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說,讓我握着這把破傘,然後堅信它能夠驅逐我體內的那個詛咒?」
康斯坦丁看着桌子上席勒的那把舊雨傘,然後又抬頭看了看席勒說「就算你對我講的故事不滿意,也不用把我當成傻子吧?」
「我並沒有對你想的故事不滿意。筆硯閣 www.biyange.com」席勒搖搖頭說「雖然算不上有多精彩,但也聊勝於無。」
席勒說的是實話,那天,康斯坦丁向蝙蝠俠和席勒透露了他的整個計劃。
不出所料的是,在上個版本的故事中,他仍然有一部分沒有講真話,那就是有關桑切斯夫人的那部分。
「在庫珀房間中的那個魔法陣,的確是鬼媽媽用來獻祭小孩的靈魂的,不過我們玩了一個把戲,坑了惡魔一把。」
「當時在場的,不光有我和庫珀,還有勞倫娜,而那個時候,她已經懷孕了,肚子裏有一個孩子,她繪製出了將小孩靈魂獻祭給惡魔的法陣,然後啟動了它,以自己肚子裏孩子作為誘餌將惡魔吸引過來。」
「當惡魔來到這裏的時候,我和勞倫娜提出,要他先付賬,我們才能獻上祭品,在與惡魔的交易中,這種方式其實很常見,甚至有的惡魔會先把力量塞給你,再收賬……」
「那隻惡魔同意了,而我們提出的條件就是,要他殺死庫珀並吃掉他的靈魂,在一瞬間,那隻惡魔的力量就讓庫珀的屍體鋪滿了整個房間,不過這隻惡魔不知道的是,我還畫了另一個法陣,而獻祭的對象,就是庫珀。」
「被我另一個法陣吸引過來的惡魔,看到自己的祭品被其他惡魔殺死了,於是,他們兩個就打了起來,最後,被鬼媽媽吸引過來的那個惡魔,不敵被我吸引過來的那個惡魔,他被殺死了,變成了一堆灰。」
在場的席勒和蝙蝠俠對視一眼,想到了當時在魔法陣中間看到的那堆灰。
「而被我吸引過來的那個惡魔,並沒有給我任何力量,也沒吃到祭品,這個交易完全沒有開始,於是他罵了我一句,就回地獄去了。」
「那庫珀的屍體為什麼會少掉三分之一的質量?」
「那被我拿來做分身了,那個灰盡分身並不是惡魔幫我做的,而是我自己做的,不過做這東西需要一些……材料,於是我就就地取材了……」
「好吧,那之後呢?桑切斯夫人為什麼會變成惡魔?」
「那是因為,之後我們發生了一點小分歧。」康斯坦丁嘆了口氣說「之前我說了,勞倫娜非常想脫離黑暗祭祀,離開哥譚,但她並不願意淨身出戶。」
「之前,她已經用糖果跟許多的孩子完成了交易,掌控了他們的靈魂,她想一口氣把這些靈魂全獻祭給惡魔,把這些靈魂兌換成力量,然後帶着這些力量離開哥譚。」
「這在黑魔法師看來是司空見慣的事,因為一場意外,我也成了他們眼中窮凶極惡的黑魔法師,因此,勞倫娜和他的情夫討論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避諱我,我聽到了他們全部的計劃。」
「為此,我和他們翻臉了,不過勞倫娜會變成惡魔,的確是我的功勞。」
「就如你們之前看到的那樣,我們在房間裏過了兩招,他的那個情夫是個半瓶水,我還沒動真格的,他就被燒焦了。」
「勞倫娜知道她不是我的對手,於是就想往祭壇方向跑,她去祭壇,也的確是為了獻祭掉那幾個小孩的靈魂,換更強大的力量。」
「之前我就說過,我在地獄裏有不少熟人,趁着勞倫娜往祭壇跑的功夫,我重新畫了個法陣,召喚出了一隻惡魔,我要求他第一個響應勞倫娜的召喚,並將惡魔的力量貫注入她的體內,把她變成一隻半惡魔……」
「於是,勞倫娜在啟動祭壇的時候,第一個響應她的,就是那個和我進行過交易的惡魔,而我開的價顯然比勞倫娜要高得多了,惡魔優先的完成了我的交易,將勞倫娜變成了一隻惡魔,後來發生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
「你開了什麼價?」蝙蝠俠問。
「很簡單,我承諾,在我死後,他會得到我的靈魂,你們也知道,我被那個親生哥哥的詛咒弄得快死了,那個惡魔也看出了這一點,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我的靈魂,因此,也就馬不停蹄的去完成了我的要求。」
席勒搖了搖頭說「那個惡魔是外地來的嗎?不知道你一貨多賣的劣跡嗎?」
「他知道,只不過他看出我就快死了,他在堵他是最後一個和我完成交易的惡魔,這樣,在爭搶我的靈魂的時候,他就會比較占理。」
「這麼說,你還是個好人,救了全哥譚的小孩?」席勒問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卻搖了搖頭說「我可沒那麼高尚,只是我知道,勞倫娜的打算不會成功。」
「那個神秘的黑暗祭祀不可能讓她將所有孩子的靈魂都抽走,那樣,哥譚就完蛋了,他們不會允許的。」
「黑暗貓頭鷹祭祀……」蝙蝠俠念叨着這個名字。
「黑暗貓頭鷹祭司?」康斯坦丁看着桌面的破傘,一臉疑惑的問「你是說,這把傘是那些祭司們弄出來的?」
「據我所知,那幫貓頭鷹法庭的有錢人肯定是沒有本事製造出這種傘的,之前我們已經驗證過了,傘當中加入了一種特殊的金屬,能夠抵禦哥譚特殊的雨水,對魔法有着特殊的抗性。」
康斯坦丁有些猶豫的把那把傘拿起來,他撫摸着上面的金屬,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力量,但他還是說「可就算如此,它應該也達不到去除詛咒的效果……」
「武器有多強,主要是看誰用。」
席勒又從桌子底下摸出了一把新傘,他把手從傘的把手上往下移,抓住傘身,康斯坦丁還沒來得及放下那把破傘,他看到席勒的動作,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說「嘿,等等!」
「砰」一聲,康斯坦丁就又被席勒打倒在地上。
如果將這個動作放慢許多倍,在傘的把手接觸到康斯坦丁下巴的一瞬間,一縷微不可察的灰霧,進入了康斯坦丁的身體。
這稀薄的灰霧幾乎一瞬間就將康斯坦丁的身體和靈魂全部探查了一遍,然後,在某個角落當中,包裹住了一縷胎兒形狀的黑色詛咒。
就在灰霧將詛咒包裹住時,詛咒開始了激烈的反抗,但握在康斯坦丁手上的那把雨傘的金屬光澤閃爍了一下,黑色的詛咒停頓一瞬間。
就在這一瞬間,席勒的雨傘擊中了康斯坦丁的下巴,新傘上的金屬光澤更強,「砰」的一聲,灰霧和詛咒一起被打出了康斯坦丁的體內。
席勒的身影瞬間消失,出現在了康斯坦丁的身後,然後用手捏住了那一團包裹着詛咒的灰色霧氣,更多的灰色霧氣從他手間涌了出來,一層又一層的包裹住詛咒。
然後,當康斯坦丁倒地的時候,他抬頭,就看到席勒蹲了下來,手拿一個灰色的球,在他頭頂上晃了晃。
康斯坦丁翻了個身,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看向席勒手裏拿着的那個灰色球體,席勒問他「你打算怎麼處理它?」
康斯坦丁搖搖頭說「這並不是一般的詛咒,只要我接觸到它,它就會如同附骨之疽……」
「理論上來說,我能弄到的東西都困不住它,否則我早就把它弄出來了,不過……」
康斯坦丁轉頭,看向席勒的那把雨傘,他說「既然這把雨傘中的金屬能夠將它驅逐,那就說明,這種金屬可以影響到它,因此,或許這把傘就能成為關住它的容器。」
「是嗎?」席勒也轉身,回頭看向自己的雨傘,他把雨傘的傘把拆下來,露出裏面中空的金屬管,然後把另一隻手裏那個灰色的球越捏越小,如同變魔術一樣,把那個小球塞進了傘管里。
再把傘把固定上去,一縷縷灰色的霧氣從傘管中散開,灰霧回到了席勒的身體裏,而那個詛咒之胎就被留在了由特殊金屬構成的傘管當中。
席勒看了一下自己的這把雨傘,發現它的外表沒有任何變化,那個詛咒之胎似乎就是被困在了雨傘當中,並沒給這把雨傘提供什麼增益。
不過突然之間,席勒像想到了什麼一樣,他把手從雨傘的傘把上滑下去,抓住雨傘的中間部分,然後轉身,不懷好意的盯着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伸出手說「等等,你想幹什麼??別過來!!」
這次康斯坦丁早有防備,他一揮手,一本黑色的書出現在他手中,緊接着就是一層無形的立場盪開,透明的魔法護盾護住了他的全身。
而席勒則想也不想地揮動雨傘,一個上挑,「砰」的一聲,康斯坦丁就飛到了牆上,魔法護盾如同破碎的冰片一樣,散落的滿地都是。
席勒頗為滿意的收回手,甚至還用手撫摸了一下雨傘,說「你會是個好哥哥的。」
康斯坦丁從地上爬起來,咳嗽了兩聲,他說「怎麼回事?我的魔法護盾怎麼……」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這把雨傘中使用的金屬對於魔法有克製作用,當然,這應該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你哥哥看起來對你非常不滿……」
「見鬼的哥哥,他根本都沒出生!」
「那他也是你哥哥。」席勒把那把傘在手裏敲了兩下,說」雖然現在它變成了我的傘靈,但說不定哪天,它就長大了,然後就可以親手揍你一頓了。」
「你知道嗎?康斯坦丁,原本,我對於神秘學沒有什麼興趣……」席勒走到桌子後面坐下,他說「我所掌握的那些看起來像是魔法的能力,也並不是魔法,出處和你們不同。」
「我也並無意於研究怎麼和魔鬼交易,換取強大的力量,對那些法陣、法術、魔法物品都沒什麼興趣,不過現在,我有了一個感興趣的課題,你猜猜那是什麼?」
康斯坦丁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把視線落在了席勒的那把傘上,他聽見席勒說」
「這個課題就是,如何養大一個詛咒……或者說,我的新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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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陰謀轉教授……的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