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師又是高興又有些糾結:「栗子啊,咱不能逮着一隻羊薅啊,和你待一起久了,我覺得自己都要找不着調了。」
「緩緩,緩緩啊。」
譚柚也不生氣:「行,回頭我給你歌詞,您幫着譜曲?」
梁老師提建議:「要不您學着編曲?您若是感興趣,我一定手把手教導!」
劉導好笑:「這是在給自己找活兒?」
譚柚想想也行:「行吧,回頭梁老師給我推薦幾本書,我先自己自學。不過這次你可不能拒絕,我一時半會兒也入門不了。」
這也是她的短板,譚柚自覺自己學習速度不快,她每次專心學一件事就已經很不容易,編曲這一行她確實不曾接觸過。
梁老師也覺得可以:「這樣,我先自己做一版出來,回頭咱們再商議。」
陳導好奇:「所以你們平時是怎麼合作的?」
梁老師看看譚柚,看她並沒有什麼不樂意這才笑道:「就是那樣唄,她拿過來歌詞。我先做一版編曲,然後我唱給她聽。」
「她會說哪個地方不合適,然後我再修改。」
「梁老師說的太謙虛了,」譚柚也不避諱:「我確實五音不全,心裏知道怎麼唱,但是唱出來就是和想像的不一樣。梁老師聽我唱了幾句,險些把他都帶跑偏了。」
「索性後來就是梁老師唱,我在外面聽着。」
陳導想想那個場景:「想想還挺妙的。」
譚柚也笑了:「是梁老師胸懷寬廣,像梁老師這樣的人,若是見到我這樣的歌手,估計早就被趕出去了。」
梁老師:「才不會,就算栗子跑調再嚴重,可看在你卓越的才華上,咱們還是能經常合作的。」
「就是中間得要間隔幾天,我從來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站在錄音棚內。」
眾人說笑着,顯然都覺得這是樁趣事。葉倩看着這一幕,忽然就覺得眼前這副場景特別溫馨。她也入圈幾年了,早就看透人情冷暖,可是在譚柚這裏,她感受到的只有溫暖。
回去的路上葉倩就和胡姐說起了這個,胡姐笑了笑有些感慨:「那是因為唐總監的才華,有些時候資本確實能擺佈一切,可唐總監的才華已經能夠戰勝資本。」
「所以你看到的才是和和睦睦的,若是唐總監的才華沒有這麼突出,你信不信咱們現在還在原來的公司坐着冷板凳?」
葉倩想想也是:「也對,也不是每個人都像唐總監的。胡姐,有的時候我看到這些我都在懷疑,我如今的日子是真實的嗎?」
「很多時候我都有這種不真實感。」
胡姐:「別說你了,我都時常有這種感覺。平時你要忙着拍戲,可唐總監的要求你也要做到,咱們要努力抓住每一個機會。」
葉倩握拳:「我知道,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錯過機會了。女演員的花期就這麼長,我已經錯過一次,我不會再錯過第二次。」
胡姐:「其實你當初的那部戲剛爆你就結婚生女,我是特別不贊同的。」
「那會兒豬油蒙了心,就覺得感情最重要,別的什麼都可以捨棄。可如今看來,在褪去初始的荷爾蒙後,愛情也就那樣,最後都會回歸平淡。」
「而到了那個時候,才能更看清雙方。我們彼此就不是一路人,幸好現在分開了。」
葉倩自嘲:「咱不說他了,不幸福的婚姻也是我的一段人生經歷,我不會全盤否定它。我現在就想着搞事業,就像唐總監說的,搞事業的女人永遠青春。」
胡姐:「好!咱們就該這麼做,也讓那些人看看,咱們也是有能力的!」
人去樓空,大家各回各家。在電梯口分別的時候原地只剩下譚柚和王董。他轉了轉車鑰匙,「我送你回去?我知道你車送去保養了。」
譚柚也不拒絕:「好啊,多謝王董。」
王董嘆了口氣,「不客氣,你是公司的搖錢樹,我當然要把你照顧好。」
譚柚也只是笑笑,兩人在車上一路無話。直到譚柚要推門下車的時候,王董忽然輕聲道:「到家之後給我發個信息,明天早上七點我來接你?」
譚柚握着車把手的手一頓忽然收回手坐回車內,她轉頭看向王董:「有些時候我都在想,你到底喜不喜歡我。說喜歡吧,你表現得若即若離。說不喜歡我吧,你在工作或者生活上都很照顧我,已經遠超工作夥伴界限。」
「在我向前一步的時候,你轉眼又退後幾步。而我若是冷淡下來了,你很快又會上前噓寒問暖,你的種種作為讓我覺得你非常矛盾。」
「現在我才想明白,你喜歡的就是這種曖昧的拉扯感。而我不是,我喜歡穩穩的能夠握在手中的幸福,我想要對方堅定不移。」
王董沒想到譚柚張口就是這些話,一時就有些愣神。
譚柚顧及他是老闆,說話還算收斂:「我如今只想着好好工作,也不想和別人玩什麼曖昧遊戲,無端浪費我的時間。」
「明天我打車去公司,就不用您來接我了,我也不會給你發信息的,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關上車門,譚柚的表現非常得體。她不至於因為王董這樣的人生氣,撇去他在情感上的曖昧,他無疑是一個好上司。那就用對待上司的方式對待他,不要摻雜別的情感。
看着譚柚的身影走遠,王董沉默許久才發動車離開。可是他越想心裏越是不得勁,如果說以前是被譚柚委婉的拒絕,那麼現在對方就很直接了。
而在譚柚這邊,在進了電梯後譚柚就神色一動:「醒了?」
「嗯,醒了,」唐栗的聲音響起:「剛醒來就看到你毫不留情地拒絕王銘宇,老實說我覺得挺爽的。」
譚柚略微勾唇:「我還以為你會戀戀不捨,不是曖昧了這麼多年嗎?」
唐栗苦笑:「只是曖昧而已,初始我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後來我才明白他就是很享受這種若即若離的曖昧感。我後來也想和他說清楚,只是我後來就出了意外,也沒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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