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睫瓊奶奶叫張慧蘭,60年代和白老爺子結婚,據說白庭禮年輕經商時遇到困難,張慧蘭賣了自己家傳的一柄和田玉三鑲如意,幫助白庭禮度過了困難時期。筆下樂 www.bixiale.com
在此之前我只見過她一面,就是幫白庭禮收拾遺物那次,老太太給我的印象就是和藹可親,拿什麼東西都是慢吞吞的不着急。
很難想像,當年就是她,在二棉廠里散播謠言,最後逼的王小琴上吊自殺。
「雲峰,緊不緊?」
小萱試了試繃帶的程度。
「行了,可以,剪斷吧。」
大腿抹了藥,扎了兩圈繃帶感覺好多了,走路沒什麼大問題,別大踢腳就行。
這時把頭叮囑我:「雲峰,我們雙線進行,你通過白睫瓊打聽張慧蘭,我和豆芽繼續在廠里尋找。」
「我知道了把頭。」
「你不要大意,我感覺那個老太太可能不簡單。」
「你說白睫瓊奶奶?」
把頭點頭默認。
尤經理在家煤氣死了,白家老爺子也才剛下葬沒幾天,大禮堂剩下的幾個人都放了假,遭受打擊的白睫瓊也沒心思在經營大禮堂,聽說人找上門來的兩單生意都讓她推掉了。
我去之前,戀愛導師豆芽仔是這樣跟我分析說:
「峰子啊,你相信我,這個狀態下的女人防線最脆弱,你這時候去主動陪她,接近她,照顧她,開導她,要找准空蕩,乘虛而入,這樣就非常容易得手了。」
......
「白老闆,你人沒在大禮堂?「晚上8點多,我去了大禮堂,推了推大門鎖上了。
「你...你是誰?」電話白睫瓊聲音聽起來有幾分醉意。
「你喝酒了?」
「嘟.....嘟嘟」,她突然掛了。
我又打過去,這次直接開口說:「我,是我啊白老闆,我項雲峰。」
「項.....項雲峰?」
「你找我幹什麼?」
我笑着說:「也沒什麼事,就想找你說說話,吃吃飯什麼的,呵呵.....」
電話一陣盲音傳來。
她又掛了。
「臥槽....」
我楞楞看着手機,這怎麼跟豆芽仔說的不一樣啊。
她都不搭理我,我怎麼乘虛而入?
我厚着臉皮在打過去,這次人直接不接了,手機一直響鈴聲.....
「哎.....」
看着大門緊閉的禮堂大門,我無奈嘆了聲轉身離開。
不遠處,廣場上的彬塔矗立在夜色,晚上不到九點,還有不少老人小孩在廣場上玩,我看了眼彬塔後那棟小樓,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正準備離開,白睫窮突然給我發來一條短訊。
「去廣場小賣部買兩瓶酒,來大禮堂後山的土場。」
我打字回復:「馬上去。」
「土場」是他們這裏人的說法,就是以前收小麥堆草垛的地方,現在這附近種地的少了,大禮堂後頭那片土場也荒廢了多年,一直沒動它。
當時廣場小賣部在彬塔北邊兒,挨着馬路不遠,老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年婦女,體型堪比婷婷。
廣場小賣部面積很小,我推門進去後看到胖女人正在低頭織毛衣。
「給我拿包紅玉,在拿兩瓶酒。」
「要什麼酒。」
我說拿兩瓶度數高點的就行。
胖女人把煙扔桌子上,又給拿了兩瓶二鍋頭。
「9塊錢。」
我扔給她十塊錢,就在她拉開抽屜找我錢的時候,胖女人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她抬頭狐疑的看了我兩眼,眼神顯得有些慌亂。
「有事?」我拽了拽錢,她沒鬆手。
「找我啊!」
我一把拽過來一塊錢,揣兜里了。
出了小賣部,我快步向土場走去。
大禮堂後頭沒燈,借着月光,繞過來後我一眼看到了一個人影,人影正坐在一堆草垛上。
「白老闆!」
白睫瓊扭頭看來。
看到是我,她對我擺了擺手,讓我過去。
「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啊,不冷啊。」我挨着她坐在草垛上,隨手把買的東西放下。
地上有幾個易拉罐啤酒瓶,能聞到她身上有酒氣。
「讓你買的酒呢?」她說。
「給,這才好,你喝那個沒勁,喝這個,」我笑着把二鍋頭遞給她一瓶。
她擰開瓶蓋,仰脖便喝。
「咳!」
「咳咳!」她喝了一口,被嗆的連連咳嗽。
「喂,我問你,干你們這行,是不是挺自由的啊?」
我說還行吧,自己給自己當老闆。
白睫瓊靠在草垛上,看着天空說:「我記得很清楚,以前我小時候,爺爺牽着我們家的狗,在土場這裏和我玩,那個狗啊一直叫,爺爺讓我牽繩子,我嫌狗太大了,不敢牽。」
我勸道:「節哀,你爺爺已經入土為安了。」
白睫瓊扭頭看我,她咬緊嘴唇,眼睛變的紅通通,突然就哭了出來,而且越哭越凶,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你別哭啊,哭有什麼用啊,人死不能復生,你爺爺要是還活着,肯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喝吧,別哭了,多喝點,喝醉了你就什麼都忘了,」我把酒遞給她。
白睫瓊接過去,一仰脖子直接對瓶喝了半瓶。
這種劣質酒見效快,後勁大,還上頭,也就幾分鐘時間,她臉變的紅通通的,說話也有些不清楚。
「呵....」
她看着我突然笑道:「你....我知道你心裏想的什麼,你想把我灌醉,然後帶到酒店好下手,是不是?」
我忙搖頭:「怎麼會,我不是那種人。」
白睫瓊躺在草垛上,她咳嗽了兩聲,突然就解自己衣服扣子。
她渾身酒氣的說:「不用那麼麻煩,就在這兒不挺好嘛。」
她很快脫掉了羽絨服,又要脫裏層穿的羊毛衫。
「白...白老闆你喝多了,快穿上,這多冷的天。」
白睫瓊臉頰微紅,醉眼惺忪。
她一把抓住我手說:「你....你膽子這么小,是不是....還是處男。」
我正要反駁,在看去,她已經閉上眼了。
「白老闆?白老闆?」
我晃了晃她肩膀,沒反應了,醉了。
沒有羽絨服掩蓋,白睫瓊身材曲線就看出來了,說實話,確實有點吸引人。
看着陷入熟睡的她,其實我能看出來,也能感受到,她心那份痛苦。
有的孩子長大以後跟自己父母不是特別親,但跟自己的爺爺奶奶輩特別親,有什麼好東西好補品,總想着給老人買點。
我坐在她身旁抽完了一根煙。
掐滅煙頭,將羽絨服給她披上,我背着她離開了土場這裏。
來到馬路邊兒伸手招了輛出租車,我輕輕將人放在後座上。
出租車司機一直盯着反光看。
我瞪了司機一眼。
「你看什麼看?」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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