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火是張七強大的底牌之一,被他用的盡乎於系統BUG一般的存在,而如今被他當成掃描一樣觀察四周。
果然,樹旁立着一個人影,很稀薄,若不是觀火,肉眼幾乎很難發現,而這樣子居然是——陳芝。
這艷婦居然沒死?怪不得張七看她的自爆怪怪的,毫無衝擊力,也就沒有一往無前的悲壯氣勢,就像是自行散去肉身一般輕鬆,卻原本不是自爆,而是霧遁之術。
不過如此的張七兩個也好不到那裏,玄天成的狀態雖然多半也是裝的,但張七自己生天步的特效開了,骨匕的歸元狀態也成了明招,更麻煩的是,若直接明斗,這種狀態下的陳芝能否一擊擊殺還是個未知數,萬一打蛇不死,必被反咬,若讓這艷婦回了明光會,那自己這點底牌就會被徹底爆光,到時候,來的就不僅是一兩個長老,可能就是虛赤之境的陳天,那他們可真的要亡命天涯了。
所以,陳芝必須死,而對付這種陰險的傢伙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最陰險的招,這樣的招別人沒有,但他張七有的是。
偷偷的觀察陳芝,發現此人的狀態也是極差,看來這散去肉身的霧遁對她的傷害極大,張七的猜測一語中的,霧遁之術是陳芝保命技能,利用煙霧迷惹對手,同時使自己化為雲煙,暫時脫離戰場,但付出的代價極大,一是失去了肉身,二是消耗所有的靈力,一般情況下,用了這招後,她第一選擇就是遠遁而去,尋一安全之地慢慢恢復靈力,再重聚肉身,但是逼他使用這招的只是藍階,加上他們和阿爾瓦的戰鬥之後失去了戰力,憑她現在的些許紫靈力可伺機出手,必能一擊必中,而正是她的貪心才給了張七擊殺她的機會。
「走吧。」張七攙着玄天成緩緩的向來時之路走去,背着陳芝時,暗地裏向玄天成打了手勢。
兩人一腐一拐往前走,路過陳芝擦肩之際,玄天成忽然爆起,手中六式芬利爾直插陳芝,陳芝大驚,她不知道張七如何識破自己的紫階技能,但此時她無睱思考,早成了驚弓之鳥,根本顧不上對抗,直接運起剛恢復一點的靈力,向後猛退,然而當她轉身之時,猛然出現了張七那張笑臉,那張無邪卻讓她恐懼的笑臉。
絕望,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腦海,此時的她舊力已失,新力未生。
不
陳芝在死前最後悔的為什麼去惹上張七這樣的人,不僅是她的身死,她更擔心的是明光會。惹上這個男人,未來或許會成為明光會最大的禍源。
隨着陳芝的真正死亡,張七的那種危險感隨之消失,兩人終於很沒形象的大字形躺在地上。
回顧戰況,張七的戰術安排環環相扣,毫無破綻,但自玄天成一戰擊殺邊松之後,心中不免有些小看了紫階強者,這才有了此次的險殺之局,雖然最後的結局是好的,但其中卻暴露了自己的輕視之心。
靈力的運用是紫階和藍階最大的區別,藍階的正常攻擊破不了紫階的防,所以他們必須藉助武器逼出劍芒才有一爭之力,但如此一來,所耗用的靈力就十分巨大,也就是他們這樣的靈力底蘊,換成常人,怕是連兩分鐘都支撐不到,但若久戰,十分不利。
其次,每一個紫階的戰鬥經驗之豐富出乎意料,無論是戰鬥天賦和戰鬥意識都非常強大,在剛才的戰局中,每每關鍵的時候,他們總能作出最準確的判斷,使得張七的戰術安排每次都臨近臨界點,若非兩人有逆天技能作後備,生死難料。
總結到了最後,張七鬱悶的發現,自己不但和紫階強者有差距,還和同為藍階的玄天成也有很大的差距,不但在靈力的運用不如玄天成,還在戰鬥技巧上也遜玄天成。特別是最後的那道奔雷,玄天成本來是利用奔雷的極速,迅速破開防禦,給予阿爾瓦重擊,不過當發現張七的喉切角度如此精準之後,卻忽然臨時把砍力變成推力,使得張七的骨匕一下就切斷了阿爾瓦的半個喉嚨。這種超快的戰鬥神經反應,急智的戰場應變能力,豐富的戰鬥戰巧,確是自己有所不及。
但細想一番,人家玄天成可是正兒八經的劍道世家傳人,光拿劍的時間就比張七的年紀都要長,就再上他本身妖孽的天賦,和張七這個出身市井的乞丐自然是天壤之別。
收拾戰利品,打開那所選的三樣物品,一瓶紫階療傷藥,一把藍階的匕首,一張獸皮地圖。
沒有白天甦醒之前,這療傷藥還是有些作用的,至於匕首,雖然自己有骨匕,但總不能一見面就暴露底牌,總得拿把其他武器裝裝門面,這個正合適,還有一張地圖,當張七打開一看,說了聲:「不會吧!」
這地圖居然是和他之前的是一套,這並不是讓張七意料的原因,而是這張地圖並不是之前地圖的另一半,而是——同一半。
他本來還天真的以為是主角光環大亮,隨便就爆出另一半地圖,卻不曾想是一模一樣,也就是說,他之前手裏被他珍藏的寶貝只是件地攤貨而已,如果沒有預料錯的話,這玩意恐怕還不止兩套,甚至二十套、二百套、甚至上萬套。不過好在這玩意應該也不是一般人都能擁有的,一個是一鎮之長,一個是紫階長老,兩人身份都不低,但肯定珍貴不了那裏去。
收拾完現場,兩人一拄一拐的回到了客棧,小二看他們倆狼狽樣,還以為是在那裏吃了憋,想着他倆前段時間的囂張樣,不覺的心裏一陣痛快。要是被他知道,這兩個傢伙剛剛在外面幹掉了兩個紫階強者,恐怕早就嚇的癱倒在地。
沒有了白天的幫助,兩人還真不習慣,一邊抹藥,一邊療傷。
兩人的情況其實並不糟,陳芝當時的毒對張七來說並沒有影響,就在毒素入侵的瞬間,他的骨匕在體內及時追了上去,斬滅了毒源,只是他裝的好像中毒了一樣,所以身上大多都只是雙爪造成的外傷。玄天成就麻煩一點,在對戰阿爾瓦的過程中,他基本都是硬撼,而阿爾瓦的實力在紫階中也屬強悍,所以或多或少受了點內傷,不過影響不大,經過調息,很快也就恢復過來。
從兩個長老來來程看,兩人應該是剛至凱斯特,既然如此,等到死訊傳回明光會尚需時日,再派人過來又需時日,一來一回之間給了張七頗多的空餘時間,到是可以趁機等等余蘭。
事順人意,就在第二天葛容就派人過來告知,說余蘭已回,兩人當即跟着來人去了魔法公會。
余蘭聽完葛容的介紹,心生好奇,一對如此年輕的虛紫境強者,還好認識自己,她是搜盡腦海,都不記得自己認識此等人物,從葛容的表述聽來,這兩人對自己並無惡意,還說什麼有東西放在自己這裏,她就更好奇了,在她的印象里,完全沒有這回事,也便期待與這兩個年輕人會上一面。
張七兩人踏入大門,一眼就看到了大廳中的余蘭,雖然事隔多年,張七的記憶絲毫不差,眼前這個女人就是當初讓他們亡命天涯的原因。
張七他們認識余蘭,可余蘭不認識他們,雖然當初余蘭憑藉開天斬對他們起了疑心,但卻並未謀面,只是一個模糊的背影,加上事隔多年,兩人在身高上都有了變化,就更難認出。所以當看到兩人出現時,余蘭的腦海里反覆搜索,最後確定,她並不認識兩人。
「余小姐,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張七邊走邊笑着打招呼,好像兩人是多年未見的老相識。
葛容見狀,誤認為兩個相識,知趣的退了出去。
「請恕妾身愚鈍,一時未想起兩位少俠是何方高人。」余蘭一愣,但對方好歹是個虛紫強者,該有的禮節還是有的。
「余小姐,好健忘呀,嘿嘿。」張七的笑容漸冷,難掩絲絲殺氣。
余蘭大驚失色,此時的她再蠢恐怕也知道對方不懷好意,甚至起了殺機,越是如此她越發不解,兩人如此陌生,在她的印象里也沒有過得罪此等人物,下意識身子一縮,儘量拉開與對方的距離,對方畢竟是個虛紫境武者,而自己是個魔法師,雖然有追隨者在旁,但這個距離對虛紫境強者來說,一個魔法師就和一隻待宰的羔羊沒什麼區別,也是自己一時大意,居然就這樣輕易讓一個陌生的虛紫強者近身。
「余小姐,你這是多此一舉。」張七冷冷的聲音在大廳里響起,戳穿了余蘭的打算。
「如果我兄弟二人要對你不利,就算再給你十米之距,我亦能一擊必殺,我勸你勿作多餘動作,以免徒增難堪,怎麼說大家老朋友一場,聊上幾句又如何。」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余蘭內心大驚,眼前少年年紀雖輕,但眼光極辣,經驗豐富,自己移動的每個角度和意圖都徹底暴露在他的眼前,她敢相信,自己若再繼續移動,下一稍絕對會變成一具死屍。
余蘭是個極聰明之輩,不然當初也不會「慧眼」盯上張七兩人,而此時已知躲不過去,乾脆放棄掙扎,作了個女子萬福,笑盈盈問道:「兩們少俠,但不知找我余蘭有何事,若有所需,我余蘭儘量滿足便是。」
余蘭本就是凱斯特最漂亮的女人,年入少婦,身材卻是保養的極好,凹凸有致的身段,尤其是那一抹破體而出驚人雪白,少婦特有成熟氣息勾起男性心底最原始的欲望,加上余蘭這似有似無的話,隱含着某種暗示,兩人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莫名其秒的升起一股邪惡的想法,要是自己提的要求是想必她也絕對不會拒絕。
張七晃了晃頭,一把甩出了這個誘人的想法,這顯然是余蘭蓄意為之,好一招美人計,可惜張七看穿之後卻並不吃她這套,冷冷道:「余小姐的美人計使的妙,待本少俠閒余之,便中了一計也屬人生幸事,但今日只是來拿回昔之物而已。」
余蘭聞言心頭怒起,可殺不可辱,她雖已少婦之齡,但仍待字閨中,多少英雄豪傑被她拒之門外,其中不乏紫階年輕強者,如今被張七羞辱的像個送上門的賤婦,正要發作,忽然看到張七嘴角的冷笑,心頭一涼,知對方是在戲耍自己,復回笑容,道:「少俠所指何物?」
「開天斬。」
啊!余蘭忽然一聲尖叫,像是被踩着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她終於知道這兩人是誰了。當初雖然只是兩道背影,但卻看的出來是兩個少年,當初的二人,一個白階平民,一個普通藍階,如今居然成長為虛紫境強者。
這才多長時間,就算是大勢力極力培養,也到不了這個地步,這不是妖孽是什麼,早知如此,當初就算拚了整個凱斯特魔法公會,也要將兩人誅殺,但如今兩人成長到這個高度,說什麼一切都晚了。
不對!余蘭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此次魔法公會開會的其中一個內容,說有一個虛紫年輕人在登天樓當場擊殺紫階強者,讓他們引起注意,要麼招攬,要麼擊殺,如今看這兩個的形象,天了,不會就在眼前吧。
「你你是玄天成!」余蘭的震驚的指着張七。
「我不是,他才是。」余蘭的每一絲表情變化都看在張七眼裏,對方不說他也是隱約捕捉到原因所在。
啊!真的是這兩個殺星,人家連紫階強者都敢當場打殺,不但戰力驚人,而且還是那種敢捅馬蜂窩的孫猴子,怪不得人家剛才說再走十步也一擊必殺,怕是再走百步也逃不了,整個凱斯特魔法公會就沒有能攔住這兩殺星的人,一想到這裏,余蘭反而坦然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