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知抿了抿唇,低下頭,「就是,還是會有點介意被人當成洪水猛獸。燃字閣 www.ranzige.com」
「洪水猛獸?」
白霽嗅着她身上的味道,隔着口罩的鼻子不斷蹭着她的頸窩,嘴唇輕輕蹭着她的肩,「有什麼關係?只要我不會誤會你就夠了啊,根本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
他身上的佔有欲自戀愛後,正在逐步展露。
陸知知:「社會性死亡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我想要得到的認同不是感情中的地位和專一的目光,是生活在陽光下的健康和舒適生活。」
她將洗好的碗筷放回碗櫃,轉過身,將臉靠在他的胸膛,輕輕嘆氣,「但永遠也回不去了對嗎?自從口罩女闖入我的生活後,一切都毀了。」
白霽溫和的神色一點點的僵硬,蒼白,陰沉,還有扭曲。
「都毀掉了嗎?你很生氣吧知知。」
陸知知沉默了一會,「我其實不知道。」
在經過絕望和恐懼後,她在為某些人能夠死亡感到慶幸。
「人性很複雜。」她輕輕說:「我的內心時常兩股情緒在交戰,像是一個龐大的矛盾體,同樣,我懦弱的不得了。」
白霽摟住她,「這是很正常的事,你不是例外,你也沒有任何過錯。」
有錯的,從來都是被誘惑的他與怪物。
陸知知不太舒服的情緒在白霽的調解下成功恢復,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微微嘆息,「我還是今天去把錢還給劉舒吧,早日還掉,早日撇清關係。」
她將錢放進信封里包裝好,走到玄關處去穿鞋。
白霽說:「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就這麼一點路我很快就會回來。」陸知知說:「你就在家裏等我回來吧,如果可以,再去附近的水果店買點水果。」
她的要求白霽從來不會拒絕,含笑說了聲好。
走出聯排公寓一段距離,陸知知打了滴滴車,車子的路線要經過學校,這會的天色還未完全黑下,她往窗外看去,特意注意了那家麵條小館。
只見麵館的捲簾門往下緊緊拉着,門口有一輛清洗車,幾個環衛工人在那清洗地面,血水激起泡沫流入下水道,依稀還能辨別出事前慘烈的模樣。
司機注意到了副駕駛的乘客一直看窗外的眼神,跟她說了個八卦,「我今天往這來回跑了好幾趟,大堵車呢。」
陸知知:「發生了什麼事?」
「就那家麵館樓上那個老小區,據說是一個上小學的孩子從七樓跳下來了,粉身碎骨,可憐的很勒。」
司機唏噓一聲,陸知知的心卻徑直跌到了谷底。
「多大的孩子啊?」她有了某種不是很好的預感。
「那我不清楚,我聽我的司機群里人說好像上六年級吧,期中考試失利了,一時受不了打擊才往下跳的好像,要我說現在真的別給孩子這麼大的壓力...」
再往後的話陸知知都沒怎麼仔細去聽,她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就想起了麵館老闆娘的兒子,那個唯唯諾諾滿眼膽怯的可憐小孩。
「到了。」
司機在小區門口停下,「這裏是富人小區啦,外來車輛不給進去,姑娘你只能自己走進去。」
「好的沒關係。」
陸知知背上包,向門衛簡單說明來意,對方也記得她來這裏給學生上課經常登記的事,這回沒向業主報告就讓她進去了。
她慢悠悠的晃到劉舒的家門前,天已經完全黑了,小花園裏自動亮起了小燈照明。
陸知知按響門鈴等了一段時間無人反應,又朝着攝像頭喊了一句劉舒媽媽,皆沒得到回應。
不在嗎?
她感覺有點奇怪,手扶到鐵門上面打算往裏看看,結果門就被她輕鬆推動,根本沒有落鎖。
陸知知愣了一下,猶豫一會,還是側身走了進去,一路來到別墅的門口,她發現這裏的門也是處於半敞的不正常狀態。
哪有人離開家也不關門的。
陸知知隱隱感覺是有情況發生,她一邊給揚警官撥去電話,一邊推開門走進去。
一進門,她的腳步頓住,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瞬間刺激到了鼻腔,泛起一股噁心。
放眼望去玄關處有一道被拖拽的長長的血手印,血痕一路從客廳被拖到了臥室里,陸知知心跳都緩了下來,拿起了旁邊靠牆擺放的一根高爾夫球棍。
「小陶?劉舒媽媽?還有人在嗎?」
室內安靜一片,有東西從柜子上摔落的聲音就格外顯眼。
陸知知見楊警官的電話打不通,暫時掛了,提着高爾夫球棍走到了臥室門口。
裏面暖橙色的燈光透出來,她用手肘頂開了房門大半,看見一雙腿從床上垂落,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等她完全推開大門,眼前的一幕令她窒息。
被割開脖子的劉舒躺在床上不斷的抽動身體,鮮血染紅了大半個床單,一個掉在血泊里的遙控器,是她剛剛用手揮落的。
陸知知一下慌了神,扯來浴室里的毛進來按住她的脖子,「怎麼會這樣!」
劉舒的嘴巴動了動,死死盯着她,很想說些什麼,奈何喉管被完全割斷,傷害了聲帶,她發不出一個音節。
她吃力的用手指向書房方向,眼淚涌了出來,嘴巴極力做出幾個字。
「救...呃。」
陸知知看懂了她的意思,顫抖着說:「小陶在書房裏?」
劉舒眨了眨眼睛,用手推推她。
救救她的女兒。
「你等等,我馬上叫救護車。」
陸知知將她的手抬起來壓住脖子,抖着手撥出了120電話後步履匆匆的往書房裏跑。
她舉着棍子闖進書房裏,裏面窗戶大開,兒童桌上的血多到都滴到了地板,只見趴在桌面上的小姑娘,後頸插入了一把刀。
陸知知看見的那一瞬腿就軟的差點站不住,她扶着門框深深喘了口氣,這比看見劉舒被割喉帶給她的衝擊還要大。
她甚至有點不敢去靠近,不敢去看小陶那樣的慘狀。
陸知知用力咬住了唇,扶着牆走到書桌邊,抖着手去撩開蓋住孩子面頰的頭髮。
她眼睛瞪的大大的,直勾勾的望着前方牆壁,虹膜白蒙蒙的泛着一層灰,沒有一絲焦點。
「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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