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死 《靈能風暴》（4）時來運轉

    治安官和騎警二人顯然是老相識，兩人搭着肩膀愉快地攀談起來：

    「嗨，哥們兒，總署那邊咋樣？」

    「還以前那樣兒，整天瞎78忙，出來跑一趟當放風了。」

    「是嘛，還是待在分局自在，方便摸魚，就是升遷沒啥指望了。」

    「想啥呢，升官的機會都是給關係戶預備的，咱倆沒戲。」

    「確實，哈哈哈，咱老哥兒倆可有日子沒聚了，走，找地方喝一杯去~」

    治安官和騎警攀談着出了屋，『咣鐺』一聲甩上了門，

    只留下流浪漢一人，孤零零地坐在審訊室里生悶氣，哀怨的目光瞪着光禿禿的牆，嘴裏碎碎念着；

    「該死的……真想一拳掄在那治安官的酒糟鼻上…沒教養的玩意兒……」

    不多會兒功夫，樓道里傳來腳步聲，來人非常禮貌地敲門詢問：

    「咚咚咚，打擾一下~」

    流浪漢感覺有些奇怪，對於自己這個一無所有的叫花子，一個被逮捕的嫌疑犯來說，對方的態度顯得太過和善了。

    「呃…請進…」

    ·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個穿白大褂戴着高度近視鏡的怪老頭兒，

    頭頂光禿禿油膩到發亮，只剩耳朵邊上兩嘬兒頑強的灰白頭髮。

    這老頭兒神似電影裏那種『瘋狂科學家』式的角色，

    渾身透着一股老派知識分子的迂腐氣息，神神叨叨，一副完全和社會潮流脫節的樣子。

    老頭兒身後跟着兩名西裝革履的壯漢，一看就是練家子，嚼着口香糖，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流浪漢，似乎在評估他的威脅等級。

    「哈囉，自我介紹一下~

    喬瑟夫·HF·丹恩博士，靈能學專家，新札幌開發區靈能研究所所長，熟人都叫我老喬~」

    老頭兒微笑着伸出手掌，沒有表現出任何蔑視、鄙夷的神色，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流浪漢心裏一暖，感受到了久違的尊重，想道：

    (一位不修邊幅的紳士，這座城市還是有講究人存在的，值得我用禮貌去回應。)

    流浪漢躬身與老頭兒握了手：

    「您好，我是來自伊克斯星球的流亡者；李昂·維爾紐斯。」

    老頭兒扶了扶眼鏡，好奇地打量對面這個髒兮兮的叫花子：

    「剛才在樓道，田中治安官和我大致說了您的過往，李昂先生，您真的是伯爵大人妹妹的私生子麼？」

    ·

    流浪漢被氣得漲紅了脖子，對老頭兒好感瞬間煙消雲散：

    「喬瑟夫先生，您可別聽那條子瞎說八道，他誣告不成，就對我的身世濫加污衊，

    我從未對任何人說過自己的過往，也不希望別人對此妄加揣測。」

    「抱歉，我這人吶，整天待在研究所里工作，情商低，不太會說話。」老頭兒挑了挑眉毛說道：

    「我尊重您的私隱，不提這個了。」

    「謝謝…

    冒昧問一句……您知道那些條子打算怎樣處理我麼？」

    「田中治安官說要把您拘押到看守所里。」

    「憑啥？理由呢？」

    「協助逃犯，還有吃霸王餐。」

    「什麼玩意兒啊？！我和那逃犯根本不認識好吧！那些快餐也都是她吃的！

    是我抓住了她，不讓她從後門逃跑，否則就那幫胖得走不動道兒的條子，怎麼可能逮得到那貓一樣敏捷的靈族小鬼！」

    「哈哈哈，說的沒錯，新札幌的基層治安官都是些混吃等死的廢物，看見黑道腿都哆嗦，憑他們的確是逮不住。」

    ·

    喬瑟夫博士笑着笑着，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說實話，我來這裏的原因，是因為我看過麥當勞的監控錄像了。」

    「那您一定清楚，我是清白的！都是那幫條子故意整我！」

    「抱歉，年輕人，我的關注點並不在這，請問你過去和靈能天賦者接觸過麼？」

    「啊？」李昂愣住了：「為啥問這個？」

    「在監控視頻里，我看到你用反關節技輕易鎖住了那小鬼，

    更重要的，你不像新札幌的那些廢物條子，還有我僱傭的廢物保安似的，拿靈能當做妖法，被嚇得慌了神。」

    在那小鬼使用靈能天賦，導致餐廳電壓異常時候，你表現得沉着淡定，

    你似乎擁有相當豐富的對靈能天賦者戰鬥經驗，我想知道其中緣由。

    流浪漢聽了直搖頭，他不願提及自己的過去。

    可轉念一想，自己必須抓住這顆救命稻草，否則等待他的就是拘留起訴一條龍，弄不好得蹲大牢進去做苦工。

    現實的苦難面前，尊嚴什麼只能往邊兒上稍稍，只得不情不願地交待了：

    「我從小接受維爾紐斯家族的貴族教育，不僅是文化藝術課，也學習伊克斯軍用格鬥術，與機械人Ai模擬作戰，身手肯定比一般人好。」

    「哦，這樣啊…」喬瑟夫博士不斷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伊克斯作為泰拉聯邦工業產能最強大的殖民地，難免被人類的敵人盯上，

    伊克斯星球起飛的貨船，時常被魅靈海盜女王派出的的海賊船襲擾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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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海盜最為猖狂的那幾年，就連星際航班、武裝商船、甚至軍艦都未能倖免，我們必須學會保護自己，與跳幫過來的，擁有強大靈能天賦的靈族海賊作戰，

    所以，在我看來，那靈族小鬼一點也不可怕。」

    ·

    「太棒了，專業對口！」喬瑟夫博士認真聽完，興奮地搓着手，一張老臉樂得滿是褶子：

    「我的研究所正需要李昂先生這樣的人才！請務必前來我的辦公室詳談！待遇絕對不會令您失望的！」

    （什麼？！這老頭兒要僱傭我？給我一份兒工作？！這不是在做夢吧！）

    在這座陌生的城市流浪了一個月，霉運連連，受盡冷眼歧視，再加上凜冬的折磨，

    已對未來失去希望的李昂·維爾紐斯終於時來運轉，太不容易了，想起此前遭遇的種種委屈，不禁淚目。

    他本能地抓牢了這顆救命稻草，興奮得差點兒給老頭兒跪下：

    「博士，我願意接受任何種類的工作，再苦再累都沒所謂，只要幫我離開這鬼地方就成。」

    「包在我身上，別看老夫這模樣，在本地還是說的上話的~」

    喬瑟夫博士大手一揮，朝着身後的兩位壯漢隨從分別下令：

    「你，去趟警局辦公室，為這位先生支付全額保釋金。

    你，去聯繫律師團隊，幫助李昂先生擺脫非法移民身份，幫他辦張暫住證。」

    幸福來的太過突然，以至於李昂·維爾紐斯有些彷徨不知所措：

    「天吶…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報答您…」

    「好好工作就行啦~」喬瑟夫博士再次與他握手：

    「咱的車子在樓下等着呢，等辦完了保釋金手續，先去飯館兒整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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