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幾句厚臉皮話,我雖然談不上帥,但個子夠高,長的也板皮愣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錢了的原因,這幾年我的整體氣質變化很大,想當年,我在順德第一次看到李靜時臉紅的不像樣,如今我再也不會像那樣了,比如在街上看到美女,我敢盯着對方眼睛一直看。
.....
「哎,你叫什麼?你是自己一個人從北|京過來旅遊的?」
我笑道:「我叫項風,和朋友一塊兒來旅遊的的,不過前幾天朋友有事兒先回去了,大姐,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
「我叫張麗,大姐.....我看起來還不至於那麼老吧?」
「我今年才三十多,還沒四十呢。」她看着我沒好氣兒的道。
我心裏吐槽:「快四十了,我不叫你大姐叫什麼,難道叫你小妹妹?」
不過表面上我立即改了口,從叫她大姐改成叫王姐了。
雖然我兩剛認識沒幾分鐘,但這一下無疑拉進了彼此距離。
以我對女人的了解看,她雖然看起來穿着打扮屬於偏保守型,但她內在應該應該屬於那種開放型。
這種女人,好上手,但之後不好處理,很麻煩。
如果男人沾上了想甩掉,那自己也要掉層皮。
而且她在聽我說是大城市來旅遊的高材生後,眼神明顯變了,那眼神像在看剛出欄的小綿羊一樣。
事實上我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綿羊,我是披着羊皮的狼。
聊了幾句後她又問我:「沒看出來啊高材生,你學的什麼專業?」
「我學的水利水電專業,聽說幾十年前咱們這裏移民幾十萬人就為了建了一座大型水電站,所以想着順道觀摩觀摩。」
她點頭:「是新安江水電站,很大的,那邊兒現在劃歸到建德管了,當年咱們國家百廢待興,水電站建成後不僅讓千家萬戶的老百姓用上了電,還承擔了水利灌溉和防洪工作,你既然是學這方面專業的,那肯定比我懂的多。」
她舉起我送的飲料晃了晃:「那就這樣,先不聊了,我還有一個多小時才下班,項風是吧?謝謝你的水了。」
「先別忙着走!王姐,我想請你幫個小忙!」
她有些驚訝:「幫忙?幫什麼忙?咱兩才剛認識啊。」
「是這樣王姐,我想看看咱們館藏的關於薛坑口碼頭遺址的一些資料和照片。」
「這個.....」
她眉頭緊鎖:「那些都收進資料櫃了,我不是保管員,沒辦法拿出來給你看。」
看我有些失望,她馬上又說:「那些東西沒什麼好看的,就是一些老報紙和幾張當年獅城青年報拍的老照片,你要是真想了解薛坑口遺址,還不如去問問當年生活在那裏的老人。」八壹中文網
我眼神一亮:「這麼說王姐你認識在薛坑口生活過的老人?」
她點頭,撩了撩劉海兒笑道:「我可以把地址給你,但是不能白告訴你,你總得請我吃頓飯吧。」
「那肯定的!要不就今天晚上怎麼樣?等你下班兒了,咱們一起吃烤魚。」
「好,那說好了,你等我,我頂多再有一個小時下班。」
說是一個小時下班,可我在文化館門口整整等了近三個小時!等到太陽都下山了她才出來。
「哎呀,實在不好意思,要不然早下班兒了,領導突然通知讓我們所有人開會!我也沒有你電話,你等着急了吧?」
我笑着擺手說沒事兒,實際上心裏憋着一肚子火,要不是為了套取情報,我早他娘跑了。
隨後我請她吃了晚飯,順利從她口中知道了地址,互相留了個電話後她說讓我明天有空了在來文化館找她,我糊弄着答應了。
這個王姐現在應該五十出頭了,她在文化館的工作是有編制的鐵飯碗,新博物館2018年建成,不知道她有沒跟過去,我估計如果在見面,她應該認不出我來了。
八點多,我打給把頭匯報了情況。
「把頭,目前我打聽到的情況就是這樣,現在還早,那地方又離的不遠,我想過去走訪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因為到目前為止,我們都不確定「薛坑口」這三個字指的是一個人名還是地名兒,但不管是哪種,絕對和這個「地方」存在關係,眼下抓到了線索,那我們肯定想查清楚。
電話那頭,把頭很快說:「雲峰,去查下可以,但別單獨行動,讓文斌陪你去吧,我這邊兒你不用擔心,有旗爺在我很安全。」
我疑惑問:「把頭,那個旗爺他在咱們基地?我怎麼都沒看到他影子。」
把頭笑着說:「雲峰,文斌都沒察覺到,更別說是你了,旗爺雖然年齡大了,但他的隱身術和腳上功夫可一點兒沒拉下,年輕時他也幫京城幾個東家走過鏢,走的全是暗鏢,無一失手。」
我聽的暗自咋舌,「隱身術」並不是說他真會隱身,而是會利用一切地形環境偽裝自身,他能完全做到踏地無聲,甚至奔跑都不發出聲響,這種掛行出身的武者在過去要麼是頂尖殺手,要麼是頂尖護衛。
9點多鐘,我和魚哥匯合後開車向目地的趕去,那個地方在楓樹嶺大源村。
因為沒導航,我只知道個大概方位,期間走錯了兩次路,最後看到了路邊指示牌才走對路。
上了土路,魚哥放慢車速,他皺着眉頭悶悶不樂說:「雲峰,小萱聽你的話,你明天跟她說說,讓她趕緊把拍我的那視頻刪了,成何體統,那像什麼樣子。」
我無語道:「這事兒你自己跟她說就行,難道她不刪?」
魚哥黑着臉,搖頭:「我說了,小萱說不刪,她還說打算發給阿春看看。」
「靠!反了天了她!」
「魚哥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保證給你辦好!阿春絕對看不到那個視頻!」
魚哥點頭:「我倒不是怕,我就是擔心阿春知道了生氣,你也知道她那個脾氣。」
「魚哥,小萱是跟你鬧着玩兒的,我覺得這沒什麼,你前女友小倩那都是四五年前的事兒了,再說了,阿春她難道就沒個前男友?我問你,你和她早就那個過了,她難道是第一次嗎?」
魚哥聽後反手給了我後腦勺一下。
「停!到了!就是這裏!」
下車關門,我打量眼前的村子。
在我左手邊,有一塊兒巨大的石頭,石頭上能紅漆寫着「大源村」三個字。
魚哥問我上哪找,我說我知道具體的門牌號。
進到村子發現,這個村子頂多一兩百戶,有七成以上是新建房,還有兩成是那種泥木房,就是用木頭圍的牆,外邊兒在糊上一層黃泥。
剛10點鐘,村里一片漆黑,連個路燈都沒有,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我根據門牌號沿路找過去,最終找到了村西的一間泥木房。
我沒猶豫,直接上前敲門。
開始沒動靜,我又敲。
過了十分鐘院裏才傳來一道沙啞的老人聲音問:「誰敲門!這麼晚了。」
門打開,我看到一名身形佝僂,滿頭白髮,皮如枯樹拄着拐杖的垂垂老人,這老人打開門口的燈問:「年輕人,你們是誰啊?」
「大爺,請問你是不是叫王富貴兒?」
「啊?我這耳朵太背,你說我什麼?」
「大爺!我說你是不是叫王富貴兒!」我大聲道。
他這回聽清楚了,馬上點頭:「是啊,我是王富貴兒。」
我大聲道:「我是派出所的!來找你上門了解一下情況!」
「派....派出所!老頭子我沒有犯法吧?」
「大爺!你沒有犯法!是我們這邊兒有樁陳年舊案!牽扯到了當年的薛坑口碼頭!聽說你早年是從那邊兒遷過來的!所以上門向你了解情況!」
「薛坑口?」
老頭拄着拐棍,抬起頭來目光迷離,他回憶道:「哦,你說原來的碼頭鎮那裏,那地方早淹水裏了,都五六十年了。」
「你們進屋坐吧,我給你們倒點兒水。」
他是個獨居老人,屋裏擺設很簡陋,看他顫顫巍巍端過來兩杯水,我和魚哥都顧上喝,隨手放在了一邊兒。
隨後他從兜里掏出根捲煙想抽,我遞過去一根華子。
他用的火柴,劃着後過了兩秒鐘才丟。
火苗映照在他那張形容枯槁的老臉上,看着像是棺材裏的死人。
「你們想問什麼,問吧。」
我想了想便問:「當年薛坑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就是個小鎮啊,當年也叫薛口店兒,上游是姚村灘,下游是九沙灘,我聽我爺爺說最早的時候是幾十個陽源人在那裏扎了堆兒,後來到了清代,很多順着新安江北上的商船都在那裏停下歇腳,時間久了就成了一個什麼都有的小鎮了。」
「什麼都有?」
他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來,笑道:「是啊,吃的,喝的,玩兒的,什麼都有,最出名兒的還是玩兒的,當年除了小金山島上的尼姑庵,最好玩兒的地方就是薛口店兒了,女人多的很啊,有黑泥鰍,肉盒兒,咬人牙,還有老鴿兒,白鴿兒,嫩鴿兒,嘖嘖嘖....老頭子我閉上眼還能想到當年的景象和滋味兒?」
魚哥在旁聽的一臉疑惑,他不懂,但我能聽的懂。
什麼黑泥鰍,肉盒兒,嫩鴿兒之類的話都是很老的江湖黑話,我也不太好意思細講,總而言之就是滿足不同有錢人需求的娼妓。肉盒兒最出名的還數着當年的相國寺。
這些黑話不是江湖人不知道,我試探着說:「大爺,行有行頭,班有班主,上通撫道下通路,屁|股常年一片油。」
他彈了彈煙灰,馬上道:「五陰六陽,飛的走的,不是英雄不開店,不是豪傑不跑堂,年輕人,我看你不是派出所的。」
我看着他,皺眉道:「走東行不說西行,販騾子不說牛羊,話不說不明,木不鑽不透,砂鍋不打不漏,要不您給我透個底?」
他馬上道:「年輕人,你這是北邊兒的話,南邊兒人不這麼說,這北邊兒的人到了南邊兒想讓我漏鍋底,你得拿出點兒誠意來啊。」
他說完笑着沖我伸出兩根手指,用力捻了捻,意思是問我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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