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
秦尋和夏寧兩人穿好衣服,走到地下車庫。
一進去,秦尋看見車位上停着的兩輛跑車,一輛是夏寧的,另外一輛是宋映送給自己的,不由得驚呼一聲。
「我車呢!」
夏寧有些驚訝,指着其中一輛車說道。
「小弟弟,這麼大的車,你看不見嗎?」
秦尋連連擺手,說道。
「我說的是我心愛的小摩托。」
「那才是我的心肝寶貝。」
那一輛沒有掛牌的電動摩托,是他實習時從家裏拿錢買的一輛二手貨,陪着他度過了很多送外賣的幸福時光。
就像一個老朋友。
他出去闖蕩那麼久,回到海城沒看見這輛電動車,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更重要的是,他還要騎着這輛電動車去直播摸魚捉姦呢!
秦尋看着夏寧,問道。
「家裏遭賊了?」
卻聽見夏寧有些驚訝的「啊」了一聲。
秦尋又問。
「難道是你把我的車賣了?」
夏寧一臉黑線,見他懷疑自己的人品,有些不高興。
「你那電動車能賣幾個錢?」
「你以後讓你電動車和你一起泡澡吧!」
秦尋:「」
夏寧見秦尋不還嘴,心情稍好一些,說道。
「你的心肝大寶貝在公司寫字樓下面停着。」
秦尋仔細回憶了一番,發現果然如此,臉色不由得有些尷尬。
他攬住夏寧的腰,一本正經的說道。
「車丟沒丟不重要,你沒丟就行。」
夏寧:「」
好不要臉!
哎?
他說的「丟」是那個「丟」吧?
夏寧拿出車鑰匙開了門,坐上駕駛座,秦尋上了副駕。
車子開出車庫,開出小區,開到環城路,開上了沿山路。
車窗打開。
海風灌進來。
兩人都感覺十分涼爽,暢快。
秦尋看着窗外,海面上高高懸着的一抹月牙,忽然說道。
「寧寧,你記不記得我曾經用我心愛的小摩托載着你走過這一條路。」
夏寧立即就想起當時的場景,臉上露出笑容,說道。
「我記得,當時我們還玩成語接龍的遊戲,你輸了,輸得很徹底。」
秦尋想了想,有些印象,但是忘記了是被哪一個成語絕殺了,轉頭看着夏寧的側臉,說道。
「但是我跟你的記憶點不一樣。」
「我當時記得山路顛簸,車速也是時快時慢,你的胸偶爾會貼緊我的背,那種美妙的觸感,真是罪過啊!」
夏寧深吸一口氣。
這傢伙!
多麼爛漫美好的過往,在他腦海里只能留下一點帶顏色的東西。
她輕輕踩一腳油門,冷聲道。
「那不是我的胸。」
秦尋一驚。
「那還能是鬼的?」
夏寧聲音冷硬。
「為什麼我的回憶都是美好的,不像某些人,竟然是美妙的?」
她在「某些人」幾個字上咬字格外重。
「你感受到的觸感是我的內衣造成的,理論上講並不美妙,反而有些咯人,是你自己心臟胡思亂想腦補出來的感覺。」
「實際上並不存在!」
秦尋一笑,轉頭看向窗外,忽然覺得那月牙兒像是戀人的唇線,說道。
「呵—女人!」
「哪兒都是軟的就是嘴硬!」
夏寧:「我嘴不硬。」
秦尋:「硬!」
夏寧:「不硬!」
秦尋:「硬!」
兩人跟複讀機一樣吵了一路。
很快。
兩人就到了海星婦幼保健院。
病房門口。
秦尋提着一個果籃。
夏寧輕輕敲敲房門。
裏面保姆張姐粗糲的聲音傳來。
「請進!」
夏寧牽起秦尋的手,推開門,看見媽媽躺在病床上,張姐起身迎了上來。
「唉喲,小姐來了哦!」
「夫人,小姐來了哦!」
「終於來了!」
「還有秦尋大明星一起來的呢!」
「我們能不能合個影啊!」
說着,她就向秦尋快走過去。
秦尋見張姐如此熱情,嚇得往後退了一小步。
立即就聽見柳靜雅咳嗽了一聲,吩咐道。
「張姐,你先出去吧!」
「有事我會叫你。」
張姐聞言,只好悻悻的離開。
她知道夫人待人和善,但是也是一個有脾氣的,還是等以後有機會再向秦尋要合照。
張姐走出房間,帶上房門。
夏寧隨手反鎖上,牽着秦尋走到床邊,小聲說道。
「媽,你馬上就要臨盆了,怎麼不讓隔壁那些專業的保姆陪着你。」
「張姐有些粗心。」
柳靜雅背靠在背靠上,說道。
「習慣了。」
說完,她沒有多餘解釋,笑眯眯的看着秦尋,說道。
「小尋,我還以為你們今天不來看我呢!」
秦尋趕緊上前一步,把果籃放在床頭櫃,微微躬身,一臉人畜無害的真誠,解釋道。
「阿姨。」
「本來一回到海城我就說要來看望您的,可是寧寧非要洗個澡,我又拗不過她,只好依着她了。」
夏寧猛的轉頭,一臉震驚的看着秦尋。
這是人話?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夏寧背了黑鍋,也沒有揭穿秦尋,免得他在媽媽心目中留下壞印象。
正生悶氣的時候,她又聽見媽媽有些埋怨的聲音。
「寧寧,你是姐姐,比小尋整整大了三歲,要多多謙讓人家。」
「你要適當的依着他,溫柔一些,不要老是欺負人。」
夏寧一怔,慢慢轉過頭看了媽媽一眼,又轉頭看向秦尋。
發現這貨臉上竟然浮現一絲委屈的表情,用力點點頭「嗯」了一聲。
「阿姨,還是你好,不像某些人。」
這一句話說得如泣如訴,如怨如慕。
夏寧驚呆了!
這演技?
讓別人看見他這副表情還以為我每天虐待他呢!
到底是誰在虐待誰呀?
還不像某些人?
突然!
夏寧就聽見媽媽帶着一絲嚴厲意味的聲音響起。
「寧寧,你虛長几歲成熟一些,是讓你去照顧人的,不是讓你欺負人的!」
夏寧看着媽媽嚴肅的臉龐,弱弱的爭辯道。
「我沒有。」
卻看見一向寵愛自己的媽媽,看了一眼秦尋委屈巴巴的樣子,又批評自己說道。
「你還嘴硬?」
夏寧欲言又止,最後無奈嘆息。
「噢,我知道了。」
秦尋立即補刀。
「阿姨說你嘴硬,你服不服?」
夏寧看着秦尋,沉默了,鼻孔微張,忽然聽見媽媽一聲咳嗽,立即屈辱在這淫威之下,低聲說出一個字。
「服」
秦尋又追問。
「那你說你嘴硬不硬?」
夏寧遲疑了片刻,聲音很小。
「硬」
秦尋心中十分滿足。
瞧瞧!
我這家庭地位,向來都是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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