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盯着阿冰做什麼?我沒她好看嗎?」
就在趙定看着那名抱着劍,整個人仿佛冰塊一樣,一言不發站在一旁的少女之時,一旁那名名為青稚的少女,俏皮的盯着趙定,一臉揶揄道。
還是一個自戀狂?
趙定翻了翻白眼。
坦然,這名名為青稚的少女長得確實不錯,模樣和綠桃相比都差不了多少,但和徐若雲和蕭玉奴這種頂級的角色相比,還差了那麼一丟丟。
但那名名為阿冰的少女卻不一樣,多了一絲清冷的意味,給人一種莫名的感覺。
不過趙定更為在意的是少女手裏的那柄劍!
「王爺,你看這支軍隊怎麼樣威風嗎?
他們可是陛下的精銳,中軍的建章騎營,平日裏,他們可都是保護陛下的,能以一敵十呢!
尋常的時候,就是陛下都不捨得輕易的把他們調出來呢!」
就在趙定看着那名冰冷少女時,青稚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好吧....
還是一個話癆。
趙定嘴角微微抽搐。
「哎呀,殿下怎麼一直看着阿冰呀。
殿下你可不要對阿冰有興趣哦,阿冰不嫁人的,但我可以啊,難道你不覺得我比阿冰這個冷冰冰的木頭有趣嗎?」
青雉傲嬌的挺了挺胸口。
趙定:「」
對不起,沒興趣.....
這是覺得他一路太無聊了?
想給他路上找個伴,來點樂趣?
他都不明白自己老爹這麼安排的用意。
不過從青稚對他說話的語氣,可以看出一點,這兩名婢女,背景應該不簡單,準確說地位都不低。
否則的話,不至於對於他一個王爺,如此大大咧咧。
甚至連一點怯弱之色都沒有。
「王爺,記住哦,我叫青稚,她叫阿冰,陛下讓我來是伺候殿下的起居,但不包括侍寢,不要想歪哦....」
趙定:「」
話真多!
懶得理會這個小話癆。
趙定轉頭看着外面。
眼下天色剛剛亮,皇宮卻早已忙碌了起來,時不時的能夠看到過往的宮女太監,見着他們一行人時皆是微微躬身一禮。
又是等待了一會,眼看着侍從準備的差不多了,趙定這才登上了馬車。
此去冀州,八百多里,即便是晝夜不停趕路也要七天的時間,更別說一路上所要面臨的風險,畢竟應天都湧入了如此之多的災民,別的地方只會更多。
沿途就算是遇到野狗啃食人的屍體,趙定都不會意外。
大飢之年,再慘烈之事都有可能發生。
至於張三,牛不鬥幾人則沒有和他在一起,而是分頭行動,他在明,張三,牛不鬥等人在暗。
還有一些人手已經提前去了冀州。
提前了解當地具體的情況。
早知道一些真實的情況,他也能儘早的掌握主動,而不至於被人牽着鼻子走。
同時也要準備一些人,防備着昌樂侯。
晌午時分。
趙定的車隊終於出發。
本就繁華的應天城,隨着趙定那輛紋着龍紋的黑色馬車出現,以及前後那一名名穿着戰甲,騎在戰馬上的建章騎營列衛開道。
在繁華的基礎上,又多了一些威嚴的味道。
兩旁過路的百姓,好奇的停下腳步,看向黑色的馬車裏面。
或是指指點點,或是議論紛紛,猜測着馬車裏面趙定的身份。
「王爺,這應天城好熱鬧啊,這一次,一來一回最少也要一個月,您不再看看嘛?」
青稚宛若黃鸝一般的嗓音又一次在趙定的耳邊響起。
趙定一臉無語。
這一路走來,這妮子的嘴巴就沒停過。
只能悶着頭繼續裝睡,順帶着把耳朵里的棉花球再塞緊一點。
到了現在,他好像是明白為什麼,那個名為阿冰的少女從見到他開始就一言不發!
有這麼一個隊友在,擱誰都不想說話啊。
「啊冰,王爺不理我。」
青雉委屈的看着一旁的阿冰!
鏘!
一道長劍出竅的聲音響起。
青雉訕訕一笑:「生什麼氣嘛,人生在世幾十年,不多多說說話,那多無聊啊。」
阿冰沒說話,清冷的眸子瞥了一眼青雉之後,就繼續抱着劍跪坐在趙定的不遠處。
「無趣!」
青雉不滿的嘟囔了一句,低下頭自己玩弄着自己手裏的青絲。
沒過多久,一座高大的城門便出現在趙定的眼前。
對於趙定代皇出行的事情,早都被人交代了下去,所以到了城門口,還未等趙定開口處,負責守衛的城防軍便先一步打開了城門,立在兩旁恭迎趙定出城。
就那側門旁等候着入城的百姓,此刻也都停了下來。
一個個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好威風啊,何時本王才能這樣?建章騎營,父皇手裏最精銳的內衛,居然就這麼調出來了。」
靠近城門口的一間上下三層的茶樓內,頂層的包廂裏面,趙華靜靜而立,望向遠處已經大半走出城門的建章騎營,俊朗的臉上儘是感慨。
「王爺,我們也該走了。」
一襲黑衣穿着僧袍的姚策元靜靜地站在趙華的身後。
「唉,同人不同命,為何我就不能這樣?」
趙華一嘆,悠悠的搖了搖頭。
相對於今日滿朝上下文武皆知趙定即將代皇出行,巡視臨宜災情的事情,還有一件事無人知曉。
那就是今日也是他趙華前往代地,為國戍邊的日子。
不準確說是他趙華,龍出淺灘的日子!
「王爺,一時的顯貴不算什麼,只要您到了代地,終有一日,您必將比他更加顯貴!」
姚策元站在一旁,目光同樣平靜的看着樓下。
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的羨慕之色。
「哼。」
趙華輕哼一聲,「我倒是不是羨慕他趙定如今的顯貴,而是父皇對他的態度,為何同樣是兒子,他能如此,而我卻只能默默無聞,做着髒活累活?」
回想着前不久進宮和趙崇遠請辭,前往代地時,趙崇遠那冷漠的眼神,趙華心底莫名的有些發苦。
他那麼努力,但趙崇遠卻始終像是看不見一般。
上一代的事情,為什麼要他一個下一代的人來承擔?
他又做錯了什麼?
就因為生錯了?
因為他母親是田嬪,因為他母親是卑賤的宮女出生,所以他就只能始終活在別人的陰影下面?
對於自己父皇和自己母妃之間的事情,他不了解,也不清楚,從小到大也沒人和他說過,更加不敢和他說。
但他卻一直知道,自己母妃和自己父皇之間有過一些事情。
正是因為這些事情,才導致他雖然是皇子,但從小卻從未被自己父皇多看一眼,哪怕一眼!
「姚先生,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良久之後,趙華深吸一口氣,重新壓下心底的不滿,扭頭看向姚策元。
「沒頭緒,所有的線索都是斷的的。」
姚策元搖了搖頭,「有人故意把這件事給遮掩了,王爺若是真的想知道,估計也只能從田嬪娘娘身上入手。」
這件事,趙華很早就讓他在查。
但可惜查到的所有線索,到了最後都斷了。
唯一知道的是可能和當年的賢妃有關。
因為當年賢妃生下趙定之後難產死了的同時,原本同樣受寵的田嬪所有的恩寵便一落千丈。
自此深居簡出,每日青燈古佛常伴。
「問我母妃?還是算了吧。」
趙華輕吟一聲,想了想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他母妃要是願意開口,早開口了,而不是等到現在一句話不說。
「走吧!」
趙華長嘆一聲,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這繁華的應天城。
終有一天。
他要這座城臣服在他的腳下!
應天城外。
趙定所乘坐的馬車依舊在以一種勻速的狀態前行。
冀州和應天相距很遠。
所以這一路上還有漫長的日子要熬。
不過好在汲取了前幾次的差點被馬車顛的屁股開裂的教訓,趙定早早的讓綠桃給這黑色的馬車車廂底部墊上了好幾層柔軟的狐裘,狐裘下面則是一些棉花之內的柔軟之物。
故而即便眼下的驛道極為顛簸,但有狐裘和棉花墊在下面,卻依舊和搖搖車一樣,並沒有之前的那般不舒適之感。
「王爺,你這狐裘好舒服啊,人家都忍不住打瞌睡了,但王爺你不要偷看我哦,我不會喜歡你的。」
趙定:「」
自從進入了馬車裏面,青雉就一臉享受的躺在馬車的車廂裏面,四趟八岔,毫無形象可言。
那個名叫阿冰的少女依舊是那副冰冷的模樣,抱着劍跪坐在馬車裏面,一言不發,但若是仔細看去,便能發現那名為阿冰的少女,眼神時不時的掃過兩旁掀起的車窗,時刻注意着外面,警惕的看着四周,仿佛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人形機器。
趙定一臉無語,懶得搭理青稚。
一路接觸下來,他發現青雉並不是所謂的自戀,而就是單純的話癆,再加上性格活潑,所以說起話來也就極為的大膽。
「王爺,現在是春天啊,外面那麼好看,你都不看一下嗎?錯過了可就沒有了哦,我聽說冀州那地方才初春,而且今年臨宜那邊雪災,搞不好,那邊到現在還是冬天呢?」
你不是在睡覺嗎!!!
趙定眉頭青筋暴跳,睜開眼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狐裘上爬起來的青稚,趙定惡狠狠的道:「再說話,把你嘴堵上。」
「好吧。」
見着趙定似乎真的有些生氣了,原本還一臉玩鬧模樣的青雉終究是老實的點了點頭,囁嚅的捏着手指。
不敢再吵趙定。
就在趙定一行人向着冀州趕去的時候,遠處的密林之中,幾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一閃而過。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