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玲看到許修文溫柔的眼神,人逐漸變得安靜。
許修文對杜賀道:「50萬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給我寫個承諾書,承諾從今以後不許再糾纏清玲。」
杜賀一臉懷疑:「你能有50萬?」
許修文笑了,「你別管我有沒有,你先說你同不同意!」
杜賀聞言,絲毫沒有猶豫道:「我同意!」
聽到杜賀答應的如此快。
杜清玲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許修文則鬆了口氣。
許修文轉頭對杜清玲道:「清玲,你拿一張紙和筆來。」
杜清玲站着沒動。
許修文又說了一遍。
杜清玲糾結的看着他。
許修文對着她點了點頭。
杜清玲見狀,才轉身去拿紙筆。
等杜清玲拿來紙筆後。
許修文接過紙筆,走到桌子前,低頭在上面寫字。
很快,許修文寫完了。
他拿着紙筆回到杜賀面前,然後將紙上的內容念了一遍。
許修文問:「你同意簽字就點頭,然後把你的卡號寫下來,我會儘快轉給你。」
杜賀冷着臉道:「不行,必須立刻給錢。」
許修文道:「銀行的工作人員今天都在放假,我轉不了錢。」
頓了一下。
「而且你沒得選擇,你不同意就一拍兩散,錢你拿不到,人我也會帶走。」
許修文一副淡定輕鬆的語氣。
似乎完全不擔心杜賀不答應。
杜賀猶豫了半天,最後卻還是答應了。
於是許修文解開了杜賀身上的繩子。
杜賀拿着筆走到桌前。
一直沒說話的杜清玲突然問道:「你真的要把我賣掉嗎?」
杜賀聞言,只是看了杜清了一眼,咬着牙道:「你跟你媽一樣,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就是不賣你,你遲早也是跟男人跑了。」
杜清玲聽到杜賀說的話,嬌軀一顫,嘴唇發白。
臉上是肉眼可見的失望和難過。
但杜賀卻完全沒有理會她的心情。
許修文看到杜清玲的反應。
心裏有些心疼。
他悄悄伸手拍了拍杜清玲的肩膀,以作安慰。
杜賀很快便在紙上籤下了名字。
然後他轉頭問許修文:「你多久把錢轉給我?」
許修文將手從杜清玲的肩膀上挪走。
上前一步。
拿起桌上的白紙。
他低頭看了一眼杜賀的簽名。
簽名下面還有一串銀行號碼。
許修文淡淡道:「最多不會超過五天,你放心吧。」
杜賀聞言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下一秒。
他便瞪着杜清玲道:「你比你媽有本事,起碼知道找個有錢的男人!」
杜清玲聞言嬌軀再次顫抖起來。
許修文沒有跟杜賀一般見識。
他轉過身來,雙手搭在杜清玲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道:「清玲,趕緊收拾行李,我帶你回家。」
杜清玲點點頭,然後去收拾行李。
其實她也沒有什麼行李需要收拾。
她帶回來的那個包裹安靜的放在角落裏,甚至都沒有打開過。
杜清玲最後從家裏拿走了一樣東西。
是一個很小的毛絨兔子。
看到杜清玲手裏的兔子,杜賀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到那副厭惡和鄙夷的眼神。
杜清玲將兔子裝進包裹里,然後拎起包裹走到許修文身邊。
許修文問:「好了嗎?」
杜清玲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許修文將杜清玲手裏的包裹接過來,然後道:「那我們走吧。」
他用另一隻手牽起杜清玲的小手,往房間外面走。
走到屋子大門處。
杜賀跟出來了,提醒道:「如果五天後你還沒轉錢,我就報警說你拐賣我女兒。」
許修文實在不願意跟這種人多廢話,直接拉着杜清玲走出了大門。
大門關上後。
杜清玲的身子突然一歪,向牆上撞去。
好在許修文及時用手抱住她。
「清玲!」許修文緊張的喊着她的名字。
杜清玲搖頭道:「我沒事。」
雖然她嘴上說沒事。
但一副心神受傷的虛弱模樣。
看的許修文十分心疼。
許修文突然在杜清玲身前蹲下來,道:「你上來,我背你。」
杜清玲剛想說不用。
許修文卻又道:「聽話。」
正是這一句聽話,讓杜清玲改變了主意。
她猶豫了一下,旋即輕輕趴到了許修文的背上。
許修文一隻手抱住女孩的大腿,往上抖了抖。
將杜清玲的位置調整了一下,使她不會半路掉下來。
做完這一切後,許修文才放心的下樓。
在下樓的過程中。
杜清玲突然問道:「我……真的值50萬嗎?」
許修文聞言笑了,「傻不傻,你又不是貨物,怎麼能用錢衡量。」
「可是你用50萬從他的手裏買下了我。」
「那是他要50萬,我只是答應了而已。」
杜清玲聽後,小聲的問:「那你願意花多少錢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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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許修文沉吟了一下,「50萬太貴了,50塊還差不多。」
許修文開了個玩笑。
但似乎並不好笑。
杜清玲瞬間沉默了。
許修文以為她生氣了,忙解釋道:「跟你開玩笑呢。其實你在我眼裏是無價之寶。」
杜清玲仍然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將頭沉在許修文的肩膀上。
她望着許修文的下巴,想道:「不管是50萬,還是50塊,你從他手裏把我買下,從此以後我都是你的人了。」
杜清玲從小到大沒有要好的朋友,也很少體會到被人關心的滋味。
而她在許修文身上感受到了被關心的滋味。
這是她願意接近許修文的原因。
那天晚上她鼓起勇氣問許修文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在聽到肯定的回答後。
她開心壞了。
從來沒有過這麼開心。
但即便是那一刻,也沒有現在更讓她開心。
儘管身上都是淤傷。
可是一想到從此脫離了那個牢籠一般的存在。
她便發自內心的高興。
更重要的是,將她從那個囚籠中拯救出來,親手從那個男人手中將她買下來的人。
不是別人!
是許修文!
她的哥哥。
在許修文並不知道的時候。
他已經悄然成為了杜清玲這個女孩心中唯一的依靠。
來到樓下,許修文將杜清玲放到副駕駛上。
他上車後,轉頭道:「我先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
杜清玲小聲道:「我真的沒事。」
「聽話。」
如果換做以前,杜清玲還要堅持一下。
可是在她將許修文視為心中唯一的依靠後。
她不願意,也不會再違背許修文的話。
她點頭同意了。
隨後許修文開車將杜清玲帶到了附近的醫院,簡單做了一下檢查。
杜清玲身上的傷都是外傷,沒什麼大礙,塗點藥就好了。
許修文鬆了口氣。
檢查的女醫生看到杜清玲一身的傷,還責問他為什麼要打女朋友。
許修文沒有解釋,默默將鍋背起。
杜清玲則突然對女醫生道:「不是他打的,是別人打的。」
女醫生知道自己誤會了後,連忙道歉。
許修文擺了擺手,沒有計較。
隨後,許修文拿着醫生給的藥膏,幫杜清玲上藥。
杜清玲二話沒說,直接開始脫衣服。
直到她的後背完全裸露在空氣中。
許修文才後知後覺。
他迅速將藥膏塞到杜清玲手中,道:「你自己塗吧,我先出去了。」
他剛要起身,便聽到杜清玲說:「沒關係,你不用出去,而且在後背上,我碰不到。」
許修文一聽猶豫了。
最後還是選擇留下來幫杜清玲上藥。
杜清玲的皮膚很白,是那種冷白感。
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讓人難以忘記。
不過許修文此刻卻沒有心情欣賞美背。
看到杜清玲滿背的淤傷。
他非常心疼。
在他塗抹藥膏的過程中。
許修文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去杜清玲寢室的場景。
當時杜清玲拿出了非常多藥膏。
他還疑惑一個女孩子為什麼會準備這麼藥膏。
現在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沒有立刻向杜清玲求證。
只是看着女孩的眼神變得更加溫柔了。
幫杜清玲塗抹完藥膏。
等杜清玲將衣服穿好。
許修文走到杜清玲面前,蹲下道:「上來吧,我背你。」
杜清玲小聲道:「我已經可以走路了。」
許修文道:「聽話。」
又是一句聽話,便讓杜清玲乖乖的趴到了他的背上。
杜清玲用纖細的雙手緊緊的摟着許修文的脖頸,將臉蛋貼在他的背上。
聞着他獨有的氣味。
杜清玲心裏一片安寧。
從未有過的安寧。
許修文雙手勾住杜清玲的雙腿,迅速站起來,然後離開了醫院。
回到車上。
許修文道:「餓了嗎?我先帶你去吃東西吧。」
杜清玲點頭同意了。
大年初一的早上,仍舊開門的早餐店很少。
但並不是沒有。
許修文找到一家早餐店,扶着杜清玲一起進店吃飯。
杜清玲可能是餓了,大口大口的吃着。
吃完早飯,回到車上。
許修文問:「我們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睡一覺再帶你回家,還是現在回家。」
杜清玲將視線從窗外轉移到許修文臉上。
「我不想留在這裏。」
許修文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便發動了車子。
7個多小時後。
許修文回到了外婆家所在的村子。
在進入村子後。
許修文突然想到什麼,轉頭對杜清玲道:「別緊張,我媽很好說話的,我家的那些親戚應該也很好說話。」
應該?
杜清玲有些困惑,但並沒有說什麼。
很快車子開到外婆家門口。
車子剛停下,還沒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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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婉秋以及一眾親戚便從屋裏走了出來。
許修文將車熄火,轉頭道:「到了,下車吧。」
下車後。
寧婉秋立刻走上來問:「大過年的你去哪了?電話也不打,短訊也不發?」
許修文嘿嘿笑了一下,「媽,我去接一個人來我們家過年。」
這時。
杜清玲也開門,從副駕駛下來了。
看到杜清玲後。
寧婉秋愣了一下。
尤其是注意到對方的顏值後,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懷疑。
寧婉秋轉頭問許修文:「這位是?」
許修文介紹道:「媽,還有姨媽們,這是我的乾妹妹,她叫杜清玲。」
親戚們聽到乾妹妹,表情有些奇怪。
寧婉秋則在微微愣神後,換上了笑臉。
「你好,我是許修文的媽媽。」
杜清玲立刻道:「阿姨好。」
許修文聞言提醒道:「叫什麼阿姨啊,你是我認的乾妹妹,當然是跟我一起叫媽了。」
杜清玲聞言,露出了猶豫的表情。
寧婉秋見狀,瞪了許修文一眼,然後轉頭對杜清玲道:「清玲是吧,別聽他的,你想怎麼叫都可以。」
她說着還走到杜清玲面前,牽起了後者的手,笑着道:「長得真俊啊,給這臭小子當妹妹,真是白瞎了。」
許修文沒有跟寧婉秋爭辯,而是對着杜清玲無奈道:「清玲,我沒騙你吧,我媽對外人都比對我溫柔,我簡直懷疑是不是她親生的。」
杜清玲沒忍住笑了。
寧婉秋則白了許修文一眼。
隨後寧婉秋招呼杜清玲進家。
進屋後。
不用許修文介紹。
寧婉秋便主動將親戚們介紹給杜清玲認識。
她一直牽着杜清玲的小手。
杜清玲也沒有露出絲毫不耐煩的表情。
反而一直微笑着。
這一幕也讓許修文覺得有些意外。
要知道杜清玲在他面前都很少笑。
他一直以為杜清玲不愛笑。
其實她笑起來挺好看的。
寧佳麗從後院走了進來。
女孩眼裏只有許修文。
哪怕屋子裏其實有一堆人。
寧佳麗迅速走到許修文身邊,笑着道:「表哥,你回來啦。」
但很快她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因為她注意到了屋裏多了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子。
她瞬間警覺起來。
寧佳麗小聲問道:「表哥,她是誰啊?」
許修文笑着道:「她是我認的乾妹妹。」
聽到乾妹妹三個字,寧佳麗忍不住仔細打量起杜清玲來。
寧佳麗嘟嘴道:「大過年的,她不在家待在,跑到我們家幹嘛?」
許修文聞言,將寧佳麗拉到了一旁,小聲道:「麗麗,清玲家裏發生一點事情,所以我帶她回來。剛才的話你千萬別在她面前說,聽到沒有。」
瞧見許修文表情有些嚴肅。
寧佳麗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沒敢任性,點了點頭。
許修文見狀也鬆了口氣。
在寧婉秋拉着杜清玲說話的時候。
許修文接連打起了哈欠。
他轉頭道:「麗麗,我去屋裏睡一會,晚上吃飯再叫我。」
說完,他便走到裏屋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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