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府,甲士森立,戟戈泛寒,充滿了一片肅殺的氣息。
呂布跪在董卓身前,此時的三國最強武將,眼中卻是出現了一絲惶恐。若是今天這一劫躲不過,他恐怕真得命隕當場了。因為此時的相國府,已經強者雲集。
以田中虎三為首的幾名日本資深者卻是幸災樂禍地站在旁邊,一副奸計得逞的得意。
場中的氣氛幾乎凝固了般,壓抑無比。
董卓臉色鐵青,肥胖高大的身軀有如一座小山。安靜得仿佛讓人窒息的大堂上突然傳來「啪」的一聲脆響,卻是他用力之下捏碎了手中笏板的聲音!
「奉先哪,孤素來信重於你,你便是如此待孤的麼?」董卓剛剛下朝,本來就因為朝議上的遷都之事與一眾公卿徹底撕破臉皮而一肚子火氣,結果倭奴國使節居然告密,他那收為義子的呂布圖謀不軌。
這可真是諷刺。
董卓原本是不信的,但這伙倭奴國使節卻是信誓旦旦,還說正因為知悉此事,被呂布必欲殺之而後快。這就由不得董卓不狐疑了,索性將呂布召來對質。
「大人,這是奸賊陷害布,布素來對大人忠心耿耿,絕無異心!」呂布望向田中虎三等人,恨不能一記大招讓這些小人得志的傢伙死無葬身之地。
一向有毒士之稱的李儒眯着眼,立在董卓身邊,也不知在想着什麼。
「哼,吾已命人將那蠱惑你的高恆抓來,看你還有什麼話說!」董卓冷哼,倒不是他信不過呂布,實在是這件事太重大,非得查清楚不可。不然以呂布的絕世武力,又常常值守在董卓身邊,一旦真的懷有異心,董卓晚上那是怎麼都睡不着。
呂布心中恙怒,早知道昨天上午便該殺盡那伙倭奴國使節,如今被他們當眾誣陷,偏偏他又不善言辭,真是恨得牙痒痒。
高恆這時則是被梅華道押着送到了董卓面前。
「潁川邸史高恆,拜見相國。」高恆施禮道。剛剛匆匆一瞥,他已經注意到了日本資深者的存在。不過這種情況高恆早就預料到了,因此根本不慌不忙。
這些日本資深者因為身份的優勢,取得了董卓的信任,但他們想要借董卓的勢殺掉高恆,卻也不是那麼容易。若只是私人仇怨,高恆這種秩比三百石的小吏,董卓根本都懶得理會,畢竟他又不是日本資深者們的傀儡,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得替他們處理。
所以田中虎三他們的手段也就只剩下一種了,那就是把呂布拖下水,這種大事,董卓總該重視了吧。而且昨天上午呂布對他們問完那三個問題之後,殺意可是毫不掩飾。被三國世界的第一猛男盯上,這一點如何不讓日本資深者們惶恐?
這也是美智子逃離團隊的原因之一。
因此田中虎三他們查到高恆曾經進過呂布的府邸之後,索性先下手為強。即便呂布可以撇清,但高恆也要死!
「哼!」董卓的目光陡然變成了刀鋒一般的銳利!
被窮凶極惡的董卓的目這樣刺在臉上,高恆頓時產生了一種像是被針輕輕戳刺在肌膚上的錯覺。
「孤聽說過你,數月前任職高鄉游徼時,斬了潛逃的黃巾賊將陸梁。當時太尉黃琬乃是豫州牧,對你可是讚不絕口哪,甚至打算察舉你為孝廉。」董卓的聲音中透着森冷的殺機。他其實是剛剛才知道高恆的事跡,也正因為黃琬曾經如此看重,董卓才更想殺人。
因為聽了倭奴國使節的「告密」,加上高恆曾經的這份履歷,董卓自然將他當成了黨人一脈。以袁紹、張邈為首的黨人集團可是處處與董卓作對,董卓能有好臉色才怪。
礙於大局,董卓不能與黨人太快翻臉。但若是敢潛伏鼓惑自己麾下大將,董卓可也絕不會客氣手軟,該殺就殺。
所以此時在董卓心裏,高恆已經是死人了。之所以還活着,無非是為了查清呂布到底有沒有被策反而已。
「黃……黃太尉當初打算察舉我為孝廉?」這一點確實出了高恆的意料。察舉孝廉,乃是士人一層非常重要的鍍金資歷,就猶如科舉的進士一般,一旦被察舉,便可以平步青雲。
如果高恆此時有了孝廉的身份,當個三署郎或者出任縣丞,或者一郡督郵、賊曹,那都不是難事。甚至功勳足夠的話,升上郡尉甚至軍司馬之類的顯職都未必不可能。
黃琬當初竟然如此欣賞自己?那為什麼自己剛來洛陽就投了名帖,卻是一直不得接見?
同時高恆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意外的情況很可能產生非常嚴重的後果,絕不能讓董卓認定了自己和黨人名士的關係。雖然自己一直都想和黨人中堅曹操搭上關係,但現在不是還沒有勾搭上麼?
「哦,你很意外?」李儒眯着小眼,眸光陰森,像條擇人而噬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悚。
「當初陸梁死後,我便遊學而去,若非相國今日告知,恐怕我還懵然無知。」高恆心中緊急思索對策。其實辯解並不難,高恆早就有了腹案,但如今多了黃琬這麼一層因素,想取信董卓,有點難了。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高恆,孤問你,為何鼓動孤之義子奉先圖謀不軌?」董卓已是認定了高恆有罪,冷聲喝問,「你也莫要狡辯,孤早已查明,你可是在奉先府邸住了一夜。」
「相國誤會了。」高恆心中慌亂,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我從無鼓動呂將軍對相國不利的心思。說起來,反而是提醒呂將軍有人慾離間陷害他,讓呂將軍小心。」
高恆將目光看向呂布,示意道:「呂將軍,當時你還勃然大怒,以為我居心叵測,差點殺了我。多虧了高順、張遼兩位將軍勸解,你才決意查證真偽,所以軟禁我於府邸。」
「大人,高恆所言句句屬實,這件事布的部屬高順、張遼可以作證。」呂布連忙道。
董卓狐疑地掃了呂布和高恆一眼。
「來人,傳召高順、張遼。」
「那真是奇了!高邸史不過一介小吏,既然有人慾陷害呂將軍,行事必然周密,高邸史又是如何得知?」李儒盯住高恆,冷聲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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