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校領導們起身亦步亦趨的跟在校長屁股後面。
秦芳樹看着他們的背影,想到秦尋把加藤大木打進醫院的鐵拳,知道事情玩大了。
她趕緊起身沖了過去,攔在校長面前。
她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伸手抓起校長的手,連拉帶拽扯到一旁的角落,說道。
「爸,精神小妹和中二少女是肯定不會來綵排的。」
這一聲「爸」並沒有喚醒父愛。
秦堅冷聲道。
「不來?那現在就刪節目!」
秦芳樹急了,看了一下校領導那邊,看他們轉過頭假裝去看星星看太陽,才壓低聲音說道。
「這兩個表演嘉賓身份特殊。」
「秦尋不讓我告訴別人,擔心會引起一些騷亂。」
秦堅心中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什麼表演嘉賓能夠引起騷亂?
不過,他的臉色依然很不高興。
「我是別人?」
秦芳樹把鍋甩到了秦尋頭上。
「秦尋非不讓我說,說如果我泄了密,就撕爛我的嘴!」
見父親冷冷的盯着自己,好像並不相信,她有些懊惱小時候撒謊太多耗光了信用值。
她用力做出一個認真的表情,說道。
「總之,這會是一個驚喜。」
秦堅見女兒說的如此鄭重,也知道她是一個勉勉強強靠譜的人,稍微放下心,冷哼一聲,沉聲道。
「還身份特殊,有多特殊?」
「神頭鬼腦的!」
「我希望到最後不是驚嚇!」
突然!
秦芳樹聽見手機鈴聲響起,本來想掛斷,可是拿出手手機一看,發現是夏寧的電話。
她忽然想到一種可能,不由得汗毛直豎,看了父親一眼,轉過身,背對着她掩耳盜聽式的接聽了電話。
只聽得對面夏寧平靜的聲音響起。
「秦芳樹,你再在畢業晚會上安插一個節目,歌曲名字叫做《那些年》」
「表演嘉賓叫鬼火少年。」
秦芳樹用手捂着話筒,壓低聲音,小聲問道。
「是姓白的那個嗎?」
手機那頭夏寧的聲音依然平靜。
「是的,秦尋說了要保密,給學生們一個驚喜。」
掛了電話。
秦芳樹發現身旁杵着一顆大禿頭,爸爸的臉都快貼上自己的手機了。
她咳嗽一聲,就看見父親尷尬的笑了兩聲,說道。
「我什麼都沒聽見。」
這是半句實話。
他只聽見了秦芳樹說的那一句「是姓白的那個嗎?」,手機那頭的回答,他真是沒有聽見。
不過是與不是,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機率。
秦堅一言不發的看着秦芳樹,儘量保持自己威嚴的儀態,等待着她主動說起。
秦芳樹似笑非笑的看着父親,一句話都沒說。
兩人是父女,性格一脈相承,誰都破不了對方的招。
過了片刻,秦堅看見不遠處的校領導們看着這邊竊竊私語,用力咳嗽一聲,給女兒下了最後通牒。
「我最後問你一句。」
「是白一航要來嗎?」
秦芳樹嘆了一口氣,感受到了父愛如山崩地裂。
「我要保密。」
說完,她看見秦堅皺起了眉頭,趕緊繼續說道。
「校長,我有幾條不成熟的建議。」
「第一,明天晚上去加強安保,可能需要比平常多五倍左右的安保力量,去維持場館內還有場館外的秩序。」
聽到這裏,秦堅心情好了很多,不過依然繃着一張臉。
只聽得秦芳樹繼續說道。
「第二,再緊急發一批消費券,專門給那些沒有拿到場館入場券的學生,金額最好是之前的三倍。」
「不然,我擔心他們知道了是哪些人會在畢業晚會亮相唱歌,他們會氣得罵街。」
秦堅聽到這一些話,哪裏還猜不到那姓白的鬼火少年到底是誰?
學校畢業生有8000多人,去除一些有事來不了的也有7000多畢業生歸校。
一個4500人的場館個根本坐不下那麼多人。
每個班級根據學習成績,社會貢獻,個人意願等一些評定標準,已經擬定好了入場名單。
所有的畢業生在今天都已經收到了6張10元的電子消費券,可以在明天用於在校內食堂,商業街的消費。
以前這是只有在校慶的時候才會發的,不過昨天收到了500萬捐款之後,學校決定讓畢業生也感受一下溫暖。
而且一般金額就是30元,這一次直接提高一倍,非常大方的發了60元。
現在秦芳樹為了平息沒有入場券的學生們的憤怒,竟然提議再給他們再發180元的消費券。
這差不多就得再發50萬!
要這麼多錢去平息的怒火,那該是多大的怒火?
簡直是怒潮!
學校女生多,很多女生都喜歡小鮮肉,那不就是小鮮肉中的頂流白一航要參加表演?
沒跑了這是!
難怪秦尋這些天一直在學校里划水摸魚,原來是有恃無恐。
秦堅看着一臉期待的秦芳樹,冷哼一聲,說道。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說三倍就三倍?」
「雖然這500萬是你拉來的贊助,但是你和我都沒有支配權,我等下跟校領導們開個會。」
「爭取發個兩倍,再給他們發120塊錢!」
秦芳樹輕輕笑了起來。
兩倍挺好的,這鐵公雞也算拔毛了。
忽然,她又聽見秦堅壓低聲音,問道。
「苗苗,我現在是你爸爸,你偷偷跟我說葉嵐是不是也會來參加?」
秦芳樹微笑着,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是一個秘密。」
說完,她就看見爸爸臉上露出笑容,然後漸漸扭曲,都笑歪了嘴。
秦堅冷哼一聲,沉聲說道。
「我看着你長大的,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結果,你還能瞞得過我?」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畢業晚會之後,你工作再積極點爭取評優評先。」
秦芳樹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點點頭。
真煩!
這個世道做一條擺爛的鹹魚就這麼難嗎?
在爸爸手下做事就更加煩人了。
要同時受到職場暴力和家庭暴力的雙重折磨。
秦堅看見女兒這副死樣子,有些不滿,但也不想再罵她了,轉頭批評起了秦尋這個外人。
「秦尋這傢伙才氣是有幾分的,就是辦事給人一種特別不靠譜的感覺,讓人跟坐過山車一樣。」
「綵排綵排不來,還要緊急安插一個節目進去。」
「他當學校晚會是什麼,想插就插?」
秦芳樹見他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嘆了口氣,問道。
「那您給不給他插?」
秦堅一怔,轉身就往外走,。
「插,插,插!」
「煩死人了!」
「這一場畢業晚會都讓他給搞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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