥手下的炮兵士兵,要他們停止後退,並命令手下各級軍官開始整隊,將有武器的人挑選出來。
見到終於有日軍軍官出來阻止後退,孫義成也就不再這裏糾纏,趕忙從阻攔的軍官隊伍里退了出去,趁着輜重兵還亂鬨鬨的時候尋了個機會離開人群,然後趁人不注意時離開了公路躲進一個灌溉用的水溝爬倒遠處。
到安全地方後,孫義成立即取出電台和十二、十三團聯繫,要兩位團長立即帶人從公路兩側快速南下,包圍準備逃跑的日軍輜重兵和炮兵。最後又給石樑發去了命令,讓他派人通知王大亮的坦克隊,從二十里舖公路往南開過來,給日軍施壓。
公路上,日軍輜重兵和炮兵部隊是停止了後退,但也只是停止後退而已,並沒有北上支援的意思。剛才整隊完畢後,軍官們才發現兩支隊伍加起來,有武器的人都不足兩百,這還包括了那些拿手槍的軍官。
一個輜重兵大隊(其實只有兩個中隊)四百餘人,加上炮兵聯隊(師團炮兵聯隊裏面抽調的一部分,並非全部,稱呼上依舊沿用了聯隊)四百餘人,九百餘人中只有一百多人有武器,這還怎麼支援。
面對這種情況,日軍軍官們又開始猶豫了。前面的戰鬥現在進行到什麼樣自己等人不清楚,不過現在炮聲停了,問題應該不大。自己等人雖然失去了火炮和炮彈,但這是意外,是天意,按照中國人的話說就是「非戰之罪」。
這些日軍軍官心裏,始終沒有出現過自己的部隊會被八路軍擊敗這種想法,至於消滅,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只要自己的部下不主動後退,想來旅團長戰後不會太過於責怪。
就這樣,這伙日軍停留在二十里舖以南三四公里的公路上,不進也不退,顯然是在等候前面十三混成旅團森田少將的消息,或者命令。
這伙日軍軍官可能被之前火炮突然消失的詭異事件搞懵了腦袋,整個人的思路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理清,已經失去作為軍人的冷靜和正常反應了。
也是,任誰碰到如此詭異的事情都會魂不守舍,都會往一些不可能的方面去想,想多了自然也就成這樣了。軍官是這樣,普通士兵更加不堪,剛剛整理好的隊伍幾分鐘後就變得東倒西歪,很多士兵又開始席地而坐,雙手合十嘴裏嘟囔着念起什麼來。
日軍輜重兵、炮兵停留原地的時候,蔣金德、王子海的兩個團一東一西已經包圍了上來,北面,王大亮十輛坦克戰車也轟隆隆地逼了下來,只留下南面一道口子給日軍了。
讓人奇怪的是,這伙日軍包括炮兵聯隊那幾個軍官,看到黑色軍服的八路軍士兵圍上了,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意思,抵抗更不用說了--這伙日軍的銳氣已消,失去反抗的信心和勇氣了!
神秘而詭異的輜重消失事件,讓所有看到這件事的日軍士兵精神幾乎崩潰,所有日軍士兵在八路軍士兵到了他們面前時,依舊在雙手合十,嘴裏嘟囔着什麼。還有幾個心思堅強還想反抗的日軍士兵,在掙扎一番後又老老實實的和其他人一樣坐在原地未動。
就這麼的,六分區第一次抓到日軍俘虜了!還是大批的日軍俘虜。
當孫義成活捉日軍的命令傳達到兩位團長手裏時,將金德和王子海的第一反應是:這個命令是假的!不過當他們反覆再三確認,弄清楚這確實是孫義成的命令後雖然心存疑惑但依舊執行了。
孫義成也不想抓這些日軍俘虜啊,對待鬼子,他的理念就是這些是鬼-子,不屬於人,該怎麼sha就怎麼sha,絕不手軟。
可這一次實在是太多了,近一千壞傢伙。如果說他們反抗或者手裏有武器,孫義成眼睛不眨地就讓蔣金德全部突突了,看眼下這些傢伙全坐在地上,又手無寸鐵,一種任打任埋的樣子,絲毫沒有要反抗的意思,他還真不好下手。
六分區戰鬥沒有日軍戰俘的事情,整個冀南軍區、一二九師都知道,六分區給出們的解釋是自己隊伍的火力比較猛,戰鬥下來戰場上的敵人基本上都被打死了,即使有幾個重傷員也在抬回來的路上就死掉了,所以沒有俘虜。
有傳言說六分區不收日軍戰俘,戰場上見到日軍俘虜就處理掉了。這種傳言甚至都傳到軍區宋司令那裏去了,宋司令為此事還專門詢問過孫義成,並告誡孫義成注意輿論。
宋司令的話孫義成當然得認真對待,他再也沒有在幹部軍官的會議上提過不留日軍戰俘的話,只是隱晦的指出低調處理。
對於孫義成和六分區的解釋,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不說破而已,如此兇殘兇狠的日軍,第一線作戰的八路軍官兵,沒有誰願意收留戰俘。
當然,有明眼人,自然也就有不明眼的人。一些「心地善良」、「胸懷寬廣」、「心思遠大」的人就這件事還真揪住不放,說什麼為何都能抓到偽軍俘虜,日軍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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