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沐恩之前知道的消息,里德爾確實有着斯萊特林的血脈。
然而,時至今日,此脈早已斷絕,徒留湯姆這麼個獨苗。
至於其他開枝散葉出去的,估計也早就因為一些血脈類的「傳統美德」而把自己玩死了。
據鄧布利多所言,在十六世紀,里德爾的某個祖上,就謀殺了自己的姐姐以及姐夫。
原因是因為對方對麻瓜表現得友善了些。
與之相比,馬爾福家在以前用裝神弄鬼以及魔法疫病來驅趕麻瓜霸佔地皮的作為,顯得溫和又精明得多。
英格蘭北部。
沐恩遙望着不遠處的村莊,說道:「所以這裏叫做斯萊特林平原?就像戈德里克山谷的命名方式一樣。」
鄧布利多啞然失笑,隨後解釋道:「斯萊特林並無男性子嗣,嗯.在密室事件後,我費了不少時間來調查這位創始人。
在離開霍格沃茨後,他似乎變得心灰意冷,對俗世的一切都感到無味,既不關心自己的女兒,更不在乎自己的姓氏會不會流傳。」
沐恩點點頭,反問道:「你又是怎麼作出這番推論的呢?」
「主要是考慮到斯萊特林這個學院本身被要求的品質。
我想,如果斯萊特林本人的心態沒有變化的話,他怎麼着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將自己的姓氏拋棄,嫁給其他巫師家族。
身為當世絕強巫師的他,應該還犯不上讓自己的姑娘去『攀高枝』。」
「攀高枝?!」
「沒錯,也就是岡特家族。他們是佩弗利爾家的後代。」鄧布利多解釋道:「至於佩弗利爾,那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這倒是可能。」沐恩對鄧布利多的想法頗為贊同,重視榮譽的斯萊特林坐視自己的姓氏被拋棄?這顯然是在非一般狀態下作出的決定。
不,不應該說決定。
應該說,那時候的他可能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東西了。
「也不知道晚年的他做什麼去了。」沐恩感嘆着:「如果是在研究魔法的話,那我還是有些興趣的。」
「這就不得而知了。」鄧布利多嘆息了一聲:「不過可以確認的是,哪怕斯萊特林本人並不在乎他的姓氏血脈是否延續,岡特家族可是在乎得緊。
根據現有的資料,岡特家族在近數百年來一直以斯萊特林的血脈傳人自居。而為了保持血統的純淨,他們有着比其他家族更為偏執的近親結婚習慣。
然而可惜的是,在里德爾之外的上一個他們家族的顯赫之人,是伊法魔尼的創始人之一,伊索·瑟爾,
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被自己妹妹謀殺的岡特家族女巫嗎?伊索就是他們的女兒。」
「這個人我有印象。」沐恩點點頭,他此前看過的《美國魔法史》中有過這個女巫的簡介。
嗯,那是一本像英國菜單一樣薄的書,其中對這位女巫施以豐富的筆墨。
她是通過赫赫有名的五月號,第一批到美國的巫師之一。
還帶走了斯萊特林本人的魔杖,一根蛇木杖。
這根魔杖現在已經重新長成了一株巨大的蛇木樹,也是世界上唯一一顆有魔力的蛇木。
「斯萊特林正統在美國?!」沐恩感嘆了一下。
鄧布利多也笑了起來,隨後略過了這個話題。
兩人走在鄉間小道上,很快便駐足在了一個立牌之前。
左右兩個指示箭頭,指着他們來路的那個寫着:大漢格頓,5英里。指着前方的寫着:小漢格頓,1英里。
「走吧。」沐恩轉過身:「這是個巫師村莊還是混居村莊?」
「這是個麻瓜村莊。」鄧布利多嘴角揚起:「因為岡特家曾經特別在乎排場,將錢都了個乾淨。
所以到了里德爾他們的父母輩,岡特家只能一邊來到這裏過着貧窮的生活,一邊斥罵着麻瓜們。
對了,他們偶爾還會接受鄉民的施捨。
因為他們實在不會做耕地這些『下等人的工作』。」
他們走了一會兒,周圍看不見別的,只看到兩邊高高的灌木樹籬、頭頂上有些陰暗的天空,表示着一場雨不久後將降臨於此。
接着,小路向左一拐,順着山坡陡直而下,於是,眼前一座山谷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他們面前。
再往下看,一個村莊坐落在兩座陡峭的山坡之間,教堂和墓地都清晰可見。山谷對面的山坡上,有一座非常氣派的大宅子,周圍是大片綠茵茵的草地。
不過他們並不是要去那個村莊。朝下大步走了一會兒回後,小路往右一拐,等他們轉過那個彎道,鄧布利多朝前一步,先行鑽入籬笆之中,消失不再。
沐恩也跟着他來到一條狹窄的土路上,兩邊的灌木樹籬比剛才他們經過的那些更加高大茂密。
到了這兒,場景就無端的古怪了起來,土路沒道理的彎彎曲曲,坑坑窪窪,佈滿亂石。陡直向下的通向下面一小片漆黑的樹林。
沒走多遠,他們便接上了那片矮樹林,在盤根錯節的樹叢中半隱半現的房子。
牆上佈滿苔蘚,房頂上的許多瓦片早已掉落,不少地方都露出了屋子結構中的椽木。
房子周圍長着茂密的蕁麻,沒人樂意用這玩意兒做院子草,可這兒的高高的蕁麻卻一直齊到窗口。
同時,一股安靜的氣息也從這屋子中散發出來。
絕對的安靜,沒有樹葉被風吹拂的娑娑聲,沒有小蟲子的鳴叫。
當環境音都消失的時候,一種詭異感,自然而然的襲上心頭。
讓沐恩想到了伏地魔當時潛入霍格沃茨的場景,那時候,奇洛包住的腦袋也是如此的「空」。
「這裏是岡特家族的宅邸,那裏德爾家族的呢?」
「在旁邊的村子中。」鄧布利多說到:「里德爾一家都是麻瓜。
所以我剛才是如此贊同你的推論,里德爾之所以要殺了他們,或許就是因為他無法接受自己的父親是麻瓜這種低劣的存在!
另外,里德爾宅邸現在只是一個普通,有着詭異傳聞的恐怖屋子。而這裏,才是真正麻煩的那個。」
「好吧。」沐恩點點頭,抬起手來,一道波紋綻開,朝前釋放而去,頓時將那些礙眼的蕁麻齊刷刷的斬碎。
可下一刻,那些蕁麻便再次瘋長了起來,像是某種扭曲的綠色長蛇一般。
不過眨眼間,院子的蕁麻們便恢復了有人胸膛那麼高的姿態,隨風搖曳着。
鄧布利多無奈的露出一個笑容:「這就是麻煩——」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沐恩根本沒聽他的話。
手中魔杖出現,熊熊的藍紫色璀璨焰火頓時鋪開,朝着那些綠色植物灼燒而去。
噼啪——
這是這片寂靜空間中出現的第一個聲音,微不可查,卻如同打開了某個閥門一般。
然而隨之響起的,除了那些有若疊浪般的噼啪燒灼聲之外。
還有着悽厲的慘叫。
就好似這火焰,燒灼在某人身上。
同樣的,那些蕁麻也開始劇烈的扭動起來,濃濃的黑煙凝聚做一個個有如吶喊一般的猙獰面孔,朝天逸散而去。
那是數以百計的人類靈魂,他們發着極其悽厲攝人的尖叫。
然而這些聲音刺耳的同時,其中也實實在在的有着一種解脫意味。
「這…」
鄧布利多目光凜然:「這些蕁麻…我之前來的時候從未關注過。它們除了攪擾來人之外,一直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沐恩將魔杖收回,平靜的說着:「這就是陣法中常用的一種手段,將魔紋陣列本身偽裝成陣法的造物,用以造成一種燈下黑的效果!」
「原來如此。」
沐恩點點頭,率先邁步走入其中。
他是不會說自己只是單純不爽這些蕁麻,所以想一把火給其燒了的。
至於那些鬼魂、陣法什麼的…一個美麗的意外罷了。
然而當他踏入其中後,頓時,一種詭異的注目感出現。
再次抬起手來,一股火焰出現在掌心綻放。
然而,這火焰也就如同打火機燃起的火苗一般大小。
「看來只破除了一點啊。」沐恩說到,將目光放到了屋子之中。
雖然這屋子破敗不堪,不過剛才卻是實實在在的沒有受到他的星火影響。
這就證明,起碼這個房屋本身,不附帶有一些過強的靈性特性。
來到宅邸前,老舊的門板中間,有着一條已經變成乾屍的蛇,它的尾部被一根釘子釘在了門板上,其他地方卻沒有傷口。
沐恩甚至已經看見它扭曲着,被活生生釘上去的場景,隨後這蛇就這麼在門板上扭動着。
隨後,他推了推門。
紋絲不動——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門板上那蛇突然僵硬的抬起來三角的頭顱,嘶嘶的鳴叫起來。
「它說什麼?」
「它說,只有岡特家的血脈,才可以進入其中。我之前在想,或許可以讓哈利來試試,他既會蛇佬腔,也應該是佩弗利爾家的後人。」
說罷,他又退後了一步:「任由你來。」
經過剛才那些蕁麻草的事情後,鄧布利多覺得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做比較好。
隨後,他又聽見了那蛇嘶嘶的叫起來。
「血脈低賤者.禁止入內」
同樣的,他也見到沐恩揚起了拳頭。
沐恩最喜歡的,就是用最暴力的方式,摧毀別人的計謀。
既然伱想禁魔,隨後就這麼覺得別人開不了你這帶有禁制的門。
那我就——
下一刻,整個手臂金色的人體煉成符文乍現,一拳轟出——
煙塵四起,驚鳥漫天。
這爆炸聲,只怕是在村子裏,都能被嚇一跳。
沐恩甩了甩手,「還行,比聖誕節抽三頭犬的那一巴掌要重一些。」
此時,大門已經洞開,或許是因為屋子內特殊的魔力結構,門並未飛出,哪怕是這看起來殘破至極的屋子,也沒有太多損毀。
若是一般屋子,這一拳的力量與一個全力施為的屋踏地陷也差不了太多。
至於之前那唧唧歪歪的乾屍蛇,上面正浮現出一道靈魂來。
「謝謝.」他極其含糊的說着。
「你是誰?」沐恩看着他,這張臉半透明的臉早已經模糊不堪。
「湯姆·里德爾」他說道。
?
沐恩歪了歪腦袋:「你是里德爾?」
「啊是的」
說着,這道靈魂便寸寸碎裂,朝天而去。
沐恩轉過頭來,看向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也愣在了原地,隨後才緩慢道:「這或許是.伏地魔的父親」
「好好好,不愧是岡特家的種。」沐恩不斷點頭,只覺得荒謬。
殺了還不夠,靈魂也給抽出來,做了個看門的.
若是真有功德這東西,只怕他來這一趟,就不知道得積攢多少!
「對了,你剛才說的哈利也有佩弗利爾家的血脈是什麼意思?」
「佩弗利爾三兄弟,死亡聖器的製造者們。」鄧布利多解釋着,同時也稍稍展示了一下手中帶着規律結疤的老魔杖。
「這是其中之一?」沐恩問道。
「是的。」鄧布利多點點頭,反倒主動道:「要試試嗎?」
沐恩有些詫異,接過老魔杖:「你就不怕我動小心思?」
「那你會嗎?」鄧布利多狡黠的笑了起來。
沐恩簡單揮舞,嘗試了一個閃光咒後,將老魔杖交還鄧布利多。
「所以哈利的那件隱形衣,就是三聖器之一?」
「目前來看是的。」鄧布利多坦然的說着:「那件衣服之前在我手上的時候我簡單的做過研究,那可不是一般用隱形獸皮製成的隱形衣。」
「那岡特家族你這個老魔杖是來自里德爾死後得到的,還是?」
「我手中的老魔杖與里德爾無關。至於岡特他們家,就我猜測,應當是復活石的繼承者。」鄧布利多說道。
說着,兩人走入屋子之中,一股惡臭從中襲來,屋中髒污不堪,因為剛才的重拳造成了爆炸,整個空氣中都是一股塵灰氣味。
「復活石里德爾沒找到這東西?不然他還惦記那魂器幹嘛?」
「這也正證明了,所謂的復活石,不過就是一個美好的騙局,不是嗎?」鄧布利多揚起笑容。
「好吧。」沐恩點點頭:「那死神呢?」
「嗯你說的是詩翁彼豆故事集中的劇情了,而我個人更傾向於——三兄弟是死亡聖器的製造者。」
「傾向?」沐恩回過頭來,敏銳的抓住了鄧布利多的用詞問題。
「是的,這又是一個猜想。」鄧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氣:「我向巴希達·巴沙特和尼可·勒梅都討論過這個問題。
很遺憾的是,歷史上目前沒有除了聖器之外的三兄弟的煉金造物留存過的痕跡,所以.」
說着,他擺擺手:「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個猜想總比死神什麼的要來得實際。」
「你認為呢?」鄧布利多轉而問道。
「也許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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