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 第一百三十章、鄰居沒囤糧
伴隨着哈德遜的回歸，山地領很快就熱鬧了起來。一筆閣 m.yibige.com
沸沸揚揚的投毒事件，早就在一眾本土貴族之中發酵，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就差一個領頭挑事的。
真相，在利益面前並不重要。給競爭對手扣屎盆子，誰會仔細去研究是否冤枉？
蝗災帶來的損失這麼大，總得想辦法彌補吧？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不把事情鬧大，上面的大人物怎麼看的到呢？
作為本土貴族派系的主要人物，哈德遜自然被眾人寄予厚望。
……
「諸位，時機不對。王國正在嚴查蝗災之事，初步確定幕後黑手乃是大陸某一大勢力。
現在我們手中沒有足夠的證據指證，僅僅只是災情輕重的問題，他們完全可以往幕後黑手身上推。
此事牽扯遠比你們想像中要大，即便是總督府在這個問題上，都沒有多少發言權。
眼下這個節骨眼上，我們還是奮力抗災為重，切勿引火燒身。」
在場的大部分都是自己人，哈德遜可不想他們被人利用，在這種節骨眼上跳出來踩雷。
真要是小弟們被牽扯了進去，他這個老大也跑不掉。
打嘴仗和真幹仗，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嘴仗」，哈德遜一直都在和北地貴族「死磕」。看起來就像是不死不休，實際上對雙方來說啥影響都沒有。
私底下生意都能照常做。
真幹起來，那就不一樣了。外界誤以為山地領兵強馬壯，可哈德遜非常清楚自己的實力有多虛。
除了那幫見過血的老兵，被訓練成了真正的精銳外，剩下的都是樣子貨。
擺個隊列陣勢還行，真要是打起來，他們也就殺過牛羊。
戰鬥力高於普通農奴兵，距離真正的精銳有多大的差距，那只有打過才知道。
不繼續訓練個一年半載，哈德遜實在是沒有底氣，讓自家的兵上戰場。
「哈德遜男爵，這麼好的機會，難道我們就放過了麼？」
埃澤基爾男爵不甘心的問道。
作為上一輪爭鬥中的失敗者，除了收穫一些名聲外，埃澤基爾男爵一無所獲。
伴隨着時間的推移，就連這些虛名都在慢慢澹去。
現實的貴族們，在遇到問題後，首先想到的是卡約男爵和哈德遜兩個實力派。
名聲僅僅只是給埃澤基爾帶來了人際交流中的便利，涉及到了切實利益，他的意見就不再重要。
「王國需要穩定，這是大局需要。作為一名貴族，我們必須以王國利益為重。
同北地那幫傢伙的恩怨，我們可以未來慢慢清算。現在大家最重要的是抗擊蝗災。
秋收大減產，我們還可以努力保住下一季春糧。
這次蝗災非比尋常，不光今年的秋糧大減產，明年的秋糧也很難有太多的收穫。
光糧食危急，就夠那幫傢伙受得了。
看着他們倒霉不好麼？
幹嘛要跳出來給他們解圍？
上一次的教訓還不夠麼？」
哈德遜冷笑嘲諷道。
想拿他當槍使，簡直就是做夢。
現在和北地貴族開打，人家就得拼命。只有打贏了，那幫傢伙才有渡過饑荒的糧食。
據哈德遜所知，為了減少糧食消耗，一眾北地貴族都在人為削減麾下奴隸數量。
某些狠辣的都將蝗蟲磨成粉，加入到了麵包製作之中，很多身體抵抗力弱的農奴，也跟着一命嗚呼。
足以證明，那幫傢伙的日子有多艱難。
雖然製作蝗蟲粉是山地領開的頭，可哈德遜僅僅只是拿落單的蝗蟲下手，聚集在一起的蝗蟲大軍，他可沒敢要。
就算是製作了蝗蟲粉，那也只是少量添加，佔比不到百分之一。
這麼點兒劑量，就算有毒素也能夠扛過去。
都是被逼出來的，在削減口糧供應之後，總得保障奴隸的營養供應。
一天一隻螞蚱，也算是見了葷腥。
見一眾貴族無人響應，埃澤基爾男爵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剛才還說得好好的，大家一起給山地領男爵施壓，逼這個老大帶頭和北地貴族鬧。
結果事到臨頭，哈德遜僅僅幾句話，就讓一眾立場不堅定的「臨時盟友」退縮了。
究竟是被說服了，還是不願意和山地男爵對着幹，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總之，沒人願意冒頭。
面對埃澤基爾男爵求助的眼神，大家紛紛神遊天外，彷佛什麼也沒看到。
再次感受到了實力的重要性，埃澤基爾男爵越發的渴望能夠打破局勢。
現有的來特郡政治格局之中，本土貴族跟着哈德遜混，北地貴族跟着西斯男爵混，壓根兒就沒有施展的餘地。
隔壁懷頓郡的情況也差不多，北地貴族雖然分裂，但本土貴族大部分都看卡約男爵的臉色。
出身決定了埃澤基爾男爵沒辦法和北地貴族一起愉快的玩耍，本土貴族之中哈德遜和卡約男爵又對他嚴防死守。
在各自組建的小團隊中，都沒有埃澤基爾男爵的位置。
想要拉幫結夥，還有遭到各方的共同針對。
中立的貴族也不傻，怎麼可能和他這種空有虛名的傢伙混呢？
哪怕他的忽悠術再怎麼厲害，也抵不上大家會權衡利弊。
如果這種格局一直持續下去，要不了多久，他苦心積攢起來的聲望，就會被消耗乾淨。
……
達迪爾城，受局勢變化的影響，一眾北地貴族同樣坐在了一起商議對策。
只不過他們討論的話題，不是和誰打架的問題，而是怎麼才能夠籌集到足夠的糧食。
「尊敬的西斯男爵，這日子實在是沒法過了，您幫忙給想想辦法吧！
受蝗災影響，博特領秋糧入庫不足正常產量的三分之一。本來播種的面積就少，又趕上這一波。
為減少糧食消耗，我已經下令全體領民停止生育，並且降低了糧食供給。
包括我這個領主的伙食標準，都一併給降低了下來。
現在我連一頓烤肉都不敢吃，全部改為燉湯，為的就是手下人能沾點兒葷腥。
可這依舊是杯水車薪。
按照現在領地的糧食庫存，最多再堅持三個月，就會斷炊煙。
偏偏現在蝗災還在肆虐，領地之中但凡是能動的，都加入了滅蝗戰鬥中。
可蝗蟲就像是源源不斷一般，殺完一茬又來一茬，怎麼也無法捕殺乾淨。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秋耕也指望不上了。後面的日子該怎麼過，我現在都不知道。」
巴澤爾男爵憂心忡忡的說道。
雖然三個月斷炊，有誇大其詞的嫌疑，但糧荒是確實存在的。
為了應對危急，巴澤爾着實是竭盡全力。現在領地中的奴隸，已經開始了抓蝗蟲、吃蝗蟲的日子。
縱使知道蝗蟲有毒，但被毒死也好過被餓死。
憑藉強大的身體抵抗力，一部分獸人扛了下來，更多的獸人卻是躺在病床上哀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些躺下的傢伙，現在都屬於被淘汰的份子。
不光奴隸慘，農奴的日子一樣沒法過。口糧大幅度遭到削減，在飢餓的驅使下，很多人也跟着吃蝗蟲。
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巴澤爾男爵還是視若無睹。
對博特領來說，如果找不到新的糧食來源，那麼減少人口是應對危急的唯一有效方法。
「行了，巴澤爾。你的領地之中好歹還有一條小河，可以獲得一些魚貨補充。
我的領地才慘，除了光禿禿的土地外，剩下的啥也沒有。
那幫該死的蝗蟲，就連野菜都不放過。
再這麼下去，我都得去吃土。」
賈斯廷騎士苦澀的調侃道。
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或許在本土貴族看來，一眾北地領主們遭受的蝗災更輕一些，但大家遭受的損失卻都是毀滅性的。
……
聆聽着眾人不斷訴苦，西斯男爵只感覺頭皮發麻。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握玫瑰，必承其傷。」
享受到做老大的紅利，同樣也要承擔做老大的義務。
別的不說，達迪爾城之前的商貿繁榮，就是這幫小弟給撐起來的。
現在小弟們都快餓肚子了，他這個老大豈能沒有表示？
遺憾的是西斯男爵同樣缺糧，儘管及時搶購了一批，怎奈這場蝗災根本就望不到頭啊！
自家領地都在削減口糧消耗，又如何有餘力幫助其他人呢？
「諸位面臨的情況都差不多，歸根結底最大的問題還是缺糧。
這次蝗災波及的範圍太廣，各地貴族都暫停對外售糧。短時間內，我們很難在東南行省採購到足夠的糧食。
為今之計，我們只能組織商隊前往別的人族國家，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穫。
距離我們最近的國家是黑森王國，可惜有黑石山脈阻隔，必須要繞一大段路。
派人過去簡單，可是要運輸大批糧食回來，就是一個大難題。
消耗的時間長不說，關鍵是一半的糧食，都會消耗在半路上。
最簡單的方法無疑是走水路，遺憾的是沿海港口，大都控制在道爾頓家族手中。
以皮爾斯總督對我們的敵視，借道給我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算能夠借道，茫茫大海也是兇險無比。在海上落得一個全軍覆沒，也沒啥好奇怪的。」
西斯男爵話，無疑是給眾人潑了一盆冷水。
不是老大不想辦法，實在是辦法都想完了，就是沒有一套靠譜的方桉。
內部買不到足夠多的糧食，外界倒是能夠買到糧食，可問題是運不回來。
在場一眾北地貴族的領地人口加起來，足有七八萬之眾，加上奴隸的話，人口都超過十萬。
牲口也得考慮上，牛羊之內的姑且不論，戰馬的口糧總不能剋扣吧？想要解決糧食缺口，最起碼也得有數千萬磅的糧食輸入。
如此巨額的缺口，還要繞路近千里，陸地運輸純粹就是在扯澹。
海運，除非獲得道爾頓家族的支持，不然出去多少人都得全軍覆沒。
在王國之內，大家需要講究吃相，不能做得太過分。
茫茫大海之中，失蹤一隻船隊實在是太常見了。就算王國想查，都不知道從何處入手。
「我們沒有糧食，不等於其他人也沒糧食。與其在這裏感嘆，不如直接開誠佈公的和他們談。
要麼賣給我們糧食，渡過這次難關。要麼大家都別過了，一起下地獄。」
凱特來男爵殺氣騰騰的說道。
最近積攢的怨氣實在是太多，急需一個發泄的渠道。反正深陷七月會的麻煩之中，能不能脫身都是一個未知數。
其餘人擔心這麼幹，引發不良後果，但凱特來男爵不在乎。
賭贏了，繼續在這裏當貴族老爺；賭輸了，大不了跑路離開。
反正七月會的雷一旦炸開，他還是得亡命天涯。
提前一點，有這麼多的人陪着，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事情，沒到這份兒上。
我們還能夠向王國求助。
大家發動身後的人脈關係，一起發力給道爾頓家族施壓，我們的總督大人是頂不住這麼大壓力的。
到時候，他自然會選擇妥協。」
西斯男爵急忙安撫道。
理智告訴他，現在可不是挑起衝突的時候。
本土貴族手中確實有糧，但不等於他們新開闢的領地之中，也儲存着大量的糧食。
「鄰居囤糧，我囤槍」。
前提是鄰居囤了糧食才行。
要是人家的囤糧本就不多，就算是打贏了，也難以獲得預想中的收穫，只會惹麻煩上身。
凱特來男爵連續受挫，準備破罐子破摔，依舊擁有光明前途的西斯男爵可不想陪着。
背景歸背景，凱撒三世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一個只會惹事，不能維持地方穩定的傢伙，憑什麼出任一方郡守？
莫說是大公的私生子，就算大公嫡親兒子，要是不堪造就，一樣只能當蛀米蟲
一場有心人挑起的衝突，被來特郡兩大巨頭默契的壓了下來。
可蝗災的現實問題，還需要解決。
有關係的發動關係，沒有關係的那就只能自救。
一時間哈德遜變得忙碌了起來，確切的說是貝爾斯登變得忙碌了起來。
面對蝗蟲大軍，人工滅蝗的效率實在是太低。
換成大地之熊就簡單的多了，不光能夠滅殺現在的蝗蟲，就連地里的蟲卵，也能一併給解決掉。
尤其是蝗蟲卵，那玩意兒更是頑疾。
傳統的方法利用利用人力和水、火等自然資源來滅殺，效率低不說，漏網之魚還多。
畢竟，蝗蟲卵體積太小，混雜在泥土之中，肉眼很容易忽略過去。
火燒效果最佳，可總不能將所有的土地全部燒上一遍吧？
魔法藥劑滅殺蟲卵效果也不錯，遺憾的是那玩意兒價格高不說，產量還低得可憐，大貴族都不夠用。
身懷滅蟲絕技的貝爾斯登，很快就走入大家的視線中。
重力領域的籠罩下，蝗蟲都受不了，蟲卵自然也招架不住。
現在到處都是光禿禿的一片，連誤傷花花草草的煩惱都沒有，可以任由幼熊折騰。
毫無疑問，滅殺蝗蟲肯定是要收費的，連蟲卵一併搞定，還得額外加錢。
碰到一頭只認錢的熊，哈德遜也非常無奈。這麼下去，外界還不知道怎麼編排他。
魔獸惹得禍，主人得背鍋啊！
為了方便討價還價，貝爾斯登硬是提前學會了說話，搞得哈德遜想當中間商賺差價的機會都沒有。
收穫也不是沒有，所有人都以為哈德遜老爺的熊成年啦！
山地領的威懾力+10086……
這次再怎麼掩飾都沒用，大地之熊成年才能夠使用大陸通用語言，這是大家公認的「真理」。
本來只有兩歲零三個月的貝爾斯登，現在不得不對外宣佈是兩百三十歲。
至於哈德遜，自然是運氣爆棚，撿到了一隻即將成年的大地之熊。
甭管哈德遜自己信不信，反正外界是信了這個說法。
這次沒人懷疑，貝爾斯登是教廷捕獲的那一隻大地之熊了，年齡上根本就對不上。
臨近成年的大地之熊，戰鬥力同樣是槓槓的，想要活捉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強者的魅力是無與倫比的。
人假熊威的哈德遜，現在甭管走到什麼地方，都會受到最熱烈的歡迎。
就連對收費貴，頗有微詞的貴族，也不再說什麼了。
大陸頂尖強者，肯出手幫忙滅蝗，每畝地才收一個銀幣實在是太良心了。
不願意，後面還有的是人搶着排隊。
如果不是大家的領地，不是以萬畝為單位的話，這種收費標準着實不高。
雖然速度快了一點兒，那只能說明效率高。不管怎麼說，貝爾斯登大爺都得親自過去熘達一圈。
一天時間，能解決好十幾家貴族的麻煩。看着貝爾斯登日進斗金，哈德遜突然發現自己就是一個窮人。
從前都是熊給他打工，沒有想到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給熊打工。
雖然爭取到了一個不錯的價格，按照「神弓騎士」的最高出場費標準計算，每天五百金幣、加班費另算。
可哈德遜絲毫也高興不起來。
理智告訴他，必須要將貝爾斯登的金庫儘快掏空，不然這貨能夠得瑟上天。
深刻的反省了一番，哈德遜發現自己不夠黑。
修煉上的開銷報得太少了，反正能量在自家羅盤中儲存着。將魔晶石消耗量，虛報十幾倍貝爾斯登也不會知道。
理由：實力增加了，需要的能量純度更高。
沒有毛病，能量提純肯定得有損耗，這是大陸通行的常識。
剛需服務，壟斷買賣，容不得講價。
草場租賃、售後服務就略加一點即可，這些看得到的費用，現在已經騙不過熊了。
或許忽悠熊去開發沼澤地，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要貝爾斯登肯出力，開發進度肯定對大增。
比如說：在開挖溝渠前，使用魔法將兩邊的淤泥給臨時硬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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