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希繁是在外面的時候突然被綁過來的。
顧含舞和墨麒肆到的時候,她雙手被綁着,眼睛被蒙着,嘴裏不停叫喊着「你們是誰,想幹什麼,快點放開我」。
宋岑候在一旁,還有另外幾個人看着嚴希繁。
聽她一直叫嚷,他們有些不耐,在商量着要不要拿膠帶把她的嘴封上。
看到墨麒肆抱着顧含舞過來,宋岑和其他幾人立馬上前。
「爺,小夫人。」
墨麒肆點了下頭。
「晚上好呀。」顧含舞笑眯眯和宋岑他們打着招呼。
「小夫人晚上好。」
聽到聲音,嚴希繁愣了一瞬。
這是顧含舞的聲音?
肯定是,不會有錯。
聲音嬌嬌軟軟,又喜歡用語氣詞,她認識的,只有顧含舞。
所以是她讓人把她綁過來的?
不對。
嚴希繁搖了搖頭。
不是她。
是墨麒肆。
他果然,還是要為顧含舞報仇是嗎
可她明明還沒有傷害到顧含舞,他卻不惜把她綁來。
恨意一點點從心裏升起,嚴希繁默默捏緊拳頭。
等她找苗玉珍解了蠱,她一定不會放過顧含舞。
這個念頭一起,身上就又猶如萬千蟲蟻啃咬一般。
她咬緊牙關,好一會,才把那些念頭壓了下去。
墨麒肆抱着顧含舞緩緩走近。
腳步聲一下一下地,仿佛一把大錘子,重重敲在了嚴希繁心上。
她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眼睛上蒙着的黑布被取開,她一抬頭,就看到抱着顧含舞站在她前面的墨麒肆。
嚴希繁死死瞪着顧含舞。
顧含舞撇撇嘴,摟緊墨麒肆的脖子,問:「你瞪我幹嘛!」
她又沒欺負她,她還瞪她!
見嚴希繁把目光移到墨麒肆臉上,顧含舞哼了一聲。
她雙手遮住墨麒肆的臉,兇巴巴對嚴希繁說:「不許看!我老公只能我看!你再看我就吃了你!」
嚴希繁:
真踏馬幼稚
墨麒肆到底為什麼會看上這麼一個小孩兒,她始終想不明白。
明明,她比她優秀,比她成熟,比她更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抬頭看向墨麒肆,嚴希繁開口道:「肆爺這是什麼意思?」
墨麒肆沒有搭理嚴希繁,只低頭看着他的小姑娘,神情溫柔又專注。
一旁的宋岑開口道:「嚴小姐對我們小夫人做過什麼,你自己心知肚明,沒必要揣着明白裝糊塗。」
「我們爺很愛小夫人,眼裏只有小夫人,再看不到其他人,也向來容不得旁人欺負我們小夫人。」
「嚴小姐兩次對我們小夫人出手,第一次,我們爺看在嚴老爺子的份上,沒有計較。」
「但你得寸進尺,又一次對我們小夫人出手。那今日,我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聽完宋岑的話,嚴希繁看向顧含舞,說:「她現在好好地站在這兒,你們說我對她做了什麼,有證據嗎!」
宋岑冷笑道:「嚴小姐就不用否認了,我們既然把你綁過來,那就是已經確定好了。」
「你對我們小夫人做過什麼,我們都很清楚,這個時候再否認,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嚴希繁哼了一聲:「就算我真的做了什麼,但她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傷害,你們」
「沒有實質性傷害不代表你沒有傷害我們小夫人。」宋岑冷聲打斷了嚴希繁。
「我們小夫人兩次受到極大的驚嚇,心理上的傷害難道就不算傷害嗎!」
聽着兩人的對話,顧含舞聽得暈乎乎的。
什麼驚嚇?
而且還是兩次?
她膽子超級大的,怎麼可能隨便被嚇到!
趴在墨麒肆肩膀上仔細回想了好一會,顧含舞才想起來她近期唯二兩次被嚇到,都是和蟲子有關。
一次是元旦晚會那天,一次是昨天。
所以
昨天她在學校看到的蟲子,其實是這個壞女人放出來的蠱蟲?!
元旦晚會那天她在舞衣上看到的蟲子,也是真的蟲子,不是什麼線頭!
夫君是怕嚇到她,所以才跟她說是線頭的吧。
想明白之後,顧含舞摟着墨麒肆的脖子,小聲開口:「夫君」
知道小姑娘猜出來了,墨麒肆揉揉她的頭。
「還會害怕嗎?」他輕聲問道。
顧含舞往墨麒肆懷裏縮了縮,後搖頭:「有夫君在,不害怕的。」
「乖。」
在顧含舞額頭上親了一下,墨麒肆又說:「以後都不用害怕,夫君會保護好你的。」
「嗯!」
見兩人卿卿我我的恩愛模樣,嚴希繁心裏又一陣怨恨。
她狠狠地看着顧含舞。
察覺到她的目光,顧含舞轉頭看向她。
拽拽墨麒肆的衣服,她開口道:「夫君先放我下來吧。」
墨麒肆點點頭,把顧含舞放下,後牽住她的手。
顧含舞朝嚴希繁走近幾步,看向她,開口問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用蠱蟲害我?」
「你好像很恨我,可是為什麼呢?」
「在我的記憶里,我們第一次遇見,是在嚴爺爺家裏。在那次之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也從沒見過你。」
「可你好像第一次見我時,就對我有敵意和恨意了。」
「為什麼啊?」
這個問題顧含舞始終想不明白。
因為她喜歡她家夫君嗎?
可是喜歡夫君,為什麼就會恨她呢?
又為什麼,要害她呢?
人類的想法真的好複雜啊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嚴希繁冷笑一聲,看向顧含舞,帶着滿臉恨意開口道:「我陪了肆爺那麼多年,憑什麼你一出現就把他搶走!」
「如果沒有你,現在陪在他身邊的人就是我!也本就該是我!」
「你有什麼資格當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應該是我!是我!」
聞言,顧含舞微張着嘴,一臉震驚。
嚴希繁的話讓墨麒肆的臉色也瞬間冷了下來。
宋岑連忙開口道:「嚴小姐還請慎言!癔症是病,得治!」
「我們爺只是在部隊待過幾年,和你可從沒什麼交集!他連你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都沒記住!」
「如果我們小夫人沒有出現,我們爺現在還是單身,不可能有別的女人!」
「我們爺甚至連一句話都沒和你說過,你就幻想自己是我們爺的妻子」
嗤笑一聲,宋岑繼續說:「也是夠異想天開的!」
旁邊幾人也都笑出了聲。
好歹也是名門世家教養出來的大小姐,怎麼一副沒見過男人的模樣。
他們爺被這樣的女人惦記上,也是夠倒霉的!
眾人的嘲笑讓嚴希繁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墨麒肆看向顧含舞,一臉緊張開口道:「乖乖別聽她胡說,我在部隊那幾年都沒和她說過話。」
「我都不認識她,乖乖別信她說的。我的妻子只會是你,不會是其他人。」
顧含舞回過神,開口道:「我知道的,我相信夫君,夫君不用緊張。」
聽到小姑娘沒有誤會,墨麒肆鬆了一口氣。
顧含舞轉過頭看向墨麒肆,拽拽他的衣服,又說:「夫君,她腦子好像有點問題,要不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吧。」
時嶼說了,腦子有問題的人得送精神病院去治。
這個壞女人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可不就是腦子有問題嗎!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