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攝物距離目前只有兩百米,他必須保證自己的位置能在火炮和彈藥隊伍的最中央,這樣等會兒動起手來才不會顧此失彼。
很可惜,日軍三十多門火炮和後面炮彈之間的距離很長,足足超過了八百米。單獨收取火炮或者炮彈一次性就能完成,但想要將兩者全部收進空間,一次是做不到的,距離離開太遠了。
嘆口氣,孫義成只能選擇先將後面的炮彈收走,火炮和炮彈兩者之間,炮彈才是關鍵,沒有了炮彈,火炮再多也是擺設。等收取完炮彈,在到前面去收取火炮也不遲,說不定那些火炮不用自己收取,前面打完了這邊的日軍炮兵沒有炮彈,也許會自行開溜。
尋思間,遠遠地看到炮兵前隊快要到二十里舖了,那裏是己方部隊伏擊的尾端,自己所處位置更南一下的地方,可能許參謀長已經帶着新一團一部早就埋伏在那裏,等候打援了。
想着己方炮擊馬上就要開始,孫義成就以鞋帶脫落的藉口從隊伍里出來,蹲到路邊開始繫鞋帶,讓自己所在的炮兵中隊過去。
等山田他們走過後,孫義成又假裝要小便,向後面移動了一點距離,直到後面的輜重隊伍過來,一個日軍少尉呵斥時他才停在原地裝模作樣地撒起尿來。
見他在小便,那個少尉不再說什麼,轉身跟隨隊伍向前去了。孫義成見狀也趕忙收拾好褲子,準備再往後走一走,這樣收取炮彈時會一次性搞定。
就在他準備往後走時,前面猛然間就傳來了密集的炮彈爆炸聲,李同江的炮兵終於開炮了!
聽到炮聲,路上行進的日軍顯然都是一驚,不過炮彈爆炸的動靜應該還在一公里外,這些運送輜重的士兵雖然吃驚但卻沒有慌亂,隊伍中的日軍軍官更是督促士兵加快速度,好到前面支援。
見到這種情形,孫義成心裏對日軍的紀律和素質有了新的認識,還真是甲種師團的士兵,之前那些警備師團的士兵,聽到炮聲隊伍肯定會亂一陣,他們只是略微停頓,然後就加快行軍了。
感嘆是感嘆,孫義成手裏的動作卻不慢。
此時他已經來到了運輸炮彈的大車中央位置,心念一動,三百多米長的公路上,原本還行走的馬車一下子就消失失不見了,大車連同馬匹一起,突兀地憑空消失了。
這個現象讓行走在馬車邊上的輜重士兵一下子就懵了,一個個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四下看看,一些士兵還伸手在空氣里抓一下,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幾個日軍軍官開始時同樣是疑惑不定的,有人抽出腰間的指揮刀,對着剛才大車的位置戳了幾下,什麼感覺也沒有,然後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數百人的公路上死寂一片,一些膽小的日軍士兵已經開始下跪,將頭抵在公路上,嘴裏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突然,一個日軍士兵大叫了一聲,然後開始朝前跑,邊跑邊喊道:「我是炮兵,我的隊伍在前面,我得去追趕他們!」
喊叫的人自然是孫義成,他的隊伍確實在前面,這裏現在已經是空無一物,沒有什麼讓他再掛念的東西,還得趕到前面去收取火炮。
一個日軍軍官一把扯住他,看清他領口黃色領章後面兩個火炮交叉式樣代表炮兵的軍章後,不滿地哼了一聲,這才鬆手讓他去了。
跑步離開的孫義成,隨後就聽見後面一陣嗡嗡聲,回頭看時,公路上已經跪滿了日軍輜重部隊的士兵,好像一個個都在念經,幾匹馬快速越過自己,朝前面的隊伍追去,看來是幾個軍官想給前面的旅團長報告。
前面炮彈的爆炸聲依舊在響個不停,二十里舖到大豐村之間的公路,已經被李同江按照山炮和野炮劃分了區域,這兩個炮群只需要按照諸元射擊就好,不需要其他調整。
往前跑的孫義成自然清楚自家炮兵的事情,也知道這次的炮擊最少也要十五分鐘,或者更長,公路上的排着密集隊形行軍的日軍步兵,這次算是倒了大霉。
幾分鐘時間,美滋滋的孫義成從輜重隊伍來到了炮兵隊伍。他並沒有對路過的火炮馬上動手,而是等之間跑過一段距離後,才開始從後往前收取路上的火炮,和之前收取馬車一樣,他是連同拖曳火炮的馬匹也一起收進空間的。
沒有時間去看身邊火炮突然消失後日軍士兵的表情,孫義成繼續往前跑,他已經看到,最前面拖曳火炮的馬匹在日軍士兵的催打下開始小跑起來,顯然日軍炮兵也是急了,他得快些趕上去把它們收了。
雖然掛記最前面的日軍火炮,但後面的孫義成照樣沒有放過,等他跑到距離最前面火炮還有一百多米時,他身後公路上,已經沒有了一門大炮,連同拖大炮的馬匹也是一匹不見,只留下公路上驚魂不定的日軍炮兵在原地發呆。
很快,前面奔跑的馬匹,以及他們拖曳的火炮,跑着跑着也是突然消失不見。跟在火炮和馬匹邊上的跑動的日軍士兵,在火炮和馬匹消失之後繼續跑了一會兒,才好像發現了什麼,停住腳步茫然地四顧着,然後臉上就露出了驚恐的表情,蹲下身子不敢再動。
那些之前負責牽馬的日軍士兵,在馬匹消失之後,開始同樣是一臉的懵逼,隨後就是驚恐,和其他士兵一樣或呆立不動或蹲下發抖。
此時公路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二十里舖以北的公路炮聲連連,驚天動地,二十里舖往南的公路則是安靜無比,近千日軍炮兵和輜重兵,一個個神情驚恐,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人都是一樣的,對於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很容易把它們歸類到鬼神的身上。此刻日軍炮兵和輜重兵就是這樣,認為自己到中國來殺人放火,幹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在惹的神佛發怒了,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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