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哥,這事兒我必須得先跟你表個態。筆神閣 m.bishenge。com」
「我是和老面有衝突!但他的死百分百跟我沒關係!非哥,咱兩雖然交集不多,但也認識好幾年了,你要相信我的話!」
「兄弟,你信我李非嗎?」
我點頭。
李非看着我搖頭:「你不信,你心裏應該對我也有所懷疑吧?」
我沉默了。
我現在確實對他有所猜疑,因為我聯想到前天晚上那件事,那晚李非讓我去坐後車廂,之後他又說音響聲放太大了,沒聽到後車廂動靜,這導致我差點被老面他們三個人搞死!在從另一個角度想,古墓位置李非全知道了,如果我死了,那就少一個人分那筆錢。當然,這一切僅是我的猜疑。
晚間大排檔煙火氣十足,周圍都是呦五喝六的喝酒談話聲和笑聲。
看我不說話,李非一口喝乾啤酒,他說道:「兄弟,我李非能在西北混那麼多年,靠的可不僅僅是武力......老面死的突然,死的蹊蹺,一旦咱們開始互相猜疑了,那個看不見的鬼就可能從中得利。」
李非伸出三根手指,凝聲道:「第一,我李非最看重朋友,我背地不會為了利益出賣任何一個朋友,這是我的人生信條。」
「第二,幾十萬算個屁,我那時候卡里有幾百萬現金,加上我那六家大型ktv,後來全被充公沒收了,我連眉頭都沒眨一下,因為我清楚只有交出去這些!我和我手下的兄弟們才能留一條命!」
李非看着我道:「第三,如果我懷疑你殺了老面,如果我想獨吞你的那份錢,那現在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依着我的做事風格,不會和你坐在這裏喝酒吃飯。」
李非一番話句句在理,我思考過後,深呼吸道:「非哥,那你說吧!接下來怎麼做!」
李非嘴裏叼着煙道:「簡單,燈下黑,耳後髒,咱們就當啥事兒沒有,其他的你交給我來調查就行。」
吃完飯李非拉着我趕去了車站,說是代替老面的人來了,也是他以前的一個好兄弟。
半小時後,接到了人,是一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比我大幾歲,看樣子二十七八歲,平頭,圓臉,一身黑色運動服,左眼下方有一道很長的刀疤。
這人放下包,對李非張開了手。
「哈哈!」
李非熱情的和他抱了抱,開口說:「好兄弟!不好意思!這麼急把你從外地叫過來了!」
「呵呵,非哥你這說什麼話,不管什麼時候,你有事兒找兄弟幫忙,兄弟隨時第一時間趕到。」
李非高興說:「我來介紹,這是齊雲超,你叫超哥就行。」
「超哥好,項雲峰,」我熱情的和對方握了握手。
李非小聲在對方耳邊說了幾句話,我聽不清,隨後這個叫齊雲超看着我不斷點頭。
把人送到賓館安頓好,我們約定了明晚就開始幹活兒,從賓館出來接近夜裏十一點了,我說:「非哥,老面人呢?還在醫院?我想去看看他。」
李非道:「兩個小時前人就拉到殯儀館了,這麼晚了,你確定還要去看?」
我點頭:「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去看一眼吧,說不定我能發現什麼線索。」
11點半多,來到了殯儀館。
在內部人員帶領下,當我撩開白布,看到老面那張面色青黑的臉時,忍不住心頭一顫。
老面雙眼還睜着,睜的老大!
他嘴巴和鼻子周圍有一片片的紫斑,眼底也沖血發紅,模樣屬實嚇人。
李非伸手蓋了下老面雙眼。
當李非手拿開,就看到老面還是死死瞪着雙眼!
李非冷着臉道:「兄弟,我知道你心裏冤,死不瞑目,大哥我答應你,不管對方是誰,我都會幫你報仇。」
我大着膽子,用力捏開老面下巴,就看到他牙齦都出血了。
我以前見過類似狀況,這種被捂死的人特徵很明顯,被捂死的人嘴巴和鼻子周圍,一定會出現明顯的紅斑區,那是皮下出血造成的,此外,被捂死的人有一半的眼睛都合不上,說死不瞑目多少誇張,那是因為眼底供血不足,缺氧了導致的眼部肌肉痙攣僵硬了。
要想用枕頭活生生捂死一個壯年男人,那力量一定要非常大!
我判斷兇手是老人和女人的可能性不高,電視裏演的橋段,說一個女的把一個成年男的捂死了,這情況不太現實,女同志不信我的話那自己去試試,看看會不會被男的一腳從床上蹬下去。
那遇到人死不瞑目的情況,應該怎麼辦呢?
有個辦法,非常簡單。
不用燒香祭祀,也不用求神拜佛。
李非在旁看着。
我用口水沾濕手指,用大拇指緊壓住老面太陽穴,然後用食指關節按摩老面眼眶,這招就是太陽穴輪刮眼眶,說白了就是給死人做眼保健操。
這期間由於離的近,老面通紅的眼睛一直死死瞪着我,仿佛下一秒他會猛的坐起來,然後用力掐住我脖子!
我忍不住心裏嘀咕想:「面哥,又不是我害你的,你他娘老瞪我幹什麼?在瞪我一巴掌抽你臉上信不?你要是真心裏有怨,那你就托個夢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你的。」
說完,我主動和老面額頭碰額頭碰了下。
一套眼保健操做了十分鐘,我在一合,老面果真安詳的閉上了眼。
李非驚訝道:「可以啊兄弟,你這會的偏門手段還不少。」
我說哪裏,都是雕蟲小技。
準備走了,我突然有發現一件事兒。
「唉?非哥,我記得老面之前不是帶着個觀音吊墜嗎?怎麼不見了?那個觀音吊墜哪裏去了?是不是醫院做手術當時把吊墜脫下來給放哪裏了?」
李非皺眉:「你說這個情況我也有注意到,我問了當時醫生,他們都不知道,我還翻了病房抽屜和床單,確實沒找到吊墜,從前天晚上一直到今天下午出事兒,老面沒離開過醫院,我想大概率是那個兇手扯走了老面脖子上的吊墜。」
那觀音吊墜我之前晃過兩眼,所以有印象,估計是老面以前生活沒落魄時買的,或者對他來說有什麼特殊含義。那吊墜不太便宜,我認為老面買來時不會低於大幾萬,總體是一件冰種陽綠的翡翠觀音牌兒。
現在吊墜沒了,李非說翻遍病房都沒找到,兇手見錢眼開,臨時起意偷走的概率很大。
「非哥,老面死的蹊蹺,醫院那邊兒和殯儀館這裏不會有問題吧?」我問。
「放心,我都找關係打點好了,不會有人追究,現在就是等查明真相,然後把老面火化。」
李非抬手,他看了眼手錶說:「天兒不早了,人也看過了,走吧兄弟,東西大部分都賣了,剩那個大鐵疙瘩一般人也搬不動,你不用去倉庫睡了,今晚跟我回家裏住,我妹妹白天還跟我嘮叨着說想見見你。」
李非話中有話,他雖然沒明說,但我能聽出來背後意思。
現在是「不見鬼,燈下黑」,他讓我去家裏住,暗意是保護我,怕我被人害。
但他沒考慮,我這麼一個高手用保護嗎?我巴不得對方上門來暗殺我,到時,我反手一招手刀將對方制服!那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不過想法歸想法,李非盛情難卻,我不好拒絕,也就跟他着去家裏住了。
李非家中。
「妹妹,你還沒睡呢?看樣子今天賺了不少錢啊。」
亮着枱燈,桌上有半桌零錢,李萍身穿清涼的吊帶衫,正專心致志在數錢,他將數好的錢都用皮筋紮成了一捆一捆,五塊的一捆,十塊的一捆。
「你們兩個還知道回來啊?」
李萍踩着拖鞋走到我們面前,她盯着李非看了兩秒,又盯着我看。
「這兩天你們老是見不到你們人,尤其是晚上,神龍見首不見尾,你兩是不是瞞着我,偷偷去幹什麼壞事兒啊?」
「沒有!」李非堅定說:「妹妹!我能幹什麼壞事兒!我一不愛嫖二不愛賭的!」
李萍笑着說:「我就怕某人,把我老實的哥哥帶壞了。」
我笑了,這丫頭片子,我不老實?你哥是老實人?你哥手上最少有十幾條人命,知道真相了你不得傻眼啊。
俗話說,打是情罵是愛,又親又愛用腳踹,我猜李萍對我是不是有點那方面意思啊?
沖了個涼,上床睡覺。
這兩天神經過於繃緊了,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我很快睡了過去。
我做了個夢,我夢到自己到了那個墓里,這裏擺了一地的魂瓶兒。
突然,一個魂瓶里有道聲音傳來。
「兄弟,我是老面,我有事兒想告訴你。」
我找到那個魂瓶,忙說:「老面!你想說什麼!」
老面語調突然變了,變的十分淒涼詭異,瓶子裏傳來聲音:「我想說,我死的好冤,我死的好冤啊.....」
隨後,魂瓶里冒出了絲絲霧氣。
我慢慢轉頭。
就看到.....老面身穿醫院的病號服,他臉上七竅流血,舌頭在外耷拉着,正不停的搖頭,衝着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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