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夜晚的強風逐漸止息,常年籠罩在哥譚上空的烏雲竟然散去了一些,第二天是哥譚難得的好天氣,只是稍有些薄霧。筆神閣 bishenge.com
席勒起了個大早,穿上皮靴,拎上園藝鏟,來到了樓下的花園當中。
默克爾在旁邊的工具間當中,端起煮牛奶用的鍋,將牛奶灌入壺中,拎着牛奶壺和茶葉包,來到了花園的橡樹底下,席勒正在整理昨天拿出來的水管。
默克爾往杯子裏撒了一把茶葉,然後把冒着熱氣的牛奶倒進杯子裏,白霧騰起來英式奶茶的香味飄散開來。
席勒接過那個把手只能放進去一根手指的小杯子,他搖了搖頭說:「我真不知道早上還能喝奶茶,莊園裏沒有咖啡的原料了嗎?」
說完,他喝了一口英式奶茶,味道的確還不錯,並不甜,茶葉的味道更加明顯,讓不愛喝牛奶的席勒也能勉強接受,默克爾搖了搖頭說:「不,先生,咖啡的原料和咖啡機都準備好了,只是這樣的天氣,讓我想到我的故鄉。」
「英國總是這樣陰雨連綿,在我家族所擁有的農場當中,一場大風過後,天氣會晴朗一些,大家都會早起。」
「這個時候,農場的工人就會去鄰居家買剛擠好的牛奶,說真的,那味道比我們現在喝到的這些,要好的多」
席勒又喝了一口奶茶,默克爾也給自己沖了一杯,兩人在橡樹底下喝完了奶茶,席勒又拎起了園藝鏟說:「園丁的情況不容樂觀,看來,這些活只能我們自己幹了,今天上午先把破了的雨棚收拾起來,待會用水管把花園裏沖洗一遍,明天再把死去的植物挖出來」
默克爾回去換鞋,席勒手撐在園藝鏟上,看着一片狼藉的花園,嘆了口氣,不過沒多一會,他就拎起了鏟子,開始把插入泥土當中的雨棚支架挖出來。
過了一會,默克爾又走了過來,席勒看了一眼他腳上的皮鞋,說:「怎麼了?你昨晚穿的雨靴呢?」
默克爾搖了搖頭,對席勒說:「先生,有電話打過來,好像是韋恩先生打來的」
席勒皺了一下眉,默克爾接過了他手裏的鏟子,席勒走到門前的時候,在地毯上跺了跺腳,將泥土震掉,穿過前廳,來到大廳之後,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了電話聽筒。
「餵?怎麼了?你才離開不過幾個小時,怎麼又你說什麼?東區的樓塌了,那你沒去救災嗎?」
「是嗎?那是好事,孩子們積極的參與到救災工作裏面,可以鍛煉他們的能力,不是嗎?」
「對,我知道,但哪怕是送吃的的這種小事,也能讓很多人參與進來,科波特這次乾的的確不錯你說什麼?有人受傷了?」
「孩子們怎麼會受傷?他們不是去送東西嗎?精神病人突然發瘋?受傷的是誰?可別告訴我是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一趟。」
席勒放下電話,飛快的朝着樓梯走去,剛剛進來的默克爾追上他,問道:「怎麼了?您要去哪裏?」
「幫我準備一下外套,我要去一期改造工程,也就是示範區的一號樓,我的一個學生受傷了,他被突然發瘋的精神病人襲擊了,我得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哦,對了,打電話給布蘭德,讓他也過去一趟,可能病理分析方面需要他的幫助·」
默克爾點了點頭,立刻去找外套,席勒上樓,把準備幹活用的工作服換下來,重新穿好正裝,打好領帶,一邊下樓,一邊從默克爾手上接過風衣外套。
「布蘭德醫生說,他現在在醫院,韋恩先生邀請他參加會診,司機已經到門口了雨傘為您放在後座上」j。
席勒點了點頭,快步走出了門,坐上車之後,他拿着雨傘皺起眉,看向車窗外。
今天是哥譚難得的好天氣,但陽光並不明媚,只是天色比往常要亮了一些,天空並不藍,依舊是霧蒙蒙的灰,但云層壓的並不低,沒有給人以往那樣壓抑黑暗的感覺。
不同的是,空氣中瀰漫着薄霧,濕度也比以往要高,吸一口氣,從鼻腔涼到肺葉。
街道上,一個又一個水窪連成一片,絕大多數水窪的水面上,都飄落着昨夜被吹下來的金黃色落葉,因為升溫,有些水面上冒着細密的白霧,就好像—碗熱騰騰的湯。
偶爾有自行車鈴在對面的街道響起,有些還沒改造的街區當中,報童成群結隊的呼嘯而過,席勒看着他們手上的報紙,問:「司機先生,有報紙嗎?今天有什麼大新聞嗎?」
「司機的年齡很大,是個地道的本地人,他輕輕拽了一下手上的手套,然後說:k4報紙在您左側的車門抽屜里,不過您最好不要把它拿起來,天氣比較潮濕,油墨還沒有干,可能會弄到手上。」
席勒伸手的動作停下了,他聽到司機接着說:「要說今天的新聞,當然就是破魚簍街道那邊樓房坍塌的事了」
「像您這樣的先生,或許沒去過那樣的街道,那裏的房子,和您的莊園可不一樣並不是一口氣建成的,都是有人住,再臨時加蓋的。」
「這種房子可不怎麼靠譜,昨天晚上那場強大的颱風,讓那裏最邊上的一棟樓倒塌了,本來只有它一棟樓塌了,但那裏的房子太密集了,又都不太穩,所以連着塌了六棟房子」
「傷亡情況怎麼樣?」席勒皺着眉問道。
「那裏的樓都不太高,不像市中心,動輒三四十層,倒了的那六棟樓,最高的也就六層,再加上用料不怎麼紮實,倒是沒砸死人,但是有幾個傷的比較重,被韋恩集團派過來的救護車拉走了。」
「我聽說,黑幫參與救災了,改造示範區的孩子們也去了?」席勒問。
「黑幫當然得參與救災。」司機伸出手按了一下喇叭,示意前方的車快點,他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說:「以往,發生這種事故的時候,都是黑幫救災的,這次,韋恩那個闊佬也參與了進去,效率倒是高了不少。」
「至於那群孩子們,他們幹的倒是也不錯,可是我聽說,那裏好像發生了一些衝突,有一個被砸傷的傷員,不知怎麼就發了瘋,開始攻擊那些救他的人。」
「幹了一天的活,還餓着肚子的黑幫,火氣也很大,兩方發生了衝突,至於孩子們」司機搖了搖頭說:「他們應該不至於參與進去,這幫小混蛋最擅長逃跑了。」
「在真槍實彈的黑幫火併當中,他們都跑得飛快,這次鬥毆只掄了拳頭,他們沒道理會躲不過去。」
席勒點了點頭,但緊皺的眉頭並沒有鬆開,如果真如布魯斯所說,傑森在這場鬥毆當中受了傷,那情況肯定比司機所說的要嚴重的多。
首先,傑森是孩子王,一旦打起架來,手下的孩子們都會保護他,因為他是頭兒是他們的大腦,這是他們維護團體利益的本能,傑森沒那麼容易被攻擊到。j。
另外,傑森打架也還算厲害,雖然肯定比不上天才的蝙蝠俠和天生擅長運動的迪克,但在普通的孩子當中,也算是好手了,不應該首當其衝,被圍毆受傷。
就算打不過,傑森也不是那種死腦筋堅決不跑的人,就像司機所說的,哥譚的這幫孩子們能夠活下來,逃跑的本事都是一流的。
畢竟,黑幫火併的時候,可不會專門通知他們,槍聲一響,這群孩子們一熘煙的就不見了,這是他們在哥譚中賴以生存的能力。
這樣想着,席勒下了車,在一號樓的門外打電話,過了一會,科波特走了下來,剛一見面,席勒就發現,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於是他問:「發生什麼事了?你的臉色看起來有點太嚴肅了」
科波特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只是領着席勒上了電梯,來到了傑森居住的15層。
推開門,席勒看到,幾個孩子圍着躺在床上的傑森,科波特揮了揮手,他們有些依依不捨的走了出去,在有些狹窄的房間當中,席勒走到床頭看着傑森,發現他的面色更差。
席勒左右看了一下,科波特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走出門去,過了一會,拿回來了一把椅子,席勒坐在床頭,伸手摸了一下傑森的額頭。
「他在發燒,沒有退燒藥嗎?」席勒問道。
「有。並且兩個小時之前已經給他吃上了,已經是他這個體重能夠服用的最大劑量了。」科波特有些憂慮的說道,他能夠看得出來席勒非常看重傑森。
不光是席勒,科波特自己也很看重傑森,覺得他會是自己統領新秩序的得力幫手)可是現在,傑森的情況不容樂觀,同樣在東區長大的科波特明白,一旦連藥物都沒用了,情況就已經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
席勒深深皺着眉,他說:「我聽說,他受傷了,傷在哪裏?」
科波特走上前,將傑森的一隻手臂從被子裏拿了出來,席勒擼起袖子,看到他的小臂上有三道很深的傷口,看起來像是被指甲劃傷的。
就在這時,輪胎推門進來,他說:「怎麼樣,傑森好點了嗎?哦,科波特老大你也在,天吶,還有席勒教授,您終於來了」
輪胎露出了一個愧疚的表情說:「求您快救救傑森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傑森都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的!」
席勒並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而是轉頭看着他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只是去送點吃的嗎?怎麼會和別人打起來?」
輪胎懊惱的跺了一下腳,說:「這也不怪我們,都怪那幫瘋子可能也不能怪他們,要怪就怪這場颱風吧。」
「昨天晚上的颱風,是哥譚十幾年以來從來沒遇上過的超大風暴,我所居住的破魚簍街道,有六棟房子塌了,砸傷了不少人,黑幫去救災。」
「這些事我都知道,說說之後的事。」
或許是席勒平靜的語調,安撫了有些焦急的輪胎,他深吸了一口氣,理清了自己的思緒,然後開始了講述:
「昨天晚上,科波特老大告訴我們要去送飯的消息的時候,傑森提出要自己做飯我們都很贊成這個提議,於是,所有孩子趕忙開始了準備」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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