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蒼守夜人 第1210章 棋盤落子,無心為衣

    而其他人族一看這不對勁啊,你這樣一來,道海這座有着最完整天道規則的寶庫,豈不成了邪凰一族的自留地?

    那我們人族豈不是要被異族壓制?

    於是,三千仙宗、九大仙朝聯合會議,選派各個領域的天驕,共同組成一個全新的宗門,稱為道宗。

    所謂道宗,大道之宗,無分地域,無分立場,以道為名,鎮壓道海。

    是的,它的基本職能,就是與邪凰一族抗衡,也與異族抗衡。

    為人族天才進入道海修行,保留一個基本盤。

    這些事情,其實發生在時空神殿還沒有毀滅之前。

    時空神殿自詡地位獨一檔,對於修行路上的這些分分合合,他並不在意,反正在他們的字典中,道海之中有啥,都沒關係,邪凰一族對時空神殿構成不了威脅,人族三千仙宗聯手建的道宗,對於他們而言,也同樣沒有威脅。或許在他們看來,人族世界三千仙宗聯手,在道海之上與異族抗衡,還很吻合他們的帝王心術:制衡之道――如果他們真的將自己視為帝王的話。

    很長一段時間裏,時空神殿將制衡之道玩得出神入化,隨手撥弄,道海生波,人族、異族,對時空神殿各種巴結。

    但是,也恰恰是他們的大意,迎來了他們的大禍。

    道宗建立,各大仙宗高度融合,一股逆反的浪潮就在天長日久的交融中慢慢形成

    最終,一千四百年前,發動史上最大的叛亂,時空神殿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時空神殿一滅,各方勢力大洗牌。

    三千仙宗、九大仙朝這一刻突然發現,昔日的屠龍少年,變成了惡龍!

    指的是誰?

    道宗。

    道宗,一開始是各大仙宗、各大仙朝選派最好的種子組建的。

    根本目的是壓制異族。

    其實,這只是它擺在桌面上的目的。

    還有一重目的是隱藏的目的,那就是形成各大仙宗聯繫紐帶,共同反叛時空神殿。

    也就是說,道宗開始建立時,是一顆顆後面牽着線的棋子,在同一幅棋盤上縱橫博弈。

    但是,時間一長,人就有了私心。

    道宗那些棋子經過幾千年的進化,一個個混到了道宗高層或者最高層,誰還願意身後牽着一條線?

    於是,他們開始斬斷身後的線。

    他們道宗獨成一家!

    到了這一步,道海這座天道寶庫,事實上由兩大勢力瓜分,道宗佔據入口,也控制入口之內三千裏海域,而邪凰一族佔據內側。

    人族其他仙宗、各大仙朝,想進道海,也是非常不容易的,需要跟道宗搞好關係,需要道宗首肯,於是,各大仙宗的老人材說,昔日的屠龍少年,如今成了惡龍。

    這只能說是世道太複雜

    冬日暖陽穿窗而下。

    林蘇掌中的白玉茶杯在陽光下泛着迷人的光芒。

    他的臉上,柔和的輪廓也有幾分迷人的光澤。

    至少,隔壁船艙觀景陽台之上,那個小姐都有了幾分沉迷。

    就在此時,林蘇的頭抬起,遙視天空。

    天空之上,一條萬里穿雲梭飛過,雲霞浮動處,一股獨有的皇道威嚴穿空而下。

    皇室飛梭。

    甲板之上的人也仰頭觀看。

    議論聲聲

    「中域龍朝的穿雲梭!」

    「東域仙朝穿雲梭昨日剛剛飛過,也是皇室的,發生什麼事了嗎,仙朝皇室扎堆兒前往道海方向?」

    「大家還不知道麼?五日後,就是道海開海日,各大仙朝對此高度重視,都希望本朝子弟能夠多一些名額入道海,所以各大仙朝都派要員親自前往道宗。」

    「道宗就因為佔據道海入口,也就掐住了各大仙宗的咽喉,這個便宜佔得太大了。」

    「有什麼辦法?人家說了,道海幾千年間被邪凰一族佔據,道宗從異族手中打下來的江山,現在給各大仙宗分享,你總得付出點辛苦費」

    天空之上,又是一條皇室飛梭穿空而過。

    有紫氣東來之像。

    林蘇目光抬起,盯着這飛梭之側那團紫氣的標識,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下一刻,林蘇站起,再下一刻,他的人影消失。

    滿船之人,沒有人知道有一個人,剛剛離船而去。

    紫氣文朝萬里穿雲梭,虛空穿過,身周紫氣騰騰,極盡華貴。

    但是,穿雲梭內,卻宛若煙雨江南。

    一長排房屋,裏面都是閉關人。

    這是紫氣文朝各大仙宗的天驕子弟,總數有七百餘人,來自三百仙宗。

    他們的來歷各異,修為各異,功法各異,相同點只有一個:他們的心情並不平靜。

    他們知道自己面臨着人生最重要的一道關口:修行突破的契機。

    如能進入道海修行,他們的修行將會一日千里。

    這機會可不容易。

    他們都是從各自宗門無數天驕中挑選出來的,可以說,他們幾乎都是各自宗門數一數二的弟子。

    為了栽培他們,宗門是付出了巨大代價的。

    比如說,給皇室進貢各類奇珍,給皇室完成任務,換得皇室青睞,皇室才肯為他們出頭,將他們送到道宗,為他們求取進入道海的名額。

    弟子向宗主示好,得到宗主青睞。

    宗門向皇室示好,得到皇室引薦。

    皇室向道宗示好,得到道宗的准入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修行路徑。

    在各個世界大同小異。

    當然,這也並不是進行道海唯一的方式。

    各大仙宗如果跟道宗原本就交好,就不需要皇室這個聯繫點,他們可以自行前往道宗,照樣可以入道海修行。

    話說,如果某個宗門混到了這般待遇,那是相當有優越感的。

    久而久之,道宗在江湖上的地位就高了。

    而那些修行人就難了。

    你修行資質再強悍,沒有人帶你玩,你也根本進不得道海。

    寒門難出貴子,這種邏輯,在修行界同樣適用。

    正因為機會難得,這批天驕格外的乖巧。

    甚至已經有好多個聖女級別的仙子,做出了很多小動作,什麼樣的小動作呢?向皇室帶隊的二皇子示好。

    只要得到了這位二皇子的青睞,她們進入道海之門,才會真的開啟。

    是的,雖然他們已經上路,已經快到了道宗山門,但是,能不能真的入道海,還是個未知數。

    並不是所有皇室的賬,道宗都買的。

    更不是一買賬,所有人都能進的。

    道宗的名額,從來不會給足,有個三四成就不錯了。

    是故,這批七百人的團隊,最終能順利進入道海的,絕對不會超過三百人。

    大多數人都會徒勞往返。

    這一點,皇室也跟各大仙宗都說清楚了的。

    各大仙宗也對各自弟子交待過的,儘量大所能,取得皇子青睞,以保入海成功

    飛舟若如山河,最中心的那間房,無疑就是皇宮。

    這房中的二皇子李弈,看着也就雙十年華,其實他已經三十八了。

    三十八年的皇子生涯,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弈。

    此刻,他手拈一顆白子,背靠軟墊,靜靜地看着天空的雲捲雲飛。

    飛舟之上,雲捲雲飛更急一些,因為飛舟本身就在動。

    或許佛門與他交好的那個老僧有句話說得對,這其實不是雲在動,而是你的心在動。

    天下皇子,有幾人真的有弈閒棋之心境?

    恰恰相反,他們的弈,其實都在棋盤之外。

    李弈也是如此。

    原本他在眾位皇子之中並不出眾,他也根本沒有東宮之念,他只想着為自己這個「西王」爭取些政治利益就行。

    但是,不久前的一件事情,給了他很大的一個機會。

    那就是四皇子被鳳長生跨界而殺。

    四皇子是爭儲之念極盛的一人,多年經營之下,他的旗下也擁有了大量資源。

    四皇子莫名其妙地被殺之後,他的資源分配就成了其餘皇子盯上的一盤大餐。

    他也想分這一杯羹,然而,父皇一紙調令,讓他帶隊前來道宗。

    在這關鍵時間節點,離開紫都?

    讓他錯失分配資源的機會,他內心滿滿的都是鬱悶。

    但是,臨行之前,有個人告訴了他一句話,讓他心頭有了些不一樣的滋味。

    這個人是帝師金河。

    金河告訴他:「有勢者,取利為上,無勢者,走為上,無勢偏偏不舍亂局,自取其禍也!」

    道理很明白。

    亂局雖可取利,但也得權衡自身。

    你有那個本事,才可以去取那些戰果。

    你沒那麼本事,最好的辦法不是強取,而是迴避!

    他不知道金河這話,是安他之心的,還是另有所指,所以,他才一頭亂麻

    天空之上,飄過一朵七彩雲朵。

    雲朵一出,四下一片安靜。

    一股獨有的道機破空而下。

    一個聲音從最高的閣樓飄下:「道宗道雲現,飛舟下地!」

    這就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提醒拜會道宗的來賓,莫要失禮。

    不可直接駕飛舟進入道宗山門,需要停下飛舟,沿河而渡,在前方道城休息一晚,然後,走道橋而入道宗。

    這條河,名曰:千流。

    取其「大道千條,匯流萬象」之意。

    飛舟落在千流河上,激起浪花無數。

    不止他們一條,前面還有無數。

    有的也是皇室飛舟,更多的還是各類普通飛舟,甚至本地的漁船。


    道城,每年都會有無數高層人士前來,也造就了這座小城的高端。

    乘舟過千流,夜觀道城燈火,被天下人賦予了各種含義。

    有詩為證:

    千載千流萬點燈,一海一途半路分,我入星河君入海,從此天涯不比鄰。

    數千年時間跨度里,千流河上夜燈明滅,映照多少人踏上不同的道路?有的人在這裏入了修行正途,從此雲揚天地;有的人在這裏邂逅人生伴侶,從此相伴江湖;有的人在這裏一步踏錯,身死道消;有的人在這裏人生改道,面目全非

    李弈乘船穿行於這條賦予不同人不同命運的千流河上,一時思緒萬千。

    突然,他的目光一落,盯着前方的江面。

    江面之上,有一小舟。

    小舟長不盈丈,高不過一尺,就如同江面上的一塊船板。

    小船之上,有一人,風神俊朗,氣度非凡,一襲白衣,此人,他認識!

    就是帝師大人極其看重的一個人。

    此人,姓洛,名無心!

    洛無心,他竟然來到了道城之外,而且還站在江面上等他。

    李弈這一刻,心跳得很快。

    他未來的路上,如果有人可以扭轉格局的話,該是帝師!

    而整個紫都,若論對帝師的影響力,這位洛無心首屈一指!

    沒有人知道洛無心是如何打動帝師的,但沒有人懷疑這個結論

    飛舟之上的人並不認識江面上的這位年輕人,畢竟洛無心在紫都,也是隱居於亂紅寺,從未涉足紫都大事的。

    也只有那些權力中心、或者對權力中心無限熱衷之人,才會認識他,了解他。

    所以,迎接洛無心的是船上一位護衛隊長的怒斥:「何人膽敢擋道?」

    洛無心微微一鞠躬:「本人求見二皇子殿下,未知」

    話音未落,一條人影突然出了最中心的房間,一步到了甲板之上,赫然正是二皇子。

    二皇子深深一鞠躬:「先生親身駕臨,弈豈敢當之?快快有請!」

    護衛隊長看着二皇子急匆匆穿上、明顯還沒有整理過的王服,心頭大跳。

    這是何人?

    竟能讓二皇子殿下如此激動,如此禮遇?

    旁邊那些練功房裏的天驕俊傑,透過窗戶、透過元神、透過各種法門觀察着飄然上船的這位年輕公子,心頭也在打鼓。

    這到底是誰?

    為什麼他能讓二皇子如此禮遇,莫不是道宗高層人物?

    天啊,如果是,那豈不是我們這船人宏運當頭?

    一時之間,滿船激動。

    二皇子是真激動。

    但他的激動跟眾人的激動是兩個方向。

    他這一刻忘了道宗這檔子事。

    他激動是因為他紫都的大業。

    而洛無心呢?

    內心也有點小小的激動,他的激動,卻是一個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激動,因為他不是洛無心,他是林蘇。

    今日,是他的一局棋。

    這局棋,以洛無心為切入點。

    洛無心,你抄我的詞牌,你抄我的算道,你還抄我的大字報,我今天就來抄你的臉!

    你對我出殺招,掀底牌,招招致我於死地。

    那麼,你也該看看我林蘇,如何棋盤落子。

    林蘇進入穿雲梭的頂級會客居,二皇子李弈主位落座,林蘇客位落座,而他對面,是一位中年人,此人也是斯文儒雅,看着是老學究模樣,但他的修為,卻也是聖級之上。

    他,就是二皇子的王府教習鄧野翁。

    兩名侍女侍茶,禮節周到。

    奉茶而至林蘇手邊,躬身退出。

    會客室完全安靜,這也是陣法封鎖。

    「聽聞洛先生前段時日遠赴東域仙朝,何日返回?」二皇子托起茶杯,微笑發問。

    林蘇心頭念頭微微一轉

    洛無心前段時日遠赴仙朝?

    那是幹嘛?

    不就是貼大字報干林蘇嗎?

    貼大字報干林蘇,其實只需要出個主意就行,但洛無心還親自來,什麼意思?

    林蘇不動聲色:「東域事了,自然也就返回紫都,聽聞殿下離朝公幹,特地過來陪殿下走上一程。」

    二皇子輕輕嘆息:「洛先生不遠十萬里,專程前來寬慰本王,此情何其真摯?謝過洛先生。」

    「寬慰?」林蘇笑了:「在下可未曾說過寬慰殿下,事實上,殿下也根本無需寬慰。」

    二皇子微微一怔。

    他右側的那位鄧野翁也是微微一怔:「紫都菊正好,離人獨去京,怎麼着也是一個遺憾,但在洛先生眼中,無需在意麼?」

    他說得甚是隱晦。

    但站在他們的位置上,卻也是明白的。

    目前正是皇子爭儲最關鍵的節點上,四皇子被殺,留下了豐厚的政治遺產,誰在紫都誰有利。

    然而這位二皇子偏偏被陛下派到出了紫氣文朝。

    分不到這份遺產不說,還收到了陛下隱晦的暗示――暗示老四留下的東西你就莫要想了。

    這難道還不夠一個皇子心灰意冷?

    林蘇笑了:「先生愛菊,小生亦愛菊,寫下一菊花詩,供先生一鑒如何?」

    二皇子喜道:「久聞洛先生詩詞絕世,今日三生有幸也。」

    鄧野翁笑道:「洛先生,請!」

    林蘇手輕輕一抬,虛空寫下

    「花開不並百花叢,

    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

    何曾吹落北風中。」

    他的手一收,天空之上,突然嗡地一聲輕響,七彩霞光毫無徵兆地照亮了千流河

    滿江之人同時回頭,吃驚地盯着天空。

    天啊,七彩天道文波!

    哪位詩道大家出現千流江上?

    寫下絕世詩篇,勾動天道文波,演繹菊花傲骨?

    天道文波的起點是紫氣文朝的皇室飛梭

    裏面是何人?

    一時之間,滿江船上人,盡皆抬首。

    林蘇他們這條船上,眾人更是齊齊一驚,這是以修行人為絕對主體的隊伍,修行人隊伍中雖然也偶爾會有以文入道的文道天驕,但是,想抬手之間就寫下七彩詩篇,幾乎不可能。

    二皇子眼睛大亮,盯着天空流動的文波,盯着文波營造的秋菊小園,心跳加速。

    抬筆七彩詩。

    這就是洛無心的文道底蘊!

    有爭儲之心的人,都是有野心的人,也都是有慧眼的人,他們知道哪些人對他們有幫助,有勢的人,有力的人,有才的人,有智的人。

    洛無心背靠帝師,有勢。

    他的智道帝師都佩服,有智。

    現在居然真的展現了傳說的文才――是的,洛無心的文才只是傳說,沒有人聽過他的一首傳世名篇,但偏偏有重量級的大儒稱,洛無心的詩詞底蘊極度傳奇,這些大儒,乃是參加白玉文戰的文道宗師,他們被東域仙朝林蘇擊敗之後返回紫都,在極小的圈子裏達成共識:林蘇詩詞之道,超凡脫俗,紫都之中,大概只有一人可堪與其匹敵,那人就是隱藏於亂紅寺的洛無心。沒有人知道這匪夷所思的結論從何而起,但二皇子卻是聽過這傳聞的。

    在皇子的世界裏,詩才有用嗎?

    有大用!

    紫氣文朝以文為名,極度推崇文道,但凡文道出眾,在民間就有天然的號召力和影響力。

    這樣的人如果能被自己所用,那簡直是超過一支百萬大軍!

    鄧野翁卻是另一幅表情,他痴痴地看着似乎虛刻於房間之中的這四句詩:「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不與百花齊放,獨立疏籬,其意無窮?」

    二皇子霍然低頭。

    盯着鄧野翁

    這首詩,詠菊之詩。

    不同的人讀來,感受也是不同。

    一般人看到的只是氣節。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這就是菊花的氣節,不同流合污。

    所以,這兩句該當是詩眼之所在。

    然而,同為精修文道的高手鄧野翁,重複的卻是開頭兩句。

    開頭兩句經他這麼一提,意味無窮。

    這個時候,紫都城中諸子爭雄,宛若百花齊放。

    而他,離京遠行,則是獨立疏籬。

    意無窮

    林蘇托起茶杯,悠然道:「百花齊放,看似熱鬧繁華,錯過甚是可惜,然而,季節一過,殘花盡消,何人還記得這份熱鬧繁華?」

    這句回答更是意味深長。

    諸子爭雄,只不過是某一個季節的景觀,季節一過,殘花盡消!

    太驚心動魄了!

    二皇子的心完全歸位,這一刻重新回到皇子該當關注的點:「洛先生之意,亂花迷眼,只需入眼,無需入心?」

    「至少,陛下並不在意這園子花中,究竟哪朵花開更嬌艷。」

    二皇子眉頭微皺:「那先生覺得,父王在意何物?」

    「陛下立於紫都之巔,關注的乃是整個紫都,腳下花開易,仙朝大樹難。」林蘇道:「比如說殿下此番離京而出,焉知不是一扇命運之窗?」

    「命運之窗命運之窗」二皇子慢慢站起:「請先生賜教!」

    深深一鞠躬。

    林蘇也站起,手一伸抓住二皇子的手臂:「殿下,紫氣文朝乃是一個仙朝,仙朝實力增長,才是陛下心頭一朵不敗之花,如果殿下能在道海開海之時,為紫氣文朝爭取一份超常利益,促進紫氣文朝國力提升,相信不管此刻紫都花開了多少,殿下返京之日,所有的花,都將為殿下而開!」

    二皇子感慨:「先生之言,國士之言也!促我朝實力提升,自然是父皇心頭最大的快慰,如能在道海開海日,取得先機,父皇自然欣慰甚也,然而」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想說,這種想法,任何一個前來的宗門、前來的皇朝都有,但是,誰能做到超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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