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 第一百二十八章、跟着學壞了

    大軍回城，凱撒四世帶着百官出迎，哈德遜也享受到了一次最高規格待遇。

    都是正常操作，遠征軍這次戰績，本身就充滿了傳奇色彩。何況還有盟友的反面教材襯托，更顯得勝利來之不易。

    看得出來大家都很滿意，遠征軍的輝煌勝利，除了哈德遜這主帥受益外，一眾王公貴族同樣是受益者。

    軍功是大家的，跟着一起歷練的各家子弟，不光積累了豐富的戰鬥經驗，還順帶撈取了大把的軍功。

    最關鍵的是精英子弟陣亡率低。除了個別倒霉蛋外，各家的嫡系子弟基本上都凱旋而歸。

    倒不是哈德遜刻意照顧，而是這些人身邊本來就有各家安排的高手保護。在不斷打勝仗的情況下，只要不是自己作死，基本上就死不了。

    不過傷亡小也是相對而言的，出征時的三萬五千大軍，回來的時候卻只剩下兩萬六千五百多人，戰損率接近四分之一。

    傷亡慘重不等於戰鬥力下降，一連串的勝利下來，遠征軍也打出了自己的軍魂。

    隨便往那裏一站，所有人都知道這些部隊是精銳，暴露出來的氣場之強大，那怕相隔數百米都能夠感受到殺氣。

    幸好阿爾法王國高層都是從軍中走出來的，要不然被遠征軍這麼一刺激，非得當場出醜不可。

    哈德遜就明顯感受到了凱撒四世失態了，不過他掩飾的不錯，很少有人發現。

    凱旋儀式一結束，立即就進入到了慶功環節。真心不容易，自從大陸戰爭爆發以來，這還是王國第一次舉辦宴會。

    作為宴會的主角，哈德遜不僅沒能夠如魚得水，反而被搞得身心疲憊。

    被人崇拜是享受，尤其是被異性崇拜。不過一名漂亮的貴族小姐很養眼，一群漂亮的貴族小姐圍上來，那就是在受罪。

    很遺憾，哈德遜就是艷福過盛，以至於無福消受。

    反倒是他麾下的一眾軍官，在宴會上混得更歡，某些厲害的傢伙，甚至已經和貴婦勾搭上了。

    當然，這也是高風險的活兒，非常考驗眼力。要是招惹了不該勾搭的人，後果也是非常嚴重的。

    就比如說：圍着哈德遜問東問西的貴族小姐們，大部分都是不能招惹的。

    不是這家的公主，就是那家的小姐。身份低的，都擠不進來。

    好在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在滿足大家好奇心之後，人群很快就散去了。畢竟，他這種已婚貴族，不屬於大家的菜。

    艷遇什麼的，先得考慮是否願意付出代價。貴族世界裏的很多東西，都是提前標註好了價格的。

    「哈德遜元帥，這麼快就出來了。難到王都的這麼多小姐、貴婦，就沒有一個能讓你入眼的？」

    聽到調笑的聲音，哈德遜就是一陣鬱悶。現在的他可是很多人眼中的香餑餑，都想要湊上來咬一口。

    搞不清楚對方的來頭，他怎麼敢亂來。自古以來，毀在床上的英雄人物，可是多不勝數。

    「公主殿下，您這話說的讓我怎麼接？」

    哈德遜沒好氣的說道。

    不同於裏面的那些王公貴族家的公主，眼前這位瑪德萊娜公主才是王國真正的公主，凱撒四世的親妹妹。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雙方的差距太大，哈德遜還只有遠觀的份兒。

    現在大家是能夠在一起對話了，不過這也不是結交他的理由。按照亞斯蘭特大陸的慣例，瑪德萊娜公主應該外嫁個某個王國的國王或者是繼承人。

    如果哈德遜沒有結婚的話，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王室出於拉攏人心的目的，倒是有可能聯姻。

    當然，這也是小概率事件。王室聯姻對象首先是出身，大陸各國王室之間或多或少都能夠扯上關係。

    兩個不該結交的人，混在一起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萬一傳出點兒什麼緋聞，影響到了王室聯姻，凱撒四世非得和他翻臉不可。

    「哼！」

    「你們男人都是好色之徒！」

    聽了瑪德萊娜公主的話，哈德遜手中的酒險些撒了出去。用這樣的方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未免也太過明顯了一些。

    「公主殿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哈德遜直接轉身離去。一名王室公主，還不值得他費盡心思去研究。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他可不信作為長期接受王室教育的瑪德萊娜公主是一名傻白甜，單純因為好奇就找上他。

    真要是這麼容易吸引她，那麼上一次慶功宴會的時候，大家就該相遇了。

    一切皆是價值。直覺告訴哈德遜，阿爾法王室之中也不太平，不然瑪德萊娜公主不會這麼冒失。

    就算要結交，也不用這麼急切。尤其是用女人吸引男人的方式，這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萬一搞出事情來，尚未出嫁的瑪德萊娜公主，可遠比他這個已婚大貴族要吃虧。

    倒不是嫁不出去，憑藉阿爾法王國的國力，王室公主永遠都是搶手貨，只是聯姻對象很有可能從國王、繼承人變成普通王子。

    ……

    「殿下，怎麼樣？」

    侍女的聲音響起，瑪德萊娜公主眉頭一皺，一臉鬱悶的說道：「事情都沒有來得及說，這傢伙就溜走了。

    看來他比我們預想之中還要狡猾，想要他出頭阻止這次聯姻，怕是……」

    出生王室，在享受優越生活的同時，也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作為王室公主，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婚姻。

    這種聯姻，不光是王室之間的聯姻，還牽扯到了國家政治。

    很多時候，在聯姻的問題上，當事人的話語權，還比不上國內大臣有發言權。

    像哈德遜這樣的重臣，固然無法決定王室和誰聯姻，但他卻能夠破壞王室的聯姻計劃。

    「殿下，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麻煩了。朝中的大臣基本上都是支持這次聯姻的，要是哈德遜元帥也不反對的話，我們怕是很難阻止。

    真要是嫁給那個混蛋，您就……」

    不等侍女把話說完，瑪德萊娜公主就打斷道：「事情還沒有那麼糟糕，兄長也是反對這次聯姻的。

    以王國目前的局勢，我們對這次聯姻的需求，並不是那麼迫切。

    大臣們無非是出於王國的利益，想要推動這次聯姻，但不等於他們能夠強迫兄長答應。

    至於哈德遜元帥，這個人太過精明，不是那些普通貴族子弟那麼好拿捏的。

    剛才我做的已經夠明顯了，都沒有能夠讓他動容，總不能真讓我去勾引他吧？」

    ……

    熊熊烈火劃破黑夜，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將守軍從睡夢之中喚醒。

    「發生了什麼，這麼怎麼會有敵人？」

    特奧倫伯爵惶恐的問道。

    這些問題，顯然沒有人能夠回答他。伴隨着王國疆域的北擴，紫荊關已經從邊疆變成了內陸。

    曾經的軍事堡壘，此刻已經成了大軍的物資中轉站，每天都有大量的戰略物資在這裏進進出出。

    因為準備不足的緣故，王國在邊界地區的防線，沒有以往那麼堅固。在各地城堡要塞之中囤積的戰略物資，也沒有之前那麼多。

    為了物資的安全，王國將大量的戰略物資囤積到了遠離前線的堡壘之中，紫荊關就是其中一處重要的戰略物資囤積地。

    反正一開始大家就做好了且戰且退的準備，每一道防線都有自己的使命。只要拖延了足夠的時間，直接後撤就可以了。

    從哈德遜擔任王國統帥開始，死磕到底就不存在了，轉而執行的是以空間換時間戰略。

    前面第一道防線失守引發了軒然大波，那是因為失守的太快了，按照王國的計劃他們應該堅持三個月的。

    風波能夠很快平息，那是因為王國準備的防線足夠多。丟掉幾道防線，也不會影響大局。

    每一道防線都是依託有利地形建立的，不光是易守難攻，還恰好擋在了敵人前進的路上。

    饒過防線，就有後路被切斷的風險。率領幾十萬、上百萬大軍作戰，誰也不敢把後路丟給敵人。

    按照正常情況，紫荊關距離前線還有三四百里，戰火怎麼也不會這麼快燒過來。

    可現實非常打臉，儘管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反正敵軍殺進城中，已經成為了事實。

    冷靜下來的特奧倫伯爵，急忙下令道：「快，立即召集城中部隊組織反擊，我們必須要保住紫荊關！」

    發生了什麼不重要，但關隘不能丟。否則，不光大軍的糧道會出現問題，就連後路也被敵人給切斷了。

    讓本該是自家的防禦工事，變成了敵人的防禦工事，罪過可就大了。

    可惜一切都晚了，熊熊燃燒的烈火，照亮了全城，不時還散發出陣陣肉香。

    踏出指揮部的特奧倫伯爵面如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王國囤積在紫荊關的上無數戰略物資，此刻都化作熊熊烈火。

    就算是能夠保住關隘，損失了上萬噸戰略物資，王國也饒不了他。

    如果可能的話，他真想抓住詹姆斯侯爵的脖子，問一問他為何將敵人放了進來。

    「殺！」

    無盡的怒火化作一個字，自知無力回天的特奧倫伯爵，拿起騎士劍帶着親衛們加入到了月夜廝殺中。

    恥辱，只能以鮮血洗刷。到了現在這種時候，要麼殲滅敵軍，儘可能的搶救被燒的戰略物資；要麼就直接馬革裹屍。

    近乎在同一時間，數百里外的貝特輪港，同樣遭到了獸人騎兵的襲擊。

    只不過作為菲利克斯家族重點經營的港口，他們家族私軍的表現，要比紫荊關的守軍要好上一些，沒有被敵人殺入城中才發現。

    從天而降的獸人高手搶奪城內，遭到了守軍的頑強抵抗。雖然最終還是沒有能夠擋住，卻為城中守軍集結爭取到了時間。

    戰場上的一分一秒都是寶貴的，有組織的守軍和沒有組織的守軍，戰鬥力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親自指揮這次突襲的丹尼爾公爵，冷漠着凝視着戰場。顯然，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這次越境奔襲，實際上也是跟着哈德遜學的。只不過在運用上，他靈活變化了一下。

    利用敵軍後方防備不嚴，藉助夜色掩護，讓騎兵跨越邊界上的防線，直奔敵軍後方的戰略要地，發起突然襲擊。

    北方的優良港口有限，被開發出來的，那就更少了。貝特輪港，就是阿爾法王國在北地開發出來的唯一大型港口。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拿下了這裏之後，阿爾法王國在北線的戰略物資運輸難度直接翻倍。

    切斷戰略物資運輸，搗毀戰略物資囤積地，這明顯是想要困死前線的守軍。

    事實上，這也是不得不為之。按照堂堂正正的打法，獸人帝國未必能夠佔到多少便宜。

    即便是擊敗了阿爾法王國，要是他們自身實力受損嚴重，也無力阻攔草原七國復立。

    人族聯盟的實力，他們可是親身領教過了。丹尼爾非常清楚，現在的獸人帝國不是人族的對手。

    「把從精靈族交易來的魔法捲軸，全部都給用上吧！」

    做出這個決定，丹尼爾也是暗自肉疼。拿魔法捲軸當攻城用品，那是妥妥的敗家子作風。

    不過為了趕時間，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為了這次襲擊，不光騎兵主力全部出動，獸人帝國中的所有高手也一起動。

    可以說這完全是一次豪賭，要是讓阿爾法王國前線的守軍發現了，留在原地的步兵可就危險了。

    全軍覆滅不至於，但損失慘重肯定避免不了。要不是五大皇者被他忽悠到後方坐鎮，玩兒的是先斬後奏，這種作戰方案都不能被通過。

    魔法捲軸的加入，讓戰爭變得越發激烈起來，天空之中也散發出了五顏六色的光彩。

    一會兒火焰滿天飛，一會兒冰雹從天而降，一會兒又蹦出一片隕石……

    伴隨着魔法打擊，還有無數獸人高手身先士卒，衝殺在戰鬥第一線，打得。守軍是暈頭轉向。

    類似的戰鬥，不斷在整個北疆大地上演，阿爾法王國十餘處戰略要地，近乎在同一時間遭到突襲。

    能夠組織抵抗都算是表現好的的，更多匆忙應戰的守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敵人就殺到了眼前。

    一眾軍官在懵逼之中發出了求援信，大家只知道遭遇敵襲，剩下的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

    坐鎮前線的詹姆斯侯爵失眠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總感覺不對勁。

    「立即派獅鷲龍騎兵巡視各地防線，勒令前線的軍官們加強戒備，嚴防敵人偷襲！

    要是發現敵人的任何異動，立即向我匯報。」

    補上了一道命令，他的內心才稍微舒緩了一下。第一次獨自指揮這麼多軍隊，他的內心也非常忐忑。

    好在作為防守的一方，兵力調動幅度相對較小一些，雖然也出現了不少亂子，但總體上也是可控的。

    只是伴隨着第一道防線的提前崩潰，他的信心漸漸又變得不足起來。一度想要向國王申請換人，只是人在軍中身不由己。

    誰都知道北疆戰事早晚會讓哈德遜指揮，但這個時間早晚，所代表的意義卻完全不一樣。

    國王需要他堅持一段時間，王國的一眾大貴族也需要他先堅持着，那怕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大家也認了。

    沒有辦法，哈德遜不僅戰功卓著，還太過年輕了，甚至連政治污點都找不到。

    現在大家努努力，還可以進行制衡。若是繼續放任下去，下一代該怎麼辦？

    到時候各家的掌權者，都是哈德遜的舊部，先天上就矮了一截。哪怕是國王，碰上這種權臣都會沒底氣。

    除非大家能夠保證自己比哈德遜能活，不讓他成為王國的元老，靠大家的資歷維繫住權力平衡。

    話音剛落地，一名中年軍官闖入指揮部，向詹姆斯匯報道：「侯爵，剛剛博古斯堡的守軍傳來消息，今天下午敵人的騎兵從他們的防線越界，至今都沒有返回。」

    獸人騎兵越界的事情，已經不是啥新鮮事了。自從戰爭爆發開始，這種事情都沒有斷過。

    只不過這些騎兵，通常在深入數十里，搞一番破壞之後，就會立即返回駐地。

    像現在這種一去不復還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

    「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提前上報？」

    詹姆斯侯爵惱怒的質問道。

    「算了，你們先下去吧！」

    遷怒於人，不是一名優秀指揮官該乾的。理智告訴他，必須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敵人一去不返屬於不可控事件，事先誰也不知道。

    僅僅只是騎兵越界搞破壞，那都是下面的人處理。要是這種小事都上報給他這個主帥，估摸着他早就累死了。

    騎兵越界也是在冒險，稍有不慎被王國軍隊咬住了，隨時都有可能全軍覆滅。

    在過去的這些日子裏，深入後方獸人士兵被王國軍隊擊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甚至還全殲過一次。

    到現在還沒有收到捷報，意味着深入後方的敵軍騎兵，並沒有被殲滅。

    猛然間詹姆斯臉色大變，雙眼死死的盯着地圖，脫口而出的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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