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
「梆梆梆!」
月色朦朧。筆神閣 bishenge.com
漆黑的巷子空無一人,身後斷斷續續傳來搖晃撥浪鼓的聲音。
我雙手捂住耳朵,拼了命的跑!
黑暗的小巷子裏只迴蕩着我的腳步聲。
跑着跑着,撥浪鼓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我停下來,慢慢轉頭看去。
沒人。
我剛鬆口氣,謝起榕突然就出現在了我面前!
他滿臉血,身上穿着白羽絨服加破爛秋褲,他一臉笑容,單手舉着撥浪鼓,像逗小孩兒那樣,對着我不停搖。
「啊!」
我猛的從床上坐起來,滿頭大汗。
還好,只是個噩夢。
穿上鞋,洗了把涼水臉才感覺好了一些。
想起昨晚的遭遇,依然驚魂未定。
我這輩子做了不少壞事,老天爺故意懲罰我的!
它給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那瘋子竟然住在秦輝隔壁牢房,他兩是鄰居!
昨晚,我大氣都不敢出!結果那瘋子砰砰的不停撞鐵門!並且一直喊:「項峰峰!項峰峰!」
我艹他媽。
他怎麼認出我來的?
他有透視眼能隔着鐵門看到人?還是聽到我的聲音了?
......
食堂。
「怎麼了?我看你臉色不好看,魂不守舍的。」
「哦,沒事兒。」
秦爺壓低聲音道:「你可不能不在狀態啊,咱們計劃快成功了,我和老四現在都指着你。」
我深呼吸,點頭小聲說:「秦爺,不開玩笑,我想弄死一個人,你能不能幫我?」
「誰?」
「謝起榕。」
秦爺愣了幾秒鐘,才開口說:「姓謝的殺了你爹媽?」
我搖頭。
「那他殺了你老婆?」
我說我沒老婆。
「那你為什麼想弄死他?」
「說來話長了,秦爺,你知不知道有個詞語叫夢魘?說白了,那個瘋子就是我這輩子的夢魘!我經常做夢能夢到,他在夢裏搖着撥浪鼓追我!」
「算了秦爺,你不會理解我的心情的。」
我想了想,又小聲道:「你在這裏這麼多年了,肯定有點關係,那瘋子每天總得吃飯吧?你幫我找個人,在他飯里下藥。」
「砒霜,農藥,老鼠藥,什麼都行,秦爺你就說誰要是幫我幹了這件事,我出去後給他兩百萬!說到做到,絕不反悔!」
他聽後笑了。
「呵呵,年輕人,你太高看老頭子我了,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有這種勢力,還至於被關在這裏幾十年?」
秦爺安慰我道:「你看開點兒,那瘋子自從上次被抓回來,一直被嚴加看管着,我聽人說地下二層的鐵門足足有三寸厚啊!他跑不出來的,也傷害不到你。」
「哎.....但願吧。」
「對了,還有個事兒!」
所有人都在吃飯,我看了看周圍,小聲道:「咱們四樓這裏可能有個秘密,知不知道?」
「什麼意思?」
我小聲說了昨晚在停屍房的所見所聞,並且也講了那個奇怪的生漆柜子。
秦爺聽的眉頭直皺:「奇怪,我在這裏住了二十多年了.....從未聽說過有這種事。」
「你兩在聊什麼呢!」
屎無常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了出來,嚇了我一大跳。
我看着他,無語道:「大哥你能不能離我遠點,我正吃着飯呢!你看你,嘴上黃不拉幾的!」
「嘿嘿!你說這個啊?」
他用手擦了擦嘴,笑道:「這可是一個月都難碰到一次的上等品!顆粒分明,不干不濕,粗夾細,光滑柔軟,帶着一股蝦仁味兒,最關鍵還不沾牙!」
「嘔。」
我聽的差點就吐出來。
「媽的!不吃了!」
我一把扔了筷子,一點胃口都沒了,因為今天喝的紫菜湯,湯里就飄着幾個蝦皮。
屎無常一臉無所謂,他強行坐下來說:「我剛才好像聽你講到了什麼割舌頭?」
「你是屬兔子的?這你都聽見了!」我剛才和秦爺談話已經很小聲了。
這時,屎無常神秘兮兮的低聲說道:「讓我猜猜......冷凍房那些屍體,是不是舌頭都沒了?我以前可是聽到過一些傳言。」
「哦?你知道什麼傳言?快講講。」
他夾了夾手指,做了個要煙的動作。
我都戒煙了,沒煙,秦爺給了他一根官廳。
屎無常又借了打火機,他美美的吸了一口,看着秦爺呼出煙說道:「以前411房,住着個人叫王和容,都叫他老王,還有印象沒?」
秦爺皺眉想了兩分鐘,才說:「小十年了,是臉上有疤那個老王?這人早病死了啊。」
「對!就是他!」
屎無常眯着眼道:「反正我沒看見過,這事兒是他告訴我的,那個蝴蝶刀沒來之前,咱們院裏可是有大看門人,其有個看門人叫鄭大強,外號伏屍,知道吧?。」
秦爺皺眉道:「當然知道,不過這個叫鄭大強的看門人我從沒見過,很神秘,我82年進來的,二十多年了一次沒見過他,怎麼,你見過啊?」
屎無常連連搖頭,說我也沒見過這人。
「不過.....」
他話音一轉,道:「老王曾經告訴過我,他說他見過伏屍鄭大強,他還說,這鄭大強練的是什麼道家的甲三屍功,練這個功,需要常年配合着喝一種草藥,而這種藥的藥引子,就是人的舌頭....」
我道:「真的假的?你別亂說啊!」
他彈了彈煙灰,看着我道:「反正也是別人告訴我的,信不信由你嘍。」
我又問停屍房裏那個守庚櫃是怎麼一回事兒?
屎無常一臉疑惑:「什麼守庚櫃?」
我大致描述了一遍那個生漆黑柜子的模樣。
屎無常緩緩吐出一口煙,皺眉說:「我聽老楊頭說過,道家有種修煉手段,叫守庚申日,你們說...這二者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守庚櫃.....守庚申日?
我搖頭表示聽不懂,讓他給解釋解釋。
屎無常說他也不懂,不過他知道這裏有懂的人,他說讓我和秦爺等着,這就去把老楊頭叫來。
等了約莫五分鐘,他帶着一個七十歲的瘦老頭過來了。
這瘦老頭就是老楊頭,據說以前是湖南某著名道觀的觀主,這人面頰消瘦,留着白鬍子,見面就笑着跟我念道:「無量天尊,居士有何疑問?請講。」
我看着他說了問題。
這瘦老頭摸着自己下巴上的一撮山羊鬍,開口道:「道門有言,人體內都有三屍神,分為上下,又分別是上屍青姑,屍白姑,下屍血姑,每隔十天的月初第一天,即為庚申日。」
「這一天,等人睡着後,人體內的三屍會離體而出,向上蒼稟報宿主的種種過錯,上蒼得知後降下懲罰,致使人大病小病叢生,不得長生啊,所以....」
「所以什麼?」我追問。
他摸着山羊鬍,又笑道:「所以,道家聖人陶弘景早在數百年前,就創立了一種避免三屍離體的修行手段,陶聖人言,只要修行者在守庚這一天吃下茯苓地黃丸,在躲入一種刷了黑生漆的特製柜子,整夜不眠不閉眼,便可躲過三屍神的迫害,人能得以身強體壯,長生永安。」
我聽後道:「說完了?」
他點頭。
我說你趕緊走吧,你這些話是逗三歲小孩兒的吧?還躲三屍神?躲毛三屍神,哪裏有那種東西。
見我這樣,瘦老頭笑着對我施了一禮,並說道:「無量天尊,不信拉倒。」
此時,我看着窗外搖了搖頭,暗自猜想。
看門人之一,伏屍鄭大強。
連秦爺和屎無常這種在這裏住了這麼多年的人都沒見過,我怕是更見不到了。
也說不定,這人早他媽死了,之所以還保留了這個名頭,恐怕是為了震懾住在這裏的三教九流。
我道:「秦爺,你屋裏有個日曆牌是吧?」
「有一個,怎麼?」
「你給我吧,我想用。」
「沒問題,你自己去拿吧,在桌子上,門沒鎖。」
我拿了日曆牌便回到了自己病房,用紅筆在19號那裏畫了個「x。」
然後,我又在27號那天的日曆上畫了個圈。
倒計時天。
不出意外的話,27號的後半夜,我就鈎奧特了。
我看向窗外,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傻笑了出來。
「唉?」
「那是誰在騎馬?」
我突然看到,操場上有個女的在騎着一匹俊俏的白馬散步。
這女的雙手執韁繩,青衫拖地,長發飄飄,好像古代的俠女。
不是我眼花了吧?
我使勁揉了揉眼,定睛在看。
沒眼花!
確實是一個青衫女騎着白馬,在偌大的操場上悠然散步。
我看的目不轉睛。
我靠...身材好好。
她騎在馬背上,一彎腰,能明顯看出來那傲人的腰身曲線。
女的身材有好幾種,有蘋果形,梨形,直筒形,倒三角形和沙漏形。
蘋果形肚子大,梨形的大腿粗,直筒形和男的就沒區別,倒三角形肩膀寬,脖子粗。
唯獨這個沙漏形,從視覺感官上來說,是最完美的身材,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少,美不勝收,渾身天成。
這個青衫女,就是標準到不能在標準的沙漏形身材,屬於穿着衣服都能看出來的那種,所以才會吸引男人的目光。
我出來轉了一圈,發現很多大叔和老頭子都臉色通紅,他們都趴在窗戶邊向操場看,連秦爺也不例外。
我心想:「我靠,有這麼誇張?不就是身材好了點,還沒看到臉長啥樣子,怎麼一個個都像丟了魂一樣?」
我問:「秦爺,這女的誰?怎麼能在操場上騎馬?沒人管?」
秦爺目不轉睛的看着操場說:「誰敢管?青腰玉女楊丹玲,她是看門人之一,同時也是老院長的親孫女,自然可以在操場上騎馬。」
秦爺說完又轉頭驚訝問我:「這可是楊丹玲啊!江湖傳言她是天生媚骨,男的看她一眼就會受到影響,你竟然無動於衷?」
「啊,我?」
我撓了撓頭,說道:「這個....不至於吧,就算她天生媚骨長的再好看,我也沒興趣。」
秦爺問為何?
我想了想,認真回道:「因為我心裏有人了,這女的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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