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軍統總部
戴老闆看完手中的機密文件,對面前等待的毛成問道:「老張沒得到命令回到後方,「鐵絲網」給了什麼解釋?」
「老闆,「鐵絲網」發報說老張以前開的雜貨店出了問題,滬上警察排查非常嚴,他們查到老張去了一次港島,所以「鐵絲網」擔心日偽調查老張金錢來源,為了小組安全,讓其撤離,可我覺得這件事「鐵絲網」像是在撒謊。」
「這已經不重要了,不管是老張有真暴露風險,還是他對老張失去信心,都不會影響「鐵絲網」本身的安全,看在「鐵絲網」的面上,你給老張安排一個輕鬆的工作,也算獎賞他這幾年為軍統的付出。」
「對了不要讓老張跟咱們軍統的人接觸。」
「是老闆,我會叮囑老張謹慎行事,也會在川南為他謀一份好差事。」毛成連忙答應。
「你對「鐵絲網」小組的發報員怎麼看?」戴老闆說起了莊河。
「老闆,我對莊河不太了解,但這幾年他在滬上潛伏,表現得還算不錯。」
戴老闆聽到毛成的評價,從椅子上站起來,苦笑着說道:「我讓老林查過莊河背景,他並不是咱們軍統精英,屬於半路出家,當初讓他給「鐵絲網」當報務員的時候,「鐵絲網」的能力還沒受到我的重視,如今看來選錯人了。」
「老闆,這時候可不能輕易換人。」毛成嚇了一跳,趕緊試圖阻止。
這他麼的要是換的人出事,牽連到軍統在上海最重要的潛伏特工,後悔藥你都沒地方買。
「哈哈哈,你放心吧,我沒那麼傻,但讓「鐵絲網」跟莊河直接接觸,傳遞情報,那肯定不行,莊河的經驗根本不足以應付這種大場面,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有可能陷「鐵絲網」於絕境,他根本不是日偽諜報部門的對手。」
「老闆,您的意思是從本部,派人過去給「鐵絲網」做聯絡員?」毛成立馬明白了戴老闆的意思。
「本部當然不行,背景審查這一關就過不去,能給「鐵絲網」做聯絡員的人,必須是精英中的精英,遇到日偽追捕之時要有必死之決心,保證不牽連「鐵絲網」才行。」
「對了,這人最好是個不引起日偽注意的人。」
這上哪找去。毛成心裏吐槽一句。
「老闆,那只能從華中區,或者上海站直接調人才行。」
「上海站肯定不行,那裏處於旋渦,這幾年重建了好幾次,你敢保證不會連累「鐵絲網」,你看下資料,我覺得這人倒是挺合適。」戴老闆說完,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扔給毛成。
「老闆,他倒是挺合適,只不過老於是有下線的,縱向聯繫太危險。」毛成看完資料,不經意的搖了下頭。
他支持戴老闆選擇的人,這是個老資格特工,資歷比很多人要老得多,甚至軍銜都跟「鐵絲網」相當,但唯一的弱點是老於獨立領導着一個潛伏小組。
當然,他的小組如今只剩下包括他在內兩個人,可另外一人也可能會給「鐵絲網」帶來巨大風險。
有點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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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另外一人撤離,讓老於立刻歸屬「鐵絲網」小組,對了,你告訴「鐵絲網,」以前小組只有老張知道他的身份,從今天開始不要告訴老於他在特高課潛伏。」已經下定決心的戴老闆直接下令。
「是老闆,我會發文給「鐵絲網」小組。」毛成見戴老闆決心一下,並且為了「鐵絲網」安全,把另外一人撤離,當然不敢反對,立刻答應一聲。
「火狐怎麼樣?」戴老闆安排完「鐵絲網」的聯絡人,問起其他事情。
「這事有點麻煩,他做了「鐵絲網」的上級,跟咱們事先估算的結果不一樣。」毛成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封電文,無奈回道。
「他竟然做了「鐵絲網」的上級,這能有什麼用?」戴老闆臉色陰沉了下來。
本來他以為「火狐」冒名頂替,加上潛伏 25 年的資歷,能去 76 號特工總部,或者日偽其他部門,沒想到弄去了調查小組,這他麼就讓他難受了。
你是「鐵絲網」上級又能怎樣?
得到的情報可能都沒「鐵絲網」本人多,一個回歸者,吉本正吾怎麼可能讓你知道特高課重要機密。
「老闆,要不再等等吧,也許將來會有轉機。」毛成見戴老闆臉色難看,勸解了一句。
「那位被監禁的鶴田兵太郎最近有沒有交代?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非常重要,「火狐」會不會暴露,就靠他了。」戴老闆穩住煩躁的心情,問起來鶴田兵太郎。
「今天又想起來幾件事,都是 25 年前他上學時的幾個同學,我已經把消息傳給「火狐」,一旦他真遇到那幾人,談起往事,也許能順利過關。」
「那就好,鶴田兵太郎好吃好喝供着,只要他想起年輕時是往事,立刻通知「火狐」,他在日本人那邊堅持一天,我們就有機會得到重要情報。」戴老闆叮囑一句。
「是老闆,我會讓余淮看緊。」
「韓長官的行程變沒變?」戴老闆咽了口唾沫,小聲問道。
「老闆放心,三天後他會去郊外住所度假、會客。」毛成渾身一個激靈,急忙回道。
「那就好,老頭子交代的任務必須得完成。」戴老闆緊了緊拳頭,輕聲嘟囔起來。
劉長川下班到二號「死信箱」拿出莊河放到裏面的蠟丸,回家後打開,記住內容後立刻銷毀,總部終歸還是派了聯絡員過來。
這讓他擔憂中又帶着期許,莊河為人誠實,確實不適合做聯絡員,經驗照比老張差得太遠。
另外讓一個發報員在外面拋頭露面,確實也不合適,但對於外來人,他又心中犯怵,陌生人天然不受信任,就算他是你的同事也不行。
這他麼又是一個坎,每次接頭都是在走鋼絲,不,應該是上地獄走一趟,這也是潛伏特工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有太多潛伏者本身並沒暴露風險,但都因為去接頭而被抓,自己會不會也是其中一個倒霉蛋呢?
於來水,這破名字,你咋不叫自來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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