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的話,各位前輩,十天後的話事人投票。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在座都會支持我吧?」
霍有孝語氣輕鬆,環顧餐桌,面帶微笑。
飛艇泰第一個表態:「支持!」
「一定支持!」
大張,強彪也是對霍有孝的手段深感畏懼,忙不迭點頭:「子繼父業,天道綱常,老霍生為和義勝操勞一輩子,話事人的位置就該霍少來坐,何況霍少是虎父無犬子啊。」
「對對對,誰反對,我干他娘!」
五位堂主能夠坐在大排檔里,便是已經見識到霍有孝的手段,每一個人都有一份把柄捏在他手中。
唯一沒把柄的飛艇泰,老婆跟大張泡溫泉,頭馬傳統威水,飛車達在地盤上賣粉。
想反霍有孝也沒人支持,再見到阿杜的下場後,更是急的第一個表忠心。
「那我阿孝。」
「敬各位前輩一杯。」
霍有孝其實心裏真看不起外厲內茬,毫無眼界的江湖人,但已身在江湖,用的是江湖人,便放下筷子,舉起酒杯道:「多謝各位前輩支持。」
「好說。」
「好說。」
「提前祝霍生當選坐館。」五位堂主舉起酒杯,神色恭謙,臉上的笑容充滿尷尬。
.......
「啪啪啪」
在大張,強彪等人起身離開大排檔時,對街的警車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戴着眼鏡的中年人,一邊鼓掌一邊來到霍有孝面前贊道:「精彩,精彩。」
「三言兩語就解決掉六大堂主,霍少的能力有目共睹,江湖上的人才不少。」
張子文伸手攔着中年人,眼神落在他脖子上掛着的證件。
霍有孝則伸手道:「倪警司,你好。」
西九龍o記一把手——倪昌明警司。
「恭喜你,阿孝。」
倪昌明長相帥氣,具有一股學者風範,但凌厲的眼神一看就不好惹。
他與霍有孝一樣都是西裝革履,文質彬彬,像是位處黑白兩道的同一種人。
也許,阿孝沒有生在霍家,同樣會是一個好人。
「十分感謝,倪警司。」
霍有孝開心的道:「以前父親在世的時候,常談起你,說你是西九龍最有能力的警官,將來請多照顧。」
倪昌明微微一笑:「你照顧我,我就照顧你,大家互相合作,講起來,我還得靠你們吃飯。」
「今天我專程來盯着和義勝少東家和六大堂主見面,就是不希望一次社團換屆,搞的江湖上風風雨雨,紛亂四起,能平平安安的和平交接最好。」
「往後,平穩是o記的第一責任,明白我的意思吧?」
霍有孝目露思索,重重點頭:「明白,謝謝倪警司指點。」
「90年啦,再過幾年就變天了。」
倪昌明昂首看向夜色,繁星點點,滿懷感嘆:「前面的路好好走。」
「一定。」
霍有孝嘴角挑起笑容。
倪昌明繞步來到門口那輛沒熄火的豐田車旁,雙臂抱胸,靠着車門有意無意地拍拍後備箱道:「你跟我好好聊,我就同你好好講。」
「這次算了,下次別亂來。」
張子文看的雙目微眯,心裏有西九龍o記的倪警司,猛然間有了十足深刻的印象。
霍有孝倒是表情平靜:「嗯。」
「生意做的不錯,以後別做了。」黎昌明突然轉頭同張子文講道。
張子文表情一愣。
自己一個保鏢而已,有必要跟我搭話?
「哈哈哈。」
「開玩笑的,往後說不定還要拜託你幫手呢。」黎昌明卻爽朗一笑,拍拍張子文肩膀,大有深意的道:「但有些錢燙手,注意方式。」
「走了。」
他撩起西裝袖口,看一眼手錶,閒庭信步般轉身走向對街,朝着車上的夥計們擺擺手喊道:「收工!」
張子文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一時間竟然分不清黑白。
或許,世界本就五彩繽紛。
「張生,看來你名氣夠響,倪警司都知道你了。」霍有孝整整西裝,出聲笑着調侃:「以後又多一個客戶啊。」
多一雙眼睛盯着自己差不多。
張子文面露苦笑:「不知是好是壞。」
「早晚的事。」
雖然,樹大招風,人怕出名,但是不出名,怎麼威起來?
但倪警司對霍家的態度看得出霍家也是有統戰價值的,不管是黑是白,手中有權力,一定就會被人拉攏。
拳頭硬才好講道理。
而從倪警司的話語中能聽出,回歸已成定局,港府方面已經在做調整,肯定有一部分人是支持內地的,甚至已經有人在為回歸後的社會局面做準備。
同霍家有一定私誼是好事,但將來該做選擇的時候,要多給霍有孝說兩句。要是能讓霍家選對路,身邊也多個朋友。要是他上不了岸,也不至於自己被連累......
「怎麼,怕了?」
霍有孝一語雙關,按着車尾門道:「貨還要不要?」
張子文噗笑出聲:「仇總是報的。」
「交給伱了。」
霍有孝鬆手走向奔馳車。
張子文向周明華,李君盛打出一個手勢,拉開車門道:「周叔,盛哥跟我來,其他人保護霍先生回屋企。」
「是。」
一行人兵分兩路。
......
路上,李君盛道:「倪昌明,政治世家,立會議員的仔,西九龍最年輕的警司,警隊新星,沒想到跟倪家還有聯繫。」
周明華開着車,一臉習以為常:「沒見識的撲街仔,政治世家,邊個不是黑白通吃?說好聽點是立委議員的仔,說難聽點,土豪鄉紳的仔!」
「土豪?」
李君盛想起以前看到內地報紙上的標語,打土豪,分田地。
突然覺得周sir跟大圈兵混在一起,講話越來越彪了。
張子文倒是對周明華的話深以為然,社會的本質就是這樣,不能接受怎麼玩下去?
心中對倪昌明沒有惡感,甚至覺得對方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唯獨覺得倪警司身上有種特別危險的氣息,需要十分警惕。
豐田車停在避風塘的一座海崖旁。
張子文落車,打開後備廂,與一雙驚恐萬分的眼眸對視。
「唔唔唔。」阿杜蜷縮在車內,口中塞着毛巾,身體被綁成一個粽子。
張子文在後腰拔出槍,對準車內的人,扭頭示意周明華把繩子割斷。
李君盛再取出一個鐵鍬,丟在地上。
張子文舉槍示意阿杜撿起鐵鍬,山崖上,一個人舉槍站着,一人低頭抽人,一人雙手插兜,哼着曲調,一人心不甘,情不願地在挖坑。
「砰!」
槍聲響起。
驚起一群飛鳥。
李君盛頓了頓嘴,不再哼唱那首最喜歡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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