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只要是有人性的生物大抵都是很相似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權力越是向上集中,越是集中到幾個人手中,爭鬥的就越厲害。
因為上層的蛋糕越大,他們就越有可能以小博大,哪怕付出許多,最後只蹭到點蛋糕渣子也不虧,萬一成了可就是潑天的富貴,那麼為什麼不冒險一試呢?
歷史上無數次改朝換代都是如此,這就證明這是人性的必然規律,誰也不能免俗,阿斯嘉德不是人類,但是他們同樣是有人性的生物。
可能有人覺得阿斯嘉德不存在這種爭鬥,因為他們人太少,實力差距又太大,但實際上,一戶普通人家分出的四五個小家都能打得頭破血流,阿斯嘉德的人際關係再怎麼簡單,好歹也是一個星際帝國。
事實也證明,這種風險可不是完全不存在,不說別的,原着劇情里的洛基上躥下跳,也不能說阿斯嘉德後來的混亂和毀滅與他完全沒有關係吧?
他和奧丁以及托爾真正的實力差距何止天塹,又是黑暗精靈,又是滅霸,又是寶石,這說明只要主觀能動性拉滿,辦法還不有的是嗎?
這就證明,阿斯嘉德的皇室和全天下所有的皇室差不多,至少在內部危機方面差不多,就算人口構成簡單,沒有虎視眈眈的皇親國戚,光是這兩個兒子也夠頭疼的了。
但是現在出現了非常反常的狀況,確實因為洛基不能繼位,奧丁對他的容忍度比較高,但是再高也不可能高到這種程度。
這裏是前線,他們還在打仗,洛基上躥下跳的程度已經完全超出了任何主帥能夠接受的範圍,但凡智力正常,洛基現在就應該在小黑屋裏被問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刷手機。
退一萬步來講,起碼也得問清楚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哪來的,和托爾有什麼關係,會不會影響到艦隊接下來的前進,會不會給阿斯嘉德帶來什麼危險。
這是任何一個神志清醒的、智力正常的主帥都應該去做的事,而像現在這種完全不聞不問的場景,奧丁和其他將軍要是有這麼大意和愚蠢,那阿薩神族就是再強也早被玩死一萬次了。
但就是沒有人問。
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按下了跳過鍵,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席勒感覺到了濃濃的違和感,怎麼洛基是那個小說里的龍傲天,所做的任何不合常理的舉動都會被強行抹平,周圍的人也都被強行降智了是嗎?
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洛基又露出了典型的惡作劇式的笑容,他從床上彈了起來說:「我展示給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悄悄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他甚至沒有被鎖在屋裏,門口也沒有任何守衛,甚至艦上的人都不多,就好像洛基完全不是個定時炸彈。
溜到走廊里之後,洛基左右看了看,回憶了一下,然後邁步朝着一個方向走去,他敲了敲門,開門的是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問:「怎麼了?」
「我有點事要和你說,是關於剛才的那個神秘人的,就是托爾把他叫做星隕靈族餘孽的那個。」
海姆達爾微微一皺眉,但還是讓洛基進來了,他看着洛基施施然坐下的動作說:「你的傷沒事了吧?要不要叫醫生再去看看?」
「我沒受傷……算了,托爾是不是不肯給你他和那個神秘人作戰的影像?」
「沒錯,他一口咬定那是星隕靈族,但我認為不是,他盔甲上沾着的某些魔法能量有點像宇宙魔神,我嗅到了某些黑暗存在的氣息,那和靈族可一點都不像。」
「不瞞你說,我從小隊離開的原因就是察覺到了那股氣息,你知道我的魔法嗅覺很靈敏,那傢伙非常古怪,身上有四五種魔神的能量……」
海姆達爾提高了警惕,他坐到了洛基的對面說:「你看到他的樣貌了嗎?大概能判斷是哪個種族嗎?」
「嗯……」洛基卻突然沉吟了起來,坐在原地拖長音又不說話,看似有答案,但又不肯說。
海姆達爾也是個急性子,或者說阿斯嘉德就沒有不是急性子的,他把身體前傾,盯着洛基的眼睛說:「既然你知道,那就快說!」
「你想讓他說什麼?」托爾的怒吼出現在海姆達爾的身後,海姆達爾一轉頭,就看到了托爾那張陰沉的臉。
「我說了,那是星隕靈族的餘孽,他憎恨我當初毀掉了他們的星球,所以才來找我,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看着托爾眼睛裏那明晃晃的警告,海姆達爾也有些生氣,他站了起來說:「你明知道那不是,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謊報軍情?!如果他給艦隊帶來什麼危險……」
「如果他給艦隊帶來什麼危險,我會一力承擔!這不是你把洛基叫來這裏詢問的理由!你知道他傷還沒好!」
「他說他根本就沒受傷!」
「是你說醫生告訴你他受了傷!」
「我……」海姆達爾差點被噎死,他回頭憤怒的盯着洛基,知道自己又上當了,但他還是不死心的說:「托爾,你簡直荒唐,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拿阿斯嘉德的榮譽開玩笑?!如果出了什麼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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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出岔子。」托爾打斷了海姆達爾說:「我比你更看重阿斯嘉德的榮譽,洛基,回房間去,不要出來。」
洛基又慢慢悠悠的走了。
緊接着房間內就爆發了激烈的爭吵,大概就是海姆達爾覺得托爾不可理喻,托爾認為自己能夠承擔一切後果解決一切麻煩,堅決不允許海姆達爾再質疑這件事。
席勒現在明白為什麼艦隊上的眾人是這個態度了,在涉及到洛基的問題上,托爾簡直像一條瘋狗,見誰咬誰,任何人都沒辦法和這種偏袒心態下的托爾講道理,只能避其鋒芒。
怪不得都說最大的二王子黨就是大王子,他要是阿斯嘉德人他也不問,到頭來弄得里外不是人。
然後席勒又明白過來了,他說:「所以這才是你被人討厭的根源,仗着托爾袒護你,你就上竄下跳,他們氣得要來打你,你就往托爾身後一躲,看着托爾把他們揍得滿頭包,你能受歡迎就怪了。」
然後席勒又有點疑惑的問:「托爾真的不知道你其實根本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無辜嗎?」
「他當然知道。」洛基說:「奇就奇在他總是把我和他當做利益共同體,他認為維護我的利益就是維護他的,所以如果我犯錯,他想的不是要糾正我,而是想辦法把這事遮過去。」
席勒搖了搖頭說:「很奇特的心理,我始終認為這個世界上不會一直有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當做他的利益共同體,哪怕是最親的父母和子女之間也不行,他們總是會有分歧的。」
「當然。」洛基的語調突然低垂下來,他說:「只是我和托爾還沒走到那一天而已。」
「你們的分歧是什麼?」
「當然是阿斯嘉德。」洛基說:「托爾是註定要和阿斯嘉德共存亡的,我可以做任何事,但一旦我想要真正的毀滅阿斯嘉德,我們兩個就再也不可能站在一起了。」
席勒點了點頭,想到了很多漫畫和電影當中的故事,這對兄弟都是直到阿斯嘉德毀滅的邊緣才決裂,而只要洛基露出一點想反悔的意思,托爾就把他之前的錯處忘得一乾二淨,恨不得當場唱一首我家大門常打開,歡迎他弟弟回來。
席勒也不知道托爾是怎麼長成這樣的,這並不是簡單的愧疚和補償心理能解釋的,更像是自然而然地把洛基當成了他自己的一部分,血緣關係和家庭關係還真是奇妙。
「不過……」洛基又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說:「原本這個時間點上的我能依靠的只有托爾,但現在可不一定了。」
「你是說史蒂芬?」
「史蒂芬一直都是個很極端的人。」洛基說:「他認定的事輕易不會改變,就像他現在覺得我就是受了欺負,那整個阿斯嘉德的所有人都是罪人,他會想方設法的改變這一切。」
「你認為你哥哥對你的好帶有佔有成分嗎?」席勒指出了關鍵,他說:「你想試試這種好是否帶有排他性?因為其實你還在糾結你們兩個對對方的感情誰更高尚。」
「閉嘴吧,醫生!」洛基咬牙切齒,他說:「我這輩子都不會信你不會讀心術的鬼話!」
「我確實不會。」席勒的語調帶着幸災樂禍的笑意,他說:「其實我也很好奇,人們的感情越濃烈,就很難避免越極端,越是極端,就越和控制、佔有以及排他這些關鍵詞分不開。」
「從常理來說,托爾對你的感情濃烈到了這種程度,那就不可能絲毫不帶有佔有的傾向,一旦有了競爭對手,事態的發展可能會變得很難控制,你確定要試嗎?」
「放心吧,我已經把原本的時間線備份好了,現在咱們所在的相當於時間的支流。」洛基咧開嘴露出笑容說:「誰讓至尊法師監守自盜,親自穿越時間了呢?萬一時間線被玩壞了,他不就是現成的背鍋對象?」
席勒也笑了起來說:「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聽那隻黑色獨眼龍的咆哮了,給史蒂芬一個教訓也不為過,對吧?」
閱讀到這裏的斯塔克有些同情的抬眼看了一眼對面的斯特蘭奇,他現在知道為什麼斯特蘭奇的臉色這麼難看了,尼克·弗瑞別的不說,罵人的老本行還是沒丟的。
但是為什麼,斯塔克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洛基,心想,作為罪魁禍首的你,臉色也這麼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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