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樹被逼過來當秦尋的紀錄片小跟班,本來心裏就有一肚子氣。
現在剛見面話還沒說上兩句,就被問候族譜。
她更生氣了,把墨鏡重新戴好,一臉冷漠的說道。
「你的嘴怎麼就那麼臭?」
秦尋冷笑一聲。
「好過你手髒。」
他的視線落在秦芳樹胸前掛着的相機上,伸出手掌抖了抖,說道。
「把你的相機交出來,我要把你偷拍的照片刪掉。」
秦芳樹自知理虧,雖然一肚子氣也不好再發作,從脖子上拿下相機,走了過去。
她找到夏寧那一張相片,反轉相機讓秦尋看着,按下了刪除鍵。
「已經刪除了,現在你給我道歉。」
秦尋罵了一句「我道你大爺的歉」,說着就飛快搶過相機。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相機有回收箱,會保留一個月,你跟我這頭老狐狸耍這種小心思?」
他雙手拿着相機,一頓胡亂操作。
一張張圖片從他眼前閃過,是一些朦朦朧朧的寫真照。
主角是一個看不清臉的女子,穿着各種衣服,短裙,流沙裙,漢服,旗袍,抹胸,泳裝,蕾絲內衣。
妖嬈,魅惑,酥胸半露,大腿撩人。
漸漸的,秦尋感覺不對勁,把相機還給秦芳樹,冷聲道。
「你把回收站給我翻出來,我要把我女朋友的那張照片徹底刪除。」
秦芳樹拿着相機,摘下墨鏡,用一種很冷漠的眼神看着秦尋,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
秦尋直勾勾的和她對視着,心裏有些煩躁。
媽的,幸好不是全裸寫真,不然我底氣都要不足了。
忽然,他身後傳來夏寧小小的聲音。
「這款相機沒有回收站。」
秦尋一怔,義正言辭道。
「你以後少偷拍別的女人,還拍別人的裸照,噁心,真噁心!」
說完,就看見秦芳樹漸漸皺起眉頭,一臉不悅,說道。
「那些寫真都是我的自拍。」
秦尋覺得大事不妙,緩緩轉過身看向湖面,慢慢背起雙手,感慨道。
「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啊!」
夏寧:「???」
這轉移話題的方式會不會太硬核了?
毫無邏輯啊!
秦芳樹把相機重新掛在脖子上,走到護欄旁邊,雙手搭在欄杆上,看着湖面說道。
「校長派我過來,說今後幾天跟着你拍攝畢業晚會的紀錄片。」
夏寧有些驚訝,問道。
「為什麼會是你?」
秦芳樹看向夏寧,臉上冷漠的神色頓時消失,露出一抹恬淡的笑容。
「第一,我在學校任閒職,比較清閒。」
「第二,我會攝影,也有過拍攝短片的經驗。」
「第三,我在學校有幾分面子,你們拍攝遇到阻力時能說上幾句話。」
「我每天晚上都會把你們的行程匯報給校長,也算校長親自跟隨你們拍攝了。」
「校方誠意很足。」
夏寧見秦芳樹說得那麼多,卻是含糊其辭,顧左右而言他,並沒有回答出她真正想要問的。
她笑了笑,也沒有追問。
秦尋卻不通這狗屁人情世故,直接點破,說道。
「你剛才說你在學校的地位很高,僅次於校長和黨委書記,是因為你是秦堅校長的女兒嗎?」
秦芳樹沒有看秦尋,轉頭看向湖面,點點頭。
「是的。」
秦尋直接說道。
「我不跟你這種人品有大問題的合作,你回去吧,換別人過來。」
秦芳樹不服氣,轉頭看向秦尋,問道。
「秦尋同學,請問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人品有大問題?」
秦尋後退一步,伸手指着「舔狗碑」,一臉正義之色,問道。
「你說舔狗碑上的『樹樹』是不是你?」
秦芳樹回答得很乾脆。
「是我。」
秦尋跟抓住了她的小辮子一樣往死里捶,痛心疾首說道。
「人家那麼深情的一條一個陽光開朗黑皮體育生,不就是多表白了幾次嗎?」
「你拒絕的時候就不會委婉一點?」
「我聽說是你對他說了一句『你去死吧』,他才跳了湖的。」
說完,他就看見秦芳樹臉上閃過一絲羞憤,咬牙切齒道。
「他該死!」
秦尋再一次為舔狗舉大旗。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誰又願意當舔狗呢?」
「你為什麼要說這種傷人的話?」
夏寧看看秦尋又看看秦芳樹,心情有些複雜,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只見秦芳樹看着秦尋,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說道。
「我為什麼讓他去死?」
「因為他太噁心了,竟然在我生日那天送我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我不要,他非要塞給我。」
「最後,我室友幫忙拿回去,拆開發現裏面是一條大紅色的男士內褲,還有味道。」
「他竟然把自己沒洗的內褲送給我。」
「這不是噁心人嗎?」
她越說越激動,似乎四年的歲月都磨滅不了這慘痛的記憶。
「而且褲頭上縫着一個佛家的『卍』字。」
「誰知道他是給內褲開了光,還是在上面施了法給我下了什麼降頭?」
話音剛落,這個世界都安靜了。
秦尋頭腦掀起風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頓時有些噁心,他看着秦芳樹欲言又止。
夏寧也是一臉震驚,腦袋裏冒出一個念頭。
那一條內褲不是舔狗的而是秦尋的!
大紅色,卍字。
這不就是阿姨送給我的說是開了光的內褲嗎?
秦尋出遠門讀大學阿姨給他準備幾條開光內褲也是合情合理。
可是那個體育生為什麼要把秦尋的內褲拿去送給心上人?
為什麼偏偏是秦尋的?
就因為秦芳樹四年前在食堂偷拍了秦尋的側臉,發到了朋友圈,讓這條舔狗看到了以為秦芳樹喜歡秦尋?
然後他打聽到秦尋他們在做販賣原味絲襪的生意,就把秦尋的內褲買了送給女神?
一切似乎成了一個閉環?
果然是舔狗中的舔狗!
好扯淡啊!
秦芳樹看見秦尋和夏寧一直沉默,問道。
「所以,你們現在還認為我不該讓他去死嗎?」
說完,她看見秦尋牽起夏寧的手,就往環湖路走去,秦尋的聲音傳來。
「變態,真變態!」
「噁心,真噁心!」
秦尋走出五六米,轉過身看着秦芳樹。
「明天早上九點」
忽然想到自己起不來床,又改口。
「明天上午十點半,我會在學校門口和校方人員匯合,開始着手整個畢業晚會的事情。」
「我依然不希望那個人是你。」
說完,他轉身拉着夏寧快步離去。
秦芳樹看着他們快步離去的背影,有些納悶,他好像有些害怕我?
我又不是變態!
忽然,她舉起相機對着秦尋和夏寧的背影,「咔嚓」一聲拍下了一張照片,低聲罵了一句。
「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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