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別打了!在打該出人命了!」
「呵.....呸!」
豆芽仔使勁吐了吐沫,罵道:「今兒就讓你長長記性!狗眼看人低!別以為自己兜里有兩臭錢就無法無天了!」
我們下手重,眼鏡男蜷縮在地上不停慘叫,他的金框眼鏡摔碎了,臉上也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看周圍已經聚了些看熱鬧的人,我和豆芽仔一溜煙跑了。筆硯閣 m.biyange.com
回到賓館時是晚上八點多,我開始在心裏琢磨這件事兒,眼鏡男肯定在本地有背景,他要是想報復回來的話我們不得不防。
這時兜里手機突然響了,我一看是個陌生號打來的。www..net
「餵?哪位?」我緊張問。
「是我。」
一聽對方聲音我笑了:「是水水美女啊,我下午才給你名片晚上就打來了。」
「我問你,兩個小時前你是不是打了我表哥?」
「那四眼仔真是你表哥?沒錯,我是打了人,不過是他先嘴臭罵人的。」
我本以為夏水水接下來會興大發脾氣,沒想到聽了我的話,她在電話中放聲大笑道:「哈哈哈!笑死我了!沒想到他也有今天!打的好!我要謝謝你!真是替我出了口惡氣!」
我愣住了,本以為她是朝我興師問罪來的。
我疑惑問:「那人不是你哥嗎?」
她道:「不是!他其實是我一個叔叔的兒子!他仗着他爸和我爸早年的戰友關係天天像牛皮糖一樣跟着我!你不知道!我可煩他了!我干點什麼事兒他都會跟我爸背後打小報告!還有!他還不讓別的男人跟我講話!搞的我像是他什麼人一樣!」
我笑道:「這還看不出來?人家喜歡你啊。」
「問題是我根本不喜歡他啊!你這次正好幫我出了口氣!笑死我了!我剛才看到他鼻青眼腫的樣子都要樂瘋了!」
我忙說:「你別光顧着笑,要是對方想報復我你可得幫忙,我聽人說你們家在本地關係挺強的。」
「沒事兒!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回頭就跟爺爺說去!」
話到這裏,她聲音突然小了些。
「那......那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名片上寫着呢。」我說。
「我又不是三歲孩子,我問的是你真名。」
我想了幾秒說:「項雲峰,東北漠河人。」
「漠河?我只在書上看過那個地方,聽說那裏一年四季都是雪,村子裏堆的都是雪人。」
「差不多吧。」我笑道。
「項雲峰,你是几几年的啊?」
「我八五年的。」
「嘿嘿,那我正好比你大一歲!你該管我叫水水姐!」
我開玩笑說咱們才認識幾天?算了吧,我姐太多了,不能在多了。
開了幾句玩笑,她突然抽了抽鼻子道:「你們那裏真好,我從小在南方長大,還沒堆過雪人。」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兒?」
「沒什麼,那就這樣,我掛了。」
「先別忙掛,你要是有事兒可以跟我講講,我朋友多,沒準說不定就能幫到你。」
她猶猶豫豫的,隨後像是鼓起勇氣般跟我講了一個關於她得的病的秘密。
我聽完後直覺得匪夷所思,這也算是病的一種?
她告訴我,她自打記事兒起,每兩到三天就會經歷一次「鬼壓床」,沒錯,就是都知道的那種鬼壓床,有時候連着每天都這樣!更令人費解的是,她說她媽也有這種怪病,她媽死的時候才28歲,是睡着走的,那時候她才六歲。
我以為她是在跟我開玩笑,我說你媽不是還在?沒想到她語氣正經的跟我說現在這個是她爸給她找的後媽!這不是開玩笑!
我想了想,皺眉問:「你之前說你一直在找什麼火神派林神醫看病,就是看的這種病?」
「嗯,林神醫給我開過很多中藥,不過一直沒起什麼作用。」
「項雲峰,這是我的秘密,我只跟你一個人說,我想我可能跟我媽一樣,在過幾年就要死了。」
我勸道:「你這是疑心病作祟!沒事兒自己嚇自己!就算這是種病!那也到不了那種要人命的地步!」
本來聊着好好的,沒想到她突然小聲哭着抽泣了起來。
「你....你不知道,我很怕,那種感覺真的很害怕,我半夜醒來根本動不了,雖然睜不開眼但是我意識是清醒的,我老感覺我床邊坐着一個穿棉衣的老男人想伸手碰我頭髮。」
「我跟我爸說過無數次,但是他根本不相信我的話,我爸認為這是遺傳病,他一直讓我看中醫吃中藥,嗚嗚嗚。」
我皺眉道:「行了,這麼大的人了哭個什麼,現在能不能出來,咱們見面聊一聊。」
一小時後,還是那個小攤子,我們照例要了兩碗冷飯粿湯。
夏水水小臉凍通紅,她搓着手小聲說:「反正我的情況就是這樣,我都告訴你了,這麼多年我每月只能睡幾天安穩覺。」
鬼壓床是一種十分常見的現象,幾乎每個人都有過類似經歷,在醫學上叫睡眠障礙症,但是像她這樣隔幾天就要經歷一次的,那就十分不正常了,我想了想說:「這事兒怎麼說,你爺爺和你爸就從沒往那方面想過?」
「往哪方面?」
我張嘴比了個「鬼」字的口型。
她立即捂住耳朵道:「我夠害怕了!你別嚇唬我了!」
「我可不是嚇唬你,你爸和你爺爺可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不信這方面東西,但是我經歷過類似一些事件,所以我勸你,這事兒要當心,最好儘快找個高人看一看。」
她慢慢鬆開捂着耳朵的手,緊張說:「其實之前我私底下有找大師看過,花了一百多萬買過一條沉香手串,沒什麼用。」
「一百多萬買條手串!」
我心想果真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力,這點破事兒花了一百多萬?要是擱我身上,那頂多花個萬八千的就解決了。
「你說你鬼壓床的時候,每次都感覺床邊坐着一個穿着棉服的老男人?」
聽我這麼問,她臉色煞白,鄭重點了點頭。
我好奇問:「你睜不開眼,那怎麼知道是一個穿着棉服的老男人的?」
她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有。」
「他是不是這樣式的?」
我將手機對着自己下巴,翻着白眼道。
「啊!你要死是吧!」
她嚇了一大跳,憤怒的沖我胸口給了一拳。
挨了一拳,我笑道:「水水姐你別怕,這事兒你碰到別人都不好使,你碰到我項雲峰就對了,我他媽是茅山派第十一代掌門坐下親傳大弟子,專治世上一切牛鬼蛇神。」
「看到我這裏沒有?」我指着自己額頭。
她一臉疑惑。
我說:「我三歲這裏就開了一隻眼,俗稱天眼,大小跟二郎神頭上那隻眼差不多,所以我早就看到你身上有問題了,我之所以不說就是為了讓你主動說出來,只有敢直面自己心中的夢魘,才能找機會戰勝他。」
看我一本正經的樣子,她忍不住咯咯直笑。
她這樣我就好辦了,想處理這種麻煩,第一步就是別怕,要不然越怕自己越瞎想,越瞎想自己就越害怕,這其實是個循環。
我分析說:「你說你媽也有這種情況,那有可能是你媽那輩兒惹了什麼東西,你媽走後現在那東西又盯上你了,這樣干,下次鬼壓床的時候你膽子大些,睜開眼看看它到底是個什麼。」
她急道:「我都說了!我手腳動不了!根本睜不開眼!就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樣!」
「不是,你這樣,到時你深呼吸,嘗試用意念去控制自己舌頭,嘗試做捲舌動作,然後你在將自己雙腳的腳趾盡力往下壓,做到了你自然就醒了。」
我接着說:「你睜開眼後如果看到了什麼嚇人東西,千萬別害怕,它要是有本事害你早動手了,你開口罵它,什麼難聽你罵什麼,能罵多大聲就罵多大聲,最後說讓他滾走之類的意思,罵人你總會吧?先罵兩句我聽聽。」
夏水水猶豫了幾秒,小聲道:「草.....像這樣嗎?」
我嘆氣說:「不是,應該像這樣,一定要凶才管用,你媽xx!我x你媽的!日xxxxx.....」
「要是之後不起作用呢?」
我認真說:「那也沒事兒,我辦法多的是,要是這招不管用你就去買七枚銅錢,然後按照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放到床頭柜上,記住一定要用老銅錢才可以。」
「那.....好吧,我回去照你說的試一試。」
看她一臉害怕的樣子,我安慰道:「要是這招還不管用,我給你找人,你放心,我這方面認識的高人多,只要我開了口,必能保你平安。」
她這種情況說事兒是個事兒,說不是個事兒也不是個啥事兒,這些年我在墓里碰到的邪乎事兒更多,只是很多我沒有講出來罷了,因為講這些出來肯定會遭到許多唯物主義者的反駁,索性就不講的好。
回去時很晚了,我隨便打了倆出租車,報了地址後看也沒看便坐進了後排,車裏開着收音機,電台里放的搖滾歌跟鬼哭狼嚎一樣,我聽的有些心煩意亂,便喊司機把收音機關了。
司機沒說話,直接關了收音機,車內一下安靜了許多。
我合上眼閉目養神,就這時,突然聽到後備箱傳來咚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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