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h項目是美國軍方秘密進行的一項旨在探究人體極限的項目,我曾經是這個項目的受試者,也是唯一一名存活下來的成功實驗體。大筆趣 www.dabiqu.com」
席勒的目光落在了喪鐘的軀體上,那上面沒有任何疤痕,但這對於一名老練的殺手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有遠超常人的再生能力。
「這項實驗的具體數據我並不清楚,當時沒人跟我說,後來我也不在意,但這個項目組存在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消失了,原因是國會當時想抓軍方的把柄,違規的人體實驗就是很好的開刀方向。」
「項目組解散的速度太快了,想要以此謀利或攀上高位的人並不甘心,項目組解散後,他們各奔東西,而其中一名科學家決定向國會投誠,他叫做弗朗西斯·坎貝爾。」
「坎貝爾了解一切有關項目具體數據的信息,他可以將這些信息提供給國會,作為軍方進行違規人體實驗的證據,而那其中也包括我這個唯一的成功實驗體和倖存者的詳細信息,我不能讓他這麼做,因為我有家人。」
「一旦國會發現我已經成為了一個超級兵器,他們不會放棄控制我,而控制我的最好方法就是控制我的家人,而我是通過威廉·沃爾什得知這一點的。」
「這麼說來,他應該算是救了你。」
「遠沒有這麼簡單,沃爾什也不過只是個投機分子,項目組還存在的時候,他和坎貝爾就合不來,只不過他更偏向於軍方,不想讓坎貝爾得逞。」
「他讓你去殺了坎貝爾?」
「這不是一個命令,但他知道我為了保全自己必定會這麼做,我也如他所願了。」
喪鐘嘆了口氣,席勒能夠聽出那其中的惱怒,果然,喪鐘開口說:「本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可威廉·沃爾什那個蠢貨竟然私自存留了一份受試者名單,還讓他的妻子知道了,他們兩個離婚了,孩子判給了女方。」
「後來他的妻子改嫁,嫁給了一個名叫德內切特的商人,他的兒子也在繼父的撫養下長大,老威廉死後,他唯一的血親,也就是小威廉·德內切特去接收他親生父親的遺產,並在遺產中找到了那份名單。」
「他出賣了你。」席勒為這個故事補上了一個結尾,他說:「他拿着這份信息敲開了聯邦調查局的大門,並且搭上了阿曼達的線。」
「他一直想要找我。」喪鐘的語調已經沉到了谷底,他說:「他認為當年倖存的超級兵器一定還活着,而他是唯一知道危險武器操控方法的人——他知道我家人的身份,所以他必須死。」
說到這裏的時候喪鐘愣了一下,他猛然抬頭看向席勒因為他回憶起席勒開始這個話題時的那個問題——「伱有家人,對吧?」
「威廉把那份名單給你了?」
「我自己找到的。」席勒絲毫沒有迴避喪鐘那充滿殺意的目光,他說:「你為什麼會覺得,一場謀殺案發生在我的面前,而我卻不會去追根究底的調查?」
「威爾遜先生,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擺弄威廉的屍體,把他的死亡方式構造的充滿藝術性,那極大的引起了我的興趣。」
「出於某些原因,我會主動接觸能夠製造出此類藝術的人,並邀請他們加入我所創辦的藝術團體,我認為殺了威廉的人有這個資格,所以我就去調查動手的是誰。」
「要查兇手就不能不查威廉這個人,雖然我對他毫無興趣,也並不知道他的家世歷史,我只是簡簡單單的從阿曼達嘴裏問出了他的住處,並找到了那份名單,他甚至沒有把它藏起來。」
「這個蠢貨!」喪鐘咬着牙說。
「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麼沒有在殺了他之後去他的住處銷毀那份名單,你不會以為他已經把它銷毀了吧?」
「我以為威廉把它藏起來了。」
「那你可真是高估這個蠢貨了。」
喪鐘很明顯的被噎了一下,他覺得自己被席勒罵了並且他有證據,但是他無法反駁。
「聰明人的通病。」席勒把手放在雨傘的把手上,笑了笑並說:「你認為他很有可能將名單分成了幾份,分別藏在全世界各處的隱秘據點裏,同時還為保險箱分設了無數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複雜密碼。」
「你清楚的知道,謎題再複雜,只要唯一一個知道全部線索的人死了,就沒人能再把這麼多信息串聯起來找到最終的答案,這是個足夠方便快捷的方法,專治多疑和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
「但威廉的愚蠢顯然超出了你的想像,他就只是簡簡單單的把那份名單放在他公寓的書架上,夾在一本書名有他名字首字母的書里,而我只是比你更了解他的愚蠢。」
喪鐘像是突然泄了氣一般躺回了躺椅上,並說:「那麼你又是如何知道他與我的關係的呢?」
「我知道他是你殺的。」
「你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席勒轉身坐在了旁邊的另一個躺椅上,並說:「如果你想通過我的回答來發掘自己手法的漏洞的話,你可能要失望了。」
「我不是用偵探的方法找出兇手的,我的方法要更抽象一些。」
「反正現在閒着沒事,你大可以說說。」
「我在威廉的屍體上看到了矛盾,兇手殺他的手法太專業了,乾脆利落,毫無線索,專業的就像一個全世界最好的殺手。」
「但殺手可不會在屍體當中傾注如此多的感情,我在屍體的死狀上看到了憤怒,你的心靈和精神被他的某些行為囚禁了,因此你反過來將他的身體囚禁在盒子裏。」
喪鐘的指尖輕輕動了一下,他似乎是在猶豫,但最後似乎是覺得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再隱瞞也沒有意義,於是他說:「聯邦調查局對我來說是個麻煩。」
「或者這麼說,全世界任何一個大國的官方執法機構對於殺手來說都是麻煩,fbi更麻煩之處在於他們知道了我的真實信息,為了我的家人,我必須得遠離他們,以防止他們認出我。」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當初坎貝爾已經將一部分實驗信息提交給了國會來取得國會的信任,一旦聯邦調查局從國會那裏得到了當初的實驗信息,與我表現出來的某些特徵對上了,他們就會知道我是誰。」
「所以你被隔離了。」席勒總結道:「威廉的行為導致你必須得遠離這個國家,而作為報復,你把他隔離在了盒子裏。」
「那是他應得的。」喪鐘語調當中的憤怒依舊沒有消退,既是在為威廉的愚蠢而生氣,也在氣惱自己的大意。
「你可能認為這只是一種公開的報復和羞辱,但你向世界展示屍體的經驗並不豐富,你在屍體上留下的信息沒有經過精心篩選,對我而言簡直就像是在屍體上寫下了你的名字。」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想過世界上會有你這樣的人,給屍體看面相?哼。」喪鐘冷哼了一聲,但還是開口說:「我只是個拿錢辦事的殺手,如果不是和那個蠢貨有私仇,同時想警告一下聯邦調查局,我也不會去動他的屍體,我可不是精神變態。」
「但恕我直言,你絕對有此天賦。」
感受到席勒突然高漲的談興,喪鐘立刻開口打斷了他:「我按單收錢,殺完就走,不需要知道怎麼擺弄屍體才是正確的,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刺客聯盟是什麼時候找上你的?」
「我殺了戈爾巴喬夫兩個月之後。」
席勒思索了一下之後說:「恐怕雷霄古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自信,他也在怕你。」
「他沒有理由怕我,沒人給錢讓我去殺他,他就是絕對安全的。」
「但他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給錢,因為剛剛才有人給你錢讓你殺了一個重要人物,他認為你背後的人像他一樣想要建立世界的新秩序,並且認為,你背後的人早就盯上他了。」
「你沒有嗎?」
「沒有,我以為他會對我的學生更感興趣。」席勒搖了搖頭,還是在用閒聊的語氣說話,喪鐘實在是有點摸不准席勒是什麼意思,於是他試探着問:「所以你來找我是讓我又多一樁生意?」
「你覺得我會雇你去殺他?」
「為什麼你們這種人總喜歡用反問句?」
「因為心理醫生通常按時收費,這是一種很好的規則我建議你也可以使用,這樣僅僅是談話,你也可以收我的錢了。」
喪鐘覺得自己又被席勒諷刺了,但可能的生意擺在面前,他沒空去計較,他說:「那個老惡魔很難對付,因此價格很高。」
「但我不打算付錢。」
「那恐怕你會接到他的一輪又一輪試探,從此以後永無寧日。」喪鐘躺在躺椅上,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做出一副得意的姿態,並說:「雖然我個人很樂意看你被追的雞飛狗跳,但我也覺得他做不到,不過總之他會給你添很多麻煩。」
「我的意思是,我不打算僱傭花錢的殺手,有免費的為什麼不用呢?」
喪鐘眯起了眼睛說:「要是真有這麼知趣的人,你可一定要介紹給我。」
「不是你們行里人。」
「那是誰?」
「刺客聯盟的行里人。」
羅德里格斯莊園的餐廳里,萊克斯和克拉克看着拿着手機走回來的布魯斯,萊克斯皺着眉問:「你去幹嘛了?怎麼去了那麼久?」
「我接了席勒教授一個電話。」
「有什麼急事嗎?」克拉克頗為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布魯斯輕輕的嘆了口氣並說:「只不過我又又又又又要補考了。」
萊克斯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冷笑,而克拉克卻有些好奇的問:「又考試?考試內容是什麼?」
「搞定一個麻煩的女人。」
烤蝙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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