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地球的融合併不是簡單的疊加在一起,因為如果那樣的話,會有許多不合理之處。
比如,美國東海岸再富饒也不可能養得起三座特大城市,實際上有哥譚和大都會這麼兩個都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再來一個是真的塞不下了。
同時也並沒有誰取代誰這一說,所有兩個地球的不同之處都保留了下來,人和建築物以及各類社會關係也都原模原樣的搬過去了。
那麼就會出現一個問題,哥譚和大都會也容納不下多一個特大城市的近千萬人口,但這其實是最好辦的,直接把地球放大一點就行了。
實際上,身為斗界管理員的路西法在這一方面有經驗,因為斗界新地球就是個放大版本的地球,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新的1號地球也算是斗界地球的內測版本了。
放大之後,原本紐約的建築物可以在進行略微規劃之後,完整地塞進大都會和哥譚兩座城市裏,人口也是一樣。
也就是說,現在紐約是交錯在大都會與哥譚之間的,但其實看起來也不奇怪,因為大都會與哥譚本身就是以紐約的日與夜為藍本進行設計的,雖然每個建築的細節都不一樣,但是風格是完美統一的。
而這次融合變動最大的主要是哥譚,因為最為繁榮的曼哈頓區域只佔了紐約的一小部分,也就相當於大都會多了個商業中心,其他三個區全落在了哥譚,剩下的那個島也距離哥譚較近,說是紐約與哥譚的融合也不為過。
那麼在經歷了如此的驚天變故之後,雙方民眾做出了怎樣的舉動呢?
該說不說,這兩個城市的普通人真是主打一個精神狀態穩定。
他們在看着自己的城市如雨後春筍一般節節生發,不但擴大了一倍有餘,路上還多出來了一倍的人之後,作出的第一個舉動是——打開谷歌地圖,並對未及時更新的地圖進行一番嘲笑。
當然這只是一少部分樂子人,絕大多數普通人幹的第一件事還是開始查詢公交和地鐵線路,畢竟現在大早上的他們還得上班呢。
城市融合怎麼了?那外星人飛船在頭頂打得噼里啪啦的也不耽誤上班啊,你先別管這又是誰弄的么蛾子,一天不打卡扣我幾十刀,怎麼付下個月那貴的要死的房租?
大城市的社畜大抵如此,對於這兩個城市當中多災多難的人民而言,別說多出來的是人了,就是多出來一千萬隻猴,他們能觀賞並感嘆的時間,也就只有等地鐵的那幾十秒罷了。
反應最大的更多的是上層的脫產者,因為有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是,兩個城市融合了,誰當老大?
一個城市只能有一套政府班子,如果說他們是隔岸相望還好,現在這種犬牙交錯的局面,紐約市市長也不可能指出現在城市中的哪一棟樓原本是自己的行政範圍,實際上他也不知道。
總不能讓紐約人站出來認領吧?那就不會有任何一幢樓屬於紐約了。
於是,在兩座城市融合的一瞬間,這群永遠高坐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先亂了。
一位穿着棕褐色夾克的男人以最快的速度穿過走廊,推開了略顯老舊的辦公室大門。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又在響,電話一直在響。
穿着夾克的男人深深地嘆了口氣,面容上出現了肉眼可見的疲憊,他剛一拿起電話,就聽到震耳欲聾的咆哮。
「詹姆斯·戈登!你是幹什麼吃的?!災難發生已經快過去一個小時了,你卻什麼都沒有給我!!!」
戈登冷笑了一聲,半眯着眼睛,拿着聽筒靠在牆上說:「你想讓我給你什麼?奧斯瓦爾德,我尊敬的市長先生,一切就如你所見一般發生了,你還想要什麼?」
「正當性,合法性,以及你們的警車和槍!」
「對着誰?先生。」
戈登喝了口水,有些驚訝的看着走進辦公室遞給自己水杯的芭芭拉,但他對着芭芭拉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幫助,接着對那邊說:「你忘了你就任的時候說過什麼話了嗎?憲法給予你正當性和合法性,你為民眾考慮的拳拳之心給予你責任和能力。」
「而現在出事了,你要求我為你提供警車和武器,我如果有的話,你現在就不在市長辦公室了!」
說完戈登就掛斷了電話,喝了口水之後,又對着自己的女兒嘆了口氣說:「如果可以的話,我真不想跟他多廢話半句,上帝保佑,對面這個神秘城市的市長能快點兒拿到所謂的正當性和合法性,再爛也比企鵝人強吧?」
芭芭拉張了一下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委婉的說了一句:「事實上,是維娜讓我來的。」
「怎麼了?她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就在剛剛,格爾大街那邊斷電了,技術小組的人去查看了一下之後,發現有人用遠高於安全閾值的電流衝擊了那裏的電路系統,我就是來查監控的。」
「別說傻話了,我的好女孩。」戈登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開始處理郵件並說:「那邊可是我們市長先生的搖錢樹,他一年在那裏開了六家夜總會和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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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附近有沒有見到剛好路過的保險公司的車子,如果有的話,就又是他騙保險的詭計,不用管它,我得先看看我新搭檔的資料。」
芭芭拉聳了聳肩,走到旁邊的座位上自顧自的擺弄起了電腦。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又響了起來,像夏季傍晚惱人的蟬,戈登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來的電話,所以他只是斜着眼睛往那邊看了一眼,並不打算理會。
「嗡——嗡——」
他的私人電話又響了起來,戈登低頭一看,正巧一條短訊出現在了他的屏幕上。
「詹姆斯·戈登,如果你再不接電話,想想你的女兒。」
戈登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他接起電話對着那頭說:「科波特先生,你剛剛給我發的那條短訊就足以作為你人身威脅的證據了。」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暴躁的咆哮聲再次傳來,「那幫從天上掉下來的瘋子炸毀了我一條大街的線路,那是我花大價錢弄的!!!」
「是啊,為了你藏在那酒吧和夜總會底下的罌粟養殖場,沒有了足夠的紫外線,它們最多三天就會死,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的消息了。」
戈登聽到企鵝人沉默的喘着粗氣,最後他還是低沉着語調開口:「聽着,詹姆斯,在這件事上我們是一致的,你不能讓那群自稱紐約人的鄉巴佬在我們的地盤上為所欲為,哥譚不接受這樣的挑釁!」
戈登把一條腿搭到了另一條腿上,一邊翻着日曆一邊說:「你知道嗎?我之前從來沒在日曆上標註過大選日期,但我正打算這麼做呢。」
「讓我看看,距離大選只剩兩個月了,日子真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企鵝人冷哼一聲說:「你真覺得讓紐約市的市長取代我會是件好事?你不如去查查,是什麼攻擊了我一條街的店鋪。」
「你覺得,能容忍這樣的罪犯在城市裏亂逛的市長會做得比我更好嗎?起碼我會給黑幫打手足夠的槍,讓他們把那群敢搗亂的人轟成渣!」
企鵝人率先掛斷了電話,戈登又看了一眼日曆,企鵝人大概是在兩個月之前宣佈參選下一任哥譚市長,他所在的黨派一共就兩個人參加,另一個是企鵝人的手下。
而目前的在野黨一共派了十幾個人參選,三周之內就死掉了11個,剩下度假的度假,病休的病休,本來這事已經沒有懸念了。
突如其來的城市融合事件對戈登來說是個好消息,因為顯然這個從哥譚的土地上如雨後春筍一般升起來的城市也是與哥譚一樣的大城市,這裏的黨爭一定同樣激烈。
如果對方也是個美國城市的話,那麼兩黨之內首先會統一意見,但不管他們到底在不在一個黨派,他們都是不死不休的競爭關係。
那麼到下次大選來臨之前的兩個月內,暗殺事件一定會層出不窮,戈登太了解企鵝人了,這次的襲擊事件說不定就是他為暗殺找的由頭。
雖然如此,戈登還是得去看看,企鵝人籠絡的那幫黑幫打手死不足惜,但距離那裏不遠有一家社區學校還有福利院,斷電很有可能影響孩子們上課,既然技術組遇到了麻煩,戈登義不容辭。
戈登帶領一個小隊的警員趕到了出事的大街,不出意外的遭到了黑幫打手的白眼洗禮,但他根本沒在乎,用手抬起警戒線,從下方鑽了過去。
一個穿着技術制服的黑髮中年女性和另一個大塊頭走了過來,戈登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怎麼了?維娜,遇上什麼麻煩了嗎?」
「這次你來的倒是挺早的,那個鷹鈎鼻沒找你的麻煩?」維娜的聲音很低沉,她打了個噴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說:「我都沒指望你能來,我知道你現在麻煩纏身。」
「有什麼麻煩的。」戈登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說:「有什麼能比布魯斯·韋恩失蹤還麻煩?有什麼能比兩座大城市融合到一起還麻煩?」
「你知道那都是些遙遠的災難。」維娜領着戈登往事故現場走並說:「而你有迫在眉睫的、亟待解決的麻煩。」
「看看這個。」維娜走到了配電間旁邊,用兩根手指疊在一起,然後輕敲了一下已經被燒黑的門。
戈登探頭過去,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這是什麼?」
「爆炸現場。」
「這裏發生了爆炸?」
「比那更糟。」維娜嘆了口氣說:「局部的短路是有可能引起小規模的爆炸,但我們的市長在這裏的電路上下了血本,安全防護措施非常完善,線路接的也很科學。」
「所以這裏的這場小規模爆炸根本就不足以摧毀整條街的用電設施,但這一切就這麼發生了,導致我開始懷疑這些年來我學到的電力工程學知識。」
「去吧,詹姆斯,去找個更高明的電力工程師來,這裏不是我能應付的了,甚至我懷疑,這是否是電力工程師的管轄範圍。」
「為什麼這麼說?」
維娜一抬下巴,戈登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在一片漆黑的邊緣,看到了一雙膠鞋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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