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耀東畫了個大餅吊着王建新,又好好鼓勵了一下,才讓他先回去,明天再過來店鋪上班。
不管是不是要為了他交代的東西奔走,店鋪肯定是得先過來打卡,然後才能去找地方訂貨。
現在這個店鋪就是他上班的地方。
葉耀東等人走了,又跟林父聊了好一會兒。
林父從他進門時說的話,就一直好奇都獎勵了什麼。
葉耀東撈了一個無人潛航器,他是早就知道了,昨天他們都還在聊起。
翁婿兩個一直聊到了天黑透透的,林父才滿臉笑容的把他送走。
碼頭上冷風蕭蕭,但是還是有不少的人來來去去。
葉耀東到碼頭的時候,還看到一幫人正在那裏秤貨,搬搬抬抬。
「還沒收完貨?都幾點了?」
「東哥,我們可沒偷懶,貨其實都收夠了,錢也花完了,只是大家看你還沒來,就想着繼續收,順便等你,多收一點貨嫂子也說不打緊的。」
「哦,貼了多少錢?」
「等會兒啊,這裏還沒稱完,我得算一下,還好前面回來的人口袋都有錢,還能墊一下。」
「把貨都搬上船吧,這一波稱完就直接回去了。」
這時,賣貨的船老大道:「老闆,你們能不能在碼頭上面設立一個固定的收貨點啊,你這天黑了就收工,我們大多都是天黑了才靠岸,帶回來的貨有時候趕不上啊。」
葉耀東想了想道:「才剛開始收貨,固定的收貨點得晚一點再說,等過完年後再說吧。」
「得過完年啊那也行。」
「你們特意帶這麼多小雜魚回來會划算嗎?」
「還行吧,多少補貼一點,一船幾十噸的貨,也不差多那幾噸,倒海里也浪費。」
「我想也是,我自己有船,也是能算的。」
「你這些小雜魚出去是準備幹嘛?」
「有用。」
多了他也不說,轉頭沖自己人道:「我先去船上,你們等會兒收完就上來。」
「好的。」
身上也沒很多錢,葉耀東也就不拿去鎖到自己的床板下面了,就藏到身上。
等他們將貨跟東西都搬上了船,他清點了一下人數,一個都沒差,才下令開船回去。
這會兒確實已經很晚了,比以往遲了很多,都8點了,大家都有些歸心似箭。
不過,這也不妨礙他們興奮的在甲板上相互交流,當然都是議論着他們表彰大會的事,獎勵了多少錢等等。
之前在碼頭收貨的時候,大家只來得及討論幾句,瞄一眼證書,沒有空細說。
現在早就迫不及待了,船工們也早就等不及炫耀了。
底下一派熱鬧的景象,而駕駛艙里的葉耀東也在心裏也琢磨着剛剛那個船老大說的話。
想要更多的量還是得設一個點,24小時都得讓人在這邊收貨。
畢竟批發市場都是在夜間交易,大一些的漁船也都會選擇在夜間靠岸,想要更多的量就得在夜間收。
他們白天現在在岸邊收的,也都是零散的一些當天往返的漁船的散貨。
不過現在倒是不急,才剛開始收幾天,家裏增加的容器也有限,得等王建新多訂一些容器放到市裏頭的廠房先。
等真的在碼頭設立一個固定收貨的網點,那真的能做到不斷量產了。
葉耀東一路琢磨着自己的商業大國,直到到家後才把心神分出來,先卸貨。
「把船艙里的那些床鋪跟棉被也一起搬下來,拆了洗吧,臭死了。」
「好的。」
「誰睡的誰帶回家洗,別指望我老婆給你們洗。」
「好的。」
「個人內務也不知道整理的乾淨一點,整天還要等別人說。」
「你的好像也沒多香啊?」
「我要不說,你們到過年都不一定洗。」
「呵呵,大家都一樣。」
「剛好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不然留着過年再洗吧,現在洗了過年還得洗?」
「多洗一次可惜了?」葉耀東沒好氣的道,「反正又不要你們洗,拿回家老婆會洗。」
「那拿來拿去也麻煩。」
「隨便你們,反正誰睡的被子誰拿回家洗。」
都是懶漢,能將就就絕不多動。
已經三更半夜了,還真的除了葉耀東,沒人拿被子下來,他也不管他們,反正將貨都搬到接貨的船上就行。
作坊里此時除了值班的人,也沒有其他人,都下班了。
大家將貨都送到作坊,堆放在角落,留着明天再處理就各自回家了。
葉耀東的被子自然有人幫他扛到家門口,他熟練的跑去敲窗戶,這一回林秀清都不需要開窗戶,直接就讓他去前門。
剛一踏進門他就念叨,「你怎麼不打開窗看一下是誰再開門?或者問一句啊,問都沒問就說去前門,萬一哪裏來個野男人,那不是就危險了?」
「哪個野男人敢跑咱們這裏敲窗戶?」
「那可難說。」
「院子裏都是狗,聞到生人的味道早就叫了。」
「那要是作案的是熟人,那些蠢狗」
「夜晚稍微有點動靜照樣會叫,除非靠近了,聞出來氣息才不會叫。你前面過來的時候家裏的狗不也叫了兩聲才停。」
「那又不是沖我叫的,沖拿被子的人叫的。」
「別囉嗦了,趕緊進去吧,天天都三更半夜,叫你帶鑰匙又不帶,好意思在這裏囉里囉嗦。」
「那你聽到敲窗戶的聲響,下次還是得問一句。」
「問了你就又是我姘頭,又是我姦夫,還是我老子。」
葉耀東小聲的說:「那我下次喚你嫂子?」
林秀清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狠狠的剮了他一眼,「一天天的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他老實的說:「黃色廢料。」
林秀清惱怒,「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開玩笑的啦。」
無奈,她將抱着的被子先丟在洗衣機上面,給他生火煮個夜宵先。
老太太聽到動靜照常出來噓寒問暖,不過一個照面又被他趕了回去。
三更半夜的,一有什麼動靜就要起來看,真是的。
林秀清邊燒火邊問道:「今天去領獎,獎勵了什麼東西?沒有什麼搪瓷缸、臉盆,熱水瓶什麼的帶回來嗎?以往獎勵都會有啊,鋼筆呢?」
剛進門沒有去想,現在看他坐下來了,桌子上卻空蕩蕩的沒有東西,有些疑惑,怎麼沒有東西帶回來?
「誰跟你說獎勵這些的?」
「不是,那以往有獎勵的話,不都基本是這些嗎?」
葉耀東笑嘻嘻的從自己的大口袋裏掏出表彰本,「這一次不獎勵那些了,家裏夠多了,熱水瓶都有三四個了,臉盆都能一人一個了,要那麼多幹嘛?」
林秀清起身走過來,瞧了一下他掏出來的本子,「這是你的表彰證書?就這一個?」
他繼續掏口袋,掏出幾張大團結放桌子上。
「50塊?」
「還沒掏完呢。」
他邊說邊脫衣服,從棉衣的夾層裏面掏了個紅包出來。
「還有這個,這個可比你那些臉盆水瓶值錢多了。」
林秀清瞬間驚喜了,捏了一下紅包,「這個才是嗎?這麼厚?這裏不止5張吧?這麼多」
「何止啊,這裏頭是1000塊。」
「1000塊!!!」
她已經從口子裏看到了厚厚的一包,但是聽到1000塊的時候還是詫異了。
「對,數量船工每人500,我1000。」
「船工們還有每人500?給這麼多?這一回這麼大方?你們總共6個人啊,那不得要3500塊?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
葉耀東給她解釋了一下那個無人潛航器的特殊,獎勵這些錢並不算多,算是比較正常的。
國家對這些東西應該有一個獎勵規範的標準。
而且他現在可是要上報紙的,給他樹立敬業愛國愛黨的漁民典型,好發動漁民們的積極性。
漁民是屬於底層的勞動人民,也是要吃飯的,沒有多一點的獎勵的話,怎麼敢追着境外的船後面捕撈,愛國歸愛國,但是也要吃飯。
國家也要對他們的行為予以肯定跟鼓勵,不能讓人干白工,他這個純粹算是意外撈上來。
揉碎了餵到嘴裏,林秀清才高興的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對咱們來說,給1000塊獎勵也沒有多多少,畢竟耽誤了一天時間捕撈,往返也得油錢,可都是我們自己承擔,船工們倒是賺大了。」
「是啊,給他們賺到了,一人500塊,這都半年工資了,讓他們賺大了。可惜了我爹當時沒跟上船,不然的話,還能多個500塊錢養老。」
「確實可惜,要是明天給他聽到了,估計又得生悶氣了。」
林秀清先放下手中的錢,先去給他煮麵,可以邊干邊說。
「那你領了獎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葉耀東又給他說了一下自己對王建新的安排,還有自己開船時想的一些規劃。
「家裏的地肯定是不夠大的,我們肯定是要慢慢的做大,賣遍整個沿海市場,再賣到海外去。」
「市裏的那片地必須利用起來,還好也蓋完了,不過這個魚露就是這點不好,發酵的時間太長,必須提前準備規劃才能量產」
葉耀東侃侃而談,講了一大堆,林秀清邊聽邊點頭附和,覺得他說的也都很有道理。
「那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唄,按你自己想的來,那地都買下來了,又蓋好了也不能就那樣放在那裏浪費。」
「難得啊,終於有你不反對的時候了。」
「我反對什麼了?」
「你前兩年可是我幹什麼都反對,不止你,全家都反對!」
「那還不是你以前不靠譜嗎?天天好吃懶做,遊手好閒,我不反對的話,還能把家給你隨便霍霍?誰知道你那勤快是不是三分鐘熱度?可不是就我覺得你不靠譜,全家都覺得你不靠譜。」
葉耀東無話可說。
「那我買電視機,你要反對,買洗衣機你也要反對,這明明是買過來全家受益的。」
「那當時覺得沒必要啊,錢也沒有很多,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故,肯定手頭的錢存多多的才好啊。」
「什麼變故?」
「那可難說,天災人禍的多的是,當然得先多多的存錢,手裏有錢,心裏不慌。而且現在賭狗那麼多,誰知道你會不會染上壞習慣,本來你也沒什麼好習慣。」
「尼瑪的,這樣子說我,我廢物歸廢物,我也沒沾什麼壞習慣。」
「以前不沾也不代表以後不沾,男人有錢就變壞。」
「錢不都給你了。」
林秀清拿着鍋鏟,攪拌着鍋里的湯麵,轉頭看着他呵呵直笑,「所以啊,我現在不挺支持你的嗎?」
「那是因為我說的有道理,計劃的好好的,不是隨便張嘴叭叭。」
「嗯,對對對,你現在成熟了,穩重了,知道好好思考人生了,也懂得規劃了,不會讓人覺得不靠譜了。」
葉耀東滿意了。
「這還差不多。」
「趕緊吃吧,吃了去睡,很晚了。」
「嗯。」
林秀清將面給他端到跟前,又抽了筷子遞到他手裏,才拿起桌上的紅包去數。
「桌上這幾張10塊錢也都是?」
「桌上的不是,這是今天出門的時候帶的,中午吃飯沒花多少。倒是他們今天收貨的時候,特意等我,所以收的晚了一些,好像墊了不少,你明天早上把昨天拉回來的那些貨稱了給他們報銷吧。本來我要給他們報的,他們沒忙活完,我就先上船了。順便從明天開始多給一點吧,省得老是讓人家墊。」
「知道了。」
「我的表彰證書你給我收好一點。」
「知道了,會給你收好的,順便把這個錢也給你一起收好了,不動,行不?」
「嗯,不錯,當人老婆就得這樣。」
林秀清笑着拿證書拍打了他的肩膀一下,然後才先拿進屋收起來。
等出來她也沒閒着,又去拆被子,「還有其他的被子呢?在作坊?」
「在船上,懶死他們算了」
葉耀東邊罵邊說一個個懶鬼,怎麼髒怎麼來。
「反正家裏有洗衣機,都帶回來給我洗也沒什麼,那也是咱們家自己的被子」
兩口子絮絮叨叨的說話,一個吃麵,一個幹活,等葉耀東吃完,她也放下手頭的活,跟着一塊回屋睡覺。
次日一早,他還沒起來,村子裏到處都已經傳遍了昨天他們的領獎情況。
因為昨天回來都夜裏了,沒得炫耀,差點沒把人憋壞了。
所以很多人一大早就起來放鞭炮了,吸引了一大波人後,又趕緊給左鄰右舍說起自己的光榮事跡。
錢不錢的,雖然大家也羨慕,但是哪裏比得上上報紙出名,聽到他們晚一點會上報紙都激動了。
這可不亞於後世上電視,這可是能讓全國人民都看到的。
葉耀東也是被自家門口的鞭炮聲吵醒的。
他都還莫名其妙的爬起來,結果門口一堆人圍着他老爹老娘說話,地面上還都有紅色的鞭炮紙,小孩子一堆都在滿地板蹲着找沒有放完的小鞭炮。
「幹嘛這麼熱鬧?」
「娘說得放個鞭炮,你都參加了表彰大會,拿到了表彰證書,而且還要上報紙,她說這值得放鞭炮慶祝,其他人今天一早也放鞭炮了,咱們肯定更得放。」
「好吧。」
他看向他爹滿臉笑容得跟鄰居們說,大概也知道被恭維的心裏頭挺痛快的,沒有因為500塊錢鬱悶。
葉耀鵬一看到他就迫不及待的問:「東子起來了?咱們晚上出海嗎?」
「前天夜裏跟昨天夜裏都起風了,我昨天夜裏回來的時候,近海浪都蠻大的,等傍晚的時候瞧一下看看?」
「也好。」
「葉三叔這也太可惜了吧?其他人都有表彰證書,還能上報紙,一輩子大概就這一次啊,這麼難得的機會你損失500塊就算了,還損失了上報紙的機會啊。」
原本跟葉母說話的老婦女轉頭衝着葉父說道,她說這話也沒有惡意,只是笑着打趣葉父。
葉父嘆了口氣,「那也沒辦法,誰知道會遇上好事壞事,我要能掐會算就好了。」
他心裏琢磨着,還是得跟着東子才能多點見識,能遇上好事。
不過,這機會以後大概都不會有了,葉父心裏也遺憾了。
要是他能上報紙的話,這輩子都值了,可惜了,現在只能看着其他船工滿村子的得瑟。
想想500塊,再加上能登上報紙,都錯過了,他心就在滴血。
葉耀東沒繼續聽他們說話,先回屋去吃飯。
等吃完,門口的人也散掉了,很多都集中到作坊門口去了,他也去到作坊里巡視幫忙。
他這裏的兩個作坊現在每天都有30來號人幹活,搬搬抬抬分揀都是需要人,殺魚清洗晾曬更是需要。
除了他固定請的十五六個工人,剩下的20來個婦女都是臨時幫工,不過現在天天都干,賺的倒不比其他人少。
此時裏頭全部都在議論他們被表彰的事,大概村子裏得議論好多天,畢竟涉及的人多,各自家裏人都覺得無上光榮,肯定得多拿出來講講。
葉耀東走到魚乾晾曬處,翻看着魚乾,有的魚從腹部橫切過去曬也就兩三天就干透了,比如蛤蟆魚龍頭魚;有的魚是得煮熟了曬,比如巴浪魚,這個需要曬得久一點才好保存;還有的需要切片曬,比如青魚。
這時,葉父走過來感嘆道:「這一回真是可惜了,等把你大哥二哥帶熟練了,我就還跟着你,給你幹活。」
他呵呵直笑,「我以為你想說等把大哥二哥帶熟了,你就不幹了,就待在家裏曬太陽,退休。」
「那哪能啊,我才53,哪裏能什麼都不干。」
「嗯,隨你。」
「其實你大哥二哥也不用怎麼帶,反正會開就行了,幾條船都待在一塊兒,也不至於走丟了」
葉父確實心疼壞了,明明是到手的錢跟榮耀,直接就沒了。
「那還是得帶一帶的,不然他們覺得你偏心不公平,只幫我不幫他們,畢竟他們也新手,掌這麼大的船心裏頭也會慌。」
「還是跟着你有前途啊,又能有見識,總是遇上好事」
葉耀東聽到這話,心裏頭就閃過了蹲大牢時,他爹那沮喪的表情,還有剛放出來那股激動勁。
「咳咳你要麼年前帶他們一兩個月,年後可以繼續回到我的船上?」
「這個可以,也就一個月就過年了。」
有了盼頭,葉父倒也沒惦記着了,反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也沒必要糾結,再怎麼也是他兒子的功勞,他臉上也有光。
下午林父突然來電話了,說是已經看好日子了,林向輝的房子,打算臘月初七搬,正好家裏的孩子都放寒假了,全部都帶過去熱鬧一下。
葉耀東翻看了一下日曆,在心裏頭計劃了一下,算了還有一個禮拜,才對林秀清說沒問題。
不出意外,今天晚上是要出海的,看着沒多大的風浪。
大家在傍晚的時候也商量了一下,然後就通知船工們夜裏準備出海。
這一趟因為他有計劃,所以等到初五晚上他就提前靠岸賣貨,第二天初六回來。
家裏的孩子早就知道初七他們大舅搬家,他們全家都要去市裏頭吃喜酒,早就高興瘋了,早幾天就已經開始期待了。
他剛一到家,三個就全部都圍着他說話,這還是破天荒第一次出海回來這麼受三個歡迎。
以往可是得出遠門,帶了禮物回來,他們才能這麼高興的圍着他。
「爹你終於回來了,我都等了你好幾天。」
「我也是,娘說必須得等你回來了,我們才能一塊去市里。」
「去市里了,爹回來去市里了~」
葉耀東低頭看着腳邊圍着他轉圈圈,或者抱着他的大腿的三個,「我說你們今天怎麼對我這麼熱情。」
「爹,你快點去洗澡,洗完澡我們馬上就去。」
「急什麼?一邊去。」
葉成洋上躥下跳的就跟在他身後,走哪跟哪,嘴裏還不停的催着,搞的葉耀東頭都大了。
「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囉嗦?」
「你快點,我都沒去過市里。」
「你哥哥之前去市里都還要考100分,你都不用考就能去了,再催就不帶」
「啊,對啊!憑什麼!」
葉成湖從知道要去市里後都光顧着高興,沒有去多想,心裏只記得要去市裏頭吃喜酒。
聽到這話才想起來,自己去年都還要考個100分才能去!
憑什麼!
他生氣的瞪着葉成洋,「我都還要考100分才能去,憑什麼你們不用考100分就能去?不行!你們不能去!」
葉成洋也抬着下巴跟他喊:「娘說全家都去,全家包括我。」
「你是撿來的。」
「你也是撿來的。」
「可是我考了100分,你沒有。」
「那你昨天拿回來試卷就只有80分」
他們跟鬥雞眼似的相互瞪着對方,都把眼睛睜大大的,仿佛這樣能佔優勢。
不過,罵着罵着就伸手推着對方,也不知道誰先推的,然後就扭打在了一起。
葉耀東不管他們,正累得很,先去洗澡,隨便他們往死里打。
葉小溪好奇的蹲在邊上,看着他們打,還拍手喊加油。
「哥哥加油」
「大哥加油」
「二哥加油」
葉成湖氣死了,沖她喊,「你哪一邊的?」
葉成洋都被壓到底下了,還不忘了回嘴,「喊二哥加油,大哥不讓你去!」
「二哥加油」
「氣死我了,你們都不能去」
林秀清原本進屋去把錢收好,給葉耀東拿衣服換洗,聽着外頭的吵吵鬧鬧,還以為只是拌嘴。
沒想到出來就看到兩個已經滾作了一團,在地上扭打,氣不打一處來,拿着鞭子就朝兩個下手。
不過打了兩下覺得不順手,鞭子只適合沒穿褲子的時候打,她又立即換成掃把棍,順便把門關上。
葉成湖看到都拿上掃把了也不怕,都還站在那裏犟嘴,「憑什麼打我?我說的又沒錯」
葉成洋已經先一步爬上樓梯,趕緊跑回房間鎖門了。
葉成湖聽到樓上地板的跑跳聲,才反應過來葉成洋已經先一步跑了。
「葉成洋,你別跑,氣死我了。」
他連忙扭頭要上樓,但是已經晚了,林秀清都揪住他後頸上的衣服,朝他屁股狠狠的打下去。
「憑什麼打我」
「憑什麼打你?憑你跑得慢啊。」
葉耀東站在門口,光着上身,手裏還拿着毛巾搓着胸口,淡淡的說了一句。
林秀清瞪了他一眼,手上不留情的繼續打兒子,罵道:「好好的又鬧起來,不平衡什麼?你都比他們提前一年去了,還不高興什麼?還敢打架,在那裏叫囂。」
「一天天的覺得我太閒了是不是?才剛放假就要給人打,越大越不乖了,難怪看隔壁你兩個阿母天天雞飛狗跳的打孩子,真的不打不行,人嫌狗厭。」
葉成湖被揪住了,逃脫不了,只能朝林秀清身後去躲,母子兩個瞬間就變成了在原地轉圈圈一樣的追着打。
「為什麼就打我。」
「因為是你起的頭,就你最不乖。」
「洋洋先推我的,然後我才推他,是他先打我的。」
「大哥壞!」葉小溪站在一旁脆生生的道。
「我還沒找你算賬,等會我揍死你。」
「你還想揍誰?我先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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