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情況特殊。」席勒絞盡腦汁的說道:「她其實本來就存在,只是存在的形式和我們不一樣,然後她融合了你們的基因,算是有了第二次生命。」
洛基眯起了眼睛,就仿佛看破了席勒是在糊弄他,但半晌之後他還是收回了目光,一邊洗手一邊說:「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
「沒有可能,不是你的問題。」席勒搖了搖頭說。
「顯而易見的是,我母親不是個冰霜巨人,甚至可能不是神族。」洛基低着頭說:「恐怕勞菲認為她上不得台面,如果她血脈高貴,身份顯赫,哪怕我有先天缺陷也不會被丟棄在那兒,那麼我體內冰霜巨人的血脈本身就被稀釋了。」
「而阿薩神族在地球上居住了那麼久,但地球上卻幾乎沒留下他們的血脈,就是因為阿薩神族的血脈一旦被稀釋到一定程度,擁有血脈的半神就無法再擁有後代了,這是阿薩神族保護自己血脈的天生能力。」
「我猜不是這個原因。」席勒搖了搖頭說:「你的親生父親是冰霜巨人之王,他的強大正來源於他的高貴血脈,就算你只繼承了一半,那麼很有可能你體內血脈的濃度甚至比普通的冰霜巨人還要強,而你會被遺棄,也是勞菲用看下一人繼承人的眼光去看你的原因,不是你太弱,而是他要求太高。」
「退一萬步說,一半的血脈也稱不上是被稀釋到底,而如果是你說的那種原因,那麼就不會先有懷孕反應而後又消失,這才是關鍵。」
洛基思考着,擦乾手之後緩緩走出了衛生間,席勒也想走出去,結果迎面遇上了布魯斯。
「先別走,醫生,我有件事問你,當初你是怎麼把愛莎給造出來的?」
「啊?」
布魯斯嘆了口氣說:「塔利亞問我和賽琳娜怎麼生的愛莎,但愛莎根本就不是我們兩個生的,她是你弄出來的。」
「準確的來說,是你的教授弄出來的。」席勒立刻開始甩鍋,「那時候我在塔里睡大覺,什麼也不知道。」
布魯斯狐疑的看着他,席勒搖了搖頭說:「我猜傲慢也不知道,那有一些巧合因素,愛莎本來就在那兒,我們的行為只是相當於給了她第二次生命。」
雖然覺得席勒只是隨便找個理由敷衍一下,但是布魯斯也得承認他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愛莎其實本來是視差怪,不能因為人家長得不符合人類審美,就不承認她是有靈魂有生命的,愛莎頂多相當於借殼上市。
海倫的情況也是一樣,她本身就是毀滅日,只不過孵出來的時候發生了一些變故,才讓她擁有了人性的部分。
這兩個孩子的情況太過特殊,誕生的過程中能和人類繁衍後代的步驟沾上邊的不多,自然也就無法作為參考。
但席勒也在思考,洛基和塔利亞成不了是因為什麼。
原本這是個只能用窮舉法去查的問題,先排除是他們各自原因,然後再調查實踐地點、環境,最後可能還要考慮到儀器出問題之類的。
但是如果有旺達和賈維斯做對照組,那麼問題就顯而易見了,因為旺達和賈維斯也有種族隔閡,但他們卻成了,這就說明很有可能問題出在洛基和塔利亞並非來自同一個宇宙。
席勒想了想x教授跟他提到過的所謂的靈魂同調的概念,大概可能是因為兩個宇宙之間靈魂有細微的差異。
當然也關乎於愛,這是x教授的觀點,雖然略顯唯心主義,但考慮到這個世界上沒人比他更適合唯心主義,也有一定的道理。
給新生兒的靈魂點火,這一比喻或許自有其道理,想要讓火焰燃燒,就得有另一簇火焰去點燃它,如果既無激情也沒有愛,火焰就算點起來也很微弱,很容易會熄滅。
席勒從洗手間裏走出來時,所有人都吃的差不多了,能夠看出來這一餐令所有人都非常滿意,大部分人都斜倚在椅背上,喝着所剩不多的飲料和其他人聊天。
席勒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傑森壓低聲音對他說:「醫生,晚上有什麼安排嗎?」
「向來沒有,怎麼了?」
「我們打算去夜釣。」秘密在傑森這兒捂不住三秒,他有些興奮的說:「我們提起一些漁民的家常菜,然後就開始好奇它們到底是在什麼情況下被烹飪出來的,布魯斯剛好有一艘不錯的拖網遊艇,我們打算今天晚上去看看,你去嗎?」
傑森的語調中暗含着興奮,表情也比平常活潑些,他其實一直很想釣魚,但是可惜在哥譚釣魚是個相當危險的活動,甚至可以說是極限運動了,阿爾弗雷德不贊成他們在沒有充足的武力保障的情況下參加這項活動,可對阿爾弗雷德來說,武力保障就沒有充足的時候,所以傑森沒釣過魚。
而現在阿爾弗雷德不在,這一桌子的長輩看上去都很通情達理,布魯斯也幾乎快被他們說動了。
令傑森沒想到的是,席勒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伸出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他輕輕拉過來,然後讓他轉過去,幫他去調一側鬆了的背帶扣並說:「你確定你要去?冰冷的海風,搖晃的漁船,刺眼的魚燈,什麼也看不見的海面,以及熬上一整夜,直到太陽升起,困到睜不開眼睛才在硬邦邦的床上眯一會兒。」
「哦,上帝。」傑森發出了一聲哀嘆說:「別這麼現實,我本來很期待來着。」
「我去過一趟,不是很好玩。」提姆趴在桌子上,手枕在小臂上說:「我爸爸和很多叔叔阿姨一起去的,我年齡太小,拿不住魚竿,也釣不上大魚,一整夜對着海面發呆。」
「那麼還是別開拖網遊艇了。」維克多提議,「乾脆開一艘大船,甲板上也能釣魚,環境可比小遊艇好多了。」
萊克斯掏出了手機說:「我有一艘遊艇停在離哥譚海灣不遠的地方,員工們應該也還沒下班,我讓他們開過來。」
沒等傑森出聲,蜘蛛俠那桌就爆發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然後烏泱烏泱的朝着桌子圍了過來,大喊着遊艇派對之夜,不斷做出派對舞蹈的扭動姿勢。
傑森露出了一個絕望的眼神,席勒摸了摸他的頭笑着說:「你想像的那種老人與海當中的靜謐夜釣可能得等你長大了以後才能玩,而且如果要和哥譚的大魚搏鬥,那你最少得長到200磅。」
得知席勒也去,維克多立刻要拉上席勒去打枱球,他說:「我早就想試試在遊艇上打枱球了,有種物理學和概率學結合的美感。」
「別指望他了。」娜塔莎出聲說:「馬上就要到了他睡覺的時間了。」
「馬上指的是4個小時後嗎?」
「開什麼玩笑。」娜塔莎挑了挑眉說:「最多半小時,他絕對睡得雷打不動。」
哥譚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世上竟有早睡早起的席勒,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不過他們趕往碼頭的時候出了點意外,警察的警車追着許多黑幫的豪車在路上疾馳,結果就有一輛失控的車子橫在了路中間。
警員向他們解釋,北區爆發了極為嚴重的火併,整個區都打成了一團,更嚴重的是教父失蹤了,疑似被人綁架,甚至可能死亡,他們現在正在追捕兇手。
眾人看席勒的表情就知道這並不出乎他的預料,也是哥譚走向秩序的必經之路。
等待拖車把報廢的車子拖走花了點時間,前方又因為同樣的交通騷亂而堵起了車,等到達碼頭的時候已經快10點了。
車上的人眼看着席勒閉上眼睛就那麼坐在後座睡着了,等車子到了碼頭下來的席勒神志不清,仿佛在夢遊。
「醫生?醫生?你還在嗎,醫生?」傑森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清醒的嗎?」
「當然不是。」彼得一邊玩手機一邊說:「但是別擔心,各項功能都是正常的。」
傑森明顯不信,他攔在席勒的前面,伸出兩隻胳膊不斷揮舞,似乎是生怕他這麼走路被東西絆倒,但是席勒完全沒有反應,以一個恆定的頻率一直往前走。
彼得打了個響指說:「你要這樣問,醫生,托尼·斯塔克的診費」
「200萬美金一小時。」
「布魯斯·韋恩的」
「300萬美金一小時。」
「等等。」傑森說道:「你看我就說他神志不清吧,他們兩個都是世界首富,而且斯塔克所處的時代肯定比我們通貨膨脹更嚴重,憑什麼他是200萬?」
「不,這恰恰說明醫生是清醒的,因為布魯斯病的比斯塔克更嚴重,除了按資產比例收費以外,也要考慮病情嚴重程度。」
傑森恍然大悟,但很快又說:「不,這也太不清醒了,蝙蝠俠就比托尼·斯塔克病的重100萬美元?」
「是布魯斯·韋恩,不是蝙蝠俠。」彼得攤開手說:「如果是蝙蝠俠的話,醫生只會說我是醫生,不是上帝。」
傑森捂住了額頭。
在微涼的夜風當中,一艘巨大的遊艇停在了碼頭上,船艙里的火光照亮了略顯黑暗的碼頭,也與北區猛烈的炮火聲遙相輝映。
在遊艇的工作人員的熱情迎接下,眾人乘上了遊艇,燈火輝煌的城市在視野之中越來越遠,天際線變成了一條隱隱約約的光帶。
就在眾人朝着遊艇內部走去之時,一道明亮的身影降落在了甲板前方,路西法揮舞着閃亮的翅膀落下來,搖了搖頭說:「遊艇之夜竟然沒人邀請我,簡直令我倍感震驚和傷心」
娜塔莎目瞪口呆,不是因為路西法的翅膀,而是因為她突然想起來,困到極致還沒睡覺的席勒會處於一種朦朧狀態中,而他在這種狀態的時候具有嚴重的趨光性。
「嘿,席勒,說的就是你,你怎麼能不你怎麼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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