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月光堡。
「所以,你看見了一個健全的伏地魔,並且正在和一個人相談着什麼事情?」
「沒錯。」哈利點點頭:「那是在一片純白的空間,只有一點點的陰影勾勒出了物體與物體的分界線,從位置來看」
說着,哈利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
「位置是在霍格沃茨的二樓。」
「一片純白的空間」沐恩倚靠在沙發上。
他已經親自嘗試過,這個世界並沒有靈界或是幻夢境等衍生世界或是倒影世界。
還有一個類似鄧布利多的老頭出現。
莫非是什麼平行世界的科幻結構?另一個世界的老蜜蜂不愛吃蜂蜜了,性情還是反着來的?
真有這個可能?
不對,在考慮這個可能之前,還不如想想是不是什麼特殊的秘境環境
「沐恩叔叔,你說我看見的這場交談,會是現在發生的事情嗎?」
「不一定。」沐恩搖搖頭:「從邏輯上來說,或許是的。但是你只看見的是一個畫面,不能依此將這個推測蓋棺定論,還需要更多的同類情況來做參照最好。」
「我知道了。」哈利點點頭,心中升起謹慎。
「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霍格沃茨這個節點,為什麼你看見的地方會是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哈利喃喃道:「霍格沃茨對於里德爾或許是一個特殊的地方?」
沐恩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嗯,我是從少年裏德爾身上感受到的。」哈利說到了日記本。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了他對霍格沃茨有着一種複雜的感情。他把這裏當做他權利的根基,但同時.他對學校確實是有着感情的。
或許是因為小時候在孤兒院的原因,到了霍格沃茨後,他難免會將心放在某個地方,而這個地方,或許只有霍格沃茨。」
將心放在某個地方。
『將心放在某個地方』這是哈利切身的一種感受,心沒有根底的人,是會極劇缺乏安全感的,將心放下,是一個人最本能的需求。
就如同一個人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哪怕沒有生命乃至於食宿上的危險,但看着周遭陌生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心中總是難免會想「我不屬於這裏」。
當然,他的這番話也沒那麼肯定。
畢竟,他不覺得里德爾可以簡單的用常理來代入。
「或許吧。」沐恩點點頭:「具體的,過多猜測只會將目標扭曲,所以我的建議是暫時不要做過於深入的猜測和推斷。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里德爾或許真的要回來了。」
說罷,沐恩便起身,轉頭回到了地下室之中。
第二天,一早。
早晨約莫十點,沐恩便來到了霍格沃茨。
「早上好,瓊斯教授。」費爾奇手拿長長的掃帚和他打着招呼,自從之前沐恩救了洛麗絲夫人後,費爾奇一直都毫不吝嗇對於沐恩的讚美和維護,如果有誰在過道上腹誹這位教授被他聽見,等着吧,費爾奇會給他們好果子吃的。
「早上好。」沐恩點點頭,隨後朝着樓上走去。
剛一走到三樓,他便見到了米勒娃,正說打個招呼,卻沒想到對方倒吸一口氣,隨後快步走來:「瓊斯,你沒事吧?」
「?」
「好吧,我就知道你會來的。」米勒娃有些擔心的說着:「關於外界的流言蜚語,你暫時不用擔心,鄧布利多不可能因為外界壓力就將你開除的,伱的貢獻有目共睹。」
沐恩更疑惑了。
他連忙抬手打斷了對方:「等等!米勒娃,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今天來,只是想找鄧布利多說一說關於伏地魔的事情。」
米勒娃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才將思緒重新從這個名字上轉回:「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沐恩完全摸不着頭腦。
「好吧,我們上去說。」米勒娃說着,轉過身去,帶着沐恩朝着校長辦公室走去。
片刻之後,兩人通過旋轉樓梯來到了八樓。
見到兩人上來,鄧布利多有些詫異:「哦,沐恩,我還以為這種小事你會自己解決才是?!」
「阿不思,我說了,這件事情應該由學校來做才是。」米勒娃有些無奈的說:「這是抹黑,這是一場施壓。」
「不不不。」鄧布利多饒有趣味的晃着腦袋:「我想沐恩來到這裏,絕對與那件事情無關,而是因為其他的事情。
你先別說,讓我猜猜,你今天來的原因.活屍的研究有了阻礙?!」
「你可真會朝着自己臉上貼金。」沐恩扯了扯嘴角,隨後看向米勒娃:「不過他說得不錯,我確實不是為了『那件事情』而來,因為我到現在都還蒙在鼓裏。
所以——誰能跟我說一下『那件事情』?」
「哦。」鄧布利多像是反應慢半拍一樣,隨後拿出一張報紙:「這個,我也不好解釋,從我的角度來說,這或許是黑魔法防禦術詛咒最後的負隅頑抗?!
這種情況曾經倒也有過,當學期一切都安穩的過去了,結果到了假期,教授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無法繼續任教。」
說着,他將一份報紙遞了過來。
「這是昨天的報紙,我們昨天都在外面,所以.沒人注意到它。」
「一個疑似罪犯,崇尚暴力的老師,是否有資格在霍格沃茨任教?!」
看見這個的時候,沐恩眉眼上挑。
「哦嗚,頭版頭條。」
說着,他也懶得再看,而是將報紙放下:「好吧,讓我們忽略這個事情。」
隨後他轉頭看向米勒娃:「抱歉米勒娃,讓你擔心了,不過就如同鄧布利多說的,這確實不是什麼大事情,你可以放寬心。」
「當真?」米勒娃有些不相信的問道:「我倒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沐恩你要知道,我可不想這個時候再去聯繫人來擔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我已經夠忙了。」
「暫時不會,這一點你可以相信我。」沐恩笑了笑。
「好吧。」米勒娃點點頭,隨後轉身告辭,到了辦公室大門,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轉過頭來:「如果需要我們的幫忙,記得一定要說。」
「一定。」沐恩點點頭。
米勒娃離開後,鄧布利多雙手環抱着杯子,手指交錯摩挲着:「所以你來找我,原因是為了什麼呢?」
「我只是給你說一聲.b找到了,是小天狼星的弟弟,雷古勒斯。」
鄧布利多眼睛擴大了一圈,這對於他蒼老的眼部肌肉來說是很難得的。
「雷古勒斯,我還記得這個年輕人,當時一直是里德爾理念的崇拜者.」
隨後他走到桌前:「那麼,魂器呢?」
「已經處理了。」沐恩說道。
「那就好。」鄧布利多點點頭,隨後笑道:「本來是我的工作,現在你卻將它完成了,真是個好消息。「
「無所謂。」沐恩聳肩:「如果你覺得有愧的話,那就告訴依爾瑪我要拿幾本書,關於活屍的。」
如果沒有鄧布利多的肯首,只憑他自己,估計還不足以讓平斯放任他將書帶出霍格沃茨。
「請便,我拜託一位校長與你同去。」
「這樣最好。」沐恩的目光放到了鄧布利多的桌上,那兒有一個奇怪的東西,形狀像是一個鍍金的精緻項鍊,而墜子則是由三個圓環組成的一個圓盤,圓盤中間有着可扭轉活動的沙漏。
看着那其中密密麻麻的符號,一隻手將其拿起遞給了他。
「時間轉換器。」鄧布利多說道。
「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能見着實物。」沐恩將其拿過,不過並沒有驅動它的想法。
「用來給想要多學習的孩子的,這個,就是今年為格蘭傑小姐準備的。她去年向米勒娃諮詢了如何才能將一些時間衝突的課程全部都選修。
所以米勒娃提前為她寫好了報告。」
「聽上去像是開了多線程模式。」
「多線程式?在同一個空間內,有着數個『自己』,這麼解釋倒也不錯。」鄧布利多說道。
片刻後,沐恩又問了些問題,隨後帶着疑慮走出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將需要的書籍從圖書館拿出後,他便轉頭來到了對角巷——預言家日報總辦事處。
「先生,請問有預約——」
眼前的男人抬起手來,在他眼前微微一晃,下一刻,似乎周圍空氣扭曲了一下,隨後再一細看,什麼也沒有。
男人晃了晃腦袋,已經將剛才當做自己看岔了眼。
「倫德爾,我的咖啡呢!!」一個焦躁尖利的女聲響起。
那是麗塔·斯基特,前台的男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比起這樣的頤指氣使,他還是喜歡斯基特主編那種油膩拿腔作調的聲音。
麗塔很不爽的拉開自己編輯辦公室的大門,她大卷的波浪金髮現在散在腦袋上,活像一直被棄養的大金毛,面色蒼白,眼下是沉重的黑眼圈。
她已經一夜沒有回家了。
「求求你求求你.別來找我麻煩我在做.」她心中不斷的想着。
下一刻,走廊的外邊,突然轉過來一個身影,穿着一身深藍色的正裝,披着毛呢大衣。
「啊,好久不見,麗塔。「男人輕輕的說着,如同老友敘舊。
下一刻,眼前的女人被嚇得靠在了門上:「瓊斯先生,我.我不知道,我不是主編,那些事情與我無關。」
說着,她忙不迭道:「我已經在盡力挽回了,我以私人身份書寫了一些投稿,不日便會登上報紙。」
眼前的男人抬起手來:「不不不,麗塔,你在說什麼呢。」
隨後,沐恩越過了她的身影,轉頭朝着主編辦公室走去。
「跟上來。」
看着沐恩的背影,麗塔的腳步發着抖,最後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跟了上去。
主編辦公室。
門驟然打開。
巴拿巴斯·古費,預言家日報總編,此刻正在辦公室內閱讀着魔法部部長福吉送過來的信。
嘎吱——
「我說了,進來要敲門。」
他眉毛豎起,不快的看向門口。
門外,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熟悉的將帽子摘下,隨後輕輕一拋,那帽子便朝着衣帽架上飛去。
「瓊斯!!」巴拿巴斯自然認識眼前這個人,畢竟那篇報道就是他寫的。
「你來這裏是什麼意思?」他質問道:「強闖私人領地,我隨時可以請傲羅將你抓捕。」
「我只是想來談談。」沐恩坐在沙發上,為自己倒上熱茶。
後來的麗塔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
「談什麼?作為一個媒體人,我是不可能低頭的,我只是將事實告訴給民眾。」他說着。
沐恩轉頭看向麗塔,這話她也曾說過。
「聽着,我一貫不善於,也不想要去做一個獨裁者。」沐恩靠在沙發上。
「我只是想閒時教教學生,忙時睡睡大覺。」
這怪話讓巴拿巴斯感到想笑——然後,他笑了。
「成為獨裁者的感受其實並不好,站在世界的頂端。所有人都會揣測你的一言一行,沒人再敢和你互訴衷腸,你與任何人的交流都將會隔上一層厚厚的壁障。
那是站在山頂的感覺,無人在你頭上,你在所有人的頭上。那時候,你不再是你自己,你將會脫離『社會』這個概念。
所以——我討厭那種感覺。」
說着,他揮揮手,又換了個話題。
「有一個事實是,我實在無法做到因為別人的些微挑釁就急得上下跳腳,嚷嚷着說要殺他全家。
事實上,我覺得這樣做的人,大多都配不上他們的實力。畢竟從我的角度來看,你們的挑釁本質上和一個小孩兒在大人面前嚷嚷着說『我要打疼你』,沒什麼兩樣。
大人,是不應該生氣的。」
看着眼前人傲慢的姿態,巴拿巴斯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從沒見過這種傲慢到無邊無際的話語。
極致的狂妄!!
「但不得不說的是,哪怕是小孩兒,也是有一些是惹人生厭的熊孩子的。哪怕是蒼蠅,轉悠多了,看着也是很礙眼的。」沐恩繼續慢悠悠的說着,他抬起手來,巴納巴斯的嘴便被封住了,再說不了一句話。
「現在就是,有些覺得礙眼了,你懂我的感受吧,你一定懂的,就像你看我一樣。不過我們的區別是,你只能嚷嚷,我不是。」
說着,他喝了口熱茶。
「關於我的內心想法,現在已經說完了,希望你能理解。
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說說正事吧!」
說着,沐恩指向麗塔。
「從今天起,她是預言家日報的主編。你若是有心,也可以繼續在這裏撰稿當差,但是,不再擁有是否批准上報的權利。」
說完,他看向對方。
「贊成,還是反對。」
巴納巴斯的嘴解開了,他滿臉漲紅,怒斥道:「你以為你是誰,你這樣的舉動,不就是下一個神秘人嗎?這個世界不會容下你的。」
「看來你還是不理解。」沐恩搖了搖頭。
「我剛才說,我不想當一個獨裁者。然後,我說我有些厭煩了。」
所以——你可以將其理解為一個雙重否定。」
說着,他站起身來,重新戴上帽子,看向在一旁瑟瑟發抖的麗塔·斯基特,語氣隨意道:「聯繫斯克林傑,從今天起,在輿論上對福吉展開全方位的攻勢,你之前堆積的那些黑料,都放出來吧。」
打開辦公室的大門,沐恩將帽子扣在腦袋上,回過頭來,似有似無的撇着那個坐在辦公桌上的男人。
「現在,起碼在徹底解決你們這些煩人蒼蠅之前。」
「我是了。」
「我是一個獨裁者!」
下一刻,巴納巴斯神色驟變,失神的站起身來,肢體僵硬。
「斯基特主編,請您吩咐。」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