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兜率宮七大上尊之首,合道上品的滅生上尊,此時此刻卻狼狽異常。
因為那大破滅滅生明王神尊被破,反噬自身,使其臉色煞白,氣息衰敗,眼耳口鼻之間皆有鮮血流出。
而反觀余琛,儘管同樣身負重傷,渾身之力燈枯油盡,但在那人參果無窮無盡的精氣補充之下,僅是眨眼之間便恢復了全盛狀態。
除了那操控誅仙劍陣的精神消耗了不少以外,其餘任何方面,都是全盛充盈!
如此,高下立判,勝負已分。
「我問,你答,可避無謂之苦也。」余琛的本尊和兩尊三清分身居高臨下,俯瞰着滅生上尊開口道。
他要從其口中得到那「補天神石」的線索和下落。
但滅生上尊只是愣愣地拄在那兒,臉色灰敗。
面對余琛的話,他充耳未聞,只有雙眸之中,充滿愧疚。
喃喃自語。
「天主大人,滅生無能,有愧您傳法之恩,以合道上品之道行,卻不敵一天尊小輩滅生羞愧至極!」
說着說着他突然跪下來,仰天長嘯!
歇斯底里!
「但煉生大陣,靈池萬千,九景根基,不可不護」
頓了頓,滅生上尊深吸一口氣,
「——遂,滅生請劍,誅殺敵寇!」
話音落下,余琛本能心頭一跳!
砰!
一股不安之感從他心頭升起來!
那一瞬間,他果斷出手!
兩尊三清分身,同時而動,一尊分身拍響九龍神火之罩,七頭神火之龍無窮無盡肆虐而出!一尊分身雙手抬起,再度演化六道輪迴!
一時間,七頭神火之中揚起無窮無盡的恐怖火海,將滅生上尊完全淹沒!
熾烈!
焚燒!
毀滅!
而那輪迴之力更是化作拳頭,一拳轟出以後,無盡灰濛濛的輪迴霧氣從天而降,壓塌虛空,碾碎寰宇,鎮壓而下!
一時間,兩股恐怖的力量一瞬間爆發,全部作用在那滅生上尊身上!
轟隆隆!
無比恐怖的爆炸聲在這一刻響起來,整個煉生大陣在恐怖的風暴中被蹂躪地扭曲動盪,迸發出無數蛛網一般的可怕裂紋!
但余琛的心頭,那股如影隨形的恐怖死亡陰影,絲毫沒有任何減弱!
他沒有在試圖攻擊,操控本體和兩尊分身抽身而退!
身形閃爍之間,本體退出千萬里去,臉色陰沉,大汗淋漓!
而將兩尊三清分身稍微慢了一刻。
可就在這是,異變突生!
且看那無窮無盡的恐怖爆炸里,一道青色的劍光一閃而過!
好似星辰那般璀璨華麗,明媚耀眼!
緊接着,如狂風席捲而過,漫天餘波被一瞬間蕩平了去!天上地下,一片清明!
然後,又是一道青色劍光亮起,寒徹千萬里,那七頭神火之龍攔腰而斷,漫天火海煙消雲散!
最後只見兩道青金劍光再出,同時橫亘天穹,一閃而過!
余琛的兩尊三清分身一瞬間身首異處,灰飛煙滅,一絲不存!
九龍神火罩墜落而下,被遠方的余琛正體以精神力奪回,落在手中!
那一刻,他能清清楚楚感覺到,兩尊三清分身在那一瞬間便完全破滅,再沒有留下一絲來!
砰!砰!砰!
心臟劇烈跳動之間,他抬起頭,看向那滅生上尊。
此時此刻,他的模樣仍是狼狽,氣息也沒有任何一點兒恢復。
但就是這般近乎強弩之末的滅生上尊,卻一瞬間斬了余琛的兩尊三清分身——這可不是什麼紙人,傀儡,身外化身。
這三清分身同真正的余琛正體沒有任何區別,余琛正體多強大,他們便也是同樣的強大;余琛的正體能用什麼神通法寶,他們同樣也能施展;余琛的正體可瞬間血肉重生,恢復精氣,他們照樣可以!
可就是這般兩尊三清分身,這一刻卻被人瞬間斬掉,連血肉復生的機會都沒有!
也就是說,倘若方才余琛退慢了一步!
他的正體也會在那一瞬間被斬得灰飛煙滅!
驚悚之間,他的目光落在滅生上尊身上。
或者說,落在滅生上尊手中的兩柄長劍之上,這兩柄長劍,一青一金,通體好似由鋼鐵澆築而成,倒也沒有什麼太過華麗的裝飾,造型渾然天成,大巧不工。
右劍青藍,左劍金黃,模樣看起來倒是平平無奇。
唯一能稱為特別之處的,便是那兩柄劍的劍身之上,都鑲嵌了七枚寶珠,但並非並列排布,而是以一種特別的規律彎折鑲嵌。
可即便如此,卻絲毫不顯得任何凌亂,反而由一種大道天成的美感。
除此以外,鋒銳,古老,蒼茫,恐怖的氣息,從那劍刃之上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來。
兩柄劍的周遭,都是自然漆黑之色——這並非什麼力量或者光焰,而是那鋒銳的劍芒僅是存在就已經撕裂了虛空,顯露出虛空背後的無盡黑暗混沌來!
「七——星——劍!」
咬牙切齒一般,余琛吐出三個字兒來。
先前兩柄劍被滅生上尊背着,連同劍柄一起封入劍鞘之內,氣息毫不顯露,收斂無比。所以余琛並沒有引起什麼太大的重視。
直到滅生上尊窮途末路,將其召喚而出,握在手中時,余琛親眼看見這兩柄劍,方才一眼認了出來!
這兩柄鑲嵌寶珠的寶劍,不正是那太上老君走馬燈中的「七星劍」?
七星劍,分兩柄,各鑲七星,因此得名。
——那不是什麼誇張的說法,當初太上老君鍛造這兩柄劍的時候,當真是將十四枚星辰硬生生煉化到拇指大小給鑲了進去!
所以兩柄七星劍的恐怖威能,無比恐怖,堪稱毀天滅地!
「死老頭兒一天到晚儘是搗鼓些荒唐玩意兒出來」
想到這兒,余琛心頭不禁嘀咕。
而那滅生上尊聽聞余琛先前對七星劍的稱呼,眉頭一皺,停下了原本打算繼續進攻,徹底將他完全斬殺的打算,轉而問道:「——你,為何知曉天主神物之名?」
「天主神物?」
余琛收起九龍神火罩,翻了個白眼:「我呸!那倆燒火的小廝要是能鍛造出這般法寶,還不早就自立門戶了去?竊人之功,妄加己身,讓人作嘔!」
「口出狂言,找死!」
滅生上尊不太容易產生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甚至連當時余琛將他的大破滅滅生明王神尊給毀了,他也只是愧疚悲傷於沒能憑自己的力量給兩位天主守護九景罷了。
但這會兒聽聞余琛「侮辱」兩位天主,卻是突然之間怒不可遏!
當下也不管余琛到底從哪兒知曉着神物威名,便提劍殺來!
此時此刻,滅生上尊的身軀色靈魂幾乎已是燈枯油盡,還因為方才的神尊破滅而身負重傷。
但手握兩柄七星神劍,他卻只需要肆意揮舞,便有一道道恐怖劍光從那劍刃之中爆發出來!
毀天滅地!
余琛從太上老君的走馬燈里,知曉這兩柄玩意兒中一共蘊藏十四枚星辰之力,倘若全力激發,連同老天都能戳出兩個洞來!
幸虧滅生上尊還沒那個境界,所以揮舞起來,儘管可怖異常,卻也不至於讓余琛感到那般絕望。
「這七星二劍,乃是天主所賜。」鐵生上尊繼續道:「當初吾曾問天主大人,此七星二劍有怎般威能。」
一邊開口,他一邊揮動長劍,且看劍身揮舞之間,星辰劍光無窮無盡鋪天蓋地,所過之處連同虛空都被硬生生斬斷!
而余琛只能在虛空中輾轉騰挪,倉皇閃避!途中不小心被一縷劍光擦過身子,右半身便瞬間灰飛煙滅,幸有人參果之精氣瞬間補來,恢復血肉!
但即便如此,他也無比狼狽,到處逃竄。
滅生上尊並不急,只是自顧自地說着。
「天主大人說了很多,吾不太能聽懂。」
他又斬出兩劍,一青一金兩道星辰劍光交叉而去,封鎖了余琛的所有的退路!
他只得再度斷下一縷頭髮,遠遠拋去。
下一刻,他的正體也在一瞬間被星辰劍光淹沒,灰飛煙滅,一絲不存!
幸有一縷髮絲所在,立刻在遠處血肉重生!
滅生上尊卻也不惱,那雙眼中只有虔誠:「——最後,天主大人告訴吾,持此雙劍,道果之下,吾無敵手!」
話音落下,他榨乾渾身上下的最後力量,湧入那七星雙劍之中!
兩柄星辰之劍,瞬間爆發出無窮無盡的星辰之光!
嗡——
嗡鳴之中,無盡劍光從劍刃之中噴薄而去,卻未攻向余琛,反而好似匹煉虹光一衝天而起後又墜落而下!
而先前斬出的無數劍光,也也成消散,而是好似那天柱一般矗立在周遭遠方。
如今橫豎兩股無數劍光交織,竟一瞬間將周遭一方天地完全籠罩,沒有任何空隙!
——劍網!
以無盡星辰劍光,化作天地大網,封鎖一切後路!
「吾知曉,你有那血肉重生之能,只要任何一次出劍沒有將你徹底灰飛煙滅,你便能一瞬間恢復全盛之態!」
滅生上尊顯然早就看出了余琛的恐怖自愈能力,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在佈局,以一道道劍光斬出,化作鋪天蓋地的死亡巨網,將他和余琛完全禁錮!
下一瞬間,那星辰劍網轟鳴震動,朝內收縮!
而滅生上尊平抬兩劍,做出那突刺的姿勢,蓄力!
「但此時此刻,上下左右,六合八荒,儘是星辰劍光!你又當如何?!」
滅生上尊的臉色變得猙獰,變得冷冽,雙目之中一切盡數無視,只看向前方的余琛!
「——要麼,繼續遁逃,被那收縮的劍網觸及而灰飛煙滅;要麼同吾一劍分出生死!」
余琛看着他,又看着周遭不斷收縮而來的劍網,沉默良久,長嘆了一口氣。
他明白,對方這是封鎖了他的一切退路了。
那些恐怖劍網由無窮無盡的星辰劍光構成,稍微觸碰,他肯定灰飛煙滅。
什麼斷髮重生的情況,不可能再發生了——他哪怕將毛髮或血肉組織扔出去,也只會一瞬間被劍光湮滅!
所以,倘若要破此困局,便只有堂堂正正擊敗眼前手握七星寶劍的滅生上尊!
他看着對方,嘆了口氣:「那一獄相,我的確已學會了。但我道行不夠,領悟不夠,境界也不夠,所以並不能完美地演化和控制。倘若強行施展,只怕自身魂魄也會受其反噬。但如今,我倘若再在意那些,恐怕這趟九景之行便要無功而返了。
所以,查殊死一搏吧。」
說話之間,他看向已經蓄力完畢,將渾身之力注入七星之劍,讓十四枚星辰耀耀生輝的滅生上尊。
「十八獄胎,最後一相。」
余琛深吸一口氣,雙手抬起來。
「——無間。」
那一瞬間,黑暗湧來。
余琛的雙手誕生無盡的黑暗,然後就好似污濁的液體一般,以他為中心,無盡的黑暗朝周遭擴散而去!
他的口鼻之間溢出鮮血,他的靈魂驟然衰弱,他的氣息衰敗下去,神薹之中的元神,也崩裂出無數細密的裂紋。
就好似不堪重負一般。
但最後,他仍是忍受那股強大的痛苦,兩隻手掌,合在一起。
嗡——
一聲嗡鳴之後,天地皆靜,死寂無聲。
而那無窮無盡的黑暗,瞬間將他和滅生上尊完全籠罩!
化作一枚極致深邃的可怕黑暗圓球,高懸於天。
那周遭璀璨奪目的星辰劍光之網,瞬間被無窮的黑暗所淹沒,熄滅。
而其中的滅生上尊,只感覺在那一瞬間,時空好似都停滯了一般!
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一切。
抬起頭望去,眼見是無邊的虛無。
不是黑暗,而是虛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存在。
而他的手中,那兩柄七星之劍永不熄滅的星辰之光,竟也變得黯淡,最後一絲光亮,都熄滅了去。
那一刻,當最後一絲光明逝去,滅生上尊甚至感受不到「視覺」的存在了。
「這是何方妖法?」
他驚疑開口,同時握緊手中的七星神劍,意圖催動那星辰之力,斬斷黑暗和虛無。
可惜無論他如何催動,都好似只是泥牛入海,手中的七星神劍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這不是妖法。」
余琛的聲音從每一個角落響起,好似他不在任何一處,又存在於任何一處。
「這是十八層地獄最底層,以天地世間,人神妖魔之無盡大惡化作的真正地獄。」
頓了頓,他繼續開口:「先前我說了,你若將一切老實交代,不必受無謂之苦,可惜你錯過了機會。歡迎來到無間地獄!」
「哼!」滅生上尊冷哼一聲,「將吾落在這黑暗中,便能讓吾屈服?伱也太小看吾了——吾承認,七星熄滅,吾便敗了,但你休想讓吾說出一個字兒來!」
余琛卻再也沒理會他,只是輕聲吟道:「——身無間,形無間。」
隨着聲音響起,滅生上尊突然之間,感到自個兒的渾身上下好似突破了肉身,朝着周遭無限延伸出去——就好似身軀變成了液體那樣,鋪滿無窮無盡的黑暗。
驚慌之間,他忍不住出聲:「這又是如何?」
余琛繼續吟道:「空無間。」
那一刻,滅生上尊突然感覺渾身上下每一寸都靜止了,完全無法動彈一分一毫。
「時無間。」
余琛再唱,話音落下,滅生上尊再也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好似此刻便是亘古,此刻便是永久。
四方無間以後,他已同整個無間煉獄融為一體。
但
「旁門左道!不值一提!」滅生上尊冷叱開口。
卻並未曾知曉。
無間地獄,五方無間中,身無間,形無間,時無間,空無間
都只不過是「準備」罷了。
倘若將無間地獄比作是一種刑罰,那麼身形無間,時空無間,不過是將人捆起來,綁上斷頭台而已,沒有痛苦,也沒有煎熬。
但一切,都是提前的準備,為了最後的行刑!!
余琛長吐出一口氣,嘆息一聲,「——苦無間。」
「啊!」
話音落下,滅生上尊忍不住一聲慘叫。
他感受到了。
——痛苦。
似有用鋒銳的刀沾着鹽水,一閃一閃剮下血肉;似有熊熊烈火一寸一寸灼燒肌膚;似有無盡冰寒凍結了魂魄與血肉;似有滾滾熱油沸騰之間,噼里啪啦烹煮渾身;似有枯萎之風吹過,渾身枯朽凋零;似有萬般惡蟲,啃食全身;似有無窮疾病,加之血肉軀殼;似有萬萬頭猛獸,在身軀上來回踐踏;似有恐怖雷霆,焚滅渾身;似每一寸肌膚,都貼在那燒紅的銅柱上,嗤嗤作響
無窮無盡的痛苦,任何一種曾在世間發生過的痛苦,在同一時刻,作用在滅生上尊的渾身上下每一寸。
但這,還沒有完。
肉身的痛苦,終有極限。
真正的痛苦,源於靈魂。
那一刻,滅生上尊只感受到無盡的悲痛之情——喪父喪母,喪子喪妻,喪親喪朋,手足背叛,血親相殘,嬌妻出牆,天生殘缺,受盡冷眼,萬人唾棄人世間所發生在任何生靈身上的一切命之悲苦,這一刻佔據了滅生上尊的腦海。
痛啊!
苦啊!
這便是無間地獄。
天上天下,身苦命苦,盡加一身。
無窮,無盡,無始,無終。
——身、形無間,讓受罪者能容納一切的苦楚;時空無間,讓受罪這所受之苦無窮無盡,無法逃離。
僅一個呼吸的功夫,滅生上尊就要崩潰,但「時無間」讓他無法神智崩潰。
他想要自盡,一了百了,但身形無間讓他完全無法操控自身的任何一處。只能永無止境地承受來自肉體和精神的苦楚。
俗話說,沒有撬不開的嘴,只有不夠狠的刑。
這前一刻還無比鐵骨錚錚的滅生上尊,在承受了天上地下所有的肉身之苦和靈魂之苦後,僅十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已然扛不住了。
大聲求饒。
余琛再一問,他便倒豆子一般,將那所有的秘密,盡數吐露出來。
他並不知曉「補天神石」之名諱,卻知曉兜率宮有一枚「九彩神石」,存放於兩位洲天主所在的「太上間」。
整個兜率宮,七位上尊,只有他曾踏入過一次——也正是那一次,洲天主將七星神劍賜予了他。
同時,他還注意到那原本供奉七星神劍的供太上,還有幾件寶物。
一根明晃晃的黃金繩索,一枚紫金色的紅葫蘆,一枚黃金一般的金剛鐲子,一尊二尺高的白玉瓷瓶
這每一宗每一件,都讓滅生上尊感受到可怕的氣息。
而在這些寶貝之上,便是那生有九彩之色的神石。
他並不知其究竟是什麼寶物,但曾聽聞那兩位洲天主閒聊之間,說那乃是整個九景的根基,也是他們一生的宿命。
——將其保管。
至於更多具體的詳細,滅生上尊便並不知曉了。
而聽完以後,余琛也雙手一分,解除了那十八獄胎相·無間地獄。
剎那之間,黑暗褪去,天地清明。
而余琛卻是氣喘吁吁,口鼻溢血,只感覺無比疲憊,頭重腳輕。
——人參果果然能夠恢復傷勢和本命之炁,但對精神和靈魂的損耗卻沒有辦法。
余琛強行施展無間地獄相,卻是損了魂魄,需要一段時間方才能夠恢復了。
至於滅生上尊
無間煉獄一解除,那無窮無盡的無數種痛苦瞬間煙消雲散。
但他的神智卻是早已崩潰了去,眼裏再也沒有其他東西,只有對那「無間」的恐懼和害怕。
手裏抓着那兩柄七星神劍,舉起來,往自個兒脖子上一抹!
唰!
星光劍氣瞬間爆發,將他渾身上下淹沒了去。
——在那無盡的痛苦當中,他神智崩壞,只剩下了一顆無比強烈的求死之心,結束一切。
如今一恢復自由,便奔着那念頭去了,乾脆利落抹了脖子,身死道消。
叮叮兩聲。
兩柄七星神劍落在鋼鐵的煉生大陣上,響聲清脆。
至此,兜率宮七大上尊之首的滅生上尊,敗亡。
而余琛的這一趟九景之行也邁出了一大步。
一顆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先前他還擔心——雖說太上老君的走馬燈里,的確是顯示金銀二祖帶走了神石,可這麼多年,滄海桑田,誰能保證神石還在他們手上?
說不定就被那倆孽障當做投名狀給了古仙一脈。
若真是如此,余琛怕是只能打道回府了。
——闖一闖九景洲,他尚且有把握;但要讓他去闖那古仙一脈大本營他要真有那本事兒還要什麼補天石?直接給古仙老窩都端了。
不過,萬幸並沒有發生這樣的事兒。
————「補天神石」哪怕歷經千萬年,仍在金銀二祖掌控之下,就在那九景洲上的兜率宮裏,太上之間。
余琛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天,望見那星空之中巍峨龐大的陰影。
只要補天石還在九景洲,那他勢在必得!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