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沒有正面回答張若塵這個問題,而是,頗具深意的說了一句:「你是劍界之主,本天是死亡神宮之尊。一筆閣 m.yibige.com若無別的事,你就走吧!」
這話,無疑是在告訴張若塵,你越界了!
命運神殿的機密,又怎麼可能告訴劍界之主呢?
誰知道將來兩人是友是敵?
「珍重。」
張若塵沉思一瞬,不再多言,抬起雙臂,大袖如雲,作了一揖。
隨即,徑直離去。
鎮壓在地鼎中的子仁鬼帝,張若塵沒有交給鳳天。鳳天亦沒有索要!
血葉梧桐看着張若塵離去的背影,道:「這傢伙,還真沒有將自己當成外人,什麼隱秘都敢問。他以為,主人對他沒有防範?」
鳳天若有所思,眼神頗為幽邃。。
她當然知曉,張若塵問出剛才那個問題,並不是想要套取命運神殿的機密。而是善意的提醒她,命運神殿中,或隱藏有能夠威脅到她的強者。
既然不是一路人,那麼,有些話, 也就沒辦法講明。
她是如此,張若塵也是如此。
張若塵與五清宗和修辰天神會合後, 立即離開荒古廢城, 向黑暗之淵出口趕去。
一路上, 修辰天神看張若塵的眼神都很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張若塵看向她, 主動問道:「你有什麼秘密要告訴我?」
修辰天神道:「本神只是感嘆,世事難預料,像你和鳳彩翼這麼極端的兩個人, 怎會親近到這一步?老五,你不覺得此事很滑稽可笑嗎?」
五清宗道:「見你修煉出女身的時候,我也是如此想法。」
修辰天神的臉色,頓時一黑。
「別胡說八道了,我與鳳天是各取所需。」張若塵道。
「自欺欺人。」
修辰天神道:「以鳳彩翼現在的修為, 與命運之道造詣, 你覺得她真不知道劍閣中的那些人?換做十萬年前, 別說劫尊者、池瑤, 這些必殺之人。就是老五,離開地獄界, 加入了劍界, 也肯定是她要殺的人,以震懾別的欲離開地獄界的修士。」
「無論你是什麼背景,有誰撐腰,只要觸及到命運神殿和地獄界的利益,就必須死。」
五清宗道:「這話我認同。」
張若塵道:「此一時,彼一時。鳳天欲衝擊祖境, 已在修煉除了死亡之外的另外十一相。她心中已有命運、吉祥之相, 那麼殺念,也就沒有那麼重了!」
修辰天神譏笑連連,道:「其實,鳳彩翼還是可以的,梵寧未死之前,她並非完全只修死亡之道,亦常見笑顏。後來,才慢慢變得冷血,失去了最初的人情味。」
「你也是如此?」張若塵道。
修辰天神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張若塵道:「空梵寧到底是怎麼死的?」
修辰天神道:「大尊失蹤後,崑崙界曾爆發過一場驚天風暴, 強者盡殞。做為始祖家族, 張家首當其衝,幾乎被滅門。而做為大尊之子,還未出家的須彌,自然是被重點照顧。」
「梵寧變化成他的模樣,為他引走大敵,自己則隕落了!他們都有始祖血脈,那位大敵,在推算氣息的時候,想來是沒有發現自己追錯了人。」
張若塵道:「如此說來,並非是聖僧害死了她。」
修辰天神露出怒容,道:「須彌但凡有擔當,為何不自己出面引走大敵?而且,梵寧死後,他也沒有想着報仇,反而做了和尚,這和縮頭烏龜有什麼區別?從最初,他和梵寧相遇,相戀,就全是他的錯。」
「梵寧若非是心死了,又怎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
「當年的她,何等驚艷絕世。她若還活着,必然已是天下第一,昊天和天姥哪能及得上她?」
張若塵道:「這些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你甚至都不算是親眼見證者。你怎知,其中沒有隱情?包括空梵寧變化成聖僧的模樣,被所謂的大敵殺死,你也是聽說的吧?你無法接受空梵寧已死的事實,情緒和理智,完全被你自己的情感左右。太偏執了!」
「此事是昊天所言,豈能有假?雖然那時昊天年輕,遠沒有現在的修為,但,能修煉到他那樣境界的人,內心必然空明,根本不屑於說謊。」修辰天神道。
張若塵不想再與修辰天神爭辯,但卻突然想到了什麼,道:「空梵寧有沒有可能並沒有死呢?」
「不可能!她若未死,本神肯定會有感應的。她的屍骨,都被送往白衣谷安葬了。」修辰天神看張若塵很不順眼,覺得張若塵在侮辱空梵寧,問這話,是別有目的。
若不是打不過,加上命脈被張若塵抓着,她已經動手了!
張若塵總覺得當年的事,頗為蹊蹺。
親兄妹相戀,卻不相知。
谷 須彌聖僧選擇了出家,卻沒有選擇報仇,反而許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願景。
加上張若塵見過了空印雪,並不覺得她對崑崙界張家有多大怨恨,反而心懷愧疚。在張家近乎被滅族的時候,她當時又在做什麼呢?
因為種種不合理,剛才張若塵心中其實是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但想到,怒天神尊乃是空梵寧的嫡親兄長,若空梵寧真的未死,以他的修為,怎麼可能沒有感應?
「希望是我想多了!」
張若塵暗下決心,下次去白衣谷,一定好好查探空梵寧的墓。
張若塵看向五清宗,像是隨口一問般的道:「五叔還在擔心無神?」
「我想留在黑暗之淵。」
五清宗突然停下。
張若塵順勢問道:「我一直很好奇,無神善惡雙修,即修煉閻羅天道,又修煉佛道,他莫非是有兩位師尊?」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關於他的秘密,我知道得也很少。」五清宗想了想,又道:「他能有今時今日的造詣,離不開離恨天閻氏一位大人物的支持。我只能講到這裏!」
五清宗終是留下來,回了荒古廢城。
張若塵和修辰天神走出黑暗之淵,便感應到鬼鬼祟祟藏在虛空中的血屠。
張若塵跨越空間,無聲無息出現到血屠身後,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血屠明顯被嚇了一跳,見是張若塵才露出喜色,道:「師兄你你怎麼出來了?」
張若塵道:「此處危險,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那怎麼行,師兄,你和師尊都來了黑暗之淵,我怎麼能不來?當年,我還沒有破神境,就敢闖黑暗之淵,以我現在的修為,黑暗之淵何處去不得?」
血屠感應到張若塵身上威勢與以前有了明顯變化,心中一陣絞痛,低聲道:「師兄又有大機緣?」
張若塵道:「只是破境了而已。」
「我就知道!」
血屠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道:「師兄,下次你去哪兒,一定要帶我。我血屠不怕死,敢拼命,或許幫不上什麼大忙,但苦活、累活交給我就是,一定辦妥。可惜了,這次機緣,沒能趕上。」
張若塵問道:「崑崙界可有變故?」
血屠搖頭,道:「崑崙界能有什麼大事?天庭那邊現在風平浪靜,大事都發生在地獄界。」
「看來最壞的事,還沒有發生。」張若塵自言自語的道。
劫尊者從劍閣中走出,道:「若真發生了,如今宇宙必然已是一片沸騰。」
血屠見到劫尊者現身,立即警惕起來,突然想到了什麼,道:「倒是發生了一件大事,但我又不知算不算大事。應該算是一件好事!」
張若塵眼神一沉,道:「趕緊說。」
「崑崙界那邊,據說有始祖界出世,異象驚人。始祖界,很有可能屬於第二儒祖。」血屠道。
張若塵和劫尊者對視一眼,臉色隨之變了!
「看來,這就是太師父的餌了!」張若塵道。
劫尊者道:「走吧,別耽擱時間了!」
血屠不知道其中隱情,笑道:「師兄應該高興啊!第二儒祖的始祖界既然出世,想來花影太上能從中找到續命之法。」
張若塵沒有理血屠,道:「現在趕回去,肯定來不及了。」
劫尊者也感到頭疼,搔了搔頭皮,道:「是啊,我們現在趕回去,萬一與那些人撞在一起,等於是自尋死路。而且,也可能打亂花影老頭的佈局。」
「局已成,我們根本沒辦法摻和進去,什麼都改變不了。」
張若塵雙目一眯,道:「那就直接掀桌子,毀了太師父的這一局。」
劫尊者愣住,道:「你小子別亂來。」
張若塵看向血屠,問道:「想不想為地獄界立功?」
血屠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擔心張若塵在試探他,遲疑道:「想倒是想,但我肯定是站在師兄你這一邊。師兄弟情義,勝過一切。」
張若塵道:「但你現在得背叛我,做我的敵人。」
血屠見張若塵如此嚴肅,嚇得臉色都白了,道:「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生的這事,我可以發毒誓。」
張若塵道:「現在,你就傳訊給地獄界所有無量境以上的強者,就說你從我這裏套到了驚天大秘。第二儒祖始祖界出世是假,花影太上欲臨死之前,坑殺一批敵者才是真,讓他們小心,千萬別上當,立即遠離崑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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