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蒼守夜人 第1138章 天道靈珠

    皇印一出,整座宮殿都在皇印保護之下,江烈,失去了對林蘇的感應。

    他也失去了啟動天淚的契機。

    因為這片仙域,皇印之威亦是無敵!

    皇印之下,他連氣機都不可能滲透,自然也根本無法啟動天淚。

    雖然局勢突然失控。

    但是,江烈也並不覺得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陛下對太子流言極為關注,預感到這枚玉佩之中的信息事關重大,所以封控全場,杜絕探測,也在情理之中。

    諒這小子,也不敢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陛下皇印可護他片刻,又豈能護他一生?

    只要他一出皇宮,性命照樣懸於他手。

    以這小子的聰明,怎麼可能看不到這一點?

    勤政殿中,林蘇慢慢抬頭:「陛下,事態緊急,是故玉佩傳訊,荒唐魯莽之處,陛下見諒。」

    仙皇輕輕點頭:「事態何種緊急法?」

    林蘇道:「不出意外的話,江烈已隨微臣入城,他必須確保微臣說出於他不利的任何一句話之前,絕殺微臣。」

    仙皇臉色猛地一沉。

    大統領全身大震。

    計千靈目光抬起,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着林蘇。

    江烈!

    江烈是她與他在昊元宗拜會的最後一名萬象境。

    在林蘇雄威大發非得踏入江烈閉關地的時候,她有過強烈的錯覺,她覺得林蘇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但是,回來的路上,林蘇的神態欺騙了她。

    而現在,答案出來了,江烈的確有問題,林蘇路上沒有討論,只因為江烈對他形成了巨大威脅。

    而如今,他借玉佩傳訊給陛下,啟動皇印防護之後,才敢開口說話。

    天啊,難道說

    仙皇目光威嚴無限,落在林蘇臉上:「現在,林卿有話,但講無妨!」

    林蘇道:「太子流言,如今已然查實,有真有假!假的是流言中將其生父定為昊元宗主鄭逸仙,不實!真的是他的生父的確就是昊元宗的人,他是江烈!」

    「江烈!」仙皇臉色陰沉如水:「可有證據?」

    「有!」林蘇道:「微臣假陛下之名,與江烈對飲一杯,這酒杯之上,就有他之口液,如陛下身邊有精通因果法則之人,可通過因果法則檢測之。」

    「因果法則?」仙皇眼睛猛然大亮:「你如此言之鑿鑿,是否已經檢測過?」

    「是!微臣面見江烈之時,已然以太子之發與其作過檢測,確認有着血脈因果,也正因為這檢測被江烈發現,江烈才行如此決絕之事,強行給微臣下了天淚之咒,逼迫微臣誤導陛下,這塊玉佩,就是他給我的,裏面記載着鄭素與二皇子相勾連的鏈條軌跡,此賊妄圖藉此良機,真正清除二皇子,促成這位有着昊元血脈的太子,登臨大統」

    計千靈心中宛若十二級颱風橫掃。

    天啊,天淚之咒!

    這是諸天之下,最恐怖的一種咒,但凡中咒,無法可解,只要施法之人一念之間,此人必遭天誅。

    除非能有一處完全隔絕天道之地。

    但是,天道無處不在,何處有真正能隔絕天道的地方?

    即便有這樣的地方,在萬象境高人手下,再緊固的堡壘,也是豆腐做的,他隨時可以打開一個小小的缺口,只要缺口一成,裏面的中咒者必死無疑。

    他

    他竟然要死了!

    我

    我還沒想好怎麼跟你相處,你就要死了

    一時之間,她的心思纏綿百結

    大統領心頭一樣狂風呼嘯

    他是仙皇最親近的人,他當然知道陛下最大的心病在何處,就在於太子流言,而今日,太子流言竟然已經被解開,是如此匪夷所思的一種打開方式。

    是真的嗎?

    江烈膽敢如此?

    昊元宗膽敢如此?

    仙皇手輕輕一抬:「來一下!」

    聲音一落,一名老者宛若憑空出現,落在仙皇的面前。

    「這隻酒杯是有人喝過酒的,上面沾有此人口液,而這裏有一根頭髮,能否以因果法則檢測,此二人是否存在血脈關係?」

    那個老者霍然抬頭:「尋常之人以因果法則判定血脈,需要被判定之人面對面,以因果之法進行關聯。通過頭髮、口液之法來判定,也只是老朽近些年來參悟得所,從未對外宣揚,陛下竟然知道尚有此法?」

    仙皇道:「伱的意思是,真可判定?」

    「是!」

    「那你立時檢測!」

    「遵旨!」那個老人手指輕輕抬起,掌心無數的奇妙線條盤旋而起,無比的動盪,無比的神秘,那隻酒杯懸浮於空中,慢慢旋轉,那根頭髮也懸浮於空中,慢慢旋轉。

    突然,一根奇異的金線穿過無數的線條,連接這酒杯與頭髮。

    老者目光抬起,虛影盡收:「稟陛下,這隻酒杯上留下口液之人,與這根頭髮的主人,的確是父子關係!」

    「無誤?」仙皇沉聲道。

    「絕對無誤!」老者道。

    「好了,下去吧!」

    「是!」

    老者消失,仙皇身後的金龍宛若即將度天劫之龍,是如此的壓抑,如此的恐怖

    計千靈額頭沒來由地冷汗涔涔

    大統領沒來由地汗濕重衫

    仙皇緩緩開口:「去,召黎貴妃前來見朕!」

    片刻時間後,黎貴妃帶到。

    款款進門,在仙皇面前跪下:「陛下,何事見召臣妾?」

    仙皇目光陰森森抬起,冷冷地盯着黎貴妃,時間似乎完全凝固

    黎貴妃雖然低頭垂胸,但是,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不對勁,臉色悄然發生改變:「陛下」

    「黎氏!」仙皇沉聲道:「朕待你如何?」

    「陛下待臣妾恩重如山,臣妾無一日忘記,無一日不感激涕零。」黎貴妃道。

    「無一日忘記,無一日不感激涕零,於是,你就與江烈賊子苟且,生下一個孽種禍害朕的仙朝,是嗎?」

    黎貴妃全身大震:「陛下你為何如此污衊臣妾?是否是有些奸人賊子在陛下面前造謠生事?陛下,這等亂臣賊子,該誅九族!」

    「亂臣賊子,該誅九族,說得好!」仙皇緩緩道:「且看天道洗心之下,你是否是這個亂臣賊子!」

    「陛下,臣妾甘願天道洗心,一定得還臣妾一個公道,否則,臣妾有何顏面陪於陛下身側?」黎貴妃全身顫抖,珠淚盈盈。

    「你敢受天道洗心,是因為昊元神通『絕心訣』,你是在賭寡人不會廢掉你的修為!」仙皇冷冷道:「黎氏,你錯了!如果只是一般事件,寡人念及你三十年的追隨,的確不會做得那麼絕,但是,此事事關仙朝億萬年傳承正統,斷然容不得半點貓膩,縱然是你,也不行!」

    他的聲音一落,金龍突然一爪抓出,抓在黎貴妃的眉心。

    轟地一聲大震,黎貴妃全身骨骼喀喀作響,整個人面無人色。

    她的修為,完全廢除!

    大統領臉色一片雪白,他當然知道這是為何。

    黎貴妃是昊元宗的人,她的「絕心訣」可以讓意識與神通相通,只要她修為還在,世間沒有什麼法則能夠洗她的心,這就是為什麼面對太子流言,她一點都不慌的原因。

    她的修為在,洗不了她的心。

    而她的身份在,沒有人廢得掉她的修為。

    而沒有鐵證,也沒有人敢廢掉她的身份。

    這是一個死循環。

    而今日,仙皇陛下親手打碎了這個死循環。

    他親手廢掉了黎貴妃的修為。

    下一步,就是天道洗心。

    沒有了修為,什麼秘密都得吐露出來。

    「黎氏,太子紀雲是不是你與江烈的孽種?」仙皇沉聲道。

    他的聲音一出,皇印之光覆蓋黎貴妃,黎貴妃眼睛立刻就直了。

    「是!」

    只需要一個字,計千靈就全身盡軟。

    這代表着什麼?

    代表着太子的死期!

    不是爭儲的失敗,而是太子必死無疑!

    也代表着仙朝對昊元宗的剿滅!

    當然,更代表着面前這位一品貴妃的死!

    「為何要這麼做?」仙皇一字一句。

    「因為我與他都是青蓮宗的人,我們要校當日煙雨王朝之覆滅,將東域仙朝掌控在我們手中」

    全部招供!

    滿殿寂靜!

    仙皇陛下高坐龍椅之上,他的面孔似乎變得模糊不清。

    黎貴妃軟軟地趴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

    整個大殿落針可聞。


    良久,陛下緩緩開口:「大統領!」

    「在!」

    「這個賤婢,剮上萬刀,莫要讓她死了,朕要她親眼看着,昊元宗中她的那個姘頭,還有她的兒子,一個個走在她的前面!」

    「遵旨!」大統領手一伸,地上的黎貴妃一聲慘叫中,消於無形。

    「林愛卿!」仙皇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這一刻,這聲音無比的溫和。

    「微臣在!」

    仙皇道:「你中天淚之咒,其實是有機會活命的,只要你聽從江烈之命,他該當不捨得斬你這條臂膀。」

    「是!」

    「為何依然無懼生死,而效忠於朕?」

    「微臣生有傲骨,豈能為異域之奴?能在有生之年,為陛下除此惡賊,雖死猶榮!」林蘇道。

    「你以命托於寡人,寡人焉能斷你之路?」仙皇緩緩抬頭:「接下!」

    林蘇霍然抬頭,空中的皇印金龍突然口一張,一顆晶瑩的珠子飛向林蘇,林蘇抬手接下,不明所以。

    「此乃天道靈珠,即便是天淚之咒,亦可強行壓制,服下吧!」

    林蘇滿臉不敢置信:「陛下,天道靈珠,乃是天下間最為珍稀之物,這份厚賜,微臣微臣如何敢受?」

    「但凡身中天淚者,千萬年來無人敢逆施法者半分,就衝着你這獨步天下的膽量,就衝着你為仙朝立下的此份大功,就值得皇印吐珠!」仙皇道:「速速服下,以防生變!」

    「微臣謝陛下!」林蘇手一伸,天道靈珠送到嘴邊,一口吞下,一道靈光從他喉頭滑過,在他的眉心演繹出金龍虛影,是如此的特異。

    仙皇輕輕抬手:「寡人於你二人,另有封賞,隨後就到!你們可以退下了。」

    「謝陛下!」林蘇和計千靈同時行禮,退出大殿。

    腳下一點,踏空而起,返回文淵。

    高閣之頂,江烈皺眉盯着他與計天靈的破空,內心好一陣狂亂。

    突然,一隊人馬出現於東宮之外。

    「奉仙皇仙旨,拿下!」

    轟地一聲,東宮大門直接踏破,大統領親率御林軍,闖入東宮。

    江烈臉色猛然改變:「該死!」

    兩個字一落,他的人影消失。

    而下一刻,四條人影突然出現在他剛才所在的位置,四面包抄。

    已然踏出仙都的江烈,內心一片冰涼,如果說剛才他還拿不準,是不是林蘇這賊子反水,現在完全拿準了,這賊子,真的反水了!

    要不然,宮中大統領不可能親自帶隊,拿下東宮。

    皇宮四大萬象,不可能齊聚他的四周。

    這四大萬象,可不是一般的萬象,隨便一人,都是天下間最頂級的那種,四大萬象齊聚,只要落入他們的包圍圈,他這個昊元宗第一高手,立刻玩完。

    二皇子第一個得到這驚天大消息。

    一得到這個消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一代驚艷皇子,心頭怦怦跳,一步到了最高樓,遙望東宮,他的頭髮在深秋的風中飄搖不定。

    「殿下,查聽清楚了!」一條人影落在他身邊,在他耳邊低語。

    二皇子紀約眼中精光大盛:「太子流言竟然是真的!」

    「恭喜殿下,一舉三得!」旁邊之人道。

    「一舉三得?哪三得?」二皇子慢慢側身。

    「其一,太子必誅;其二,昊元宗必滅,天下間再無任何人、任何宗門能阻殿下之路;其三,殿下前期的那個擔憂,如今也已煙消雲散。有此三得,殿下入主東宮指日可待,屬下先行祝賀!」

    二皇子哈哈大笑

    這位幕僚所言,一語中的。

    太子跟他多年爭儲,但從今日開始,徹底終結。

    因為太子連父皇的血脈都不是,必死無疑,還談什麼儲位?

    沒了太子這個老對手,他二皇子入東宮是真正的指日可待。

    更何況,這件事情,讓他內心的一個隱憂也消了。

    這隱憂是啥?

    就是太子流言跟他的關係。

    雖然他得羅天宗羅天上人的幫助,以絕妙法則篡改了記憶,強行從太子流言中將自己洗脫,但是,他也知道這算不得很徹底,父皇也好,謝東也罷,還有太子嫡系的朝官們,全都懷疑他。

    這是他頭頂的一把利劍,隨時有可能掉落。

    而今日,這利劍沒了。

    為啥?

    因為這流言不是別有用心的造謠,這是事實!

    只要是事實,他就沾不上「惡意造謠,污衊太子」這條罪,恰恰相反,製作流言之人,還有大功於仙朝,因為這流言避免了仙朝一次覆滅之危(如果這個跟仙皇沒有血脈關係的太子繼位,紀氏皇朝等於滅了)。

    一方面清除了競爭對手,另一方面將自己的屁股揩乾淨了,二皇子突然覺得春天提前到了,意氣風發之際,簡直恨不得立刻前往文淵,見一見林蘇這個福星。

    唯有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林蘇一手操作的。

    包括前期的流言,包括今日的江山靜好

    但是,幕僚擋住了他。

    今日的林蘇,不同一般,他是最複雜的人,昊元宗想弄死他,陛下深度關注着他,任何一個皇子,都不宜靠近。

    聚賢居中,一切如昨。

    家主在外公幹一月有餘,回到家裏,侍女們跪拜相迎,呈上接風酒宴,林蘇和計千靈享用了這一切,神態無異常。

    但酒飽飯足,杯盤撤去之後,計千靈手起,點亮了夜燈。

    夜燈之下,計千靈緩緩抬頭,長長嘆息:「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這樣不好嗎?」林蘇道。

    「好?」計千靈再吐氣:「你到底知不知道何為天淚?」

    「知道!但無妨!」

    「無妨?因為你有陛下天道靈珠護體?」

    「是!」

    「天道靈珠,只能護你一年!」

    「我知道!文淵書閣中有這方面的記載。」林蘇道。

    計千靈道:「一年之後呢?」

    林蘇淡淡一笑:「師姐,我懂你的意思,你是在感嘆我從今以後,將性命寄託於他人身上,是一種悲哀。」

    「難道不該感慨?難道這不是悲哀?」

    林蘇道:「性命繫於人手,誠然悲哀,但是,天道之下,普羅眾生,何人不是性命懸於他人之手?」

    「說得倒也是!天下眾生,看起來個個自由,其實也是個個性命都懸於他人之手,只是一般人的性命之中,並沒有一個準確的時間表而已。」計千靈道:「所以我大致能猜到你接下來的行程。」

    「哦?猜猜看!」林蘇道。

    「接下來你會不斷加重你的分量,你會讓陛下看到,他每年給你一顆天道靈珠是值得的。」

    「所以說,師姐根本不必為我擔心。」林蘇微笑。

    「擔心?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為你擔心了?」計千靈白眼相對。

    林蘇笑了:「哪隻眼睛看到?我哪隻眼睛都看到了!聽聞天淚之咒時,你差點哭了,師姐你知道嗎?目前雖然還是嚴冬,但是,你還是讓我嗅到了春天的氣息。」

    雖然身處嚴冬,但嗅到了春天的氣息。

    這不是詩,但這比詩還要動人。

    計千靈目光慢慢移向他:「知道我在你身上嗅到了什麼氣息嗎?」

    林蘇湊近了些:「今夜,我接受所有的煽情,煽吧!」

    計千靈離遠了一點點:「我在你身上,嗅到了墳墓的氣息,我覺得你隨時都有可能玩完」

    「靠!還能不能愉快地撩騷了?我不跟你聊了,我找豬兒!」

    「好象也對!以前你不敢跟豬兒亂搞,是因為你擔心豬兒她娘將你做成人皮燈籠,現在你需要擔心這個嗎?做成人皮燈籠,總比粉身碎骨、渣都不剩更值得期待」

    「走人!睡覺!」林蘇起身,回了房間,頭都不回。

    躺在床上,室外的寒風呼嘯,星月全無。

    林蘇眼睛閉上,神識進入內空間。

    他的內空間裏,此刻是一幅很詭異的模樣。

    一條長河,那是時空長河。

    兩塊石碑,豎在地上真的很象墓碑——周天境靈的原話。

    一棵銀白的劍形樹,已經長到了三丈高,上面還斷了一根枝,這是甘木,上面斷的這根枝,是林蘇乾的,當日白玉文戰之時,不是缺了製作琴的木材嗎?林蘇直接將甘木砍了一枝,讓苦心栽培甘木栽出了感情的周天鏡靈跳腳罵了三天三夜,翻來覆去都是林蘇這個臭小子,崽賣爺田不知道心疼,這甘木還只是個幼崽你就下手摧殘,你個王八蛋硬是不行人事

    甘木之上,小蝴蝶翩翩起舞。

    當然,甘木樹下,飄蕩着一個器靈,周天器靈。

    周天器靈盯着空間裏的一片詭異的幽綠,整個人似乎都綠了,嘴裏念念有詞:「玩完了,終於玩完了」

    無聲無息中,林蘇的元神出現於周天鏡靈之後:「什麼叫玩完了?」

    周天鏡靈慢慢回頭,深吸氣,眼看就是一場暴風驟雨,但他的聲音出口,強行消去了激動,只有嘆息:「有沒有感覺到你的空間很特殊?」

    「指的是啥?」

    周天鏡靈道:「一棵樹是殘的,兩塊墓碑是新的,一隻蝴蝶是缺心眼的,一個值得尊敬的老前輩卻是無奈的,一個折騰來折騰去的混賬小子,是將死的」

    林蘇一幅牙酸的表情:「值得尊敬的前輩是你?而折騰來去的小子,是我?」

    「有毛病嗎?」周天鏡靈終於爆了:「你讓我用三年時間將甘木養成材,但你不到三個月就開始對它下手,這些我忍了,你時至今日也不給我一滴哦給過一滴月華精,我忍了,但你今天怎麼回事?你給自己弄了個天淚之咒?天淚之咒,那是諸天之中最恐怖的咒,一旦啟動,且不說你自己作死,我與小蝴蝶怎麼辦?我們也得陪葬!你這兩塊墓碑根本不夠,還需要一塊」

    林蘇手伸出,揪住鏡靈的頭髮,看這架勢是要揍,但是,他還是停下了:「你以為我閒得肚子疼,非得弄一個天淚之咒?你就沒看出來,我也很無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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