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用刀子猛刺自己心臟的黑川。
藤野被這狠人的操作弄的嘴角微微抽動。
緩過神來,他從隨身空間裏就掏出醫藥箱,衝上前去,穩住了刀把,無語道:「不是,大哥,好好的你自殺幹什麼?」
「你說的辦法或許可行」
黑川半跪在地上,臉上夾雜着痛意,「但是,之前搶了我的腎的那些人,怎麼可能會讓新聞發出去,一旦新聞發出去之前我的腎被搶了的這件事可就直接暴露了」
「畢竟,他們可是最喜歡對號入座的一群人即便是沒有提到他們,他們肯定也會因為做賊心虛害怕,從而使用自己手裏的權利來打壓我可是電視台的導演,怎麼會不清楚那些人的手段我當初又不是沒試過」
「而且,我也不能讓她成為殺人犯的孩子」
「我說你腦迴路怎麼這麼極端?」
藤野深呼吸一口氣,感覺這傢伙疑似太極端了,「沒試試怎麼知道,既然那傢伙要打壓,那我就調查出他的身份,把他給搬倒,畢竟我也不是第一次搬倒什麼高官顯貴了,甚至於說,你的腎還能找回來,至於你的女兒,給她改個名字,或者說熱度過去了,誰會記得她是殺人犯的孩子?」
「她自己會記住!」
黑川低聲道:「在她眼裏,我是個受人敬仰的大導演,是她的英雄我不想讓她知道,她的父親是個殺人犯,是一個幫人走私器官的畜生,我只是想讓她像正常人一樣活着」
說着,他看向藤野:「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死,也想幫我,但那些人怎麼可能那麼好被搬倒,那些人想要對付我們,我們是沒有能力反抗的。」
「你這」
「藤野藤野偵探。」
黑川這時候忽然開口,「我求求你,不要把我是殺人犯的這件事公佈出去,還有」
說着,他將手伸向胸口的刀子,想要拔出去:「把我另一顆腎,給我的女兒!」
「你他媽!」
藤野忍不住爆了個粗口,反應迅速將他的手給拍開:「你就非死不可是吧,大不了直接去找那個搶了你腎的傢伙,直接把他的腎給你搶回來!」
「搶回來又怎麼樣?」黑川並不知道藤野會用什麼方式搶回來,只是苦笑了一聲,「就好像你之前說過的,腎揮回到了我女兒她的身上,你覺得她會安全嗎?」
說着,他看向藤野的眼睛,眼神里好像沒有了光:「我這樣的人不值得救,就這樣吧,我真的累了,至少這樣,她能夠健康的活下去」
藤野聞言沉默。
短暫的思考後,他深呼吸一口氣,道:「那你他媽的也先給我挺住了!」
「腎臟移植必須得在一個小時內切除,並且進行血管固定,你要是死了連把你這顆腎拿出去的時間都趕不上!」
黑川聞言一愣,很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些,畢竟他只是一個導演,又不是什麼醫生
藤野對這種連一點知識都不懂,就胡亂自殺捐器官的殺掉米花人感覺一陣心累。
他從醫藥箱掏出手術剪子,將黑川衣服剪開:「放緩呼吸,保持清醒,警方那邊我來說,我先給你止血,等會讓救護車過來帶你走,至於器官,你想不想移植你自己決定!」
「重要的是,你別死我手上!」
「尤其是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
「我剛剛才從局子裏出來你還想讓我進去?」
黑川聞言沒有吭聲。
而是抬頭,雙目靜靜盯着天空看,緩緩開口:「我的女兒她叫穗,今年才八歲,名字是她媽媽取的我還記得她出生那一天我和老婆有多開心後來,老婆死了,那時候我還在忙着給他們更好的生活而工作,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後來就只剩下了她陪着我,我想給她更好的生活,努力工作,卻疏忽了她,以至於讓她這么小,就要承受那麼多」
黑川絮叨着,很顯然,他將藤野的話給聽進去了,好像是在回憶着過去的記憶,來維持自己的清醒。
傷員配合,藤野搶救起來自然也是手到擒來。????他將黑川扛回別墅,簡單的跟大和還有上原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緣由,隨後便將其送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上,隨行的醫生正在監視着黑川的生命體徵。
上原還有大和也是注視着黑川,不知道該說什麼。
上原由衣扭過頭,朝着救護車的駕駛位問道:「還有多久到醫院?」
「馬上就到了,這個紅綠燈拐過去就是。」
「請快一些!」
救護車的警笛聲閃爍着,黑川就這樣靜靜地看着車子的頂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了還有不遠。
黑川別過頭,看向了藤野。
藤野感受到了視線,也看向了他。
就這樣對視了一會。
藤野深呼吸一口氣,扭頭靜靜地看向了救護車的車窗外的街道。
原本,他是想要這傢伙跟自己自首的。
黑川雖然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固然可憐,但卻也還是為了隱瞞自己幫忙走私器官的罪行。
這是立場問題,站在不同的立場去看這件事,其結果是完全不同的。
藤野想讓黑川跟自己自首,將殺人、還有走私販賣器官的罪行先在霓虹現有的法治框架內給贖清,同時解決他女兒的問題。
但很顯然,關鍵的一點被忽略了。
那就是,曝光以後真的能找到合適的腎源嗎?
藤野也知道,自己這是一計緩兵之計,畢竟在他看來,腎衰竭這玩意雖然是大病,但是還沒有到危及生命的程度,只要進行透析即便是多活個幾年,也完全沒有問題。
只要人還活着,那就總有辦法。
大不了他化身米花蝙蝠俠,配合米花羅賓,先把搶了腎的人給搬倒,之後再將腎給搶回來。
但黑川卻並不是這麼想的。
他實在是怕了。
他從始至終就只有治好自己的女兒,讓自己的女兒健健康康的活着,這一個想法,可是,這一想法卻被現實里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給砸的粉碎,被利用這一想法的騙子給利用。
希望燃起,又快速消失。
有的人還活着,但卻已經死了。
黑川雖然還活着,但是他已經死了。
真正意義上的死了。
當時,黑川的那種眼神,藤野認識,前世身處傳銷組織的時候,在一個自殺的姑娘身上見到過。
那是一個人被生活反覆折磨,被內心的道德折磨,對生沒有了渴望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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