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生活在漠河,那裏常年溫度很低,我壓根就沒見過這種叫石龍子的爬蟲。筆硯閣 www.biyange.net
腥臭的棺材液越流越小,孫家兄弟對視一眼後,默契的點了點頭。
黑色棺材液流淌過金棺板,黃黑色的顏色交織,讓人看了心裏不舒服。
「整吧老三,金棺銀槨啊,這這麼牛,我倒要看看,這東家究竟長個什麼樣。」
三哥點點頭,二人同時上工兵鏟。
「槨板和棺材貼的很緊,得下力!」
隨後一陣刺耳難聽的金屬聲響起,金槨板在工兵鏟的撬動下,和最裏層的棺材開始一點點分離。
費了一番功夫。
金槨脫落,終於露出來了包裹在裏面的棺材。
這副棺材通體漆黑,由於外層金棺銀槨的良好密封性,棺材本身保存的非常好,整個棺材都沒有發生一點塌陷變形。
打造這幅黑棺本身的材料是陰沉木,老大是我們團伙里的賣米郎銷貨的,他眼裏很好,一眼就認出來了,老大表情凝重的說:「如果我沒看錯,這是一具老槐木的陰沉棺材。」
「陰沉槐木?」
我咽了口唾沫小聲說:「不能吧大哥,不是金絲楠陰沉木?怎麼以前還有用槐木做棺材的?」
「雲峰你話只說對了一半,陰沉木種類很多,不單只有金絲楠陰沉,還有紅椿,青槓,柏樹,麻柳,紅豆杉,麻桑,按照常識來看,人們認為金絲楠陰沉木最為稀少珍貴,其實這不對,真正稀少的是陰沉槐木,這種木頭千年不爛,鼠蟲不咬。」
「除此之外,從風水學上看,槐木性涼,屬陰,最適合用來保存屍體。」
紅姐也看着棺材點了點頭,顯然是同意老大的看法。
這具漆黑的陰沉木棺材上有五支青銅棺釘,三哥他數了兩遍,最後確認,的確是五顆棺材釘。
「起釘子嗎大哥?」老三臉色有些不好看。
「起!開棺發財!」
可是,就在工兵鏟剛碰到棺材釘時發生了一件事。
老槐木陰沉棺突然抖動了一下,棺材裏發出一聲悶響。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正想問我身邊的紅姐有沒有聽到棺材裏有聲響,可就在這時,棺材又抖了一下!
不是聽錯了,也不是我看錯了!這一次我聽的清楚。
這棺材裏分明有什麼活物!
我嚇着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顫聲道:「有....有東西,棺材裏有東西!」
孫家兄弟飛快的後退兩步,老三臉色蒼白的爆粗道:「臥槽,不可能!金棺銀槨的密封性這麼好,怎麼可能跑進去東西!」
他意思是有老鼠什麼的跑進棺材裏了。
「不是三哥,可能不是老鼠.....」
他立馬瞪了我一眼:「別說不吉利的雲峰!什麼不是老鼠,就是老鼠!我們別自己嚇自己!」
挨了罵,我也急了,馬上脫口而出道:「三哥我們快跑吧!萬一是粽子殭屍怎麼辦!」說完這話時我就覺得自己後背發涼,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媽的,什麼粽子不粽子!我跟着王把頭下過那麼多大墓,根本就沒有那種東西,雲峰你別一驚一乍的說胡話!」
「開!現在就開!」老三說完話,咋咋呼呼的拿起工兵鏟,直接兩步上前對準了棺材釘。
我們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影響了他。
起掉第三根棺材釘的時候,老三靠近了點兒,他趴在棺材蓋上仔細聽裏面的動靜。
兩三分鐘後,他忽然轉過身來睜大眼睛道:「里....裏面好像有呼吸聲!」
此時我忽然想起來之前昏迷後做的那個噩夢,聯想到夢裏的主人公,我顫抖着手,指着棺材:「三哥千萬別開!」
可我話說晚了。
他大喝一聲,手背上青筋暴起,怒罵道:「北派的沒有孬種!想嚇唬你老子!門都沒有!」
「咔咔兩聲!」最後兩根棺材釘。
掉了......
他雙手扶着棺材蓋,猛的用力一推。
紅姐緊握着小匕首,老大高舉着工兵鏟,只要棺材裏有東西敢露頭,沒說的,工兵鏟直接就拍下去了。
推開棺材蓋後,三哥背對着我們,他一動不動的呆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術。
「怎麼了老三!棺材裏有什麼玩意!」
像是沒聽到大哥的話,他還是保持着推棺材蓋的姿勢,一動不動。
「老三!」大哥大叫一聲,高舉着工兵鏟直接沖了過去。
我和紅姐也馬上跑過去查看情況。
跑到棺材前定睛一看,不單單是老三,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看楞了!看傻了!
棺材裏躺着一張我們很熟悉的面孔。
是二哥。
是我們團伙里失蹤了半年之久的孫老二,孫連福!
這一幕太過詭異。
周遭陰冷,陰沉槐木的棺材裏,孫老二原本的衣服早就不見了,他此刻穿着一身寬大的灰色長袍,整個身子看上去胖了一大圈,衣服里鼓鼓囊囊的。
孫老二臉色發青,嘴唇發紅,眉頭緊皺躺在棺材裏,他雙手交叉橫放在胸前保持着姿勢,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二哥!老二!」反應過來後,孫家兄弟急聲大喊。
誰能想到,突然消失了個月的孫老二,此刻突然出現在了高過諸侯王規格的金棺銀槨里!
此事太過離奇,太過詭異!若不是親眼所見,這事說出去我們肯定不會相信。
現在孫老二躺在棺材裏,他臉色發青嘴唇發紅,仔細一聽,還能聽到他輕微的呼吸聲。在看一眼他胸口處,同樣也在輕微的上下起伏。
三哥眼眶通紅,他捧着孫老二臉頰道:「二哥,你.....你到底是怎麼了,你怎麼跑到棺材裏了,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樣了二哥.....」
數月的辛苦,半年的心酸,還有之前所有的恐懼。都在兄弟相見這一刻,化成了兩行清淚。
一時間,三哥伏在棺材邊兒,泣不成聲。
「別哭了!」紅姐見狀呵斥道:「一個大男人哭的像個小媳婦,還不快把老二弄出來!」
「對,對,」三哥恍然大悟,他手忙腳亂道:「弄出來,弄出來。」
我們都湊上前去,想搭把手把二哥從棺材裏抬出來。
就這時,我不小心碰到了二哥身上穿着的灰色長袍。
我低頭一看,看的很清楚。
二哥他衣服下像是有條蛇在不停蠕動,一扭一扭的。
隨後不經意間,一條細長的暗黃色尾巴,從他衣服下鑽了出來。
這條尾巴左右搖擺,碰了我一下。
瞬間給我的感覺就是涼涼的,滑滑的。
沒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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